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宁挑了十二个好的,做罐头瓶子密封不好储存不住。 “奶奶,你看看多少钱。” “要什么钱,拿着用呗。” “不行,这是嫂子从娘家拿来的。多少得给我嫂子点儿。” 她可不想给吴家徒增婆媳矛盾,街坊邻里的以后还要多靠人家。 吴奶奶转念一想,这是儿媳妇从娘家拿来的,看着不值钱白送人媳妇知道心里会不舒服。 “那,你给个一块两块的就行。” 余宝宁觉得一块两块不怎么合适,最终给了五块。她不知道市场价是多少,出去找人私下买也得五六块。 吴奶奶却觉得五块有些多,还给她最终留下两块。 “又不是值钱的东西,放在家里也用不着,给点就行。” “那等着,我做了罐头。到时候送来罐儿。” 这弄得吴奶奶更不好意思,又拿了三个好瓶子塞到她的手里。 “姐,喊我声呀。”吃饱喝足的二蛋,躺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 听到她拎着一袋子瓶子嘀铃咣当,吃力的往家里挪,腾地坐起身来,伸手帮忙。 “不用你伸手,给我张盆子水去。”说完,发现两个盆子全都盛着东西。 “那你帮我拎到水房里去。” 二蛋比她高出两头半,经常干活手上劲儿多得很。她两只手拎着都吃力,二蛋一只手拎着轻轻松松。 打着哈欠,“在这里真是聒噪,吃饱了就犯困。” 在家里,吃完饭就被他妈撵到自留地除草,哪有闲闲工夫。 “要是无聊,我给你点钱儿,到外面玩玩。这附近有个电影院。” 一听花钱,二蛋的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花那钱做什么,还不如跟你干活。” 伸手帮她刷着罐头瓶,倒是挺有干活架子。 “那,等会儿姐奖励你两根冰棍儿牛奶味的。” “嘿嘿。老冰棍就行,我吃不来奶味。” “那快干,咱们早点去。” 两人合作,一个洗一个往屋里拿,扣在走廊的围栏上晒着。 没干多久,康宁远踏着上班点儿回来,手里拎着一口双耳小铁锅。 “看看合适吧?” 余宝宁正往回运玻璃瓶,康宁远站在门口扬了扬手里的锅。 她看着周围邻居都用这样款式的小锅,主要是她家人口少这样的也挺合适。 “挺好。” 康宁远看着门口阳台围栏上摆着的玻璃瓶,好奇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从家里拿来的东西太多了,放时间久容易坏。” “要是麻烦等我回来帮忙。”康宁远把锅放在门口的炉子上,最近他们不在家吃饭,炉子是停火状态。 看了眼手表,马上上班点儿,急匆匆就要走。 被余宝宁喊住,“把分好的给灵芝嫂子和何姐带过去。” “在家里是个干活的命,这好不容易进城还是个干活的命。”二蛋嘟囔着把余宝宁洗好的杏端了往回端,“哎,就是个劳累命呀!” 余宝宁累的双手齐腰,叹了口气。“我又不是不让你出去玩儿,你自己心疼花钱不去的。” 该分散的都分送出去,也留了部分吃的。剩下的都被她洗了个遍,就连黄瓜都洗干净准备切成条腌制起来。 “哎,我这不是心里不平衡嘛!”二蛋今年十六,半大小子好奇的事情多的是。 好不容易来趟城里,嘴里说不舍得花钱可还想出去玩。 作为一起长大的姐弟,余宝宁一眼看出二蛋的心态,“明天院里孩子都过周天,明天出去耍个够。” 二蛋眼前一亮,但嘴还是硬着,“城里孩子没有咱们乡下的孩子好玩儿,什么都不会。” “当然不会你们那套活儿,不过人家也有人家会的,打什么溜溜蛋,甩自制纸牌,也有公园。” 二蛋啧了声,没有再说,不说话心里还是有些心动。 余宝宁端着最后洗好的柿子和黄瓜,往回走,“行了,洗的差不多。我带你去供销店看看热闹去。” 拎着家里的酱油桶,看了看觉得有些小,心里盘算腌制黄瓜有些不够,到时候在供销社交点儿押金借个桶用。 “行,咱们快去快回。等会隔壁小子给我买冰棍儿吃。” 接过余宝宁手里的小篮子,颠颠的走在前面。 余宝宁锁门的时候,总觉得三楼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往王家的方向看了眼,赵彩在家门口,坐着。 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 可她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姐,你快点儿呀!”锁个门的功夫,二蛋已经三步一个台阶早早下了楼,站在楼下扯着脖子吆喝。 余宝宁不在追究赵彩到底哪里不对劲儿,收了钥匙往楼下跑。 “喜欢什么,买点儿。”余宝宁称好白糖和酱油,见二蛋挨个柜台看热闹,人家那社员那白眼儿翻得快要飞上天。 二蛋自然看到社员的嫌弃,可自己就是看热闹又怎么样。 最终,余宝宁花了一毛钱买了两根冰棍儿,“什么都不要,别回家埋汰我比舍得给你买。” “我姐就是大方,一天给我买了两根冰棍儿,我长这么大就吃过几口,还是从柔柔嘴里抢的。” “柔柔哇哇哭了一天,半个月没搭理你。” 这事儿,余宝宁也知道。 咬了口冰棍儿,冰的不敢闭嘴,龇牙咧嘴次哈了半天,“这天吃冰冰棍就是舒服。” “我姐夫看你看得紧,少吃呀。” “回家可别乱说,别提我吃过冰棍儿。” 两人聊着天,去了菜站,割了点肉,捡了些不要票的骨头,家里什么蔬菜都有不用买。 晃荡到中药店成了些大料,回家熬盐水。 刚到家属院的广场上,碰上吴家小子身边还跟着两个同龄孩子,“哎,快回家,你家姐夫被王家人给围堵了。” 他们三个见康家没人,蹲在门口等着二蛋回来跟他学编东西,结果被王家几个小子赶下楼,刚好在楼道里碰见康宁远下班回家。 眼瞅着康宁远被王家姐妹围堵起来,气势汹汹的。 二蛋没想到保护了表姐,表姐夫被人端了后方,当时就急了。“几个娘们看我不好好治治她们。” 挽着袖子就要跑。 吴家小子手里拿着化的滴滴答答的绿豆沙冰棍儿,递给二蛋“这冰棍你先吃着,看眼就要化了。” 二蛋刚吃完,暂时不想吃。“你吃吧,我先去救我姐夫。” “那我先吃了,到时候我再买给你。”吴家小子倒是守信用,瞧着手上被冰棍水滴得湿哒哒黏糊糊的难受。 赶忙嗦几口。 二蛋脚程快,几分钟到了楼下。 见楼下围观了不少看热闹的,二蛋看了眼,看不出来三楼的情况,不过能听到楼上的动静。 骂骂咧咧难听的很。 “城里人真没素质,骂得比我们乡下人都难听。” 在旁边看热闹的人,打哈哈,“小伙子可别这么偏见,城里人还是好人多,就王家人是奇葩。” “就是,也不知道脑袋那根弦儿不对付。要是我家有这么好的儿子,不说供着,怎么也得掏心掏肺的对待。” “不说掏心掏肺,当个亲戚走动也是好的。你看康工来了,王家人生活水平直线上升,要是靠着王家姊妹几个的工龄根本分不到房子。” “这不是担心,养不熟嘛。” “都二三十还怎么养熟,康工就是好的了。要是我亲妈亲姐这么扒在我身上喝血,早就划清关系。” “是呀,康工就是人好。” “好人受欺负。” 二蛋知道自己姐夫苦,没想到这么苦。楼下有人搭了个晒衣服的架子,二蛋抽出杆子,气势汹汹冲上三楼。 结果到了三楼楼梯口,就被王家几个小子堵在门口。 “什么意思,四打一呀!老子可不怕你们!”二蛋见王家小子逐渐靠近他,倒是不怕,就是手里拎着的杆子有点长在楼道里施展不开。 被逼着退了三四阶台阶。 “小子,不该管的事儿别管,小心我们哥几个把你打趴下。” 又往后退了一步,扭头看了眼脚下就是台阶,再退就被赶下楼。二蛋舍弃手里的杆子,赤手空拳跟王家小子们打了起来。 王家小子没想到二蛋会这么大胆,敢一挑四。 都是气血方刚,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二蛋刚动手,四个人毫不客气的围了上去。 余宝宁看准时机,瞅着个空隙钻了进去。 刘强看到余宝宁钻了上去,急忙喊着,“那小西皮上去了!” “骂谁小西皮,我这就把你们打成小西皮!”二蛋听到他们嘴里不干净恶狠狠地给了刘强一拳。 脑海里想起余宝宁结婚回家时候头上的疤瘌,拳头越来越重。 一比四,总有他躲不过去的拳头。 不过,在乡下二蛋也是打架的好手。也不嫌疼,谁打他一下,他照着那个人“砰砰”来上七八拳。 “那怎么办,脱不开手。这小子真是狠。”王老四家的儿子脸被二蛋打了两拳顿时肿了起来。 援朝见状,揪着二蛋给两拳,“小西皮不是姑们的对手,不用管。咱们狠狠治治这个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话刚说完,被二蛋照着嘴“嘭”一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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