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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兄道弟,史官之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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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公方盈齐归朝,苍祝伤势已无大碍,亲迎方盈齐,并依凯旋之将封赏,赏万金。

方盈齐谢赏之后,急忙归府。

行路间,他的马车与另一马车路间相逢。宽阔之路顿时狭窄,然对面马车执意不让。

方盈齐下车一问,“哪位贵人,非挡在下之路。”

相阻之人掀开车帘,未出马车,发髻高挽,是一贵妇之女。她一身绿缎斗篷纹银丝,乃莲花之纹,正如其容其态娴雅容静。

方盈齐见其人,尚难知她是何贵人。

那女子坐于马车,以高高在上之态道,“平南公有幸归来,还望转达一下贵夫人。既然自己有夫君,就不要随便狐媚他人夫君。”

方盈齐这才猜到此女身份,但对其言却是不信,“那不是该管好你的夫君吗?”

女子清苦一笑, “我管得好他的人,但是挡不住有人让他心猿意马。前些日子,他念贵夫人夜里孤寒,替平南公前去看望,好久才归。”

方盈齐面无所动,心下已是惊颤。卓安他做得出来,因为那时深宫时他就想这么做!

此女又行让道之礼,“平南公请吧。”

这一请,何等扰心。一路上,方盈齐想得诸多,心里七上八下,他不愿那么想。可是如果卓安强硬,周辰又如何能应付?

方盈齐一踏入府邸,就见府内侍婢已换。他心中预感更是不好,若非无疏忽,怎会换侍婢?可若是疏忽,又是什么疏忽?

方盈齐直奔周辰寝屋,推门而入时。那插着红梅枝的佳人一时呆愣。顷刻间,她带着笑泪冲他奔来。

她是那般欣喜他的归来,方盈齐心头诸多难言,皆被压下。

“你终于回来了。”

别离再逢,她已没有什么生分。周辰枕着他的肩,一头青丝垂在他的臂弯,方盈齐不禁心动,“你可还好。”

这一问,自也压得方盈齐心疼,他又该问什么好?

周辰眉间一蹙,“还好,只是有一些人不好。”

只是短短一言,在方盈齐脑中拼凑出一些事来,他愤恨交加, “我见到你就好,我现在就去卓府替你教训他。”

周辰惊愣,“谁告诉你的。”

方盈齐抱起周辰,让她坐到了床边,“我不会让他这么好过,你好好待着,天凉,别受冻了。”

方盈齐转身就要走,周辰匆忙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

方盈齐背对着她,几分神伤不愿她见,“我在路上遇到了他的妻。”

周辰想到了极为不好的事,“她定然说了让你误会的话,你是不是怀疑了。”

方盈齐双拳正是紧扼,“我是怕,怕他逼你。”

周辰奋力一拽方盈齐,他回身倒下,立刻撑住了床沿。他与她相靠甚近,呼吸焦灼,她倔强的双眼直直瞪着他,“那你就不怕她添油加醋?”

“我……”方盈齐慌了神,只因她生了气。

“我告诉你,他逼不了我。我宁死也不会随他,因为我要等你回来。”

方盈齐震惊无比,“你做了什么傻事?”

“那倒没有。”她一拉他的衣襟,叫他不得不他低头而来。

可是他又如何不会坠入其中?双唇迎上了柔暖,他又很快醒悟过来。

他推开了她,两手在她双肩停靠,“我不要你这么证明。”

“方盈齐。”她重重唤了他。

这好像一种魔咒,使他不能再动身离去。

“你唤我,我就一定不会离开你。”

“你听好了,我不需要证明,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周辰深望着他,她从未如此看过他,就如浩瀚星空,让他又再次沉入其中。

“什么事?”他问之,又是心乱如麻。

“旬安发生了一场大乱。”她说之颤抖。

“我知道,所以我赶紧回来找你。”方盈齐的双手滑下,扶在了她的双臂上。

“我那时才知道,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我会死不瞑目。你我之间,许多话没有说明白。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我们从来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过。”

未有一人,与他说过这般情愫,也未有一人,让他如此心动。

可是他仍然怕,怕她是赌了气。

“我不问了,好不好,”方盈齐服了软,同时仍有一愤,“可是卓安,我一定要给他一拳。”

周辰扬起头,“好,就以我夫君的身份去。”

方盈齐的衣襟被她紧拽,他避开了她的双目,“别那么逞强。”

她坚定毅然,“是你总不肯把话说清楚。我不问来日,不问过去,可我要问今朝,你到底想不想我。”

方盈齐再也走不开,他迎身而来,她也未避,“我当然想你。可是你也该问来日,你的来日是我,你是我唯一的妻,我会带着你去鲁越。”

既是她无悔,他也就再无其他顾虑。那些附在他身上的脏水,他全部为她除了。

方盈齐仅仅就问了他的父王一句,“我那儿子身上流着谁的血?”

血脉,这在鲁越王室最堂而皇之的理由,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

方盈齐的母亲身份败露,他的父王因他母亲的血脉,而视其为反贼。他弃他为质子,以他为弃子换来大平相助鲁越。

可谁能知道,真正的反贼是那血脉纯正的太子。

鲁越王室唯一的幼子,却流着反贼的血脉。他的父王又岂会甘心这上天给的玩笑。

就是仅仅这一问,除尽方盈齐身上缠绕的枷锁。

春日未到,阳光却烈,似要把大地的寒冷驱散。苍祝在圣泉宫见此艳阳,实为不太习惯,左等右观多时,见萧青前来,让马宴立刻去迎。

萧青一来就报了一事, “北方的扰兵又蠢蠢欲动。伏耶未归,此次扰乱边境的是伏耶的兄长,右贤王阿迪勒。他自居新任单于,如陛下当日所说,他滋扰西南城池。赵芒非是善急攻之人,我们需择一勇将去往北地镇守。”

“朕正好收到一封自荐之信。”苍祝邀萧青入殿一观。

“他竟然活着回来了?”萧青见自荐之人,颇为惊讶,就是那之前追逃兵的魏广。

“他一路追去迷失在韩邪,入了圈套,全军覆没。后以诈死迷惑敌方,一人骑马逃脱。故誓要报国,一洗前耻。 ”苍祝道。

“全军覆没,”萧青放下书信,对此人更觉可惜,“可惜他有勇,但是无谋。”

“魏广在先帝之时就是勇将,乃名将之后。年轻时以勇猛闻名,射虎打虎,称为飞虎将军。人人都说他运气不好,才封不了侯。”苍祝将书信推至一旁。

萧青但有几分思索,“他算老将,有此心力也叫人佩服。”

“先帝历亲王诸侯之乱,魏广平乱,受了孝王的将军印。归朝之后觉得孝王敬其勇猛,先帝从此未再重用他。”苍祝暗会道。

萧青明白了,所以魏广封不了侯。他错在一步,就是错了一生。

“他以勇为傲,听赵芒说,韩邪之兵倒也怕他,不若让他去北地镇守要塞丽河一处,如此威慑韩邪之兵也好。不过军营作战,还是要有另外一个将军。不如调邓先前去。”萧青道。

“此事你去办就可。”苍祝道。

萧青点头,眉头却是紧锁,“还有一事,韩邪的舆图实在难绘。韩邪人四处游走,除了王庭蛟城,其他的居所都尚不清楚,地形又不像大平这般容易记住。赵芒花了不少的探子,但都没什么进展。”

“若是那里容易打,大平也不会败了这么多年,”历经一次生死,苍祝的心比往日沉了许多,反告知萧青,“不必气馁,我们所做之事本就前无古人。”

“我想让赵芒去朔方安营,他已经有一支探子兵了,不如让他们再往前探,也许会有收获。”已经耗费了很长时日,萧青不知苍祝是否会同意,可他希望再坚持坚持,也许会有奇迹。

“你是大将军,一切全凭你做主,不必报了。”苍祝不像往日那般究个到底,萧青所想常与他不同,但每回总是萧青说得准些,苍祝这一回想放个手。

苍祝未坐于正殿龙座,他拿了一长长的锦盒,出了殿在高阶上随意一坐。

此时不做皇威,苍祝还一指身侧,对萧青道,“坐。”

这让萧青始料未及,他还是应苍祝之邀,席地一坐。二人同坐高阶,同望艳阳天,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一锦盒递到萧青面前,萧青怔愕,苍祝道,“送你的。”

萧青打开锦盒,里头是一把剑,和萧青的旧剑如出一辙。

“朕这几日没看你佩剑,问了皇姐。皇姐说你的剑断了,又寻不到顺手的。”苍祝解释道。

“把陛下救回来后,一日想练剑,结果拔出了断剑。”萧青眸中有忧,苍祝不知是否是他怀念那把旧剑。

“朕看你老用一把剑,定是那样式顺手,按着那样式给你打了把新的。”苍祝低头一瞥锦盒中的剑,望萧青看上它一眼。

萧青拿起新剑,即便样式一样,也终不是那一把剑了。

“有人说,旧物离去,就是新的开始。”萧青收下了这把剑,苍祝也欣然一笑。

“你和朕也算出生入死,”苍祝从圣泉宫望向前方,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一步步行到今日,“先帝子嗣不多,朕有过几个兄弟,但是没有人和朕关系甚密,更别提出生入死。”

本是一片艳阳将灰暗的回忆照亮,萧青又趁了艳阳的光照,一望苍祝,“陛下的意思,可是拿我当好兄弟了?”

苍祝短短一望萧青,又望向了别处,“朕真的很烦你,什么话都不藏。”

萧青就将剑佩在了腰上,“说真的,陛下就不能坦然一回吗,总是藏着掖着,又是何必。”

“对,你是朕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头一个。”苍祝还是别扭无比,总觉得被萧青打了不少脸面。

萧青垂下眼,握了握剑,“我这一生兄弟也不少了,军中将士加陛下。”

“你……”苍祝忽而想说,萧青不还有一个兄长,可是依着萧青之言,他和他的兄长怕也是生疏,苍祝咽下了此问,便道,“你说话怪肉麻,朕听了不舒服。”

萧青一笑,忽有所思,“那既然是兄弟,陛下认我是外戚还是内亲?”

“得寸进尺,”苍祝立刻站起身,“朕不和你说了,朕还得去看玥儿,她在学说话。”

“明明是你把叫来的,说了一会儿就走。不行,我也要去看玥儿。”萧青起身道。

苍祝摆手拦阻,“你还有件事要去做。你把伏耶带出来,让他收拾收拾干净,待会儿午膳,我们一起见他。”

萧青稍怔,“谁都可以带他出来,干嘛非要我去。”

苍祝扬了扬眉,“朕才不想玥儿第一个叫的是舅舅。”

萧青冷了脸,“小气。”

“朕就小气。”

萧青只好认了这差事,“伏耶说他是使臣,那陛下是要何礼相待?”

“那就以使臣之礼相待。他想看皇城,就让他看一眼。这个时候别那么小气,朕就择在待宾之处的山川阁见他。”说罢,苍祝头也不回地朝昭阳殿而去。

萧青有冤无处说,“对别人不小气,对我这么小气。”

昭阳殿中,一日暖烈的阳光是锦上添花。那里早已如春暖花开,暖融融的殿里摆着诸多芳草奇花。

玥儿正咿呀学语,在摇篮中一笑一答。虽是没能说出什么,萧如丝与苍祝都看着她,喜悦不已。

但闻殿中有宫人请安,“长公主长乐。”

愿她长乐,可来者却是脸色不好。

苍祝立刻相迎过来,问道,“怎么了,谁惹皇姐了。”

“是我惹了别人,快把那人气死了,”苍婧摊了摊手,懒懒坐下,“行了半里路,都有点饿了,可有吃的?”

“长公主来得巧,我正煮着杏仁露,”萧如丝作笑,晃着摇篮就问,“谁敢生长公主的气?”

“是个史官。”苍婧道。

苍祝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你找史官干什么?”

苍婧尴尬一笑,“萧青又要办一场长公主下嫁大将军的婚礼。我找史官打点,让他一定记上大将军萧青尚煦阳长公主。”

殿内一时静透,就连玥儿都没了声响。萧如丝拍着玥儿,一时都觉眼前的长公主可是脑子不好使了?

又闻苍婧道, “我还让他把三赤侯尚长公主删了,结果他反给我加了一句,长公主威胁史官,欲乱史实。”

苍祝甚是嫌弃,离苍婧远坐一点,“皇姐什么时候会干这种愚笨之事。”

被人嫌笨了,苍婧未作色,反理直气壮,“萧青都为我办第二回婚礼了,我博萧青一笑不行吗。”

“伊伊。”玥儿发出一声叫唤,带了几分笑意,几分惊奇。

萧如丝抱起玥儿,踱步而来,“这几日风向转得都让人看不懂。长公主博大将军一笑,贿赂史官。平南公承他夫人之令,直入卓府,当场打了卓安一拳。你们可是都嫌日子太清净了?”

苍祝起身抱过玥儿,对萧如丝道, “他们是嫌朕太清闲。”

看尽夫唱妇随,受了番冷眼,苍婧不以为然, “平南公的事,那是他私人恩怨。可说我行贿,那罪名可大了。”

苍祝反问,“难道皇姐不是去行贿?”

“我打探过,他是个刚正的人,贿赂他还不得被他检举。按律,贿赂大臣,凡千金以上,与作奸犯科同罪,不仅收缴家财,且要杖打百下,入牢三年。所以我是赠了他文史,说要与他论论。赠文史之书,论文史之事,可不算行贿吧。”

“皇姐行愚笨之事,倒也还带着脑子,”苍祝握了握玥儿的小手, “朕记得在任太史是刚升的职,与司马长君是同姓,名司马平,也有五六十岁了吧。”

“就是他,他记我一罪,倒也算公正。不过后来我把他气到了。”

只因司马平论史事流传应公正不阿,为后人所观。故苍婧想看看他所记之事有多公正,便要看看她和萧青的那一记。

他原是不愿给苍婧一观,然苍婧问,“若是公正,为何不敢与我看。”

司马平这才给了她。

司马平有记,煦阳长公主,文景帝之长女,时年十二,陵城侯尚之。后归旬安,招歌姬面首于府,荐女于上,欲惑之圣上,荐臣于上,欲乱之朝纲。时年二十三,三赤侯尚之。时年二十四,三赤侯行端不正,长公主上书相离。

后又拖了一笔,因大将军萧青之故,长公主欲乱史实。

煦阳长公主那一记,苍婧阅之,不屑一笑,过后又阅了萧青那一记。

大将军萧青非良臣名将之后,出身为奴,侍煦阳长公主,以色媚主。得长公主之荐于上,官拜卫君,侍中卫,车骑将军,大将军,得封侯关内侯。

萧青那一记阅之,苍婧才知,朝中众臣是如何看待他这位大将军的。出身为奴,非良臣名将之后,以色媚主。

史官所记,她一把合上,递了回去,“萧青做了那么多,在你们眼中,就不值一提吗?”

“他做的我都记了。”

“哪有都记了,明明很多没记。”苍婧想和他掰扯掰扯。

可司马平固执道,“他就只做了这些。”

“你又非是我,非是萧青,何以证明你所记就是真?”

司马平当场和她摔了脸面,把她请出了史官之殿。大门一关,扬言再不见长公主。

苍祝闻罢,实也无可奈何,“这怪不了一个史官,是朝堂都是这样的风声。话多了就是真的。”

“如此见来,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萧如丝接过念双端来的杏仁露,朝外望了一眼,示意念双出去。

热腾腾的杏仁露递上,香甜之味就引了玥儿呀呀讨食。

苍祝哄了玥儿好半会儿,不见玥儿消停下来。她也不要吃别人的,就是盯着苍婧面前的那碗杏仁露,大大的眼睛饱含热泪。

“朝堂这帮人又爱守些老规矩,又讨厌激进勇猛之士。若韩邪来了,还不是缩头乌龟,兴许还降得快些。”苍祝嗤鼻道。

苍婧闻之苦笑,“于一些人而言,到哪里都是为官。不如求全求饶,先投诚占位。”

“就是这种心思的人太多,外朝才总是肃清不了。”苍祝说之有恼。

“九卿为丞相管辖,丞相位在上,总归还能压压他们。” 苍婧道。

“单凭丞相,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杨贺行事总收敛,顾着家里人,不再如以往那般好勇。朕担心日后他压不住。”

苍婧浅观了苍祝,瞥了一眼萧如丝。

萧如丝没有说话,但在那儿垂目避开,已有些叹声。苍祝察觉这话不妙,就闭嘴不再言。

“凡事再难,总有办法解决,不必急于一时。我们不都已经过来了。”苍婧舀起一勺杏仁露,玥儿又是一叫,在苍祝怀里瞪着脚,就差冲过去了。

苍祝差点没抱住她,急道,“怎么就爱看姑姑碗里的。”

“玥儿这是挑人呢。”苍婧吹凉了一勺,给玥儿递来,她张嘴就是一口吞下,随后又呀呀一声。

“她那是看姑姑来了,觉得姑姑那碗不一样。”萧如丝取笑道。

苍婧噗哧一笑, “想不到还有这小心思,和陛下有几分像。”

“朕有这样吗?”苍祝质疑道。

“那妾身可不知道了,反正妾身不这样。”萧如丝擦了擦玥儿嘴角,从苍祝怀中抱过玥儿。

“哪里没有,陛下小时候就爱挑最后一碗糕点吃,说那一碗的馅料是宫里的老嬷嬷留了小灶。”苍婧直直一望苍祝。

苍祝面色僵冷,掩口藏着一笑。

萧如丝是头一回听这般事,亦觉有趣。但玥儿太过扰人,打搅了他们说事,萧如丝将她抱回了摇篮。

一时的闹腾安静下来,苍婧就了几口杏仁露,甘甜之味叫一些苦闷散去,“我见了司马平史书几页,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们写的是我,然我看那并非是我,反是他们写了一个冠我之姓名的人。我与他论真假,他就与我置气。”

仅仅是为萧青那一记,让她觉得委屈罢了。

苍祝略有深思,脸色不太好了, “朝中之官,或名门出身,又或招贤出身,视为正统。在朝为官,哪个不是祖上名门?今萧青为将统兵马,在他们看来,就是因侍了长公主,朕又偏了长公主的心。”

苍祝一望萧如丝的身影,顿了片刻,“英雄不问出处,他们如此不敬大将军,就是对朕论军功行赏有意见。朕即刻下令,要让朝中众臣都叩拜大将军。”

苍婧手中汤勺一落,萧如丝亦是长望而来,她们皆未料苍祝会突然定下此意。

苍婧忙制止道,“此乃众臣见皇族中人之礼,陛下此令会让萧青难做。”

苍祝却执意,“难做是一时的,可若一直任由百官揶揄,后面才难做。以萧青现在的身份,他必须立好威风。不管百官私底下如何想,他们若是连面子上都不知忌惮,那这个大将军封或不封又有什么区别。”

苍祝起身走向了萧如丝和玥儿,“皇姐你很清楚,就算功成名就,朝中之官也不会心悦诚服。朕让诸侯亲王百官臣服,靠的也不是这套。”

萧夫人的弟弟,玥儿的姑父,长公主的夫君。这才是萧青身份里最大的牵扯,他一人为人不敬,就是他们为人不敬。苍婧隐约觉得,苍祝定下此令,更是为了萧如丝的日后。

苍祝在摇篮前逗着玥儿,萧如丝在他身侧,与苍婧两相望,心中皆彷徨。

唯独苍祝十分淡然, “皇姐,你便告诉萧青,众臣叩拜,视若皇族,这就是朕的回答。”

三碗杏仁露就罢,人也散去,一作送别后,萧如丝多有愁绪。

念双趋步而来,与萧如丝一点头,“夫人果然没看错,就是那个狐媚的付梦。我一出去,她就跑了。让宫人跟去看看,宫人回来禀报她去了长丽台,一直在上面不知写什么。”

“她身上的香味是越用越多了,老远就闻到了,”萧如丝开了窗缝一条,透了透气,“往日时不时出现在圣泉宫端茶倒水,今天跑来昭阳殿偷窥,黔驴技尽了吧。”

“夫人若是不放心,不如问下马宴……”

“马宴那里,你不要去问,”萧如丝打断了念双,“马宴是圣泉宫的掌事官,他去了那里,我们就不能和他多有瓜葛。陛下最讨厌这样的事。”

“那夫人就任着付梦不断地寻找机会?”

“宫中妃妾皆如虚设,如果付梦成事,陈培言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分。”萧如丝一拳微握。

付梦很不安分,时不时地出现在苍祝面前,端个茶倒个水。而这一切,不过源于陈培言的打点。

萧如丝找过陈培言,试探问他可是要富贵?

陈培言说,“我与夫人不同道,不是一类人。我要好处,有需要时会来问夫人拿。”

陈培言本就是个精算之人,如今是个宦臣了,更加变本加厉了。

“夫人地位已是无人可及,为何比起以前,反而小心过头?”念双不解,如今萧如丝在宫中人人不可及。除了一座空了的凤栖宫压在头上,理应是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今日陛下和长公主言说萧青的事,我听着心神不宁。萧青已是大将军,军功甚高,可在朝中无人尊敬,只因他出身低微。我于宫中倒是无事,那群百官还说不到我头上。然与萧青同进退时,我亦是他们口中那个出身为奴的卑贱之人。”

凉风吹在萧如丝脸上,一如冰水扑面,散去昭阳殿里的幻梦,“还有杨贺,他当丞相似乎并未如陛下所愿。我们之中任何一个有差池,都将牵连至深。你去找下长姐,让她和哥哥妹妹好生叮嘱,让他们管好自己,不要做出些丢脸的事。特别是我那哥哥,没什么本事,少仗着我们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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