四个人结束打雪仗，走过西街找到一家餐厅吃饭。 今天是元旦，虽然外面下着雪，但餐厅里面还是人满为患，热闹的气氛从街上蔓延到餐厅。 四个人吃完饭，坐在里面闲聊。 “你们打算寒假干什么？”沈湘提起了一个话题。 “打算躺 尸。”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陆衡说的。 旁边的沈湘白了他一眼。 宋知岁坐在一边，正在想寒假的计划。 “岁岁呢？”沈湘没有听见动静，侧头问。 “我...”宋知岁太久远的事情没有想，先定下来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一个美术采风需要出门。” “什么走？”没等沈湘问，江别转过头，眼神盯着她淡淡地问。 “考完试。” “啊，那就是放假就得走。”沈湘嘟囔着说，本来还打算放假可以约在一起玩，现在看来没希望了。 陆衡在一边翘着二郎腿问江别“你呢，江爷？” “回京北。”江别翻着烟盒，里面没有一根烟，心情有些烦闷地仍在了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她看出江别的心情不好。 吃完饭，四个人走了出来。天色已经昏暗，街上的路灯亮起。雪也终于停了，地面上的雪经过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已经消融一大半。陆衡买了烟花，准备和大家一起去公园放烟花，迎接新的一年。 江别走在后面，宋知岁双手插在上衣兜里，侧头抬眸看了一眼还是问了一句“寒假要回京北吗？” “嗯”他眼神有些冷，垂下头看她，“你都不在，留在这干什么。” 她听到了他的话里有话，瞄了一眼他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嫌她没有告诉自己去采风的事情。 当时想着出去散心，整理心情，就没有想那么多。 十分钟后，滨江公园。 公园里面的人影重重，小孩手里拿着烟花，头顶上放着孔明灯。 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到公园靠江的位置，这里人少空旷，很适合放烟花。 陆衡跑过去将烟花摆放好，拿出打火机。 “陆衡快点，好了吗？”沈湘问了一句。 前边的陆衡弯着腰，打火机凑近按压，火花瞬间击起，嘴里不忘出声“好了好了”点完跑回位置，搓着手等待。 ——砰——烟花顺着盒子破土而出，顺着只上天空。 四个人齐齐抬起了头，望着黑夜。 ——砰——又是一声巨响，黑夜中一簇烟花炸响，瞬间点燃黑夜，开出绚烂五彩的烟花，成为这片天空最美的风景线。 “哇....哇哇哇”沈湘欢快地跳喊。 宋知岁盯着那片天空，烟花在眼底开出绚烂的花，声音很轻“真漂亮。” 他站在旁边，垂下头盯着她的脸，狭长的睫毛扑闪，一双杏眼将烟花装在里面，发出亮光。粉嘟嘟的嘴唇向上弯起，笑得很开心。 盯着她，胸腔淡淡地发出一句话“嗯，很美。” 烟花当空，你在看烟花，而我在看你。 因为你的眼睛里面装着整片夜空，烟花也不例外，而我只需看你，这就够了。 烟花引来了大批的观看者，瞬间人多了起来。 宋知岁望向江别，声音很轻很诚恳的叫了一声，“江别” “嗯，我在。”他盯着她，在等她的下句。 她转身面对着他，目光交汇，一字一句“新—年—快—乐！” 她眼睛弯成月亮，嘴角上扬，烟花在后面都失了颜色。 他抬起胳膊，大掌轻轻放在她松软的头发上，嘴角勾起“嗯，新年快乐。” 沈湘不知从哪拿的烟花棒，大声喊她玩。 她跑过去拿上一根点燃，两人转着手里的烟花棒，笑着转圈。 江别一脸宠溺的看着，祝愿宋知岁在新的一年能够得偿所愿，岁岁平安。 宋知岁手里拿着绚烂的燃烧的烟花棒，星星在手里炸开，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不真实。望着远处黑色身影的少年，伸出另一支手，在天空中对上他的背影描摹。 嘴巴张了张，说出一段没有声音的祝福。 希望江别平平安安。 新的一年万事胜意，只愿大家平安就好。 晚上，宋知岁回家已经是深夜。正打算放慢脚步悄悄地走进去。结果宋江国和唐映茹出奇的都没有睡觉，客厅的电视里还播放着跨年演唱会。 她有些尴尬，以为会被批评一番，勉强挤出一个假笑“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 “没呢，看电视。”唐映茹望着她打量了一下，“今天下午去哪玩了，这么晚回来。” 宋知岁坐到旁边，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下午去打雪仗了。” “吃饭了吗？”唐映茹想起下午她没有在家吃饭，“要不我给你再做点。”说着准备起身去厨房。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了。”她按着遥控器，没有什么意思。想起美术采风的事情，转头问宋江国“爸，那个美术采风的事情你报名了吗？” 宋江国翻着报纸，抬头看了一眼“嗯，我早都报好了。” 本来还想着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可以不去。既然已经报好了，就必须遵守规则，不能出尔反尔。 待在客厅没有意思，宋知岁闲的无聊准备回卧室，起身刚走的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就听见唐映茹的声音“明天考试，东西收拾了没？” “还没，我现在收拾。”她侧着头回完，进了卧室。明天考试只需带着笔就好，其他的东西都已经带回家了，再坚持两天就可以放假了。 是挺开心的，但一想到江别回京北，寒假就见不到了，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想着想着摇了摇头，甩掉杂念。既然今天开心的结束了，那就安心的面对明天的考试。 她这个人在有些地方比较好强，在什么位置就一定不能掉下来，这是坚持的原则，不能一次比一次差。 翌日早晨，考场内。 宋知岁望着前排的背影，想起坐在前排的江别。座位是随机排的，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幸运。 “铃...铃...铃”机械的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一排一排发着卷子，走到她的身边放下，她清了清思绪，拿起笔在卷头一笔一划的写下宋知岁三个字便开始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卷子渐渐全部写满。 宋知岁结束答题翻看了一边停下手中的笔等待交卷。这次的卷子相对来说没有期中考试的题难，做起来还是比较得心应手。 考试总共有一天半的时间，考场分布有二十多个，有的考场在综合楼。在学校她除了放学和沈湘说一会话，其他时间都没有见到江别。 也不知道这次他有没有好好地答题。 但不管他写不写好像都无所谓，反正卷子只是展示个人能力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或许对于他而言，有时候没那么重要。 宋知岁单手支着头，盯着卷子，另一支手转着手里的笔。她最不喜欢检查卷子，翻来覆去看只会胡思乱想还没有第一次写的答案理想。 抬头望着窗外，干枯的枝丫上飞来几只鸟，叽叽喳喳。他们自由自在，令人艳羡。 “本场考试结束，请同学们交卷离开，祝你们有一个快乐的寒假。”一道女声响彻各个教室，考场瞬间迎来躁动。 教室的学生已经迫不及待，干净的桌面只等着离开。 宋知岁合上笔拉紧透明笔袋，整理好卷子等待监考老师。她呼了一口气同时伸了一下懒腰，一学期已经结束，有种时间不是时间，走马观花。 教学楼里闹哄哄一片，学生脸上都挂着笑意，飞奔的身影穿梭在走廊。 宋知岁刚回教室，眼睛还没有看清，一道身影盖了下来。 “岁岁，放假了。”沈湘整个人挂在了宋知岁的身上，抱着她动弹不得。 她皱了一下眉，听清楚谁的声音后，嘴角挂上笑容“考试考的怎么样？” 刚说完沈湘憋着嘴松开她，顺势坐在桌子上“真煞风景，放假谁还管考试，那都是下学期的事情了。” 宋知岁就知道沈湘从不过问考试，说起考试她绝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逃避解决不了事情，反正明年还得面对。 “我得好好规划一番我的小长假。”她以为沈湘会因此心情减半，结果还没等到半分钟就看见一个跳脱的沈湘，在那里开始期待自己的寒假生活。 “你寒假干什么？”沈湘自顾自地问，还没等她回话又听见她自个回答“哦忘了，你要去采风。” 说完又转身加入另一边的聊天小队伍，真的哪哪都有她。 她笑着摇了摇头，收拾着书包。有时候真的比不上沈湘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着她那样肆意的生活，真替她开心。 几分钟之后，两人背着书包下了楼，刚好在楼梯口遇见下楼的江别和陆衡，走过去打了招呼。 校园里的人影重重，外面的车辆喇叭声不断，有些聒噪。 四个人并排走在校园里，江别双手插着兜，睨了她一眼，出声问：“什么时候走？” “估计就这两天。”宋知岁抬头看着她说。 “路上注意安全。”江别从来不在乎别人，第一次开口叮嘱人。望着她继续“闲了可以找我，给我打电话也行。” 宋知岁奶呼呼的嗯了一声，竟一时盯着江别有些慌神。他第一次这么跟她说话有点受宠若惊，不像是平常认识的江别。 江别看了过来，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此时正望着他，胸腔发出一声闷笑，将头垂到她的耳旁，低了低嗓音“怎么，看傻了。” 她转回头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没...我没有。” 这句话好像没起多大作用，他笑得更加明显，宋知岁咬了咬嘴唇，没再看他。 “下次我回来，见到我可不能再害羞了。”江别上下打量着她，想起以前算是明白了，以前的宋知岁或许是见到他比较害羞，并不是所谓的害怕。 其实不然，对于宋知岁，对江别是害羞夹杂着害怕。 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卸下防备。 就像关上心房，筑起壁垒的江别，同样也是对她渐渐卸下铠甲，留下自己的另一面。 或许在别人眼里，江别亦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强者，可在她的眼里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无关其他。 “你...什么时候走？”宋知岁听到他的话，不禁问道。 “等会就走。” “这么快？”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心里有点失落。 他侧过头看着她，嘴角带着笑“舍不得我？”看到她心里起了玩意，垂下头继续说道：“那我可以陪你明天再走。” 耳边的热风弄得她有些发痒，脸上渐渐升起一丝红，“谁要你...陪我。”说罢脚下的步子加快往前走，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了一段。 玩笑得逞，江别望着前面的身影，脸上没有半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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