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容嬷嬷缓慢开口。 “犹记得当初三子争王,形势可是十分之严峻。三子之中,厉钟君最得前朝厉王喜爱,厉拓君最为聪明,而厉贺钧,相比于前两位王爷,可以说是逊色了一点。” “厉知初既没有厉王的爱戴,在朝堂之上也没有很高的群众呼声。因此,争王局势,很快就形成两足鼎立,主要为厉钟君和厉拓君的对峙。” “为了躲得更大的势力支持,厉拓君不惜向董开荣借势,将他纳入王爷府中作为了谋士。不得不说,厉拓君是个很有权谋和野心的人,在董开荣的帮助之下,他和厉钟君的的争斗也就躲夺了上风。” “再加上前朝厉王忽然病逝,大王爷厉钟君也就一朝失势了。趁着这个机会,得到董开荣支持的厉拓君便一举跃上了王位。不过只可惜,厉拓君没那个帝王之福,上位不过一年就忽得怪病,而后久卧床榻不起。” “先前被夺位的厉钟君看准了这个局势,再加上董开荣忽然暴病离世,因此便想要趁厉拓君病,就拿他的命。” “不过,他可没有厉拓君精明,厉拓君深知自己树敌多,也料到厉钟君会对他进行报复。于是他便秘密联合了当时的伍家,在厉钟君发动兵乱时提前准备好了埋伏,谋算在前,自然而然地也就击退厉钟君了。” “不过,厉家有家训,不管斗争得如何激烈,都不能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 “因此,也是在那之后,为了扼杀掉厉钟君成王的念想,厉拓君在临死前秘密留下懿旨,在他死后,由厉贺钧登位。” “所以,也就是因为伍家有恩于厉家,厉贺钧上位之后,后位才从伍家出,是吗?” 听后,唐三宝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容嬷嬷点点头“这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除此之外,早就有传厉贺钧钟情于伍家义女袁芳;不过碍于身份之别,一直不被朝堂之上的人承认。” “再加上伍家二小姐伍志兰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不甘愿就此输给一个毫无身世的义女;所以,在传出要立袁芳为后一事时,伍志兰更是大闹了一场。” “后面所发生的,也就是已经跟你说过的那些了,相差无几。”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很奇怪,厉拓君是因为没有子嗣,所以才会扶厉贺钧上位吗?” 听起来,厉钟君也是个十分要强的人,怎么甘心自己抢来的王位就这样拱手让人呢? “这个说来也是惋惜!”容嬷嬷长叹息“厉拓君是个心狠手辣的,为了上位,可以说是做尽了肮脏之事;当时有传,说是厉拓君不得天意,因此没一个孩子都能保住。” “但是,他又不甘心将王位拱手让给厉钟君,因此只好扶厉贺钧上位。” “不过这厉贺钧上位之后,口碑可以说是两极反转,因为勤政爱民,为人忠良,也落得了一个好君王的名声。” “毕竟那时候夺位之争可是弄得朝局动荡,民不聊生。也正是因为利用了这一点,厉贺钧上位之后勤加施政,极大改善了名声。得民心,也就得了天下。” “从那以后,厉国朝堂也算是稳定了。” 听完以后,唐三宝只觉得信息量好大。 所以,自她来到这里所遭遇到的一系列事情,起因都是因为前朝王位争权。 海家被灭,海时乐被接到唐家成为了唐大宝;董开荣被秘密谋害,董丽心便嫁给了唐德龙,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复仇谋划,不过最后功亏一篑; 厉钟君依旧帝王心不死,想借着董丽心复仇之心贩卖火石,而后被董丽心自爆引出了背后的计谋; 但是,这其中,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就如她的身世,她到底是谁? 看董唐德龙夫妇这样残害二宝,便也猜得二宝并非唐德龙夫妇亲生,那二宝又是谁? 现如今看来,不管她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应该也是和前朝三子争王一事密切相关。 不然的话,绝不会无缘无故被牵连其中。 “对了!”想起二宝留下的锦囊,唐三宝猛然惊起。 “你等我一下。” 说着,唐三宝就跑道枕头底下将那个锦囊翻找了出来。 曾记得二宝说过,这个锦囊也许会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 只不过,当打开锦囊看到里面之物时,唐三宝愣住了。 “这怎么,又是一块残缺的玉佩?” 看起来,与她丢失的那一块倒像很相似。 记得海时乐曾经说过,那块玉佩是他从董丽心那里秘密所得,顺着玉佩查,可以查出她的亲生父母。 那现如今,二宝留下的这块玉佩,难不成也是与她的亲生父母有关。 思索了一会过后,唐三宝将玉佩藏在手中走出了厅堂之中。 “容嬷嬷,你和你的女儿一景,胡乱口舌厉家朝政,应当一死。” 现如今一切事情都非常重要,要是将这块玉佩拿出来,她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因此,她不得不将容嬷嬷拉到同一条船上。 “郡主饶命!” 这一下,容嬷嬷是真的怕了,为了救一景,她刚才已将前厉朝一事全部说出,却不料被唐三宝反将一军。 要是被人告到王后那里去,不仅她和一景会死,也许还会牵连宫外的家人。 “求郡主饶我们一命,只要郡主饶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在这王宫之中,胡乱口舌也是死罪一条。 “放心,我不会对你们如何。” 立下威严过后,唐三宝才敢将手中的玉佩呈现出来。 “你是宫中的老人,见识过的事情必然也是不少。说说,你可认识这块玉佩?” 容嬷嬷害怕不已,但迫于现状,还是先止住了哭啼,接过唐三宝手中的玉佩细细查看。 “就只有一块残缺的边角吗?” 只有这么一小块,的确很难看出什么。 “还有一块被我弄丢了,你且看着这一块,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看来,她得赶紧查查究竟是谁拿走了她的另一块玉佩。 容嬷嬷仔细摸了摸“这块玉佩的手感和材质,看起来倒像是上乘之物。” “这边角纹理,与我先前在王爷公主府所看到的玉佩饰物,到很是相似。” “王爷公主府?” 唐三宝疑惑,难不成她的真实身份,与那个地方有关。 容嬷嬷将玉佩的另一边翻转过来,只见背后有一个字体样式,不过因为玉佩残缺的原因,并不能分辨上面的是何字。 “郡主,你看,这里有一个字。” “什么字?” 唐三宝拿过玉佩查看,这上面的确是有一个残缺的字体样式。 这样的话,如果这块玉佩与她所丢失的玉佩是同一枚,是不是意味着背后也有字? 看完以后,唐三宝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容嬷嬷身上。 “容嬷嬷,今天晚上的事情,切记不可外漏。不然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奴婢不敢。”容嬷嬷卑微低下头,她现如今也才意识到唐三宝不是个好惹的。 “郡主,到晚膳时间了。” 门外传来宫女一珑的拍门声。 看到有人就要进来,唐三宝惊慌不已,怎么偏偏的就是这个时候来。 看见旁边的衣衫,唐三宝拿起衣衫就直接丢到了容嬷嬷身上。 “你这是怎么清洗衣物的,都把我的衣裳给洗坏了,不知道这件衣裳很贵的吗。” 正巧,一珑推门而进便看见了容嬷嬷在挨训。 “郡主饶命,我这马上就去帮你修好,郡主恕罪。” 容嬷嬷也是个见识多的,看见一珑进来了马上就配合唐三宝演戏。 “没用的家伙。”一珑冷眼瞪了容嬷嬷一眼“还不赶紧拿着衣衫滚下去,要是激恼了郡主,定然治你死罪。” “是是是。”听到可以走了,容嬷嬷赶紧抱着衣衫离开。 再不走,怕就是要露馅了。 “郡主莫急,我这就上报制衣局,催促他们赶紧给郡主裁制新衣。” “你有心了。”看着一珑,唐三宝淡然一。只怕不是有心,是故意的而已。 果然王后的人就是机灵,还知道进屋来探查情况。 “郡主,饭菜已备好,请移步进膳。” “好。”唐三宝将玉佩藏入衣袖之中,而后转身出屋。 对于王后的人,她现在还没有硬刚的想法,且先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厉王府 待博济回到厉王府时,已是深夜。 “怎么伤成这样?”碰巧,厉知初在出花园的时候,便看见了博济进来。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甚是疑惑。 “追查死侍下落时,被伤了。” 博济不敢直面知初,肉眼可见的心虚。 “是吗?”厉知初虽然稍带质疑,但并没有在博济面前表现出来。 就在他想再问点什么时,博济却直直倒在地上晕倒了。 “博济?” “博济,你醒醒?” “来人,快传医师?” 对不起了,王爷,博济其实是装晕的,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厉知初。 且让他想想,以后这路该怎么走。 等医师看过博济,确认无生命危险之后,厉知初才回到书房之中。 而书房之内,小蓝已在早早等候。 “王爷。” “嗯”厉知初应了一声“今日博济去了哪里?” “黑市。” “由于里面人多繁杂,所以我并没有进去。” “我赶到的时候,只见博济和几个黑衣护卫在空中搏斗。他们人多,我没敢露面。” “他什么时候去的黑市,和谁一起去?黑衣护卫确认是死侍吗?” “正午时分,和萧小姐一起去的;黑衣护卫已确认过,身份就是死侍。” 听此,厉知初心头一惊“他为何会忽然和死侍起了冲突?” “具体原因我不知;但我在不远处,看见了萧夫人的身影。” “姨母?”听此,厉知初震惊不已。 “不错。”小蓝点点头“这些死侍,就是听命于萧夫人的。” 厉知初不敢相信这一听闻,心里更是想了无数遍不可能。 “那,与死侍互搏之后,博济是不是也被带去了萧府?” “不错。” 厉知初长叹气一口,心中更是猜想无数。 “今日之事,不要跟父王母后说,这是我的命令。” 小蓝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汇报完事情之后,便跳窗离开了。 深夜,厉知初辗转难眠,最后还是决定去到博济房中。 本以为此刻博济应该在歇息,却不料坐在庭院之中吹着冷风。 “怎么起来了?夜里风大。” 说着,厉知初就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博济披上了。 “谢王爷关心。”博济接过披风,神色很是凝重。 两人坐在庭院之中,静静地观赏着天上的明月。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夜里总是不睡觉,而后一起爬墙溜出去玩。” 回想起小时候,两人都笑了,调皮的男孩子之间,总有无穷的乐趣。 博济笑道“你这家伙,小时候还老闯祸,想来我替你也是背了不少锅。” “唉”厉知初叹息一声“咱两老大别说老二了,都一样的皮。” “喝点?”厉知初将酒瓶递给了博济。 “疯了?”博济大眼瞪小眼“头孢配酒,下辈子不久。” 厉知初尴尬笑了笑“抱歉,一事疏忽。” 厉知初看向博济,此刻很是正经。 “博济,其实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兄弟;所以,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跟我说一声。” 听此,博济自备地低下了头,他又何尝不是呢。 “好啊。” 半饷过后,博济冷笑一声“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跟你说的。” 看着博济这样,厉知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之间,何曾这么生疏过。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博济起身,将身上的披风还给厉知初“回去吧,小心着凉。” 这一刻,即便博济心里有再多话,也变成了无言。 无从说起,也不知该如何说。 看着博济离去的身影,厉知初愣在原地不为所动。 也许,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你呢? 寒夜冷风中,只剩他独自一人在这凉亭中惆怅。 在他身边的人,似乎一个一个都在渐渐离开。 暗夜,深山田居 伍志兰身着披风,独自一人来到这偏僻村庄。 “他,可行吗?” 屏风后面之人不见其面,但闻起声,听起来像是七十有余。 “有英英在,他不行,也得行。” 伍志兰十分笃定,她笃定博济一定会成为叛徒。 “话说,你不觉得这唐三宝,很是蹊跷吗?竟然一跃,就成为了郡主。” “这个...”伍志兰虽有疑惑,但关注点并未太多放在唐三宝身上。 “我改日,找人查一查她。” “没有太多时间了,赶紧动手。”老者敲了敲手上的拐杖,此刻甚是不悦。 “明白!”董丽心恭敬应下。 夜深,回到萧府的时候,进门的那一瞬间伍志兰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你这么像个鬼一样?” 看清来人是萧英英后,伍志兰才敢喘一口气。 “这么晚了,母亲是又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萧英英一改乖乖女常态,此刻言语和神色都十分严厉,仿佛就要将面前的伍志兰押入刑台审判。 “长大了,觉得自己有资格管我了?” 伍志兰对此并不屑,在她眼里看来,萧英英不过是因为白天的事情生气而已,就像一只无牙老虎一样,逮着人就乱咬。 “一步错,步步错。母亲,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直到今日看见那些黑衣护卫的时候,萧英英才知道她的母亲并不一般。 伍志兰走上前,每说一个字,就敲击萧英英的肩膀一次。 “错,亦或者无错,并非由你来评判。” “是因为王后一位吗?” 听到不得了的事情,伍志兰整个人愣住“你从何得知这荒唐消息?” 那日在伍府时,她本想去找唐三宝一起睡,但是到了袁芳的院子里时,却听见母亲和姑母正在争吵。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了为什么这二十多年来母亲和姑母这般吵闹。 伍志兰将萧英英拉到一边,神态异常凶狠。 “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 “哼。” 萧英英用尽全力甩开伍志兰。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母亲,还能让我威胁不成?” 而后,萧英英不再看伍志兰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你要是想让我守住这个秘密,最好不要伤博济一条毛发。” 否则,她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逆女!”伍志兰生气不已,挥手就将身旁的花瓶挥洒在地。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你看我怎么惩罚你!” 暴怒过后,伍志兰狠甩衣袖而后回房。 “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 待两人都走了后,管家从墙角冒出头来。 “狗咬狗?” 看来,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始了。 宋府 一大早,宋加元和罗金妍便着急忙慌地准备着聘礼,虽然是急了点,但他们却是乐在其中。 现如今不仅儿子回来了,儿媳也有着落了,他们实在是开心得很。 “来来来,把前些年我们淘的那对玉观音也拿出来,观音慈悲,送子又送福。” “还有还有,我房间里那对金葡萄也拿出来,多子多福,儿孙满足。” 看见罗金妍兴致这么高,宋加元见了也甚是高兴。 “夫人,倒是许久没有见你如此开心过了。” “那是自然!”罗金妍很是得意“儿子成婚,我自然高兴;” “现如今罗伊也成婚了,就差厢宇了;盼就盼着我能早日抱上大孙子,而后我们承欢膝下,想想就开心得很呢。” 正出厅堂之中,宋厢宇就见满院子都摆满了大红箱子。 “父亲,母亲,这是要搬家吗?” “傻儿子!”罗金妍拍打了一下宋厢宇的脑袋“这是你成婚的聘礼,迎娶郡主进门,这块马虎不得。” “对哦!”宋厢宇这才想起来“差点忘记自己要成婚了。” “傻瓜!”宋加元调侃道“是不是得知要成婚,开心到傻了?” “略!”宋厢宇调皮做个鬼脸“对啊,幸得有父亲母亲帮我保驾护航。” 不远处,海时乐站在长廊之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三人在准备着聘礼。这满院子的聘礼,看起来可是相当豪华呢。 “怎么,羡慕了?”厉知初飞身出现,站立在海时乐身旁。 “对啊!”海时乐调侃道“羡慕三宝,从你的老相好,变成你的兄嫂。” 这话,无疑实在厉知初心头给插了一刀。虽是气得咬牙切齿,但厉知初还是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聊聊?” “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好聊的。”说吧,海时乐转身就走人。 对此,厉知初只是笑了笑“那,不如,和死侍聊聊?” 听到死侍一次,海时乐愣住了脚步,而后转过头来无比疑惑地看着厉知初。 “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跟我来就是。” 厉知初转身离开,而后飞身离开萧府。 看着厉知初离开,海时乐犹豫三分,但最后还是跟着他一起离开。 他就知道,这事就没完。 不久,两人来到了萧府的屋顶之上。 “你带我来萧府干嘛?” “你不是很清楚吗?” 厉知初挑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偌大的萧府看着虽是平静,但是却暗藏杀机。 四处走动的家丁看着虽是随意,但眼神却在深刻观察着,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这周围的一举一动。 面对这些伪装成家丁的死侍,海时乐是最熟悉不过了。 当初唐德龙夫妇命令他和神秘人接头时,就是这些家丁带的路。 “你很聪明,知道利用唐三宝去查伍志兰;但是有一样东西,你算漏了;你算漏了宋厢宇会联合唐三宝一起合作;等到唐三宝反应过来后,她第一个会除掉的,就是你。” 都说海时乐聪明,但在厉知初看来,他是聪明过头了,所以才会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那又如何?”海时乐面不改色“只要伍家毁了,我如何都无所谓。” “当年,要不是伍家的人在前朝厉王耳边煽风点火,我海氏一族也不会如此惨死。” “要不是你们厉氏一族错信奸臣,我海氏海氏将士,也不会死不瞑目。” 说这话时,海时乐愤义激昂,恨不得将面前的厉知初给撕了。 厉知初并没有反驳,真是因为前朝厉王错信奸臣,海氏上千武将才会冤死。 “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替厉家恕罪。” 海时乐不屑一笑“就你?” “信我,我就帮你荡平萧家和伍家。”厉知初自信十足,他有这个能力能做到。 海时乐背手在后,静看着这萧家光景“那我就,拭目以待!” “不过与此同时,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你自会知道。” 这一件事,还真是他海时乐才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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