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子瞻一面用嘴接着茶水,一面心中竟泛起几丝甜蜜,嘴角上扬的他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王迩丰,心中暗道:“这,变化也太大了;虽明知是假,却为何心里仍忍不住欢喜。” 一缕茶水顺着苏子瞻的唇边滑下,眼明手快地王迩丰忍不住抬手,熟稔地一把将那缕茶水迅速地给拭去了。 待自己下意识地拭完,才发现此举的暧昧,王迩丰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二人愣愣地对视了数秒,王迩丰看着苏子瞻灼灼又疑惑的目光,慌忙轻咳一声,顺势起身:“时间不早了,该吃午饭了吧。” 苏子瞻亦恍然道:“对,是不早了。我……我也该回去了。” “我……我送你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得门去。紧紧跟在苏子瞻身后的王迩丰想起方才无比尬然的瞬间,忍不住偷偷红了脸颊,心中暗道:“王迩丰啊王迩丰,再疯也要有个度,今天这样的偶然事件,以后不可以再发生了!” 行在前面的苏子詹想起方才的瞬间,忍不住捂住胸口,暗道:“难道,这就是怦然心动的感觉吗?” 这一天,二人都跟失了魂魄一般,无论吃饭、走路,总能在瞬间想起彼此近在咫尺的双眼。直至夜深人静之时,二人却也是久久难眠。如此,不眠不休地熬过了艰难的一晚。 第二日,蔡氏茶楼雅间内。 苏子瞻到时,发现王迩丰已经背着身,伏案书写。苏子瞻一脸欣慰地进屋,王迩丰瞬间回头,彼此目光相接的瞬间,两人被对方的熊猫眼着实吓了一跳。 王迩丰干脆“妈呀”一声,连手中的笔都吓得丢掉了。 苏子瞻也被吓得够呛,但还算是沉着,手中的食盒这才没有直接掉落地上;苏子瞻放下食盒,歉意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王迩丰支支吾吾:“没……没事儿,彼此彼此吧。” 眼见二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几分诡异又尴尬,苏子詹暗道:“苏子瞻啊苏子詹,你一向自诩行事磊落,怎么从昨日开始,这一举一动就跟做贼一样,心虚地不行了?镇定,镇定,不要慌,不要慌。” 苏子瞻长吸三口气,这才恢复如常道:“这是我娘早上特意做的栗子糕,你尝尝。” 看着被油浸得微亮的栗子糕,王迩丰眼睛瞬间亮了:“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顺势捏起一块放到嘴里。 如此,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趁着王迩丰大快朵颐的时间,苏子瞻小心翼翼把她方才扔到桌角的毛笔拾起来,预备重新摆在笔架上,一抬眼,却见王迩丰嘴角挂了一块糕屑。 苏子瞻下意识地用拿笔的手指向王迩丰的嘴角,然而,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被王迩丰误以为他要拿笔在她脸上画东西。 王迩丰的斗争一下被燃气,丢下手中的栗子糕,反手捂住苏子詹手中的毛笔,转而向苏子瞻自己的脸上画去,须臾间,一脸无辜的苏子瞻的唇上便清晰地“长出了”一道乌黑浓密的一字胡。 王迩丰见状,忍不住跌坐回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苏子瞻探头在铜镜中见到了自己的“新妆容”,哭笑不得的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暗道:“一不做二不休。” 趁着王迩丰还未反应过来,苏子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在王迩丰的额上刷刷画了三横。一瞬间,王迩丰成了个“满额皱纹”的“假老太太”。 苏子瞻望着自己的作品,虽拿手拼命抵在嘴边,却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迩丰见状,岂能善罢甘休,上前一把要夺过苏子瞻的笔,哪知,苏子詹早有准备,将拿笔捏得死死的,王迩丰无论如何也夺不过去。 王迩丰气得跳脚,余光瞟到案上的砚台,便急中生智地干脆手指当笔,蘸取墨汁无数,朝着苏子瞻的脸左右开弓地画了两爪,苏子瞻的脸上瞬间各出现五条黑漆漆的墨迹。 苏子瞻探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叫王迩丰笑得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苏子瞻“恨恨”道;“既如此,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了!” 苏子瞻转身直奔砚台而去,瞬间将手中的毛笔蘸饱了墨汁,王迩丰见状,干脆一把扑上去,将砚台整个夺了过来。 苏子瞻见大事不妙,赶紧往门外跑,王迩丰紧追不舍,眼看苏子瞻就要逃出门去,王迩丰干脆将墨汁朝着苏子瞻泼洒过去。 哪知,这苏子詹刚要伸手推门,门却被拉开了,一下没止住的苏子瞻趔趄了一下,一盆墨汁全泼到了进门而来的王染脸上,苏子瞻更是整个人都扑倒在了王染身上,二人就这样双双躺倒在门口,虽是将来来去去的客人与小厮吓得够呛,却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 “唉,这不是苏二公子吗?” “这两人儿,成何体统!” “现在这年轻人,玩儿得花样还真多!” “哎,年轻真好啊!什么都敢做!真是羡煞旁人也!” “听过打雪仗的,这墨仗还真是没见识过。” “这些个有学识的人,还真是会玩儿啊!” “哎,话说这苏二公子一直不婚不娶,难不成是……有这断袖之癖?” “别瞎说!人家苏二公子那是眼光高!毕竟,知己难寻啊!” “也是。那,今日这是个什么情况?” “呃……这……这不是苏家三公子嘛,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一旁,苏子由慌忙用手扶额,佯装道:“哎呀,哎呀。” “三公子这是怎么了?” 苏子由一面扶额,一面用一只眼睛探路,向门边挪去:“哎呀,不知道怎么,这眼睛……” “眼睛怎么了?” “突然……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苏子由一面说着,一面快步溜进了屋;身后,苏子瞻与王染紧随其后。门内,王迩丰将苏子由拉到一边,二人笑得不能自已。 王染与苏子瞻二人洗着脸上的墨汁,王染嘟囔道:“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 王迩丰擦着额头的余水,忍俊不禁道:“怎么会,今日这场墨仗之后,你应当是会成为与苏二公子一样热门的人物了。” 苏子由补刀道:“可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染摇头道:“罢了,反正这里一个认识我的人也没有。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王迩丰:“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至少,方才门前那些人,大概是早已经将你的脸牢牢记住了。” 苏子由指着自己的脑袋:“可不是,那得牢牢地刻在这儿;恐怕得受一辈子的摧残才是了!” 王染一把将手巾丢进盆内:“忘不掉就忘不掉!我王染怕过谁!” “不过,你说谁摧残?我,王染,那可是得过时尚先生一等奖的!多少粉丝都对我钦慕不已……” 苏子由:“什么丝?” “追随者!”王染补充道。 “追随者?”苏子由提高音量道,“你是不是对‘追随者’这个词有什么误会?你是什么精神领袖,竟能让人追随你?” “我……”王染语塞,“成日追在我后面的人,那不叫‘追随者’叫什么!” “那至多只能叫个‘意淫者’。追随个什么劲儿,我看等你年老色衰时还能有几个人追在你后头。”苏子由嗤之以鼻,“嗤,追随者。” 王染不耐烦道:“真烦人。” 苏子由不依不饶道:“怎么?不凡人,难不成你还妄想做仙人? 王迩丰伸出食指正准备夸赞苏子由时,掌心突然一震剧痛,摊开一看,那颗红痣隐隐鼓起;想起先前的梦,王迩丰暗道:“难不成,它在纠正我的行为?所以,我是要被一颗来路不明的痣给劫持了?”转念一想:“哎,罢了,不是自己也说过,要反其道而行之,行假悟真吗?” 如此想着,王迩丰话锋一转,竟转而援助起王染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王染兄这强壮的体魄、高大的身躯,虽说不是仙,但在人群中随便这么一站,那也是鹤立鸡群的即视感啊!” 王迩丰一面说着,还上前去拍了拍王染结实的胸堂;王染一脸错愕之中,亦不忘把王迩丰的爪子拎开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向苏子由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那该死的、挡也挡不住的个人魅力。” 苏子由见状,转身去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一旁的苏子瞻则是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有些塌软的胳膊,暗自道:“原来,她喜欢魁梧、健硕的男子……莫不是,她喜欢王染兄?” 思及此,苏子瞻不禁一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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