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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失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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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予以回应的是一记重拳。

唇角鲜血溢出,景衍踉跄歪倒在地。

他面无表情地擦去嘴边的血迹,坐直了身子,顺便拢好微乱的衣衫。

双眸挡在前额的碎发之下,透露出森冷的目光,映入眼帘的是时无度布满血丝的眼睛。

大抵说到了对方的痛处,甫想到时无度极有可能亲眼目睹他与相思在西凌相处的情景,景衍瞬间感到一丝畅快。

有种报复的快感。

可很快,快感被冷水浇灭。

“那么三王子,你希望我说出事实?”时无度冷不防道,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对方,铿锵有力地反问,“告诉思思,我曾去过西凌,我曾密切关注她的过去。三王子,以你对思思的了解,我若讲述事实,她会如何决定?”

这回沉默的人换成了景衍。

发烧昏迷的相思呓语喊着子义哥哥,他听了许久,意识到相思已然将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嫉妒油然而生。

猜测时无度可能去过西凌,景衍发了疯似的言语攻击,绘声绘色描述着他和相思的过往,宣示着仅属于他的主权。

妒忌大于理智,失控大于冷静,感情用事逞一时之快,可真当对方开口应对,景衍反而乱了阵脚。

梦中秦相思尚且三句不离子义哥哥,倘若她真的知晓时无度去过西凌,仅凭愧疚,足以将她困在时无度的身边。

进也错,退也错。

沉默是错,不沉默也是错。

景衍早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景衍选择沉默,主动张嘴的人便换成了时无度。

“你应该庆幸自己是西凌王子,但凡你是东祁人,无论是你,还是东宫王后对思思的所作所为,足以死无全尸。”

他冷言冷语,面露狠色,“三王子,你若再执迷不悟,这次只是惹怒了我,下一次,便是东祁天子。思思是圣上的心头肉,有些事,有些秘密,你最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永远别传到圣上耳中。”

景衍怒极反笑,没好气道:“时将军何必危言耸听,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不知,可我却是出身王宫之中,情意在权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可别告诉我,祁帝会为了相思,不惜与西凌开战。”他嘲讽应道,“他是皇帝,万事万物皆为国考虑,而相思不过是个公主,受宠如何,不受宠又如何?即便他知道我对相思做了些什么,难不成要我这个西凌三王子殒命于此?”

这种谎言,也只会在话本子里出现,骗骗懵懂无知的少女,让她们误以为情爱至上,皇权在爱面前,不过尔尔。

景衍更愿意相信,祁帝一旦得知他与相思有染,为了两国交好,也许会答应相思和亲。

也许不会,可若到了四国皆知的地步呢?

这便是掉落山谷前景衍晦暗的心思,他当然不会主动放出消息,最好是不相关的人无意撞见,然后广而告之。

等到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祁帝耳中,传到文武百官耳中,传到北燕和南诏使臣耳中,西凌三王子与东祁长公主一段不为外人知的夫妻关系就此浮现在阳光之下,无处遁形。

无论东祁还是西凌,必然颜面尽失,但事情总要解决,结局兴许如景衍料想那般。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届时在对外解释,明月公主失忆或是西凌三王子失忆,诸如此类,再时不时略施小恩小惠,笼络人心。

百姓的记忆是短暂的,久而久之,事情也就圆满解决了。

时无度冷冷道:“我说过,你应当庆幸自己是个王子,但凡不是,你早就身首异处。”

“好自为之。”

他似乎在好心地提醒景衍。

景衍冷笑,不以为然:“我若说不,时将军当何如?”

话音刚落,时无度再度抬眸,景衍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放弃相思的。”

绝对不会。

空气乍然安静,山洞外的瀑布好似都静止流动了般。

洞内静谧非常,两个男人隔空相对,空气中仿佛涌起了无形的漩涡,两方争斗,不分伯仲。

电光火石之间,昏睡中沉默的秦相思忽然呓语,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时无度……”

*

三人消失的第二个清晨,营地人马少了太半,按照吩咐沿着南山西半部下山寻人。

然而南山何其之大,群山环绕,连绵不断,仅半个山脉也足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可惜别无他法,祁帝盘问多时,才勉强将三人失踪的范围缩小至一半,从南往比,南山幽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山上侍卫成千,但在这庞大的自然壮物面前,想要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据说祁帝开始主张侍卫全部下山,群臣极力反对才作罢,如今是第三日,八百里加急的旨意传到山下,行宫和东京城郊外皆派了上万的兵力前来支援,两日方至。

人多力量大,每支队伍负责方圆十里,由南往北占据南山整个西半部,寻到人是迟早的事,至于时间长短,就要看天意了。

失踪的是西凌三王子与东祁的两位贵人,与北燕南诏无关,碍于表面友好关系,南北两国也派出了一半的人马下山,不过是做做样子,认真寻人的只有西凌和东祁的侍卫。

营地人没了一半,气氛依旧紧张。

东祁朝臣坐立难安,时刻准备承受来自祁帝的怒火。对于他们而言,圣上自登基以来,鲜有这般情绪失控的时候,为数不多的上一回还是三年多以前,圣上南巡,在淮州短暂停留。

情况与眼下如出一辙,明月长公主无故失踪,圣上脸色黑得发臭,朝臣稍有不慎便遭训斥,贬黜,当时守卫的士兵悉数斩杀。

这也难怪,明月公主生不逢时,先帝战死,先后难产血崩,她又因早产而体弱多病,圣上疼爱幼妹,亲自照料,耗费心血将公主呵护养大。

长兄如父,某种意义上,明月公主与其说是圣上的妹妹,倒不如说是圣上的女儿。

身为皇帝,公主失踪,圣上不该感情用事;可身为父亲,女儿失踪了,圣上如何冷静?

幸而当年没多久便有了长公主的行踪,圣上关心则乱,回京后即刻命人送明月公主去南山行宫,严加看管,整整待了三年方归。

谁都没想到,相同的境况再度发生,前车之鉴,祁帝的怒火不减反增,朝臣亦是人心惶惶。即便如此,众人也不敢放任圣上亲自下山寻找明月公主,他是皇帝,是东祁天子,眼下四国齐聚南山,失踪的哪怕不是明月公主,是唯一的皇子,圣上也得留在营地,安抚人心。

不为别的,概因他是天子,尤其在外国使臣面前,一言一行不应有失。可以愤怒,但不应该感情用事,如若有,那也是天子刻意为外人道也的假象。

祁帝分寸拿捏得极好,唯独在明月公主身上容易翻跟头,宠爱得明目张胆。

与之相对,明月公主稍有不测,祁帝感情宣泄亦不留余地,重臣嫔妃皆苦不堪言。

东祁的营帐透出一股股惴惴不安的气息,而不远处的西凌营帐内气氛亦是凄凄惨惨戚戚。

景衍失踪之后,姬嫣然几乎以泪洗面。

除却担忧丈夫的安危,敏感多疑如她,当知晓一同失踪的还有明月公主秦相思,身为女人的直觉犹如海浪侵袭。

姬嫣然笃定景衍此刻与明月公主在一起,心想如斯,愈发心酸难受,一昧地流泪,食不知味,寝不安眠,不过三日,人都瘦了一圈。

她的母亲,左相大夫人急得如热锅蚂蚁,一天到晚捧着汤碗不离手,精心保养的面容不免露出憔悴疲态,看上去苍老了三五岁。

女为悦己者容,可眼前两位此刻皆无丈夫左右,全然不在意容颜如何沧桑,左相夫人担心的皱纹如山堆砌在眼尾。

“嫣然,我的小宝,你要何时才肯吃东西?殿下不是小孩子,咱们的人,东祁的人都出去寻找了,殿下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不知第几遍安慰姬嫣然,左相夫人甚至放弃了讲道理,开始将话头引到景衍身上,减少女儿担忧丈夫的安危。

姬嫣然不语,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花容失了血色,眼睛也不再灵动传神。

“我的小宝,你不吃不喝,阿母看着心疼,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住。”左相夫人急得火气上头,她抱着女儿的肩头,询问,“嫣然,你到底在想什么,好歹告诉阿母一声。你也将为人母,体谅一下阿母此刻的心情吧。”

姬嫣然眨了眨眼睛,泪目抽噎。

再大的火气此刻也尽数消却了,左相夫人心疼不已,一手抚摸爱女的脸颊,一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阿母,怎会那么巧,殿下和明月公主同时失踪。”良久,姬嫣然喃喃道,“他故意失踪的,一定是的,他想念相思早就不是一日两日,殿下说不定已经带着明月公主离开东祁,回西凌去了。”

“……”左相夫人难以言喻,神情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她情愿觉得女儿是在担忧景衍的安危,不想竟还是陷在男女私情上。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忍苛责,左相夫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轻声解释:“傻孩子,殿下岂能做出这等糊涂事!他决计不会丢下你回西凌。”

未几,又补充道:“殿下还是在意你的。”

左相夫人不再是春心萌动的少女,对男女之情不甚在意,看在女儿的情面上,她说了几句好话,也是实话。

至少作为丈夫,西凌女子的丈夫,景衍还算不错。

她自诩说在了点子上,姬嫣然或多或少能得到些许安慰,毕竟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景衍心里的位置。

不料姬嫣然听了,愈发难过起来。

“是吗?可为什么,殿下对明月公主念念不忘?”

姬嫣然含泪轻语:“他每次打猎都会借机偷看明月公主。殿下以为我不知道,每回都用相同的理由搪塞我。阿父总说殿下聪颖,可为何连一个借口都说得如此苍白无力?”

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是男人啊。

左相夫人腹诽道,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又无从下口。

“阿母,殿下是不是永远都忘不了明月公主?”不多时,姬嫣然又问了一遍,看似在问母亲,实则是在问自己。

可是她不想给出答案。

左相夫人悠悠叹口气:“男人啊,放不下的无非两种:一种是得不到的,另一种则是永远失去的。”

“明月公主于殿下而言,既是得不到的,也是永远失去的。两相结合,便是毒药。

殿下中了毒,只会越陷越深。”

闻言,姬嫣然泪流满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

鼓瑟吹笙,西京主街道两旁,无数百姓齐聚,毫不吝啬地挥洒手中的白色花瓣,表示祝福。

天降喜事,西凌人首次与外族人通婚,且是西凌三王子开此先例,外族人喜不自胜,潮水般涌入街道,伸长脖子想见一见未来的三王子妃。

四匹雪白的骏马拉着一辆通体洁白的花车有条不紊地前进着,坐在车里的秦相思一身洁白似雪的婚服,金线与七彩宝石交织,耀眼夺目。

容颜卓绝,却抵不住面容血色几乎尽失,她虚弱又无力,禁不住头顶上沉甸甸的发冠,身躯摇摇晃晃,随时都能倒下。

“相思,你还好吗?”温润的嗓音近在咫尺,容色发白的绝色女子勉强抬头,对上同色婚服,宛如谪仙的俊美新郎,本该露出一抹幸福甜美的笑容,可此时此刻,她一点也笑不起来。

甚至,面带疑惑。

不多时,秦相思后知后觉。

原来是在梦里。

意想不到,她会重温与景衍大婚的场景。

数月不曾踏足的领域,时隔多日再现,有种恍如隔世的唏嘘。

初来西凌,秦相思水土不服得厉害,汤药不停,隔三差五上吐下泻。

依稀记得,大婚那日,她穿上婚服,等待景衍迎接,不料人刚至,她差点吐到景衍的婚服上。

勉强喝药压制身体的不适,她脸色惨白,胭脂涂得厚重,才略微有丝血色。

结果便是耽误了出发的时辰,为了能及时赶上拜礼的吉时,花车一度走得很快,本就孱弱的秦相思坐在车里,愈发难受。

如今想来,兴许上天都在以各种状况提醒秦相思,这门亲事不合适。

景衍与她,并非佳偶。

可那时候的秦相思怎会明白呢,她沉浸在未来的美好幻想中无法自拔,景衍无微不至的体贴更令她沉沦。

婚礼神圣而庄严。

炮竹声声,花瓣漫天飞舞,华贵马车即将驶入紫薇城。

忽在此刻,脑海里涌起一个念头。

“回头看看。”

秦相思疑惑,霎时以为自己想多了。

可当白马踏入紫薇城正门那刻,念头愈发深刻。

回头看看。

秦相思不明白,记忆里她应当没有回头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进入紫薇城的瞬间,回头的意愿无比强烈。

蛊惑着秦相思回头看一看。

她如是做了,转身回眸。

人流交错,飞舞的花瓣中,视线于某一处停留,定格。

花瓣落地,秦相思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人。

容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彼时的他尚未长出胡子,五官清俊,气宇轩昂。

眉目清冷依旧,视线却目不转睛注视着她,似火,似光,似日,似月。

似山涧潺潺溪流,似林中茂密草木,似荒漠层层黄沙,似苍穹闪烁星空。

认出时无度的霎那,秦相思猛然睁开双眼。

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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