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刘胖子找了两个人悄咪咪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人少的时候，将机器挪进了房间。然后把刘东升从寨子里请出来，和李中华一起，三个人两天时间就把机器安装好了。 顾楠清是用自己和黑石婶子做的那一百八十斤土砖红糖来做第一批实验。 一百八十斤红糖加水在加热器里重新煮成红糖水，在亚硝酸槽里添加二氧化硫和氧化钙，经过沉降过滤器得到清澈的糖水汁，糖水汁熬成糖浆在经过蒸发器蒸发，来到真空锅得到浓度较高的糖膏。糖膏流进真空离心机，通过高速运转将糖膏的颗粒和液体分筛开来，颗粒便是有湿度的白糖。白砂糖再经过干燥机去掉水分，就可以打包成白糖。 由于顾楠清的房间不是特别大，所有的机器设备也不大。当初她做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做模型给大家演示用的，所以不是特别在意。在她提出模型要搬走也没人有意见，因为他们同时已经按照图纸把制糖厂的改造大机器做好，准备运往糖厂安装起来。 可以说顾楠清精打细算，即教会了机械厂制作制糖流水线机器，又把自己的机械免费做了出来。 顾楠清选的是一个周末，顾楠冰不用去上学，带着小林子在房间里玩，李中华和刘东升都来帮忙。 机械的运转十分正常，唯一不好的就是大家都估算错误了。之前以为一百斤土砖红糖可以产八两左右的白糖，没想到最后做好只有半斤左右的白糖。 好在这个白糖的品质比较好，细腻、雪白、甜度适中，怎么也能卖个八毛钱一斤。 现在她一百斤甘蔗出了四十斤左右的红糖，一斤红糖做出半斤左右的白糖，一百斤甘蔗才做出二十斤白糖。这个出糖量比预计的差了很多，预计是能出三十斤左右的白糖的。看来这个工艺在熟悉后还能改良一下。 一斤甘蔗一分钱，一百斤甘蔗就是一块钱，红砖糖是一斤三毛四分钱，一斤白糖七毛八分钱一斤加粮票。 她现在收购红糖三毛四一斤。一斤红糖出半斤白糖，一斤白糖成本是六毛八分钱。 按照四十斤红糖出二十斤白糖来计算的话，她一百斤白糖才赚一块五毛钱，一个月卖六七百斤白糖才有十来块钱的收入。 按照四十斤红糖出三十斤白糖来计算，一次做一百斤白糖，能有毛利润十块钱，算上一分钱的水电费、一块钱的人工费，她好像就能赚了八块九毛钱。如果不要粮票的话，最少能卖到八毛钱一斤，一百斤能赚十块钱。她一天一个人最多生产一百斤，一个月下来也有几百块钱收入，这倒是比种地划算多了。 如果再做成手工硬糖，一分钱一颗，做成水果软糖是两分钱一颗，一斤白糖怎么也能做两斤水果硬糖。一斤一百颗左右，就能卖出去十块钱，比做白糖更划算。只是现在水果比啥都贵重，好在现在石门寨很多人都种了一些果树，就连自己房前屋后都种了苹果树。只等明年结果就拿来做糖。 她还要做一个搅拌糖拉丝的机器，加上一个压糖机、切糖机，再手工包装，倒是比做制糖机一系列机器还简单。 今年寨子里的土红糖都被她收购的差不多了，只有把做好的白糖先卖着，然后再研究怎么提高出糖率再说。 想着她晚上带着顾楠冰背着小林子，去河边黑市卖白糖。 “卖白糖哦，卖糖哟。手工做的白糖啊，又白又细，甜到嗓子眼的白糖得啦。”她还没叫卖起来，顾楠冰先拿着一包包的白糖喊了起来。 小林子在背上也忍不住“哦哦哦”地喊着。 顾楠冰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你儿子吗？好可爱啊。这个帽子真好看，怎么做的？”一个老阿姨逗了逗小林子，一眼就看中他戴着的帽子。 那顶帽子是彭莫兰用羊毛线勾成的一个黄色的鸭舌帽，帽子上还有一个蓝色的小鸭子图案。显得小林子肤色白嫩不说，看起来还很洋气。 “婆婆你好，这不是我姐姐的儿子，是我家小弟的啦。”顾楠冰仰着头笑着回答。 “啊……啊……啊……”顾楠林像是附和她一样，啊啊啊叫着。 大家都笑了起来。 “今天刮北风了，那么小就不要背出来了。”老阿姨逗着小林子一直“啊啊啊”说着话。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小林子。 “婆婆你不知道的啦，我阿妈生小弟的时候就死了。我们也没有阿爸了。就姐姐带着我们，卖点糖什么的啦。婆婆，你要糖吗？”顾楠冰甜甜的童声不大不小，听起来有些可怜却不沮丧。 “好可怜啊。”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纷纷打量着姐弟三人。 也有人问道：“你们会做糖啊。” “姐姐会的啦。”顾楠冰举着一个小碗，还有用纸做成的小勺子，“你们尝尝，很干净的啦。” 说着，她从碗里用纸做的小勺子挖出一点点白糖放在每个人手里。 “这法子好巧妙啊。”有人把糖放进嘴里，尝尝，翻来覆去看手里的小勺子，赞叹起来。 “是我想的啦。我聪明吧？”顾楠冰养着小脸，等着人夸她。 顾楠清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她决定还是就让顾楠冰自己来解决。 “你真聪明。小朋友你几岁了？你读书了吗？”有人蹲下来，问道。 “有啊。我在东方红小学读一年级的啦。” “真是好孩子啊。”大家议论纷纷。 “这糖怎么卖啊？”有人问道. “八毛钱一斤啦，四毛钱半斤，不要粮票。我们都是半斤包一袋子的啦。很便宜的哦。”顾楠冰笑着就塞一包给那个人。 “好会做生意的小妹妹啊。”那人拿出四毛钱给顾楠冰。 “谢谢婶子！你再来的啊。”顾楠冰丝毫不怯场，来一个说一个，小嘴一直没停过。 顾楠清第一次发现顾楠冰有做买卖的天赋，经过她这一张罗，带来的十斤糖一下就没有了。 不少人还围着他们问明天还来吗？ “晚上才能来的啦。早上我要去上学的啦。”顾楠冰笑眯眯回答。 大家得到确切的信息后，没买到糖的还约着明天再来。 县城的广播忽然播放起了“东方红，太阳升……”的歌曲来，这是省广播电台要开始播放重要学习指示的时刻，所有人都要认认真真学习。 顾楠清抬头看看县城广场上的大钟，这才七点钟，离他们出门不到半小时。这算得上是卖东西以来最快速度。 “姐，我厉害吧？”顾楠冰背着空的小背篼，兴奋在顾楠清前面蹦蹦跳跳的。 “厉害！没想到你卖东西那么厉害。”顾楠清也很高兴，按照这样的速度，他们每周来卖一次，每次卖一百斤白糖，一个月下来比县城工人还赚得多了。 毕竟如今她每天要带着小林子，一个人还要给顾楠冰做饭，每天还要去学校半天学习高中的知识，只剩下下午半天开机器。 一场秋雨一场寒，西南部的秋天比较长冬天比较短，秋天要蔓延到了十一月底十二月初才结束，过完年就开始暖和。 这一天，顾楠清他们刚卖了两包白糖，就听见广播说道：“今天北京时间16时29分23秒，我国第一个返回式卫星由“长征二号”运载火箭在甘市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发射成功！从此，打破了漂亮帝国主义垄断该项技术。种花家从此……” 哇！返回式卫星发射成功！ 这项技术攻克了五年，卫星总体设计、遥感相机技术、微型结构设计、热设计、姿态设计、载入启动防热设计、挥手软着路这些技术全都是漂亮国和大熊国垄断的关键技术。没事的时候，顾楠清听李文礼他们说了很多，她也知道如果这次成功，就意味着神庙里的人离回京市的日子不远了。 以后，是不是很难再看见他了呢？ 忽然间，她觉得依依不舍起来，也顾不得明天就是周末，白糖更好卖一些，带着顾楠冰，背着小林子回了石门寨。 才离开两个星期，回来大家却是亲热了许多，一路走一路都有人在问。 “阿清回来了啊。” “果然城里呆几天，人都白净了许多。” “阿清，在城里还习惯吧？” “城里人没我们寨子的人热情吧？” …… 顾楠清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又去哈尼族长家坐了一会，留下一包白糖，又去李队长家坐了一下，留下一包白糖，就往神庙跑去。 神庙众人有两周没看见小林子，想的不得了。 彭莫兰抢着抱过小林子来，逗得小林子哈哈大笑。 她惊奇道：“哎呀！小林子长了四颗牙。” “像小兔子。”彭敏说着用手去模，被彭莫兰一巴掌打掉手。 小林子手舞足蹈咯咯笑着，忽然说道：“妈……妈妈……呀呀呀……” “哇！小林子会说话了。他叫我妈了！”彭莫兰更是惊奇地抱着不松手，继续逗着，“叫妈……妈……” 大家围过去：“叫哥哥！” “叫姐姐！” “叫叔叔！” 小林子像葡萄一般大大圆圆的眼睛在大家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对顾楠清伸出手：“姐……啊……啊……” “哇！小林子好聪明。”这一下惹得大家都抢着要抱他。 “啊……天……啊……”小林子对着刘东升伸出了手来。 刘东升手里正举着一架飞机。 大家一愣：“这孩子莫不是要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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