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班内。 秦蓁蓁正在补觉。 明媚的阳光肆意地跳跃舞动,从窗沿溜进来的光柱细看有浮尘懒散游移。 “喂,”玻璃被敲响,寇驰的脸怼在玻璃上,“蓁蓁,醒醒。” 秦蓁蓁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望过去。 心猛然一抽。 …别问,问就是想扯扣子了。 妈的好歹是根草,虽然是田草,也要注意一下形象的吧。 秦蓁蓁有点一言难尽,不着痕迹的拍了拍惊着的小心脏。 翻了个白眼,闭着眼靠在窗台边儿,“你最好有正事。” 寇驰:…有杀意。 可是,这个,那个,他想问她这两天在干嘛,又想问昨天那件事儿,还想八卦一下顾燃跟顾砚的关系… 他想问的有点儿多,但直觉告诉他,只能开口一次。 寇驰一脸纠结,脸都皱一块儿了。 眼看着秦蓁蓁不耐烦地又倒了下去,寇驰赶紧拉住人。 “我我我,我请你吃早餐。” 秦蓁蓁一脸“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的表情。 寇驰忍着肉疼,“你随便挑。” “成交。” 寇驰快要哭出来了,“姑奶奶,您悠着点儿,我这个月零花钱都快挥霍完了,这还没到下个月呢…” 等到顾燃也出现在窗边的时候,教室里还在叽叽喳喳地八卦。 “好配啊…体育生与女神经,简直不要太磕好吗?” “什么形容,应该叫公主殿下和她的忠犬护卫OK?” “咦,你们这群女生不知道秦蓁蓁有男朋友了吗。” “呵,女孩子的事儿你们臭男人少管。” “就是就是,我们的规矩就是看到哪对磕哪对。” 懂得都懂,一片姨母笑简直要掀翻了房顶。 “你们都在干嘛!” 一声怒吼从后门传来。 “我看你们一个两个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的很是吧。” 我了个去!教导主任怎么来了! “既然这样,那就每人每天外加三套卷子。” “啊不要啊…” “什么,三套不够?” “够够够!!” …… 教导主任走后。 所有同学目标一致,向后门的仁兄投去哀怨的眼神。 怎么不打信号啊啊啊!!! 那位仁兄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他也没注意啊。 再说这个点教导主任不该来的啊… 顾.深藏功与名.燃低头划拉着手机发着消息。 微信消息界面,秦三草。 啧,真是难听且毫无美感的昵称。 顾燃面无表情地戳了戳真.三根草的头像。 怎么回事啊,一天到晚不回消息。 自从加了好友以来,除了寥寥几句问好以外就只有那句“因为你入了戏”。 唉,无情的女人呐。 女人都这么难搞的吗? 顾燃开始认真的回忆起以前身边的那些女生。 然后…更迷茫了。 没有啊,都是前仆后继的啊。 就算有的是因为家族要求的,顾燃觉着自己这张脸怎么着也算得上是挺吸引异性的吧。 就这样一边自我怀疑一边自我肯定,顾燃坐在了席子岳旁边。 摸着下巴正经发出灵魂拷问,“岳啊,你觉得,我长得是不好看吗。” 席子岳嘴脸抽了抽:……你在说什么屁话。 目光巡视了一圈,从这货进来开始,整个教室的声音都低了好几度,更是有不少人都在偷瞄这边的动静。 而且男生女生都有。 所以,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席子岳皱着眉,忍着心里翻腾的别扭,没办法,他有求于人,毫无感情地回答,“你的相貌称得上是绝色了。” 周围偷瞄众人暗中点头。 就是就是,你他妈只是好不好看的问题的话,那他们就是是不是人的问题了。 顾燃更疑惑了,低声试探,“那…你觉得有女生能拒绝的了我吗?” 席子岳:……我一点都不想秒懂来着。 不明所以的周围人士齐齐摇头。 不会,别说女生了,男生都拒绝不了。 席子岳:…rn还好老子心里只有我姐,不然真得被气炸。 推了推眼镜儿,“因为她对于你来说不一样。” 这话很有深意,没回答却也能解开了顾燃的茫然。 当局迷,旁观清。 但以他对顾燃的了解,顾燃没那么快看清或者说承认自己的内心。 尤其是对方比他还迟钝。 众星捧月长大的月亮怎么会屈居于人。 果然,顾燃声音都变淡了。 “确实不一样,毕竟是女朋友。” 轻浮,不甚在意,似乎只是云淡风轻一样。 席子岳没搭话。 但我还没说她是谁呢。 顾燃显然也是反应过来了,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嘴角都抿直了。 人也懒得找了,直接把手机静音丢桌洞里了。 嗤,谁稀罕。 —— “不是吧,姑奶奶,您还真是丝毫不念父女情呐。” 寇驰眼睁睁的看着秦蓁蓁化身搬运工摆满了一桌子,恨不得穿回去抽自己两嘴巴子。 叫你话多,叫你嘴贱。 秦蓁蓁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又吸了口豆浆,转手又去捞第二碗豆腐脑。 口齿不清地回答,“老父亲,这是女儿应得的。” 寇驰嘴角抽了抽,妈的戏精比我还入戏。 说到这个老父亲的称呼,最先还是寇驰提出来的。 再次想穿回去给自己两嘴巴子。 就你还当秦蓁蓁她爹。 自作孽不可活。 该! 当时嘛中二之魂熊熊燃烧的寇某人一心一意要拯救失足少女于歧途。 从没照顾过人的小少爷愣是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给当时的秦小可怜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秦小可怜:有你真他妈是我的福气。 真的,回想那段日子,寇驰自个儿都得咂嘴。 秦蓁蓁能好好活到现在真挺不容易的。 举个例子,当时秦蓁蓁生理期来的比较晚,可能跟发育不良有关,整个身板都跟个豆芽菜一样。 结果,来初潮的那天,寇驰…他也是天天操的些闲心,结果把这茬给忘了…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闹的全校皆知了。 汴城一中初中部所有人都知道那天秦蓁蓁屁股流血行将就木了。 寇驰也哭的跟个一百多斤的二傻子一样。 这也给秦蓁蓁“女神经”的名号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黑历史,完全不想回忆。 不过好在秦蓁蓁本身也不算什么想法正常的女孩子。 只是很单纯地觉得寇驰这货很丢人。 也是实实在在地跟这种傻子彻底混到一块儿了。 …… 不过寇驰这时候再想起来还是挺心虚的,讨好地夹了根竹笋到秦蓁蓁碗里。 寇驰一直觉得女孩子脸皮薄,秦蓁蓁就是嘴硬罢了。 秦蓁蓁:……?累了,已经不想解释了。 “下课了记得去接上子衿跟她一块儿回家。” 寇驰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那你呢。” “我?”秦蓁蓁挑了挑眉,“当然是逃课咯。” 寇驰一脸夸张的震惊,“我记得那谁,那谁说要好好学习来着?” 秦蓁蓁:“学不学习跟你个体育生有个屁的关系。” 寇驰不服气了,“怎么了,瞧不起体育生的文化课?” 秦蓁蓁划拉着手机,漫不经心,“那倒不是,”抬起头扬起个恶劣至极的笑,“只是单纯的针对你。” 寇驰那个气啊…啊喂我请的客就这么对老子? “六啊,这操作。” 秦蓁蓁彻底笑开了,“这教导主任神助攻呐。” 扬了扬手机,界面上是【席子】发来的微信消息。 【席子】教导主任临时通知,上午进行小测,三套试卷 【秦三草】哦豁那我不客气了哦~ 【席子】嗯 寇驰:……气不过你舅宠他爸! — 最近闲着没事,秦蓁蓁已经把汴城大大小小能藏人的地方都踩过一遍了,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乾河路那个废铁厂,荒无人烟的没什么人住的烟火气,但却很违和的有不少新鲜的迹象,就好像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而且秦蓁蓁还很敏锐地发现了干涸的血迹。 沿着长业街看了会儿,秦蓁蓁思量着要不要再去看一眼,猛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顾燃的小叔叔吗。 很明显是特意乔装过了,而且听顾燃说他不是临时被调回凉城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他走的方向…… 秦蓁蓁眯了眯眼,是席子衿家。 没有犹豫,秦蓁蓁抬脚就往那边走。 “嗡——” 一阵天旋地转。 不绝于耳的轰鸣刹那间炸在耳边…… “席阿姨从前是凉城席家的主母” “带着席子衿来到汴城定居” “她很讨厌男人” …… 眼又开始针扎般痛… 秦蓁蓁握拳锤打着却突然陷入一阵迷茫,是谁,是谁告诉她这些的? 脑海里如老旧电影一般飞速闪过零碎的画面…… 好像,好像是一个小女孩儿…… 呃,好痛… 秦蓁蓁不受控制往后退了两步到墙边“扑通”跪倒在墙下,仰头喘气。 不,不对,秦蓁蓁摇摇头,眼前猛然出现大片的雪花般的剪影,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一个双手血淋淋的瘦弱小女孩儿身上! 不。 不…… 这些…… 这些…… 全部都是…是……她亲眼看到的…… 阴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 席母探身从窗外收回晾着的衣物。 “扣扣” 有人敲门,席母皱眉,这个时间点不该有人来敲门,“谁啊。” 没人回答,席母的心一下子就绷了起来,拿起手机就想拨通席子衿的电话。 犹豫间,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是我。” 席母一愣,手机滑落到茶几上。 半响后,席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给他倒水。 顾砚抬手阻止了她,绅士地保持了距离,“既然不喜欢没有必要强求自己。” 席母顿了顿,放下了茶壶,擦了擦手坐在一边有些局促。 顾砚凝视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竟无法将眼前之人与记忆中那个神采飞扬指着他鼻子骂他的少女联系在一起,喉结轻滚,语气很轻和庄重。 “好几不见,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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