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网球被抛向空中，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唯有卓治，动了。 乔晨一脸诧异：“卓治学长这是……” “认真了。” 路夏和穆司阳的声音重合，其他人都露出了笑容。 “难得看见这样的卓治。”唐佳乐抓紧了扒着池大勇的手臂，心中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 齐娜感叹：“终于，也可以看到卓治难得认真一回了。” 说是陪卓治训练，但这么多年也没有认真打过一场完整的比赛，司颜还是想看看，卓治进步了多少。卓治也想忍忍真真地打败穆司颜。 所以当卓治第一个发球就是他的拿手技能——消失的发球时，司颜一点都不奇怪。 “卓治得分，比分15比0。” “好奇怪，那球，在司颜学姐手边消失了。” “太不可思议了。” 消失的发球就是下手削发球，但是由于球的旋转使球和球拍的接触点变换，球到对手面前就急速向外飞去看起来就像消失了一样。 但不是没有办法破解。 “卓治，你这第一下就让姐姐这么猝不及防吗？” “我以为，姐姐喜欢速战速决。” 不像司颜对卓治的了解，卓治对司颜的认识，仅仅只是知道她体力不好，其他的，还是未知。 不过既然速度决胜是司颜的优势，卓治还就想迎难而上。 也是，对自己的挑战。 卓治从兜里又掏出一颗黄色的网球：“姐姐，准备好。” 让你看看，两个多月不见，我的成长。 “又可以更新数据了。” 严智明打开笔记本，对于即将可以更新的卓治和穆司颜的数据满怀期待。 司颜知道自己的弱点，做好预备的姿势，准备接球。 只要有足够快的动态视力，看到球并回击就好了。 “司颜学姐，居然打回了卓治学长的消失的发球！” 穆司阳露出一个笑容，喜于穆司颜，又变强了。 速战速决吧。 卓治和司颜毫无保留地使出自己的绝招，让观战的众人开足了眼界，司颜的体力也在随着一局一局比赛而流失。 “3比……5，司颜发球。” 齐教练的声音仿佛在提醒司颜，你已经打了8局了。 先前的八局，司颜除却自己的三个绝招之外，已经把自家哥哥和佳乐的绝招复制了一遍，甚至是抱着用“魔法打败魔法”的心思，打出了飞燕还巢。 两局的优势—— 穆司颜撑着膝盖，低头喘着气，脸上却笑了起来。 卓治，确实又强了。 “又到司颜学姐的发球局了，卓治学长……是不是要输了？” 这一局司颜只要赢下了，便是6比3的优势胜利。 乔晨有些犹豫地问出这个问题，得到严智明的否定。 “司颜的数据显示，她的体力虽然有所提升，但明显还是不及卓治。”严智明说出自己的推测，“这一场虽然她的发球局，但司颜，已经没有体力了。” 活动活动手腕，哥哥的球拍说到底不是自己的的，她用得肯定没有根据自己特点定制的那把顺手。 不过…… 在严智明的数据里，自己到这已经是极限了。但是…… 于司颜自己的感觉来说，这一局的输赢，还不一定。 得益于那个抢七狂魔纪景梧大爷的锤炼啊，逼着自己陪他打了好几场正式的比赛。 “来吧，卓治。” “这是!” “队长的发球。” “不是，不太一样。” 这是纪景梧的唐怀瑟发球，假期里面陪他练球的时候无意中开发出来的。 唐怀瑟发球与自家哥哥的零式发球异曲同工，只不过唐怀瑟是落地后向场外方向滚动，而零式发球落地后向球网方向滚动。 并且，唐怀瑟发球在向前滚动时球离地面还有极小的距离，而零式发球则在向后滚动时完全紧贴地面滚动。 比起零式发球完全无解，司颜的心里，会更喜欢唐怀瑟发球。 给人以希望，再让其感受绝望。 这样，比一招致命，不是更有趣吗？ 卓治不出司颜预料在第二次面对唐怀瑟发球时察觉了那极小的距离，飞身挥拍。 “卓治学长打到了！” “没用了。” 球以一个更加偏的角度向外飞去，穆司颜发球得分。 “好厉害。”卓治因为失分而错愕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不到，继而扬起笑容，扬声问司颜：“这是什么发球？” “唐怀瑟发球。” 严智明在跟场下跟大家科普什么叫唐怀瑟发球，卓治眯了眯眼，笑容更加灿烂。 “不愧是他，姐姐，我没猜错吧。” 司颜喘息已经十分急促，但还是笑着挑眉：“再来。” “15-0” “15-15” “30-15” “30-30” “30-45” “45-45” 还差一球。 司颜手上死死地攥着一颗球，喘息急促，好像有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难以呼吸。 她还是到极限了。 体力虽然比起严智明预计的要进步了不少，但还是远远不行。 最后一球。 她的脚底仿佛灌了铅一般，即使这一球能打出去，也绝对没有什么力量。卓治能打回来的概率极高，且自己一定没有接住的可能。 因为自己不是专门打网球的，所以如果只是娱乐局，她可能会认输。但现在说好了，是正式比赛，自己如果在这喊停了，不管是哥哥还是卓治，都会不高兴吧。 眼前已经有些花，司颜直起身子，准备发球。 “就到这吧。” 卓治突然出声，喊停了比赛。 “为什么？” “卓治学长这个时候叫停比赛……” 卓治突然出声，司颜楞在原地，只看见对面人快速穿过网子来到自己面前，扶住自己。 “姐姐，还好吗？” “……可能…………不太好……” 把力气压在卓治身上，司颜闭眼缓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撑起身子。 “齐教练，我输了。” 被卓治搀扶着走向一边休息的椅子，司颜累到瘫倒，一句话说不出来。 对比之下，卓治的状态就要轻松多了。 “体力太差。” 穆司阳出现在身边，冷冰冰地蹦了一句。 “哥……” “队长，司颜学姐体力已经进步很多了。” “就是啊司阳，司颜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唐佳乐、池大勇，你们这对真棒。 司颜决定了，以后谁拆他俩她先跟谁急。 “……好好休息。” 穆司阳只是不说，但心里对于司颜的肯定，她这个做妹妹的，能想象得到。 乔晨：“可惜学姐就输在体力上……” “没什么可惜的，姐姐本来就不是专门打网球的。” 卓治蹲下身子，略微仰头看着坐着的司颜：“姐姐不打算夸我吗？” “夸。” 卓治，真的有在进步。 或者说他们，都在不断向前，对得起天赋，对得起努力。 “司颜，你的体力进步的很明显，看来假期，有好好练习。”严智明好奇：“唐怀瑟发球，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吗？” * 那个时候，是在英国，纪家的城堡里。 跟穆司颜对打的，是纪景梧。 “不行了不行了，阿景，真的打不动了。” 比分打到5-3，纪景梧5，司颜3。 “真的没有力气了？” 纪景梧的声音在司颜的耳朵里仿佛天边传来，极其渺远。 她用球拍撑着地，十分怀疑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因为心脏骤停或者窒息而亡。 “切，一点都不华丽。” 纪景梧一颗球从司颜身边略过，她真的连挥拍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喘着粗气，连那颗球飞向哪里都没看见。 “这么还是这么弱？” 纪景梧来到司颜身边的时候，球拍已经不能撑着司颜的身体站着，而是跪坐在地上。 “从小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华丽。” 司颜扎起的马尾有些散了，她头发本就长，低头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地遮住眼睛。 “……呼……不……不华丽……也……也就这样了……” “别说话了。” 下一秒，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被人腾空抱起。 “站都站不起来，本大爷的女朋友，怎么能这么弱。” 话是这么说着，但抱着司颜的手却出奇地令人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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