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计划,应该成功了吧? 江绮月不时望向昏暝的天空,见着最后一丝残阳消失在天际,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在她既兴奋又不安时,就见江映月不顾丫鬟的阻拦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她的院子,那样子大概已经知道是自己以她的名义把楚渺渺约出来的。 江绮月下意识闭上房门,躲在屋内。毕竟是借了对方的名义做了不那么光彩的事情,她到底心虚,怎么敢面对江映月的质问。 “四姐姐,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被拒之门外的江映月硬压着怒气,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使之听起来不那么糟糕。 “五姑娘,四姑娘方才说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追上来的丫鬟挡在门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 江映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如果现在不见我,接下来见的可就是太子殿下了。” 门后的江绮月闻言竟露出惊喜之色,一声“当真”竟脱口而出,所谓“歇下了”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 没得到回应也罢,可没想到竟得了这么一句。江映月简直要被这位堂姐气笑了。 “江绮月,你清醒一点!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将整个江家置于危险之中!” 这话直接震住了江绮月,她回怼了一句,声音却止不住发抖:“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了。” “四姐姐,你想一想,平阳郡主是什么身份。平州楚王唯一的嫡女,又是朝廷册封的有封号的郡主,你再不愿意正视她的身份也应该清楚那不是我们可以不计后果去招惹的人。”尽管堂姐的话令江映月感到无语,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向她解释。 “那又怎么样?满京城谁不知道她进京来是做质子的?要真是得楚王宠爱,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受宠不受宠那是别人的家务事,与我们何干?难道这就可以成为去算计她的理由吗?” “我没有算计她,你别乱说话。”心事一下被戳破,江绮月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当我听说是有人以我的名义将平阳郡主约出来的,不需要思考太久就可以想到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我身边亲近的人。” 江绮月的心“咯噔”了一下。 “连我不怎么费力气就能想明白的事,太子殿下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在他找上门来亲自求证之前,我劝四姐姐最好赶紧说出郡主的下落好将功折罪,不要把整个江府连累进去。” “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这般诬陷我!我、我可是你堂姐!” 江绮月这拒不配合的样子让江映月越发焦躁。 “四姐姐,你再这样执迷不悟,这层身份可保不住你。” “你什么意思?刚才是诬陷我,现在又是恐吓我?”江绮月猛地将门打开,又惊又怒地瞪着满脸失望的江映月。 “绮儿映儿,你们姐妹俩这是在做什么?” 许是这院中有小丫头看江映月来者不善便跑去向二房夫人通风报信,当二夫人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听见那句江绮月的质问。 一见亲娘来了,江绮月埋头扑进了母亲的怀中抽泣道:“不过是借了五妹妹的名号一用,不想竟惹得五妹妹前来兴师问罪,又是诬陷我做了坏事,又说我要害了整个江家。” 江映月觉着头疼。以前怎么没见到她堂姐还有这么一面呢? 二夫人护住怀里的女儿,低声安抚了几句,再抬头看向江映月的目光便多了几分不善。 “映儿,你何时变得这般既小气又恶毒了?” “二婶。”江映月向二夫人恭敬行礼,言道,“并非侄女诬陷或是夸大其词,若是四姐姐再不认错及时补过,祸患将及江家。” 江映月的目光移到了还在抽泣的江绮月身上,冷声质问道: “你明知太子殿下对平阳郡主另眼相看、青眼有加,却还敢做出算计郡主之事,你就没想过会招来太子的报复吗?就算他现在地位不稳,那也是国之储君,他动一动手指就会有一批人愿意为他鞠躬尽瘁,与他结仇就是在朝堂上给父亲和二叔树敌。万一将来他地位稳固,继承大统,那不要提朝堂上了,就是这京城怕都没有我们江家人的容身之处!” 院外,亲自前来寻江映月的江夫人正听见了自家女儿这样一番分析,脚步一顿,似乎是对江映月的话感到惧怕,又像是对她所言感到吃惊。 当事情牵涉到了家族荣辱,便是再护犊子的二夫人也要多思考几分。她略冷静下来,对江映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江映月要出言解释时,江夫人走了进来,看都没看二房母女一眼,十分严肃地看向江映月:“太子殿下要寻你问话。” 江映月长叹一声:“抱歉四姐姐,人命关天,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江映月抬脚便要离开时,江绮月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如果有郡主的线索,我,我会没事吗…” “先说来听听。” 太子亲临江府何等大事,江弘道江弘升兄弟俩都亲自迎来,陪伴在侧。当太子说起有些事情想和江五姑娘再确认一下时,身为父亲的江弘道心中略微惊讶,不知女儿何时因何事得罪了太子殿下。 等待的气氛颇为焦灼,幸好还未持续太长时间江映月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匆忙向太子见礼时急急说道:“在逸鹤居。” * “郡主。” 正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寻出路的楚渺渺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脚下先是一顿,随后便提起全身力气拔腿就跑。 不幸的是,她的身体愈发虚弱无力,不适感也愈发强烈,很快就被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 那人一伸手勾住了楚渺渺柔软的细腰,毫不费力地将她圈进了怀中。 当两人相接触的那一瞬间,楚渺渺感觉浑身酥麻难耐,只想顺势倒在那人的身上,陷在他那颇有磁性的温柔声音中。 “郡主,玩了这么久捉迷藏不累吗?我们休息一下吧。” “放……开……” 楚渺渺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严厉一些,却不料无力的声音似乎平添了一丝暧昧旖旎。 ……这哪里是再抗拒,分明就是在欲拒还迎啊! 楚渺渺正在心里疯狂吐槽时,忽觉天旋地转,原来是被那人打横抱起。 啊,这个人的怀抱好舒服。 她今天又跑又躲地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身体实在困乏得紧,如今陷落在这样的怀抱中,她觉得舒服极了。一步路都不想走了,太累了。 身体的不适与疲惫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很快就冲昏了楚渺渺本就不甚清醒的头脑。柔软的玉手无力地搭在对方的前襟上,越发沉重的眼皮无效挣扎了几下便沉沉地合上了。 那人瞧着怀中娇弱的姑娘,扬起几分得意的笑容。 这笔生意不亏。既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又能享受美人,甚好甚好。 等楚渺渺再一次恢复意识是因为她感觉好像有蚊子在脖子上到处叮,烦得她一巴掌就拍了上去。等一声响亮清脆的“啪”声响起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不是蚊子,是人脸。 瞧着那陌生男人脸上浮起的红印,楚渺渺才猛然清醒过来。紧接着下一个动作就是摸向发间,打算再摸一支发簪下来自卫。然而才摸到头发,便意识到自己的发髻被散开了。 “郡主可是在找这些?” 那面带掌印的清俊男人指向室内的梳妆台,楚渺渺一眼就瞧见了她的发簪。 “有的时候,那些精致美丽的发簪也会成为危险的利器。” 男人不死心地重新贴了上去,凑在楚渺渺的耳边极暧昧地说道,手还不安分地抚上了她的腰间。 楚渺渺一皱眉,身体的不适反应更加强烈,险些漏出一声嘤咛。 男人的唇轻轻触碰着少女柔嫩的肌肤,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女敏感的耳边令她身体不由一颤。这样的反应明显令男人感到满意,他微微一笑,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就感觉自己被扑倒,面色潮红的少女反而压制在了自己身上。 男人调笑道:“原来郡主竟是这般主动的人?我倒是小瞧郡主了。” 开玩笑,就算她楚渺渺再不顾声名,什么事能做、什么底线不能跨过,她心里还是有数的。退一万步说,哪怕她脑子不清楚一定要越过雷池,那也得她愿意才行。 什么鬼男人,长得有点姿色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竟然还敢用手段胁迫于她? 楚渺渺努力克制着逐渐急促显重的呼吸,勉强露出几分笑意,一双玉手仿若无骨,攀上了男人的脖颈处。然后她俯身,张口,用力地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 与这声惨叫同时发生的,是房门从外面被重重踹开。楚渺渺一惊,只当是逸鹤居的其他人闯了进来,心里还下了狠心要与那些人死斗到底,就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渺渺!” 魏祯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就见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楚渺渺呆愣愣地望着自己。血色朱唇,鲜血自唇边轻轻滑落,妖冶中透着诡异。乌眸中氤氲起几分水汽,迷离中带着无尽委屈。那楚楚可怜而又无助的模样,让魏祯的心猛地一抽,心疼不已。 “……殿下……” 救星啊! 被暗算的愤怒、被男人欺负的屈辱和害怕顷刻间全部化作泪水,霎时间夺眶而出。当魏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时,她泣不成声,半是埋怨半是娇嗔地哭喊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怕死了!” 拥着楚渺渺的魏祯自责不已,温柔地安抚着楚渺渺不安的情绪—— “渺渺,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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