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熙文王多痴情,要跟你浪漫二人行,慢悠悠走回王府。大冬天,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渐行渐远……哇,多浪漫啊!’ 透透眨巴着眼睛从云子阔看向景姝又看向云子阔,浑身散发着粉色的泡泡,眼中的红心似乎都要冒出来了。 景姝强装镇定,脸上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内心把透透从里到外狠狠吐槽了一遍。 今天可真是忽闪忽现的家伙,之前在酒楼还生气不理人,现在又好像没事人似的搭话。 ‘我哪有不理你!’ ‘你之前还哭着指责我是硬心肠!’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才过去半天不到,你就忘了??’ ‘可我一直在认真看戏呀,也就偷吃几口。’ ‘你在哪儿看戏的?’ ‘就在你们旁边,围栏上。我跟你说话你还没理我嘞。’ ‘我就看到你偷吃东西……其它没看见你啊。’ ‘怎么会,我一直都在!你们俩千千万万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的。’ ‘停!不纠结这个了。’ 越说越离谱,景姝都快听不下去了,耳朵根都要红了。 云子阔在景姝慢悠悠跟着,看到一些特色习俗就给她解释一番。 景姝沉浸在各种绝技杂耍和手工物件中,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整个人好奇得很,上蹿下跳的像个孩子。云子阔紧跟在后,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景姝的背影,锐利且温和,盛满的都是似水柔情。 这么专注的眼神,景姝才不想再跟他来个四目相对,到时不小心把自己陷进去,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他好专情啊!你就就回应一下下嘛!’ ‘才不要! ’ ‘有什么关系嘛。’ ‘关系大了去了!’ ‘你看他多可怜。’ ‘可怜?这么一说,他好像我以前养的狗狗。每次我们出门他就坐在院子里看着人走远,在家的时候就乖巧的趴在身边……嗯,确实是乖得让人心生怜爱。’ ‘狗?狗狗?’ ‘怎么,不像么?’ ‘……’ 第一次,景姝把透透堵得无话可说。可透透是谁,眼睛咕噜一转,景姝对话里的那一丝丝别扭就让她给嗅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害怕?其实你已经喜欢上人家了?所以一直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带!’ ‘你怎么突然这么有精力?八卦让人格外精神?’ 之前好像漏电一样忽闪忽闪的,现在就电量十足,不仅特别持久,还跟要爆了似的有精神。 ‘被我说中了吧!又转移话题!’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景姝心虚了,眼神飘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假装自己对小摊上的东西很感兴趣。 透透觉得好玩,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什么神秘力量阻止,空间一个扭曲,呼救都没来得及就被一个漩涡瞬间给吸走了。 景姝没看到这一幕,她只当透透好心放她一马。 让她松了一口气。 扪心自问,她喜欢云子阔吗?她不知道,什么算是喜欢?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就说喜欢,很轻浮吧。但心动肯定是有的,一个完全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人,性格也很戳自己,还天天对自己散发荷尔蒙,要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但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总是要离开的,还有那段消失的记忆。云子阔是打定主意认为她是那个人,但她或许不是啊。这件事跟云子阔说不清,一提他就会钻牛角尖。 他们之间的鸿沟根本不是努力就能跨越的,他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但不可能是恋人。 景姝甚至觉得,如果她现在要云子阔的命,对方说不定都不会犹豫……这,让她太有负罪感了,好像一个感情诈欺师。尤其人是容易被迷惑的,她也怕哪天她一个上头没把持住,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所以得时时提醒自己,要保持边界感! 不得不说,云子阔真的是个很好的伴。即使你不跟他说话,他也会默默陪伴在左右,降低存在感,照顾着你的情绪,并在你需要的时候立刻上前。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景姝更愧疚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好难把握! 边界感,好难把握啊! 景姝很是苦恼。 天色黯淡下来,集市快近尾声,两人信步慢游正好走到一段无人的道路上,气氛温馨中又有些尴尬。当然,对云子阔是温馨,对景姝来说却是尴尬。 周围没人,她才想起来。自己一整天吃吃喝喝没停过嘴,但云子阔好像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主要是午饭。早上吃过出来的,晚上可以回去吃。 她居然光顾着自己玩,完全忽视了云子阔……太不应该了! 就在景姝想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弥补一下自己的粗心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时,云子阔突然将她往左侧一拉。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箭矢从她鬓旁划过,箭风割掉了几根碎发。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生死一线,景姝吓得脸色惨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失重的倚在云子阔怀中,双手条件反射的。 这画面看上去颇为暧昧,不过现在谁也没功夫注意到这种暧昧。景姝只感觉一股火气从心底翻涌而上,与指尖的寒麻冲击在一起,整个人微微颤抖…… 对方出手快狠准,招招都是冲着景姝而来,倒是没怎么攻击云子阔,让他可以集中精神防守。 景姝纳闷,她来这世界没多久,肯定不是要杀她,那就是为了杀沈青青。她这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所,就有人要至她于死地?甚至都不用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沈青青?即便她一直在否认和撇清。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可不是普通仇恨和阴谋能做到的程度。 沈青青,你到底做过什么?惹到些什么人?? 经过一番躲闪,景姝还有些眼冒金星,看着七八个黑衣人陆续从阴暗的小角落里窜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木鑫他们人呢?” 这场面一看就是遇到刺杀了,按理说,这就是贴身侍卫大展身手的时候,结果人怎么都没了?! “小事。” 云子阔声音依旧晴冷,就是脸色也不太好。刚才危急时刻拉景姝的拿一下,慌乱中正好撞在他之前的伤口上,又撕裂了。 他有些后悔,之前为避免打扰,让木鑫他们全部撤了回去。现在这情形,他要保护不会武功的景姝,还要全身而退,似有些困难,只能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或者他再挂些彩突破一下。 怪他疏忽大意,没想到杀沈青青的人敢在上都城动这么大手笔。怪他太自信,以为没人敢在上都城直接跟他交手。如今他的自负,居然置景姝于危险之地,云子阔责怪自己的同时,对始作俑者起了杀心。 “抓紧了。” 一手扣紧景姝的腰,另一只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信号弹,朝天就是一发,烟火炸裂,十分醒目。 这动作,激起了黑衣人更迅猛的攻击。 连着云子阔都成了攻击对象。 几次突围失败,敌人比看起来难对付的多。 对方招式颇为诡异,那些动作看上去明明有些许僵硬,但又招招直击要害,打得云子阔差点没有招架之力,只能险险挡下。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对方攻击招数十分散乱,互相之间毫无配合可言。好像完全不怕伤着同伴,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攻击,这杂乱也给了云子阔一些借力打力的机会。 景姝浑身僵硬如石头,她知道自己就是个累赘,之前学的那点招式连个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少拖累云子阔一点。现在恨不得变成纸片人,至少重量上能减轻点。 “不要担心。” 感受到景姝的小情绪,云子阔小声道,将景姝从混乱的思维里拉了出来。 “抓紧点。” 景姝听话的又紧了紧拽住云子阔腰间的手,努力将注意力放到几个杀手身上,想着自己这个‘闲人’只有眼睛能用,试图从对方身上发现点什么破绽来。 景姝是打起了精神,就是可怜了云子阔。 被景姝这一拽,撕裂的伤口再次受压,疼痛又加重一度,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体一倾,手上的招式一软,险些被对面杀手砍到手臂。还好反应及时,身形一矮,带着景姝往右险险躲过攻击,顺势抬脚踢向紧随袭来的短刀,令短刀攻势一转,直接没入另外一杀手腰腹间。 多亏了这波杀手招式上的的生硬,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攻击下还能化力打力。 一招借刀杀人一气呵成,眼看着就要解决掉一个人了,但是……那刚被捅了一刀的杀手却一点重伤的自觉都没有,停顿一下又一拳打来,短刀杀手也没有砍中同伴的惊慌或犹豫,果断抽回自己的兵器,只是那刀刃似乎被卡在了对方骨头上,他跟随对方动作抽了几次没抽成功后,转而换成赤手空拳继续攻击。 唯一的变化,就是被砍中的那个动作逐渐变得卡顿,像是皮影戏里的小人一样,肢体不协调起来。 难道他们没痛觉? 景姝心里思忖着。 画面过于诡异,她直觉盯着中刀的那一个就能找到破绽。 盯人是景姝唯一能做的事了,其它的她也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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