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朝二伯针灸四天之后,二伯说啥也不做轮椅了。 粟萧也待了七天,俩人就张罗第二天早上坐火车去首都。 朝爷爷赶紧拿出来准备的东西:“小粟,这个是丹参丸,你给你爷爷,让他一天吃一个延年益寿。 这个是药酒,可不是喝的,这个可烈性了,哪里疼就倒点搓热之后揉。” 这两样东西就是老爷子拿的都有些肉疼。 “谢谢爷爷。” “谢啥,哈哈哈。”老爷子想到粟首长吃完之后若是别人看见了找自己买药,那岂不是美滋滋。 朝妈妈笑着拿出一个牛皮纸包:“小粟啊,这是这两天我跟你二伯母赶制的大衣,给老爷子的是黑色的,亲家是藏蓝色的,你母亲是米白色的,按你给的身量做的。” “谢谢妈。”粟萧心里热热的,没想到丈母娘这两天还特意给做了大衣,还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厚羊毛料子,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跟妈客气啥。” 第二天一早,粟萧还没醒就闻到了香味。 以往睡觉都很轻,如今家里都把饭做好了粟萧才醒,在朝家真的很放松。 被褥叠好放进柜里,粟萧想着给歌儿送回来自己还能在这赖几天。 拎着包到了正屋,朝妈妈把饺子端上来:“醒啦,正好吃饺子,水煮饺,顺风又顺水,快洗漱,水都给你打好了,我去喊歌儿。” 朝歌挎着小包蹦跶进来:“不用了,我起了,呼呼呼今天可真冷。” “三九天冻手冻脚,咱这边没有农场那边冷也不善乎,得多穿点儿。” “我来这屋吃饭,没合计这么冷啊,哇,好香的饺子啊!” “快来吃,昨晚运输队来了一车芹菜,运输队分了一箱,今早小刘给送来的。” “小刘是小兰他弟不?” “对,你周姥爷外孙子。”朝妈妈说着俩人倒醋。 “这坐车就别吃蒜酱了,不然有味儿,然后到小粟家也怪不好的。” “好的妈妈!” “也不知道你爸干啥呢,咋还不起来吃饭,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了!” “你咋还不起来借车,一会俩孩子不赶趟了。” 朝爸爸闻言蹭到起来:“这不是忘了,我先去把车借了。” “不吃饭啦!”朝妈妈看他跟急惊风似的连忙喊道。 “回来吃!”朝爸爸就留个背影,朝妈妈叹口气。 “你爸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稳重。” 朝歌眼睛笑弯了眼,妈妈明明很喜欢爸爸的性格的。 粟萧给朝歌夹了些芹菜叶凉菜,朝歌揶揄的看着他,没掀他的小心思。 粟萧有些心虚,自己不是不吃芹菜,是不怎么喜欢味道特别重的芹菜,例如芹菜叶,饺子也有芹菜味,但是可以接受。 七点的火车,六点半出发就赶趟儿,但是怕遇见情况就六点出门,路上车抛锚了也能走去。 外边汽车的声音很大,是朝爸爸回来了。 出门还穿昨天到衣服冻得哆哆嗦嗦的:“诶妈呀,今天可太冷了。” “喝点饺子汤热乎热乎,一会儿送他俩回来今天就喝白芷紫苏茶,朝歌你俩的水壶也灌了。” 粟萧疑惑便也问出来:“什么茶?” 朝歌摇头晃脑一副小学童的模样:“白芷紫苏红茶煮沸之后晾凉喝,解表散寒,预防感冒,大寒就要开始喝了。” 粟萧点点明白了,就是预防感冒的中药茶,最简单的方法预防感冒。 “媳妇,他俩不吃蒜酱给我来点呗!” “你也别吃,开车再熏了他俩。” “得,我回来再吃,搁哪儿整得芹菜啊?” “你们单位发的,早上小刘给你送来的。” “这孩子,真实在,俩家这么远还特意跑来。” “我看小刘早上来说要结婚了,到时候咱们是不是得多随点?” “是啊,那就不能随大流了,说几号没?” “没说,说还没商量好,女方家不乐意他家跟哥嫂还有他爹娘住筒子楼。” “他家那房子我听说了,实在是小,四十平住六口人,周哥跟小兰回去就更挤了。” “没办法啊,现在住房多紧张啊,他哥这还工作几年,分不了房子,小刘他俩都是普通职工,这个年龄咋分大房子啊,主要也轮不上他家啊,小刘那还是个临时工。” “咱那个家属楼是不是还闲着呢?” “阿?咋问这个,咋能租出去啊,你不知道我们场长惦记着整过去呢,要给他儿子当新房子呢。” “呵,想的美,他吃相别太难看,不然我就告诉我爹。” 朝妈妈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知道当初看上他是不是被糊了眼睛。 “咋能,溜须看我搭理他不,他这好像是要调走啊,哪里还能惦记咱们房子了。” “嗯,我记得咱俩那时候双职工,认领九十平是不?” “对啊,四千五啊,揪心啊,咱爹把退休补贴款全用上了啊。” “现在那多少钱?我看有人卖了。” “前两天小芳结婚跟他对象家买了李白那个那个老虔婆的房子,一百五一平啊,当初两千买的现在卖了六千啊!可是把单位出的那一半也挣过去了。” 朝爸爸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老婆子可真敢要。 “买了啊?” “买了呗!不仅搬空了两家家底,还欠了外债。” “咋想的?咋还啊?” “密住一窍了呗,还跟我说现在价格低,不买白不买,到了以后这块地在市中心说不定就拆了,到时候补偿金都得七八位数。” “这孩子中邪了吧?还七八位数,当电话号呢,我一会上班问问小刘,让他问问他家买不买咱家那房子,一百一平卖他。” “那也九千呢,他家能拿出来那么些?您不能干点人事。” 朝爸爸挠挠头,心说二十年前的四千五百元啊,谁买房子不是卖翡翠黄金传家宝啊,就要集体出资盖这建国以来第一栋家属楼,也的确是建国以来第一个高楼拔地而起的楼房。 “九千不多了,要不是那房子二十年没住我真不舍得撒手,我的乖乖搁那边受的委屈我现在想想都难受,李白那个老虔婆没遭报应我真是心难受啊。” “别提她了,那你就跟他说说,那屋三个大卧室,还有客厅也能住人,改个四室住他们一家人不成问题。” 朝歌听的云里雾里,心说这个小芳同志可真有远见,昀市在后世GDP全国遥遥领先,房价更是高的吓人。 朝歌上学的时候看过新闻,记得当年昀市到二十一世纪初还有个城中村因为预估价格太贵迟迟不得拆迁,就在市中心,跟繁华的昀市格格不入,却是昀市最奢侈的存在。 直到一零年才有国外财团收购这块地,城中村的住户一夜暴富。 朝歌若有所思,五十年代能拿出几千块的人,在二十一世纪怎么会生活的不好呢?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朝歌也没有那一夜暴富的梦想,主要是靠那房子暴富自己早就老掉牙了吧。 粟萧眯着眼沉思,觉得这叫小芳的人值得调查,能用封资修来迷惑人心智,还接近退休干部家属,还是在军医政都有实权的朝家,这人很可能是哪方势力派来攻破铜墙铁壁最薄弱的地方的。 现在敌在明我在暗,既然有意接触朝家,这人一半天不会跑,粟萧怕打草惊蛇便不能打电话,也没跟朝爸朝妈说,不如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不会露出破绽。 “爸,咱们得出发了。” “行,我送俩孩子,然后直接上班了,这几天跑一趟梁海那边,估计得两天,回来我多带点海货,把过年的都带出来。” “也别太多啊!过两天就开化了。” “行!媳妇你搁家辛苦了啊!” “有啥的,快去!” 汽车多快啊,早上天还没亮,路上还没人,汽车一路疾驰,六点二十就到了火车站。 “爸!你回去吧!我俩搁着等车!” “行,闺女这钱拿着,路上别委屈自己。” “爸我有钱,你快回去吧!” “你有是你的,爸给的是爸给的。” 朝爸爸把二十块钱给闺女,朝歌连忙给推回去:“爸,你多买点我爱吃的海鲜啊!” “哎,闺女。”朝爸爸有点丧气,感觉闺女不需要他了。 “爸爸,你也没啥零花钱,妈妈出门前都给了我一百块呢!” “哎?那就行!那爸回去了!” “好!” 昀市火车站相比于呼兰的火车站差很多,没有高大上的白式建筑,没有暖乎乎的火炉不说,还四处漏风,检票口跟站台就是个小挨门,挂着个窗帘随风飘摇。 粟萧掏出丈母娘给洗干净的大衣给小姑娘整个包住。 突然想念东北的烤地瓜,这时候有一个给小姑娘放进怀里会暖和很多。 被军大衣连头都裹上了,没有风就不那么冷了,好在车没等到人冷透就到了。 朝歌以为三个小时的路程,粟萧会定坐票,没想到还是带自己来车头的卧铺票,即使不是始发站,也没人坐,很干净,车厢里也没有人。 即使三个小时,粟萧也不想让小姑娘受委屈,毕竟能尽自己所能给小姑娘好的为什么不呢? 更何况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粟萧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坐过硬座。 一到晚上车厢里什么味都有,火车暖气开的大更是让人窒息。 这车不是始发站,买了硬座票也许有人脱鞋在睡觉,不是他矫情,是真的难以忍受。 朝歌被粟萧卷进被窝安静的躺着,火车上没有热乎乎的暖气,但是有暖风箱,呼呼的吹着暖风,就不冷了。 直到火车启动也没人来,粟萧就把门关上了,省着有风吹进来。 可算脱掉沉重的军大衣,粟萧一脸担忧:“歌儿你还冷不冷?喝点妈给带的水。” 朝歌摇摇头:“不冷了,就是车站风太大,把身体的温度都吹没了。” “等一会儿,刚才我看加水呢,估计没有热水,等十分钟我去打。” 十分钟,粟萧拿着热水袋出去马上便回来。 “宝,没烧开,但是热的,先抱着。” 朝歌点点头一脸傲娇:“嗯,别担心,在东北我都没感冒,这小环境我还能感冒!” 粟萧坐在她床上,摸摸小姑娘额头:“别吹啊!” “小事儿!” 粟萧还是担心,打开包把小姑娘的大棉袄,围脖,帽子都拿出来放在自己床上,正对着出风口,一会儿下车穿上暖和。 不一会儿粟萧又把朝歌的热水袋换成烫的,朝歌感觉身子一点点冒汗,这次把被子掀开些坐起搂住粟萧胳膊靠在他身上。 “啊!嫁夫如此,夫妇何求啊!” 粟萧心下松了一口气,点点小姑娘的鼻尖,调笑道:“就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朝歌顺势而为,欺身而上:“你要不要尝尝!” 粟萧吓的直接把小姑娘禁锢住,直接按到安全距离:“你老实点。” 粟萧愁啊,自己有贼心没贼胆,偏生小姑娘还愿意撩拨完不负责,纯纯渣女行为。 朝歌一脸懵的看着速度极快的挪回自己床铺的人噗嗤就乐了。 粟萧脸彻底黑了,朝歌感觉怨气都要溢满整个车厢了。 朝歌讨好的跨到他床上:“乖~我的错~不该笑话你的,不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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