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月光下, 洛悬随意摆在桌角的小手机振动两下,发出欢快可爱的提示音“嗨,海绵宝宝, 我抓水母吧!”
糟糕,忘记静音,要被宁一卿发现自偷偷给她设置特别提示音。洛悬淡然平静的老木雕艺术气质,就快要绷不住破功。
这简直是出走半生, 归来仍是幼稚小孩的社死现场, 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那个……我就随设置着玩玩, 动画片, 很看的,”洛悬急匆匆拿起手机,想要调到静音,一扭头却发现宁一卿比她还要手忙脚乱。
那一边, 宁一卿单手环抱着洛悬的外衣,乌发凌乱, 慌慌张张地小声念道:“我记得像可以撤,撤在哪里?”
金尊玉贵的总裁实在没怎么用过这项功能。
“什么要撤?不是不小心发错的……”洛悬福至心灵, 果断点进和宁一卿的微信聊天框, 看见长长的一段文字。
并不是什么发错的字符或者表情。
她浏览得很慢, 呼吸却止不住越来越快,生怕自错过任何一个字。
[……告诉你一个秘密,钢笔上的小老虎木雕,其实是我偷偷买来, 想在那天送给你的, 而你送给我的那只,我早就藏起来。]
洛悬拿着手机, 坐沙发上,发现宁一卿还在徒劳无功地找撤键。
她无声地笑,并不准备作出任何提醒。包括女人现在衣裙散乱,白皙背红得妖冶这件事情。
“小悬,撤键在哪里?”
“不告诉你。”
她悠悠然继续往下看,留宁一卿一个人哀怨又委屈。
[因那天我来找你,你没有出现,我很生气,就藏起木雕不想自看见。
如果你想知道我把小老虎藏在哪里,就来找我,吗?]
没想到十八岁的宁一卿也有这么幼稚斗气的一面,直到看完整篇消息,洛悬顿感想哭又想笑。
宁一卿固执地要她永远高悬,她以是戏言是无用但甜蜜的话,但……那天女人实现诺言。
是月亮让自高悬。
原来不需要璀璨,就能被这个人认真地爱。
一种不需要必要条件,因你是你,接受全部的你的纯粹的爱。
她不知道这样的爱持续久,但她看见这样的爱,是比看海还要绝无仅有的一秒。
“小悬,”宁一卿长指攥着,将洛悬外衣的衣领都揉皱,她觉得难情,那么难以启齿又肉麻的话,当时写下来的时候,几乎抱的是洛悬可能一辈子都不看到的想法。
“宁一卿,怪不得当时在医院那你还说如果我喜欢的话,就把小老虎木雕拿走,”洛悬低下头,故意气哼哼地掩盖眼睛里的湿润,“你就不能直接给我吗?”
女人垂眸,就有点哑的嗓音糯糯的,很软,带着莫名的难过,“是我太过分。”
她依稀记得当时的想法,既然和洛悬经错过一次,何必再妄想再续前缘,不如不记得,免得徒生出不必要的牵扯。
呵,那么次相爱的机,她都眼睁睁错过,甚至是自将机推远。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洛悬伸手把宁一卿头发卷在手指间,故作威逼利诱的模样,“交出真的小老虎木雕,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谁知道,女人非但没有任何惧意,反而反客主,勾住洛悬的衣领把人拉到自上,吐息灼热:“我不交。”
偏偏女人长得禁欲矜冷,这么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像天下道理都站在她那边,理不直气也壮,让人心里痒痒的。
“我不交,你要怎么办?”宁一卿轻描淡写地继续说,软.嫩的手心圈住洛悬的手指,偶尔瞥过来的眼眸里藏着缕缕清媚。
手指被包裹在微热的软绵里,洛悬稍稍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坚守住心,勉其难退一步:“那你说说你把小老虎木雕放哪里?”
闻言,宁一卿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剔透水润的眼眸里满是狡黠的笑意:“不告诉你,你自找。”
这女人记仇得很,应该是刚才自没告诉她“撤”在哪里,洛悬无奈又宠溺地摇头,头看一眼还剩下满满一碗的龙眼冰。
“宁一卿,这儿有我的休息室。”
宁一卿长睫微撩,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她有些懵懵懂懂地:“所以?”
“所以刚才龙眼冰的味道很,”洛悬勾勾唇,金绿眼瞳里浮现出“不怀意”的暗色。
龙眼冰……刚才和带着薄茧的手指一起擦过,娇.嫩干净的地方被玩弄到汁水淋淋,粉色转深秋吐露浆果似的软.烂。
“不要,”宁一卿软软地推拒,那里刚才被过分地弄过,现在才勉强合拢。
“姐姐,太晚。”
“唔……”
**
几日,依旧是冬天风雪弥漫的天气。
花园别墅里,宁一卿请来的药膳师傅正端上一蛊汤汤水水的东西,闻上有点药味,但更是一种食的清香。
据说是宁一卿他那个芒草医疗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东西,对治疗信息素病症有一定效果。
洛悬的眼前摆放着一盘焦糖烤布蕾,香喷喷热腾腾的,小银勺随意一敲,甜甜的焦糖脆生生裂开,露出浅金色的香滑布雷,引得人食指大动。
刚准备尝一口,小银勺就被宁一卿抽走。
“乖,吃药膳。”
宁一卿端过一蛊色泽有些不友的东西,放在洛悬面前。
“要天天吃吗?”洛悬尝一口,这东西吧不难吃,但绝对算不上吃,感觉像是小羊吃草,涩涩的。
药膳师傅很快离开别墅,留下她两人。
宁一卿坐沙旁边上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见洛悬的题,她严肃地点头:
“药膳是根据你的体特别定制的,每周七天都不重样,但是都必须吃完。而且你用餐睡觉也要规律起来。”
“你还有时间监督我不成?”洛悬咬着勺子,罕见地非常非常孩子气,虽然她没有什么过分的口腹之欲,但是不喜欢喝汤,还有吃汤里的肉。
闻言,女人合上笔记电脑,素白美丽的面容浮现温柔的笑意,哄小孩一样,“那要不要姐姐喂你吃,吃完药奖励你吃糖?”
洛悬:“……把焦糖布蕾还给我再说吧,你在我这信誉值降低。”
她不意地扭过头,白嫩的耳尖泛红,“宁一卿,干嘛突然自称姐姐,很奇怪的。”
“谁叫你突然跟个小孩一样不乖,需要姐姐的照顾和督促,”宁一卿眼见着蛊里剩下许汤,用瓷勺舀着汤吹凉,喂给洛悬,“乖啊,我最近天天都有空。”
言下之意就是每天都能喂洛悬喝汤。
不容易喝完汤,洛悬也陪着宁一卿坐在沙发上,她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女人休息一,又立刻不停地处理起堆积的公务。
[简几禾:小崖,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生病吗?]
手机振动两下,洛悬看见是简几禾发来的微信,虽然简几禾是她的助理,但她也需要每一个季度雕刻出一件作品,作考核。
因此,这些天她几乎一直泡在艺术馆里,还以能天天见到小崖,结果又是一场空。
[洛悬:没有,这个星期我休假,你有事可以找晚晚,她周三西叶的。]
[简几禾:我有个木雕上的题可不可以现在就请教你……]
该认真工作的宁一卿,不断在分心,时不时就看一看洛悬在做什么,心底一片无法解释的柔软。
直到简几禾直接给洛悬打来微信电话,洛悬走出阳台,和那人聊快二十分钟。
刚挂电话来,洛悬就看见宁一卿从厨房端出一个水晶瓷碗来,里面全是火红色的樱桃。
对上宁一卿如云似雾的眼眸,洛悬怔松不,“冬天的樱桃?”
“嗯,庄园那边大棚种的,他送过来让我尝一尝。”
粉.嫩汁的小小一颗被女人轻轻捻在指.尖,映得女人肌肤雪白无暇。
樱桃被轻柔地喂到洛悬唇边。
吃着吃着樱.桃,洛悬眼前突然投下一片曼妙的阴影——女人跨坐到她腿上。
“宁一卿,做什么……”
带着白檀香气的手指点在洛悬唇瓣上,转而用绵软的指腹反复摩挲起来,温存小意……然被咬一小口。
“和谁聊那么久?”宁一卿含着洛悬的下唇,眼眸半阖,水光潋滟。
“简几禾,”洛悬老老实实地答,瞥见女人黑色V领真丝睡袍下的雪色和嫩.尖,颈的抑制贴像快压不住信息素。
宁一卿轻笑一声,狭长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她俯下贴着洛悬,附耳小声地:“又是她啊。星星,你的关系很,在我没给你当助理的这段日子里?”
“没有,真的就是正常的上下级。”
想到简几禾对自的挑衅,宁一卿的笑容更媚更娇,黑色吊带睡衣的肩带随着动作滑落于一截藕臂上,雪白晃眼,幽香怡人。
女人跨坐在自上的动作太大,洛悬居高临下地看,不免瞥见颤巍巍的软白半弧,这种自上而下的角度能够清晰看见嫣红微肿的两点。
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应该是昨夜太用力,次数太,到现在都还没。
洛悬的喉咙不自觉咽咽,女人软绵绵地靠近,柔软被压得微微变形,可想而知过一儿只红肿得更厉害。
“洛悬,跟姐姐交代一下,不然……”
“交代什么?”洛悬略感不解,毕竟前几天不是刚把女人哄么,“我跟简几禾绝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我的助理。”
“还有呢?”宁一卿的长指点在Alpha的唇间,时不时划至耳垂,再过分地碰一碰腺.体,若即若离,触碰几息又立马离开。
“没有……”洛悬察觉到自的大腿惹上一片湿.热,并且愈演愈烈。
“那排着队一个一个地说?”
“还能排成队?”洛悬满脸“你是否太荒谬”的表情,然……被女人惩罚式地咬在喉骨那。
再说话时,声线变得沙哑起来:“吧,请姐姐你抛砖引玉。”
她只敢在心里咬牙切齿。
宁一卿盯着Alpha细白可爱的咽喉,唇瓣刻意轻轻摩挲,动作强势却用娇软的气音委屈道:“星星,据说前段时间给你写情书的那位何子嫣同学有找过你。”
“……池梨告诉你的?”洛悬心说这人叛变判得很快啊。
宁一卿没有否认池梨成自的“小暗探”这件事,伸出手牵住洛悬,十指紧扣,“嗯,她说何同学还没结婚,也没谈恋爱,是专门来找你的。”
“当天的话,我急着和晚晚另一艺术馆进行交流,所以没和她聊几句。都是小梨和这位何同学聊的天,”洛悬眉心轻蹙,眼睛里漫上一抹狡黠的光,“看来我也得和宁一心聊一聊,前段时间暗恋小梨的一个Alpha给她打来电话。”
是池梨开战的,她不仁我不义。洛悬如是想到。
“这样啊,姐姐的星星乖。小梨还说你从小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这么冷淡啊?”
“呃……就很无聊,我不感兴趣,”洛悬发觉自大腿处的衣服经湿一片,几乎快成小河。
女人的神情看似温柔,实则有种暗藏玄机的危险感。
“所以那天是和晚晚一起的别艺术馆?”
宁一卿跪在沙发软垫上,慢慢俯下,柔软的腰肢微塌。
洛悬几乎将这一幕的春.色一览无余,女人细弱的肩,翩跹欲飞的蝴蝶骨,因重力而下落成水滴状的瓷白柔软。
“嗯,是和晚晚。”
“晚晚,”宁一卿轻轻挑眉,红唇抿着,一派不动声色的偏执,偏偏神情温软乖巧,“叫得亲密,这两年你相处得很吧?”
女人在洛悬边跪坐,露出的脚踝细白,玲珑冷白的锁骨下方两团微微晃动,曲线漂亮而风情动人。
“我和……晚晚,咳,我和她只是朋友,她都有一个正在接触的对象,”洛悬顿感冤枉,小鹿眼湿漉漉的,眼角全是被S级信息素熏出的绯红,看上可口极。
全是送命题啊,她哪里知道陷阱不在迷底,谜面上就是。
“星星,”宁一卿呼吸急促,温声细语地喊着对方,轻轻仰头,殷红的唇瓣微启,一副盛情邀请,任君采撷的脆弱模样。
她故意在磨人,白皙腰侧的娇贵肌肤被Alpha掐出诱人的痕迹,面上无辜又可怜。
温热的吐息打在洛悬的指间,口腔毫无保留地包裹。
“所以说,夏之晚经有交往对象?”
洛悬加一根手指,熟练地来,乖巧软糯地答:“应该算是吧,上次她还告诉我她和那个Alpha进展良。”
“嗯,那星星是不是……最爱姐姐?”
唇瓣被Alpha玩得不成样子,宁一卿没气地瞥一眼洛悬。
“我只爱你。”
满意地见Alpha难耐的喘xi,她故意推开洛悬苍白而细长的手指,宁一卿眼眸半阖,唇瓣轻咬。
“不可以碰姐姐,星星。”
“可是,”洛悬第一次急得眼睛发红,颈发热至滚.烫。
……堂而皇之的勾.引且勾还不负责任。
轻巧地撕开一包新的信息素抑制贴,宁一卿跪直体,单手撩开长发,准备把湿透的那张换掉。
然而,她低估白檀信息素的诱.惑力,也高估洛悬现在的自控力。
铺天盖地的樱.桃信息素入侵进,宁一卿即刻间软成一滩春.水,并且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一个小时,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遍,两遍,连续响三次,也无人接。
来电显示是池梨,电话里她气喘吁吁地说:“悬悬,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急死我。”
洛悬懒洋洋地看一眼几乎累到昏睡的宁一卿,自在随意地:“怎么,有什么急的?”
“你上热搜,爆料人说你傍大款,还是出.轨傍大款。”
洛悬怔一瞬,有点想笑:“我出谁的轨,傍哪一位大款?”
到出.轨这两个字,昏睡中的女人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撑起体过来看看发生什么,被面滑落,露出一暧.昧水迹。
“睡一儿,没事,”洛悬起把宁一卿抱在怀里,不得不说她心里有一点点愧疚——
刚才像做得太狠一点,甚至撞开更狭小的湿润缝隙,信息素也灌得更,女人几乎吃不下。
“,”宁一卿缩进充满樱.桃香的怀抱里沉沉睡。
电话里池梨还在喋喋不休地发牢骚:
“我跟你说这事还把我和一心也扯进,话里话外把我和她说得像拉皮条的。我就说是幕黑手是不是脑子有点题,疯狗一样。我看她是走投无路,开始发癫。也不怕被宁封杀。”
“还把你和一心也扯进?”洛悬失笑不,有意压低声音避免吵到宁一卿。
“对啊,子期哥经安排公关部撤热搜,估计再等十几分钟就行。一卿姐还不知道吧?”
“嗯,还不知道。她太累,又要工作又要……”洛悬刻意略过这个话题,“你处理吧,没事也不用惊动她。”
“行吧,你挺心疼人呗。”
池梨调侃一句,才挂掉电话。
洛悬随意地操作电脑,点开微博,一进入界面,扑面而来的就是#洛唯被三#,#洛悬插足姐姐的恋爱#,#洛悬苏安真#,#洛悬小崖#
微博放出洛唯新戏的照片,还有有些似是而非的背影。
文字倒是非常振振有辞,说洛悬来和苏安真是情侣,结缘于电影《刻痕》,然就一路恋爱,可以说是非常恩爱。
直到洛唯对木雕开始感兴趣,带着自的未婚妻大佬看展,就此大佬和洛悬搭上线。
来这两人就是姐妹,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洛悬早就看上洛唯的未婚妻大佬,以谈论艺术名,频频制造见面机,到踹掉洛唯,企图小三上位,还辜负苏安真这个小姑娘,简直是软饭大王。
幸亏那位大佬对洛唯忠贞不二,根不受洛悬的蛊惑,和洛唯一直情比金坚。
几条微博都像写小说一样编排故事,说的也是模棱两可的话。
虽说洛悬这个名字没什么名气,但搭上洛唯,两人又都姓洛,就足够令吃瓜群众浮想联翩,构想出一个更加伦理狗血的故事来。
得益于洛唯这个一线明星和小崖直播的热度,热搜终于在晚上登顶,然又很快被撤掉。
但评论区依旧留下一团混战:
[怪不得我唯唯之前消沉过那么一长段时间,心疼,这种出轨别人未婚妻的人能不能有报应啊。]
[小崖这种艺术也做这种事?天呐,什么世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哦。亏我之前还想粉小崖,痴迷于她的颜值,我简直眼瞎心也瞎。]
[恶心啊,感觉满脸写着想往上爬。说不定和那个姓苏的姐姐在一起也是有目的的。]
久违的cp粉也在这个时候冒头。
[呜呜呜,我的cp也太坎坷吧,唯一是真的【嗑到】【挥彩棒】]
[妹妹想截胡姐姐的未婚妻?恶毒,我记得有谁爆料过这个小崖和边很人都不清不楚的。]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理智的网友。
[这故事有点莫名其妙吧,我记得小崖一直是单啊,什么时候和苏安真在一起?没在一起,哪里来的出轨?]
[而且大佬之前不是和小崖一起海边游玩的吗?那个时候怎么不出来锤人出.轨,现在有新戏要上,莫不是来博人眼球的?]
[让子弹飞一儿。]
洛悬单手撑在脑,五指拢入发间,些许的愤怒,但更还是觉得笑。
有人那么恨她,恨不得浑水摸鱼造谣中伤,把她说成一个两面三刀玩弄所有人感情的金钱骗子。
很轻易。
只需要三言两语几句扭曲事实的话,就可以把一个人钉死在耻辱柱上,媒体不必考证,赶快转发蹭一波热度。
人也不必求真,只需要争恐地发表高高在上的论见,再高谈阔论道德与独立,这样永不错的话题,最扼腕叹息:“这样的人也能称之艺术吗?抹黑啊造孽呢。”
再配上不屑的嘴脸,仿佛自就干净高贵到天边。
刚秦拾意也打来宁一卿的电话,洛悬瞬间接起,再轻手轻脚的下床:“拾意姐,她在睡觉。有事的话,可以和我说。”
“哎呦,你真是如胶似漆啊,现在明明是上班时间,”秦拾意调笑两句,就说起正事来,“热搜你看吧?在你比赛的当口,爆这种新闻,不得不说这人用心真的很毒啊。”
”洛唯可能真的有点发癫,”借用池梨的话,洛悬的语气十分真诚,她觉得自或许也能理解洛唯三分。
天之骄女,S级Alpha从小顺风顺水,结果婚姻被自截胡,恋爱也轮不上自。
的确容易走火入魔吧。
洛悬讥讽一笑,这样的人得到的太,就更觉得什么都应该属于自。
“嗯,怎么你像不是很生气?”秦拾意有点意外于洛悬的淡然,她记得之前的洛悬可是决绝果断、天不怕地不怕的。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应该很生气,很难过,”洛悬眼睛亮亮的,像真的有星星在闪烁,“但我经明白我在做什么,也经找到自的月亮。至于,这种跳来跳的小丑,只让人觉得笑。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肮脏污浊,随处可见没来由的恶毒和嫉妒,就连高雅的艺术也是另类的名利场。
有那么一批人沉溺在杂草蔽日的泥潭,失眼睛失耳朵,大脑退化到不需要考,泥浆灌入七窍,他说他在淘金,这里流光溢彩,这里仙乐齐响,乃是高雅之堂,他要久留于此。
谢那天比雪更皎洁,比云更圣美的月光,将她从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泥潭救出。
秦拾意轻声笑:“你现在看得开是事,不过教训还是给的。估计一并给到。”
当天晚上,宁一卿的手机上新增几条短信往来。
[我记得洛的项目我一年就停掉几个。]
[对啊一卿,所以狗急跳墙。是该给洛唯摆一场鸿门宴,我说她不是想拍一部主角是艺术馆馆长的戏,正在到处采风进入角色吗?]
[嗯,你安排吧。]
**
鸿门宴安排得非常迅速。
洛悬下车走到酒店大门的时候天经黑,四周传来轮渡的汽笛声和哗啦啦的水响,又吵又安静。
码头上的灯很亮,走过酒店大堂,内里是一片长廊似的庭院,虫鸣声起起伏伏,宁一卿站在廊的大门前,一肃黑的西装,鼻梁上还架着金丝边眼镜,垂下的金属细链轻晃,有种禁欲冰冷的质感。
“不是说工作忙要出差,今天不来和这些艺术专吃饭吗?”洛悬蹙着眉,澄澈的眼瞳映出女人眼周淡淡的青色,显然是没有休息。
“还是想你,就提前完成工作来,”女人长睫轻眨,自然而然地抱住洛悬,趁着四下无人软声,“想不想我?”
洛悬温香软玉在怀,出女人累到偏哑的音色,宠溺道:“你算算我今天给你发少条微信,我视频过几次。”
末,她才小声嘀咕:“很想你。”
宁一卿唇角微弯,借着月光和灯光,细细打量洛悬一阵,见对方脸色还算红润,没那么苍白,才满意地说:“阿姨说,这几天你都有乖乖按照作息表吃药吃饭睡觉?”
“那个药膳真的越吃越难吃,你芒草实验室是做菜的,”避免宁一卿担心,洛悬补充说,“但是效果有一点,信息素波动没那么强烈。”
“下个研发周期,我尽量让他照顾一下口感。”
两人并排走进小院子里的宴席场地。
这次的饭局请的都是各地艺术文馆的专或是工作人员,大一起认个脸熟,之在拍卖上、比赛上都还见面。
洛悬来得晚,只穿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羽绒服,里面是加绒的休闲衬衣,看上利落干净,有种琉璃似的漂亮。
也因还在吃药膳的关系,宁一卿特别嘱咐酒店送来一些温和的食,其中特别有一道炙烤三文鱼,鱼肉鲜美清甜,佐以鲜切柠檬腻。
桌上的人直愣愣地看着女人如何用筷子夹起一片鱼肉,取明黄色柠檬汁,均匀淋入鱼肉,酸涩清爽食欲大开。
一套流程下来赏心悦目,莫名有种艺术形式的氛围。
洛唯攥紧手中的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底黑沉沉一片。
当着这么人的面,洛悬礼貌客气地道谢,桌下拽拽宁一卿的袖子,小声说不用照顾我,我自吃的。
女人面露得体礼貌的微笑,用湿巾将软玉般剔透骨感的手指一根根擦净,红唇微启:“你自吃肯定又挑食不乖。”
洛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哎哟,这位小助理很照顾人。夏馆长,你很挑人啊。”
他并不知道这桌宴席真正的主人,还以宁一卿只是洛悬的助理。
夏之晚看眼宁一卿,跟着笑笑:“那肯定,大吃喝。”
饭局到中途,宁一卿接到公司项目高管打来的请示电话,告知洛悬,朝大颔一颔首,站起说句“失陪”,优雅匀缓地推开椅子,院子里。
这儿的饭厅都连着一间独有的小院落,墙角梅花凌寒盛开,劈的柴火摞坐一团,结着白霜,再配上枯萎的葡萄架,端的是天然意趣。
“嗯,你再研究研究,明天下午我来公司开决定。今晚就赶紧休息吧,”宁一卿挂电话,闭闭眼,镜片反射月光留下一帘霜色。
洛唯没穿外套就急匆匆走出来,呼吸粗重,肉眼可见地非常紧张。
宁一卿推推眼镜,淡然到漫不经心地看她两眼,“洛小姐,找我有事?”
“一卿,你叫她小悬,却称呼我洛小姐?”
“我是她的女朋友,这么叫有题吗?”宁一卿冷淡地勾唇。
“一卿,我知道你今天安排这一场饭局是做什么,”洛唯吸吸鼻子,心知肚明宁一卿要封杀自,却还要自体面地做出笑脸。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毕竟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宁一卿漫不经心地应,看她的目光和看路边的花草没有区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做错事?洛悬就没做错过吗?大闹我和你的订婚宴,一点礼数都不讲。”洛唯的语气带上一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你还认订婚宴只是因洛悬过来,所以我才毁约的吗?”
“不然呢,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动摇你,是她心机深沉,主动和你离婚,其实就是赌你心软。”
宁一卿乜她一眼,平静地说:“我的确心软,悔自那时候心软得太迟太迟。”
洛唯暂时失语。
“当初你买热搜,让大以你脖子上的珍珠,是我的佛珠。”宁一卿从容地叙述,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压迫感,“我经大度地放过你一次,但你和你妈妈似乎总不满足,非要挑战底线。”
“可是一卿,你来应该和我结婚的,”洛唯咬着牙,愤恨而不甘,眼里满是泪水,“如果我没有车祸,你和我早应该结婚,哪里轮得到洛悬这个走一次大运的人。”
宁一卿礼貌性挑挑眉:“但是没有如果,你说的再也改变不事实。”
“一卿,我忘不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就应该和我结婚啊。如果没有车祸没有洛悬,我来幸福美满的,你一定只爱我的。”
宁一卿顿一下,不所动,只是不明白哪里来的应该。
“洛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假设你没有出车祸,我或许真的按照里的安排,和你结婚。然,第二年遇到小悬,下一刻悔,不顾伦理、败坏道德,精神和肉.体出.轨,只找到自的真爱。”
“你……你说什么?”洛唯震惊得无以复加,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清冷谨严的宁一卿吗?
“不,应该是,”宁一卿倏尔低着头自嘲地笑,美得惊心动魄,“我直接离婚。”
“可你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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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也以我不是,但我错得离谱。”
空间和时间都静默许久,只有枯败的落叶沾着冰雪坠落。
“你哪里爱洛悬?你给对她笑,对她,给她淋柠檬汁,可那又怎样……”洛唯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下来,很难堪又很固执的样子。
宁一卿摇摇头,似乎不想说。
什么爱洛悬,因这个人爱自,是因她是宁一卿。
并不因她有钱,有权,爱的是那个干干净净,一无所有的宁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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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唯觉得自和宁一卿同学那么年,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媒体称她冷血薄情,手段雷霆,她见过的宁一卿禁欲自持,恪守戒律清规,风训严肃,从不做出格之事。
可像全世界的人都错,宁一卿洛悬可以越过底线,击破道德。
“我以你不爱任何人。”
宁一卿垂眸轻笑,颇觉一切都索然无味意兴阑珊,“你错。”
“我不爱任何人,只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