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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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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日,盛武杰没有再来看过盼儿,估计是渡边几日没来大观园做客,盛武杰便也想不起言盼儿这人来。

言盼儿借着和嬷嬷拉家常逛园子的空档,发现盛宅并未明令禁止姨娘出门,盼儿若是想出去,守卫并不会拦她,反倒是这方嬷嬷一步不离地跟着她,生怕她逃走似的。

方嬷嬷身高马大,做惯粗活,手掌肉头肥厚,关节又粗,说不定一巴掌就能把盼儿掀晕过去,盼儿明白自己若是想跑,得用巧劲,绝不能硬闯。而方嬷嬷也不知是对弈过多少想要逃跑的姨娘,练得和千年的狐狸似的,就连盼儿沐浴的时候,也会抱着衣服,守在房门口。

无奈之下,盼儿只得先按兵不动。

立春后一日,天刚蒙蒙亮,言盼儿便被一记刺耳的惨叫声吵醒。

“盛武杰——你不得好死!”

骂得好!言盼儿眼睛还没睁开,就在心里替这人喝彩。

“人在做,天在看,盛武杰,总有一天,你要遭报应。”

就是这么个理儿!言盼儿一骨碌掀开被子起身,想看看院里是哪一位英雄好汉在替天行道。

她一边往脸上扑粉,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你强抢民女,不顾他人婚约,我若去衙门告你,你是要坐牢的你可知道?“

盼儿忽然觉得这话里的情节有些熟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门外的人接着哭喊:“你,你把盼儿还给我,把我的盼儿还给我!”

完了,“好汉”竟然是白邦彦那不怕死的。敲墙角那事,盛武杰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在人家院子里大吼大叫,这不是吵着闹着要盛武杰来砍他脑袋?

盼儿脸上粉还没扑全,睡衣也没换,随手抓了条毯子一裹,就往院子跑,两个转弯,便看见白邦彦被五花大绑地吊在了一根木头柱子上,手脚都被困住,全身凌乱。

而小院另一端的回廊下,站着盛家军几位亲兵和副将,盛武杰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扶着自己太阳穴,眉头微蹙,正闭目养神,似乎被白邦彦吵得心烦。

“盼儿!”白邦彦见着盼儿,喊得更狠,嗓子都快喊劈叉了。

随着这一声惨叫,盛武杰缓缓睁眼。

盼儿出门急,没穿鞋,赤着脚就往石砖上踩,她不敢往盛武杰面前冲撞,只得快步跑来白邦彦的面前,小声念叨:“你真的要找死是不是!”

白邦彦挣扎着四肢,想要摆脱束缚,嘴上等不及关切地问道:“盼儿,盼儿,你还好吗盼儿?怎么不穿鞋?”他不等盼儿回答,又开始骂人:“盛武杰!你怎么连鞋都不给她穿!盛武杰你不得好死!我要采草乌,我,我要毒死你!”

盛武杰身后的副官亲兵闻言一阵哄笑,而盛武杰已然放下了二郎腿,整个人站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言盼儿的背影。

“我叫你别说话了,你要死自己死去,别拉上我!”盼儿心里怕得很,恨不能把白邦彦的舌头拔下来。

“盼儿,你放我下来,我去打死那姓盛的,再带你走,来,快!”

盛武杰阴着脸的样子跟阎王爷似的,盼儿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哪里能把他绑的人放下来?

可她又不能不管白邦彦,若是让白邦彦为此丢了性命,她哪里还有脸去祭拜姥爷。

白邦彦不知被吊在这里多久,手腕都被麻绳磨出了血痕。盼儿深深吸气,抬手刚想撕白邦彦的衣服替他擦拭血痕,手腕就冷不丁地被身后一只大手抓住。

这姓盛的怎么走路没声!言盼儿心里一紧,赶忙转身,垂头道歉:“我,我不是要放他,司令绑的人,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放啊,我怕他流血,血弄脏了司令的院子那可就担待不起了”

盛武杰眼带笑意,不咸不淡地看着言盼儿,呵出热气,缓缓道:“你终于知道醒了?这郎中喊了大半夜,死人都要被他喊活了,怎么就你睡得这么香?”

副将和亲兵笑得更欢了。

盼儿听不见盛武杰语气里的戏谑,每一个字都激得她心里又恨又怕,只得低头闷声求饶:“好司令,您是大人,您是真刀实枪打仗,称霸一方的真英雄,哪里能跟小人物计较。”

“你觉得我不该计较?”盛武杰低着头问,目光跟着盼儿尚未打理的发梢,一同在寒风里飘荡,又流转回到盼儿未施粉黛的眼角眉梢。

盼儿低眉顺目,哑声道:“不是不该计较,是我们不配被司令计较,我,我替他保证,以后上街一定绕着司令府,您再也不会看见他了,我保证。”

“我们?”盛武杰眉眼里的玩笑之意消失殆尽。

盼儿低着头,对盛武杰神色里的变化毫无察觉,噗通一声跪下,挡在白邦彦身前,依旧哀求道:“我发誓,我保证,他绝不会再犯。”

盛武杰手里越发用力,捏得盼儿觉得自己手腕都快断了,寒声道:“你凭什么替他保证?”

盛武杰说着,垂眸看到盼儿头顶,脸色比早春的清晨还要冷,一只手拉着盼儿不放,另一手摸到腰间抽出了短鞘匕首。

刀腹锯齿映出东方第一缕晨曦,在盼儿眼角打了个响,叫盼儿浑身一个激灵,嗖地从地上立起,扬起另一只手,猛地握住了匕首刀肩,细长的指甲在盛武杰手背上挠出了四道血痕。

盛武杰强压下脸上的震惊,却还是朝后一个踉跄才勉强站稳。

“司令!”

他身后的副官亲兵见状不妙,纷纷上前,左右按住了言盼儿的胳膊手臂。

其实言盼儿用不着别人来拦着,她自己已然呆在了原地。

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敢向盛武杰伸手,许是上一次盛武杰拔出匕首,就叫她嘴里进了人血,这印象太过深刻,导致盼儿一看见他的匕首,来不及思索就做出反抗,像是被捉上岸的鲅鱼,为一线生机,不管不顾地拼死蹦跶。

她此刻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冷气,看见盛武杰青筋暴起,眼里的血丝似乎都冒着气焰,她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明白来年今日便是自己的忌日了。

盛武杰低声喝道:“给我撒手!”

言盼儿应声缩回双手。

“…我说的是你们。”盛武杰咬着牙冲着自己副官低吼,几位亲兵这才慌忙撤走。

随着方才盼儿起身,她原先裹在身上的小毛毯已然滑落在地,叫她那一对笔直修长的双腿□□在外,打着冷颤,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

她紧紧闭上眼睛,眼泪沾湿了抖动的睫毛。

盛武杰跟着她单膝着地,就这么瞧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像刽子手举着刀迟迟不落,熬得言盼儿浑身热一阵冷一阵,恨不能自己抹脖子图个痛快。

“把毯子披上。”好半天,盛武杰终于出声。

言盼儿抬头,眼神迷离,懂也不懂地望着盛武杰,微风吹散晨雾,卷着盼儿微曲的长发飞起,恰好够到盛武杰的耳旁。

盛武杰毫不客气地扯开了那一簇前来挠痒的发梢,见言盼儿迟迟没有动静,只得自己动手把毯子扔到了她腿上,又重新握上匕首刀刃,将手柄递到了副官面前,道:“割掉。”

今日这一出和平时打过的仗不太一样,副官一时摸不清司令的意思,问:“割哪儿?”

“割绳子,扔到后山,喂狼。”

副官和两位亲兵得令,几个人一同将白邦彦抬了出去,这白邦彦也不知怎么了,一路出去都变得安安静静,一个字也没有再喊过,不知是声音嘶哑了,还是心口上什么地方被堵住了。

盼儿自知白邦彦发落完,下一个便是她了,心里怨恨自己方才跑得太急,脸也没洗,粉也没扑,连故作媚态求盛武杰饶她一命的资本都没有,一时想不出其他活命的法子。

盛武杰似乎也是看出了盼儿的紧张,故意板着脸,不说话,想要拖长此刻的沉默,好让眼前的愣头青记住这一次教训。

好一会儿,盛武杰终于开口,说出口的话却和盼儿原先设想的截然不同:“到妙高台去,把她鞋子拿过来。”

亲兵得令,溜得很快,跟盼儿的鞋子一同回来的,还有方嬷嬷,她带了条披风出来,将言盼儿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又在盛武杰跟前弯腰道:“是老奴没看好小娘子,老奴有罪。”

盛武杰看着盼儿穿好鞋子,便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留。

***

后山马场里,炊事班正在放早饭,刚执行完“喂狼”任务的几位亲兵被团团围住,绘声绘色地讲起故事:“说时迟那时快,司令的匕首刚露了个尖,就被那言小娘子一把擒住,言小娘子一看就是练过真家伙事儿的,手腕随便那么一转,就把咱们司令的手上拉了五寸的疤,当场见了血!”

“咱司令让一娘们给打了?”一士兵摔碗,一副要替盛武杰讨回公道的架势。

“放屁!”亲兵骂着,朝着旁边的脑袋抬手就是一捶,“那是司令自家娘们,不一样的你懂什么。女人嘛,总归就是没安好心思,她光着俩白晃晃的大腿满院子晃悠,咱司令能不愣神嘛?”

几个小兵都是二十不到,一听白花花的大腿,脸上纷纷露出痴笑,瞬间明白了他们家司令为什么打不过女人。

一粗汉感叹起来:\"当个女人其实真挺好,衣服一脱,屁股一撅,什么罪都免了,把司令的手剐了,司令都没罚她,还好吃好喝地养着她,哪像爷爷我,泥沙里头捡命活,李鸿坚那死不掉的前年打断的肋骨,现在一阴天就疼......”

有小伙嘲笑粗汉道:“你他妈也有屁股,也能撅,谁拦着你了嘛?”

“我□□祖宗王八蛋!”粗汉两句话就急眼了,伸手掀桌子,朝小伙扑过去,土豆丝卷饼散了一地,谁知没打了几下,都纷纷尴尬地止住了动作,低垂着脑袋,喊:“司,司令。”

盛武杰双臂拢在披风下,尚未发话,副将便弯腰,道:“属下看管不利,司令恕罪。”

“司令恕罪。”方才闹事的人齐声求饶。

盛武杰指尖在腰间匕首刀柄上打转,明知故问道:“犯了什么错。”

粗汉面上仍有不平,话语里却是老实:“盛家军不论他人长短,绝对服从命令。”

“还有呢。”盛武杰语气冰冷。

“食不言寝不语。”

“然后呢。”

盛家军少有专业出身的军人,多是半路出家,能遵守纪律五更起来训练已经不错了,哪里能记住多少军规。粗汉背不出,开始现场胡编:“盛家军不得...聚众喧哗?禁赌禁大烟?”

他说着,朝周围人张望,四周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并没有人敢回应他这求救的眼神。

盛武杰捡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深吸一口气,朝粗汉道:“黄高飞,我记得你家里,也是种土豆的,对吗?”

黄高飞低下头来,看着散落一地的土豆丝,脸色顿时发白。

“你比任何人都该知道,如今能端一碗土豆丝上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军规里从明儿起加上一条,浪费粮食者,斩。”

“是。”

黄高飞背上凉了一片,捡起地上的饼,拍了拍上头的灰,就往嘴里送,想起老家的爹娘,颤着手偷偷抹泪,无地自容。

见司令不再有话,剩余跪下的人也都活络起膝盖,要继续上桌吃饭,谁知盛武杰眼睛一抬,沉声道:“都聋了吗,黄高飞方才念过的军规,都觉得自己干净得很,一条没碰?”

众人二话不说,统统出去领罚,连方才坐在桌上老实吃饭的也跟着出去负重了。

热闹的食堂里只剩下盛武杰和副官两人,炊事班的班长出来,给盛武杰端了碗碴子粥,道:“盛司令,喝口粥,消消气。”

“多谢。”盛武杰接过筷子,伸手便能看见手背上的四道爪印。

伤口不浅,皮肉都往外翻出一层,火辣辣地痛感,连盛武杰都无法忽视。

若有所思片刻,盛武杰朝副官道:“你去后山看一眼,若那郎中还活着,把他带回来,问问他,草乌是不是真的能毒死人。”

“是。”副官领命,正要退去,又被盛武杰叫住:“还有件事……你去私塾,把陈先生请到家里,让他给那个...那个言盼儿,给她讲讲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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