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照吕彤所嘱,火化其身后储于一盒中;后,众人齐向合虚山下行去。这一路上人迹罕至,却是在路边草丛之中,总能看见枯坐或坐禅的苦行僧。 在日落西山之际,众人依稀望见前方有白墙黑瓦间,点缀着青红处处,显得既雅致又活泼。 张稳稳指着不远处的那幢建筑物道:“快到了!那便是我家了!” 还未及众人抵达门前,却是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大家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个将将及笄的少女正立于门前翘首以待。 见众人车马进了。此姑娘似燕雀一般飞奔至张稳稳的马车前,声若银铃道:“哥哥带朋友来了?” 众人闻言,皆出车下马。 “正是,”张稳稳将此姑娘拉至身前,向众人介绍道:“此乃吾妹,张慢慢。” 王迩丰闻言,嘀咕道:“稳稳和慢慢?这家长辈,在给孩子取名儿这事上,真是心大,不得不佩服。” 张慢慢忙给众人行礼:“贵客临门,未及远迎,还望恕罪!” 苏子由站在前面,见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心中顿时十分欢喜。 王迩丰上前一步扶起张慢慢道:“妹妹还真是礼数周全得很。比我这个都讲究。” “嘻嘻,昨日刚从画本子上学的,现下,正好演练演练,”语毕,张慢慢反一把握住王迩丰的手,调皮道:“姐姐为人不错,慢慢十分喜欢!” 王迩丰哭笑不得:“好好,这股子叫人熟悉的热情劲儿,你与稳稳兄,果真是一家人。” 这边,苏子瞻向张稳稳道:“张兄,今夜多有打扰了。” 张稳稳:“不打扰,诸位能来,乃是稳的荣幸。” 张慢慢循声望去,目光触及苏子瞻后,竟是再也离不开了;直到被王迩丰一行拉入院内;而苏子由则三步两回头的,寻找着张慢慢的身影。 奇怪是,这明明是张宅,但院外牌匾上却只书“野径”二字。 待进得张家宅院内,众人这才终于知道这“野径”二字的含义了;大家的眼睛被各种缤纷的颜色所占据:且不说满园的红花绿树,藤蔓弯绕,就连门楼上都是绿植萋萋,真乃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苏子由看傻了眼:“这……这绝对是我曾见过的,花草树木最多的院子了,没有之一!” 连一向眼睛高过头顶的王染也赞道:“有点儿意思。” 白鹭吐了吐舌头:“别人是家里养些花花草草,他们这是把家直接建在了一座花园上啊!” 曲竹指着一架飞檐上的一流小跑的脊饰道:“快看!那屋顶上有一溜儿小猫小狗!” 众人顺着曲竹所指之处看去,果然,那脊上并非是十只小跑神兽,却是立着形态各异的猫猫狗狗。 王迩丰会心一笑道:“据说,在整个人类的建筑史上,中国屋顶的脊饰最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与之类似的了。” 张稳稳道:“让诸位见笑了,只因家父家母酷爱琢磨雕塑小品,并钟情于花草虫鱼,所有,家里便俨然一幅野径之境了。” 张慢慢望着苏子瞻,一脸自豪道:“上面的猫,是照着阿喵和啾的形状所制,其中有两只,还是我和兄长所捏呢!” 曲竹:“厉害了。” 苏子瞻看了看曲竹道:“心怀热爱之人,便是如此不一样啊。” 曲竹恍然道:“对哦!就像公子的房内屋外皆是诗画书印一般!心怀热爱之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公子,曲竹亦想做那心怀热爱之人!” 苏子瞻欣慰道:“如此甚好。” 曲竹迟疑道:“可,痴长十一岁,曲竹至今也未知,自己所热爱的究竟为何。怎样才能如公子和张公子家人这般,识出自己所真正热爱之事呢?” 苏子瞻想了想:“简单。” 曲竹作礼道:“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苏子瞻:“你且拿了如下的问题,经常问自己,想必不久便能问到你想要的答案。” 一片,张慢慢、白鹭、如兰等人,皆侧耳细听。 苏子瞻继续说道:“你须问自己:若是有一天,自己吃喝不愁,那有什么事是别人不给工钱,你也愿意一辈子去做的?” 曲竹喃喃道:“不给工钱也愿意去做的?” 苏子瞻:“这个问题的答案若出,你所热爱之事便有迹可循。” 张稳稳:“苏兄高见远识,稳甚为叹服!“ 苏子瞻:“兄过谦了。” 曲竹挠头道:“可,不给工钱我也愿意去做之事,不正是作公子的书童吗?难道说,我早已经在行自己所热爱之事,只是却并未觉知到此?” 说到此,曲竹自敲一下脑袋,向苏子瞻道谢道:“多谢公子点化!曲竹今日,对自身又多了几分明白!” 苏子瞻一脸欣慰地拍了拍曲竹的肩膀。 这边众人正说着,只听得张慢慢向远处高喊道:“爹、娘、叔父!你们快看,哥哥新结交了这么多友人!” “哦?”张父、张母闻言,快步向前。 众人纷纷跟在苏子瞻身后,躬身作礼道:“晚辈多有打扰,还望诸位长辈见谅。” 张父朗声道:“唉,哪里的话,我儿稳稳好不容易结交到志同道合者,今能登门造访,更使蓬荜生辉啊!你说是也不是?” 一旁的叔父点了点头:“正是。” 张稳稳见状,向众人介绍道:“这便是我先前所说的,那喜好研究各类毒物的药师,便是叔父。” 张叔父一脸惑然:“嗯?你们好好儿的,提我作甚?” 张稳稳:“是这样的,有一位朋友为毒物所害,今欲往合虚山寻药。稳想,叔父平日里最喜琢磨这些毒物灵药的,何不顺便看看这位朋友身上所中之毒,是否是叔父可解的呢?” 张叔父闻言,应允道:“嗯!那就速速将人带至我书房罢。” 书房内。 叔父一见着吕若曦的病状:印堂青光萦绕,且周身散发着常人难以觉察的莹莹之光,顿时脸色一变,心中暗道:“这姑娘,莫非所中的乃是鬼草之毒?” 想到此,叔父捏了捏腰间的佩玉,遂想起先前云游之中,路过眉山时,曾赠药有缘人一事。 原来,尽管无一人知道,但眼前这位叔父,其实就是上次赠药给有缘人——吕翰的那位巫师。 这边,张稳稳正热情地向吕若曦介绍道:“我叔父他为收录各类奇药仙草,一直在外云游,岁不着家,乃于数日前,才回家暂息。所以,吕姑娘也是与我这位叔父是有缘了!” 叔父徐徐道:“是劫是缘?谁又说得清呢?待我先行为姑娘号脉罢。” 吕若曦伸出手来;叔父仔细地替吕若曦号脉,面上神情尤为凝重;众人则引颈而望。 半晌之后,张稳稳问道:“怎么样了,叔父?” 叔父沉吟不语,须臾后才捻须道:“这位姑娘已为鬼草之灵缠身。此状况,分种外棘手。” 众人闻言又惊又喜;王迩丰上前一步道:“前辈果然是高人,竟能一下就能瞧出我们这位友人的症结所在。” 叔父:“不敢不敢,姑娘过誉了。” 王迩丰:“您方才说:这鬼草之灵缠身,分外棘手,但并未说是完全不能医治。不知,前辈是否有法,可解此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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