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鞋,被找到了……” 军凃利正在给雪豹讲他白天听到的童话故事,他说话已经很流利,偶尔会在奇怪的地方卡住,雪豹更享受军凃利揉捏它的大爪子,故事听的断断续续。 军凃利打了一个呵欠,雪豹抬抓按住他的嘴巴,示意他该睡觉了。 军凃利拉下肉爪,“不困。” 嗯,我信了,你困的泪花都溢出来。 军凃利笑着伸出手,去抱大猫的脑袋,雪豹有点不情愿,这样的姿势在军凃利睡着之后很难挣开,有几次不小心把他弄醒了,说什么都不肯再睡。 小朋友不多睡觉,可是会长不高。 军凃利也不勉强,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雪豹身上的皮毛。 “软软,白白,可爱。” 雪豹对自身外形自然是很满意的,但是对可爱这个形容词有点异议,要说白白可爱的东西,军凃利的伴生灵比较符合。 婴儿手腕粗的蛇身,缠在小腿上冰冰凉凉,兴奋起来扭的跟个麻花似的,眼珠不是白蛇常见的红色,像两颗小黑豆,憨憨的很望着人。 军凃利摸着摸着睡着了,雪豹检查被子盖好后,直接消散在空气中。 月藜半靠在床头,合上手里的书本打了个呵欠,军凃利要是再这么晚睡,她都要长不高了。 临睡前,月藜把罗琪配置的抑制剂打入身体,新药的效果很好,她不会再半夜惊醒,暴躁的想砸房子。 可是这一夜注定睡不成好觉。 天还未亮的时候,月藜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好像有人用一层薄薄的纱布蒙住她的口鼻,并不能完全让她窒息,目的只是折磨她。 月藜在床上翻了个身,烦躁的睁开双眼,看着黑压压的房顶,后知后觉每一根血管都有成千上百个小人在上面跳舞似的,他们狂躁着兴奋着,最终汇聚到下腹的一处位置。 “喵呜……” 月藜坐起身,无视在地毯上磨蹭扭动的雪豹,它粗壮的尾巴一下一下的拍在地上,肚皮朝上的渴望得到主人的安抚。 可是它的主人现在也自顾不暇,她连伴生灵的出现都控制不了,犬齿的位置痒的钻心,后颈腺体的位置突突的像是随时会爆开一样疼,全身跟被岩浆包裹一样灼热,精神力世界崩溃的一塌糊涂。 这种感觉月藜还算熟悉,易感期初潮。 她明明用了抑制剂,上一世罗琪为主要研发者的抑制剂,因为效果强副作用低被列为军用,现在怎么失效了?难道是抑制剂研发没有完全?前几天明明管用的…… 月藜压抑着施虐的y望,拉开床头的抽屉,又取出一剂打上。 也许因为是初潮,效果才出现偏差,加大药量应该就能抑制住。 易感期内被增强的五感让月藜的暴躁程度直线上升,月光太亮,风吹过的树叶太吵,身下的丝绸被单太磨人,夜行魔兽的叫声让月藜想见血…… 汗水顺着皮肤浸湿床单,月藜咬牙下床走到洗漱间,原本适度的温水落在身上变成折磨,她把水调到接近零度。 在预结冰的界限里,烧红的金属被泡在冰水里,骨头缝都要碎了,发出细碎不易察觉的声响,身体里的那股冲动却更加放肆的想冲破牢笼,恣意放纵。 上一世莉莉丝在月藜的初潮帮了她,月藜紧守着那点破碎的理智没有伤害莉莉丝。 也许这回也应该去找个人,她可是巴里卡的主人,多的是愿意的,对谁都没有坏处。 月藜一拳砸向墙面,一拳不够再一拳,直到水管被她打爆掉,炙热和酷寒两重温度的水把整个浴室蒸腾到不可视物,第二针的效果才终于发作。 月藜疲倦的从浴室里走出来,□□着身体,接通不知响了多久的智脑。 杜德的声音清楚的传进室内,“月藜小姐,军凃利刚刚分化了。” “……”月藜放松双腿,正好落座在一旁的单人椅上,她一手撩起额前湿透的黑发。 “是Oa,还有,虽然只有几秒钟,罗琪医生看到了他的伴生灵,是白蛇。” 月藜呼出一口气,声音嘶哑道:“……知道了。” 挂掉智脑后,月藜仰头靠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 床边地毯上雪豹依旧像吃了猫薄荷似的嗨的不行,呜呜呜的叫的哼唧个没完,地毯被蹭的秃了一块。 月藜最终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Oa一生之中有两次仿佛耗尽腺体一样的猛烈释放信息素,一在初次终生标记时,一次是在确认第二性别的分化时。 在使用特制抑制剂后,月藜闻不出信息素的味道,但空气中大量的浓重的信息素仍然会让她感觉到不适。 这一世月藜的易感期初潮,军凃利同时间分化成Oa并且同时出现伴生灵精神体。换作任何家庭的孩子迎来其中任意一件事,都是值得庆祝的人生大事,但此时没有人想到为他们庆祝,而他们本人也正经历难以难说的生理之痛。 月藜把自己关进早已准备好的隔离室,直到两天后才逐渐平息体内难耐的燥热。 月藜浑身衣物被撕扯成布条挂在身上,疲惫至路都走不稳,杜德早拿着衣服等隔离室外面。 月藜靠着隔离室的门,半睁着眼睛说:“我走不动了。” 杜德走近月藜,展开外袍将虚弱的主人裹进其中,不经意瞄到隔离室里一片狼藉,特殊金属材料封闭的墙壁,满是抓痕和破坏的痕迹。 杜德动作一顿,劝道:“您的腺体信息素等级太高,压抑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可以为您找到很多愿意帮您‘治疗’的对象。” “你也劝我和别人上床?”月藜想开个玩笑,但是她累的根本抬起不起嘴角。 “失礼了。”杜德把身形比自己小上一半的主人抱起。 杜德把月藜抱回她的房间,房间里的装潢、摆设略有变化,因为在易感期的晚上,月藜几乎把整个房间拆了。 杜德伺候月藜吃了点能量剂,并体贴的没有汇报任何工作,正准备离开,却被月藜叫住了。 “军凃利……他怎么样了?” “快饿死了。” 月藜半睁的眼睛突然有了力气,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着杜德。 杜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个小Oa为何可以得到主人的青睐,但在杜德看来,主人即使再宝贝他也不应该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只要月藜愿意,在易感期那晚甚至可以直接标记军凃利。 尽管这样是违法的,但是,这里可是巴里卡。 月藜并不知道,她最忠诚的仆人完全误会了她对军凃利情感,如果杜德能直接说出来,月藜能惊讶的伴生灵都控制不住的放出来。 “他不肯吃东西,任何东西,躲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月藜莫名感觉杜德在生气,虽然他表现的和平时没有区别,为了更快了解到军凃利的情况,月藜直接召见了罗琪医生。 “按照军凃利的精神力等级早就应该分化,同时出现伴生灵的情况更加复杂,现在他拒绝任何人靠近,精神力狂乱,攻击靠近他的所有人,我们只能任由他一个人独处。” 月藜靠坐在床上,脸色难看极了。 “为什么不精神疏导?” “不行,现在他下意识保护自己的精神世界,完全封闭且攻击所有入侵的精神丝。”罗琪无奈道,“病人不配合,我们总不能强行疏导,一旦弄不好不是医生疯就是病人耗尽精神力变成植物人。” “那你们就看着他绝食?” 经历过易感期的Alpha精神力强横到一个恐怖的境地,只是一声带着怒气的话语,尖锐的像是一把出窍的钢刀,直接辟向对方。 杜德在月藜话落的瞬间直接站到罗琪的身前,替她挡住了这波无差别攻击。 罗琪躲在杜德身后,也觉得后背汗毛瞬间竖起,接着耳边想起裂锦般的声响。 “一整个医疗队在看着他,不会死的,只是不会好受。罗琪说您最多三天就能出隔离室,军凃利完全支撑的住,是我选择等您出来再决定下一步。” “如果是我,你会让我饿上三天吗?”月藜的双肘支在大腿上,手撑着脑袋,声音嘶哑的仿佛砂纸磨过。 “……” “在刚刚分化,精神力狂乱,不吃不喝,还昼夜不分的释放精神力?” “…可是他不是您……” “那就把他当做是我!” 月藜头疼仿佛有人在她的脑子里丢了一枚核弹,消耗过度的腺体就像被上万根针在扎一样,疼的她想杀人。 她辛辛苦苦等了三年才找到,每天晚上用伴生灵哄着睡的人,居然差点被活活饿死!她重活这一回到底在干什么! “是,月藜小姐。” “出去!” 杜德后退半步,捡起刚才被月藜精神力击落的白金眼镜,抬手擦拭脸上溢出的鲜血,和罗琪医生一块走了出去。 罗琪从房间里出来后一直是惊讶的表情,直到他们走出去一段距离,还像是怕惊到什么似的小声说:“……这是……什么情况?‘把他当做是我’是什么意思??” 杜德再次擦拭脸上的伤口,那伤口已经肉眼可见的快要愈合了,这种愈合速度,可见他体内魔力充足,如果他想的话,月藜刚才根本伤不到他。 罗琪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 杜德的忠心,月藜比谁都清楚,她至于杜德,也是优待超乎常理。有传闻月藜在莫尔贝山的背阴处发现了一处小型魔石矿,被她直接送给了杜德。 “对了,”罗琪惊道,“月藜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军凃利要怎么办?” “无须担心。”杜德把眼镜放到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另一个铂金单只眼镜带上,“月藜小姐已经出来,他会没事。” “为什么?” 杜德看了罗琪一眼,没有解释,只说道:“我要去厨房看看,你自便吧。” 罗琪显然没有这对主仆的默契,完全摸不到头脑,随后又一想,月藜看着挺正经的,居然喜欢这种幼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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