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乌啼观察了好半晌,发现除了那个图腾石板,箱子里几乎都是云图消失前的各种物品,大到石头圆柱刻字石板,小到杯盏茶壶,都是金乌特有的东西。 就仿佛,云图还在,即将被重建似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而且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养蝎子精的修士。 此人修为不是很高,因为月乌啼对他展开神识的时候没有碰到壁障,如果不是她收得快,恐怕方才就能重伤于他。若是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神识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壁障,就像相同磁性的磁铁互相靠近,根本不会一往直前。 但是他能控制蝎子精,这就很匪夷所思了,要知道蝎子精已到四阶,如果操控者的修为不足以压制它,则会很容易脱离控制被反杀。 除非...他是个妖修。 若是妖修,就不必管这个规则,修为低的妖修可以直接控制同阶甚至越阶的妖兽。 好啊,又是妖族是吧?真是阴魂不散。 如果说魔族是所有坏事的始作俑者,那么妖族就是为魔族马首是瞻的从犯,一样的可恶一样的该死。月乌啼始终不明白他们这种奇怪的共生关系,不同宗不同源的,水镜花自己单干都比跟着魔族搞事情强。 很早之前十二境的仙门百家跟妖族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跟魔族才是不共戴天,偏偏水镜花非要掺和一手。 总不能水镜花就是喜欢巫行濯那种男的吧? 月乌啼都被自己这个不着调的想法逗笑了,这俩人倒是臭味相投非常般配。 青玉案连飞舟都没来得及取用,直接搭乘飞行法器来的,一路上法器都快擦出火花了,还时不时传音询问月乌啼的位置。 如此火急火燎地赶路,弄得月乌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好像西海境这边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不等她再想,木棚外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妖主水镜花。 月乌啼连忙凝神屏息,她修为高深绝非那个妖修能比,稍有不慎便会被水镜花察觉,恐怕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面对面绝对不能善了。 水镜花昂首阔步美艳非常,身后跟着十几个侍男侍女都各有各的漂亮,相传妖主风流且男女通吃曾夜夜笙歌,果然不假。 她目不斜视走过外面摆放的木箱子,对那名妖修道:“时间快到了,准备得如何了?” 妖修对水镜花毕恭毕敬,“回主人,只剩一成便可开始。” 水镜花做作地欣赏了一下自己指甲上的蔻丹,冷笑两声:“仔细着点,那位快到了,如果出了差错,我便要你好看。” “是是是,主人放心。” 然后水镜花就打开了木棚的结界边缘,连同她的十几个跟班鱼贯而入。机不可失,月乌啼眺望了一下极星宗的方向,收起玄凤当即附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侍女身上,跟着水镜花走了进去。 ………… 木棚内部别有洞天,如她所料,这里的布置也是曾经的云图模样。 瀑布、草地、屋舍以及置身其中的感觉,都熟悉得丝毫不差,月乌啼微微低着头用余光四处打量,越是打量越是心惊,如果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恐怕见到九分相像的地方,她真的会以为这里就是云图。 水镜花脚步未停,一直走到一座房屋前,月乌啼认出这是复制的自己家,只见水云游语气恨恨:“怎么把这地方也弄上了?看到这儿我就想起乐昀寂那个贱人,我那可怜的女儿和不成器的儿子都毁在她手上,若是不能将她抽筋扒皮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月乌啼听着,还有闲心打了个哈欠,水镜花恨的是乐昀寂,跟我月乌啼有什么关系:) 水镜花放完狠话,就找了个宫殿放松。这十几个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捶肩膀的捶腿的捏脚的喂水果的倒茶的分工明确,月乌啼附身的这个小侍女是最边缘的一个,负责站在一旁随时听命就好。 过了一会儿,水镜花昏昏欲睡,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月乌啼这边,懒洋洋道:“去把身子洗干净吧。” 于是两个站在对面的侍女一左一右簇拥着月乌啼退下,二人把她领到了一处温泉汤池,便继续站着不动了。 月乌啼没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又不能一直僵持,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我方才走神了,没有听到主人说了什么,敢问两位姐姐...” 那两个侍女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这才道:“还是老样子。” 月乌啼:“……” 不是,老样子是哪个样子?是我断片了吗?你倒是再说说啊?! 另一个见月乌啼脸上还是懵懵的,于心不忍,“你刚才没多久,许是未曾见过,主人若是想要那方面的伺候了,才会指定一人沐浴,然后...你只管跟着主人便是了。” 什么?那方面是哪方面?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我猜不到啊! 但是不能慌,月乌啼硬着头皮褪了衣裳把自己...哦不,把这个侍女里里外外洗香香,脑子里还在琢磨到底是哪方面。 等她重新穿上衣服,简直不敢大步走,这哪儿是衣服啊!这就是往身上披了一片轻纱,仅仅是把隐私的部位遮起来,轻风一吹就会四处凉飕飕,大腿更是若隐若现。 这回月乌啼已经知道是哪方面的伺候了,她比吞了一只苍蝇都难受,浑身都充满贞洁不保的悲壮。 ………… 几乎在月乌啼进入结界内的前后脚,青玉案终于带着几个弟子赶到了,外面月乌啼的气息已经开始淡下来,不用猜都知道这个臭丫头又只身犯险。 青玉案握着传音镜对着风敲竹破口大骂,语气暴躁得让另一头失去和玄凤视线共享后的风敲竹都顾不得咬牙切齿,好言好语劝了许久。极星宗这位六长老的暴脾气人尽皆知,真放任他不管不顾的,他敢冲进去把妖主杀了再抓月乌啼回来软禁。 眼看着风敲竹被传音镜里的优美国粹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还要压住自己的脾气去安抚青玉案,越江吟老神在在喝了一口茶,心里暗笑,风敲竹这个宗主当得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青玉案骂完了风敲竹怒气减消,看了几个弟子一眼道:“哼,你们要是敢学她阳奉阴违,我扒了你们的皮。” 弟子们都是头一次见师尊被气成这样,也是头一回见宗主被无辜牵连还要赔笑脸,各个噤若寒蝉,听了这一句纷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别说今日了,便是从前他们也不敢这样啊! 外面什么样暂时不提,结界内的月乌啼已经开始想她与水镜花谁主动的问题了。 听说女女之事也是非常舒服的,全看会不会与数不熟练,她自己反正是不会的,更不熟练,那必然是水镜花来主动,她只负责躺好配合就是了。 笃定了主次分工,月乌啼夹着身子避免风吹屁屁凉的局面,小步跟着那两个侍女挪到一处宫殿,啊这,这不是供奉金乌历代祖先的地方吗? 要在这里吗?!太背德了吧?!妖主玩儿的这么花吗?! 她面色痛苦地走了进去,松了一口气,好在宫殿内大半都是空的,没有任何真的云图本来该有的东西。 一名侍女款步上前行礼,“主人,人带到了。” 然后俩人就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留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的月乌啼垂着头,这宫殿内也太冷了,这个侍女修为一般,自然感觉到冷得不行。 许久之后,就在月乌啼以为要一直这么安静下去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男声:“妖主好兴致,连在云图都要随时享受。” 听得月乌啼瞳孔一缩,巫行濯! 然后水镜花泫然欲泣道:“巫郎——我也不想的,我倾慕你这么久你却丝毫不肯回应我,我只能找这些有一处像你的人...” 草。 一种绿色的植物。 原来那种随便说说就会应验的奇怪特质还在,就在不久前她还在想水镜花保不齐是因为喜欢巫行濯才跟魔族同流合污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而且还是这么让人无语的关系。 妖主你不是海王吗?你怎么变舔狗了你! 月乌啼已经开始后悔并打起了退堂鼓,若是单纯只有一个水镜花她还能应付,偏偏还有个巫行濯在这儿。 她装作胆小如鼠的样子战战兢兢站在远处,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听到巫行濯冷声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水镜花沉默了一下,才道:“待到曜日之时,便可成就计划。” 巫行濯道:“出去吧。” 于是月乌啼又哆哆嗦嗦跟着水镜花走了出去,刚买过门槛,水镜花就扬手给了一巴掌,“不入流的东西,滚开别碍我的眼!” 月乌啼低着头忙不迭地溜了,心中又给水镜花记了一笔,舔狗舔不到人拿我撒气,tui—— 好在结界空间内寻常人进不来,所以里面没什么守卫,月乌啼换了身正常的衣服四处逛了逛。 这里确实像极了云图,连许多细枝末节都一比一复制了过来,虽然她在仍然是个蛋的时候没见过多少,但在蛋内她已经开了灵识,大部分云图都有记忆。 巫行濯和水镜花到底图什么在这里搞这么大阵仗?刚才还提到了曜日... 曜日又称六曜纪日法,是一种用于记录吉凶日期的方法,想必水镜花所说的曜日是他们自己规定的一个时日,等到了这个时间才会开始进行他们的计划。 她在结界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问题,只剩下唯一的祭祀之地不让随意靠近。 考虑到巫行濯在这里,月乌啼没有打草惊蛇,混在水镜花跟班队伍里继续猫着。那些人看到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都见怪不怪,连多余的视线都不再投过来,倒是那两个跟她多说过两句话的侍女上前安慰了两句,便不再说什么。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