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中午炎热难耐,这么多人围在走廊口,每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弄得心里也有着燥热烦躁。 “这赵彩正好弄这出戏做什么?” 跑上来人大多正在睡觉,现在脑袋还有些蒙蒙的。 “她无利不起早,肯定又有什么坏想法。你们忘了当年分房子时,他们占了六个房间,各个厂领导都出面跟他说这样不符合规矩,他们这不是住下了。” “这楼上房子房间本来就少,他们占那六间有三间是两室的。还不知足这是做什么?” “忘了,他们家援朝找对象了,前些日子我听说要彩礼二百多,结婚后自己单住。他们不就。。” “哦,你这么一说我是想起来了。” 有人牵出话头,大家伙的思绪顿时被打开,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这分房子是厂里大事,家家户户了三四口人,多了十多口子住在一起。 谁不盼着自己的这么多年的工龄分间大房子,全家老小住的舒坦。 “这赵彩太不是人,现在家家户户人口多,凭什么他们家小孩儿结婚能单独住。王援朝脸怎么这么大!” 有人努力的是这眼色看向余宝宁,“这不家里有厉害的小叔吗?可是厂里的香宝贝,人家想要几间算几间。” 站在人群角落看热闹的余宝宁,成了人群讨伐的对象。看她的眼神都没有往日那般和善。 余宝宁可不是表面这温柔任人欺负。 出门时,外面套了件儿衬衣,才站了多大会儿,浑身汗津津的难受。 “看我做什么?我们家跟王家是仇家。他们家小子结婚想要出去自己过,可不管我们什么事儿。我们家康工也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态度表明,扭头回了房间。 康宁远坐在床尾,自然听到她刚刚的话也听到大家伙的讨论。 “是我沉默惹得火。” “那你以后还要不要沉默?在沉默一回,你亲妈肯定会占下那间房子,到时候你侄子结婚里面住在里面,肯定惹得厂里所有人的眼红,会连累到你。” 这次分房的事情,小说里只是简单的提了下。 王家成功霸占里面一间房子给援朝做婚房,厂里所有职工都不满,更有甚者贴大字报举报康宁远。 康宁远确实工作能力突出,厂领导不舍得他受欺负。可这被贴大字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好让出他居住的三楼房间搬住到单身宿舍,表面上算是康宁远把自己的房子给了王援朝,可原凶王家被没受到任何伤害和打击。 王援朝结婚后和小妻子单独居住吃喝用着康宁远的工资很是幸福。 想想余宝宁都生气。 可有的事情必须要掰扯给康宁远听。 好在康宁远并不是什么不清醒的人,静静地听她说完厉害关系。 余宝宁越说越生气,虽说开着窗户可还是有些热。热得脑门子的热汗,胸脯忽上忽下的直翻腾。 康宁远拿起身边的扇子为她扇风解暑,“上次分房的事情,就处理不妥当惹得大家都有怨气,这次我会好好和领导说说。” “这事儿,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王家人推到你身上来。” 康宁远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去给你泡杯蒲公英茶败败火?” 余宝宁一把夺过扇子,呼哧呼哧自己扇着,“不用,苦的喝不下去。” “那我闷点绿豆水,下午咱们回来喝。”说着,起身穿上鞋出门收拾。 绿豆是二蛋带过来的,余宝宁喜欢喝,康宁远学着做了几回。 被余宝宁夸得对于做饭很是主动,就是不太好吃。 赵彩今天中午的行径,在下午上班的时候,传遍整个厂区。 大家议论纷纷,何主任更是担心康宁远和余宝宁,上班期间到仓库里好好嘱咐了下余宝宁,让她好好给康宁远做工作不要乱胡闹。 王家好像没有收到什么影响一样,该上班该下班还去参加分房的动员大会。 到了晚上半夜,赵彩拉着大闺女鬼鬼祟祟的拿着锤子到了那房间门口。 “老大,你看着人儿,我把这锁给砸了。” 赵彩早就知道分房的流程,今天那几个干事没有丈量这两间房子,明后天肯定还会再来。 她得抓紧先把房子占下来。 “娘,你快些 ,没人。”王秋梅左右看了了一圈儿,扭头的小声说着。 赵彩紧咬着下唇,一手拿着手电另只手高举着锤子狠狠打在门栓上。 深夜,大家早早睡去。安静的只剩下蝉鸣,这突然砸门的声音,很是突兀。 随了赵彩向来胆大的王秋梅听着身后亲妈砸门的声音,心跟着那锤子敲击锁砰砰的直跳。 那频率有些受不了,急忙伸手了摁,脑袋四处张望,还担心被人在楼下看着,看完之后猫着腰蹲下。 赵彩砸了三下,那门锁本砸了下来,锁鼻呈扭曲状,上面还带着两个钉子。 赵彩丝毫不在乎,扭断随手扔到地上。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都没有同样也没有电。 拿着手电在屋里照了一圈儿,嘴里嘟囔,“今晚我就在这睡。” 第二天赵彩连班都没上,在空房间躺着。 这个点儿都是上班,筒子楼剩下几家有老人家帮忙看着孩子。 王家这半个走廊没有人,静悄悄的。 赵彩百无聊赖的躺在地上,听到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咕噜翻身爬了起来,穿着内衣短裤赤着脚从屋里冲了出来。 手里举着锤子冲了出来, 几个干事担心会再和赵彩碰上头,专门挑了个上班时间过来。谁知道赵彩冲了出来。 吓了一跳。 中间有三个昨天来的干事,知道赵彩难缠,又叫了两个人来帮忙,谁知道赵彩把房间的锁私自砸开。 “赵彩,你私自打开空房间,这是要记大过的。” “呸,这是我家的房间赶紧走别惹我。”赵彩那无赖气散发出来。 “你别这么不讲理,厂里看你是厂子老人不跟你计较,你别不知道好歹。” 赵彩最会胡搅蛮缠,站在房间门口就是不让几个干事靠近半步,嘴里还麻麻咧咧的不干净。 几人怎么怎么额能说得过赵彩,气呼呼的撂下句狠话,“等厂领导处理你们家吧!” 本来想拉着主任一起来,谁知道主任要去开会没工夫。赵彩私自打开空房间,这事儿肯定要上报的。 几个人绕过赵彩把里面那间空房间,丈量结束看都没看赵彩一眼直接离开。 赵彩望着几人背影,笑的很是得意,把手里的锤子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嘭。”的声音。 赵彩自然没有放轻警惕,放弃以前不到饭点不回家,吃完饭出门乘凉吹牛的活动。 就是她现在和往常一样出门,也没有人搭理她。 赵素芬知道婆婆为了给自家儿子占房子,日日殷勤的不行,不是送吃的就是洗衣服打扫卫生。 大孙子天天张着甜嘴儿说着好话,什么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孝敬奶奶,什么以后有做新衣服孝敬奶奶,等奶奶老了好好孝敬奶奶。 夸得赵彩更是干劲儿十足。 一晃过了三天,分房的热闹劲儿愈发浓烈,赵彩也逐渐放松警惕。 这天下午,刚刚响了第二声下班铃声。 余宝宁不想做饭,端着饭盒,懒懒散散的往楼下走。 正好和厂长还有主管房屋和户籍的胡主任身后跟着六个干事,好像上战场一样,每人脸上都是严肃表情。 余宝宁知道他们有正事,急忙打了个招呼退回自家门口。 康宁远正端着屋里端绿豆水,是中午上班之前煮上的,特意托吴奶奶煮开后帮忙端下来。 等他们下班回来,绿豆水已经凉好。 听到身后有动静,以为谁进了家门。回头看了眼发现余宝宁抱着饭盒退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刚说完,就看到厂长和胡主任往里面走着,神情严肃。要往门口凑,余宝宁把饭盒塞到他的怀里,“你去打饭吧。” 康宁远还没回应,就听里面传来赵彩车撕心裂肺的吼叫。 像那无力还手之人,为了壮大自己气势,大声吼叫吓退来人。 “你们是不是不想让我活了!” 厂长见惯赵彩这副嘴脸,眼神深邃,无表情的直勾勾盯着赵彩。 前些日子,康宁远找过他。说出赵彩有占房子的想法,表明自己的态度。 “赵彩,你再这样下去,估计你们去全家不光是回到原来地方住,你的工作和你家男人的工作都要收回。” 声音平淡,但在王家众人心里引起波澜。 可赵彩不怕,因为她的工作已经转给自家孙子,下个月交接。反正儿子儿媳妇都有工作,她和她家男人没工作也没什么。 “凭什么!敢收我家房子我就吊死在这里!”说着,眼神瞟到不远处一团麻绳,直接扔到门框上。 筒子楼的门上有扇活动的窗子,赵彩嫌弃热,打了开。 绳子一扔,另一头从窗户上穿过落在外面。 赵彩做惯了这种要挟,嘴里骂骂咧咧着,就要踩着椅子往上走,手中熟练地打结。 王家几个闺女很有默契的扑在赵彩踩着凳子旁。 却没有人伸手去拉凳子抱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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