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说山上有山神，他们得罪了山神啊。明明拿走的是大灵芝，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小灵芝了。至于为什么现在去卖灵芝，因为现在顾江涛用了那么多医药费，她自然要卖了灵芝补回来啊。 警察同志又去了一趟山洞，可惜下雨天痕迹都没有了，山洞又是大家常常避雨的地方，早就破坏了现场。一时半会，也只能以顾老婆子说的为主。 陈老婆子知道了这件事后，和顾老婆子好一阵打闹，说当初说好了灵芝分成五份，她家要占两份，现在她家老大为了救顾老大死了，怎么也要多占一份。 顾老婆子就说说好的两份，凭什么多给你一份？ 两人争来吵去。 最后还是在警察的调解下，卖灵芝的钱平分。 顾家这不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顾老婆子被寨子的人暗地里笑了很久。 不过说起下面的事来，卖灵芝简直就是小事了。 “现在族长说等顾江涛伤好了，就离开寨子呢。”陈知青说道。 啊？今天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怎么寨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要从公安局的同志说起。 陈老大是仰面被扎死的，不排除顾老大危急下挣扎了一下，导致陈老大在下面。但是两人同时掉下去这是事实。陈老二的证词不能做为证据证明陈老大是顾老大故意推下去的。因为旁边还有张大花和顾柳的证词证明不是故意的。因此，顾江涛只是有嫌疑，却没有证据。 公安局同志也做过模拟演示，在那种危急情况下，很有可能就是两人同时掉了下去。 这都可以脱罪吗？就因为证据不足就可以脱罪吗？ 顾楠清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很难过。 “因为公安局同志说，顾家是拥军拥属，顾楠强刚立了三等功，奖章还没到寨子里呢。” 七五年夏天，河南省发生了特大洪水。无数官兵都上了抗洪现场。 新兵顾楠强在抗洪过程中，不顾自身安危，救了一个山村的人。在抗洪救险中还争着当突击兵，在抗洪救灾的一线多次晕倒，爬起来又继续坚持抗险救灾。为此立下一个三等功。就培养出这么一个好兵的家庭这么会撒谎呢。 公安局同志多次告诉他们，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肯定会影响到顾楠强当兵的前程。 顾江涛都指天发誓说没有害人之心，的确是无意拉扯中成这样的。陈家老大和他一起长大，他这么可能做出害人的事呢。当得知灵芝被顾老婆子卖了，他很无奈地表示，愿意让阿婆拿出多一份钱给陈家做补偿。 最后陈家得了卖山珍的三份钱，顾家得两份。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陈家最后也被迫接受了这个结果。 只不过也有一些人不相信，鉴于顾老宅那边平时做人就不太地道的事，联想前前后后，大家很难不怀疑顾江涛是故意的。 族长和队长带着人到陷阱边，把竹签都拔去，两人模拟演示很多次，得到和公安局同志一样的结论，两人同时掉下去的。但是，绝对是顾江涛危急情况下拉了一把陈老大，让陈老大垫底。至于他是故意的还是人在危急时刻的下意识，这个还真的就是只有顾江涛自己才知道了。 让人意外的是彝黎族毕摩表示她在占卜后，顾江涛必须离开寨子，否则寨子会发生大灾难。 顾江涛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族长表示他很为难。毕竟难得寨子里出现一个英雄，他是不愿意看见英雄身上有污点。但是顾江涛又的的确确做了违反族规的事。在他来说将顾江涛驱逐出寨子已是最善良的行为了。 队长更加乐意看见这种惹事精离开大队，所以立刻给他开了证明和介绍信。这样他就可以去县城或者市里。 最后顾江涛为了顾楠强的前途，决定去威安县找大舅子。 也就是说顾江涛一家人在伤好后不会再回来了。 顾楠清却是知道的，顾江涛一家人在得到她给顾老婆子的养老金后，就是打算时机成熟要去县上的。 张大花得知自己终于要回县里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顾楠玉知道自己快要称为城里人了，走路都眼朝天了。 唯一不能接受这件事的是顾老婆子。她又没钱啦。 六百块钱治疗顾江涛用去了一半，剩下一半顾柳让她交给顾江涛，进县城做个小生意，活下来。 顾老婆子又哭又闹，最后得到了卖灵芝分配后的八十多元。还有顾江涛一家在寨子里种的甘蔗、果树等。 她当场嗷一声就给气晕过去了，顾家还特意找了陈知青过去帮忙看看。 陈知青这会就是刚从顾家出来，所以看见顾楠清和李中华，赶紧给两人说这事。 顾家的事对顾楠清来说虽然是很遥远了，但是也听的又好气又好笑，看向李中华。 后者唇角噙着笑，对顾楠清微微示意：“族长来了。” 三人同时回头，对不远处的族长挥着手：“族长好。” “阿清啊，我是找你来的。那个水渠我们已经修好了山上那一部分了，想找你去看看呢。”哈尼族长说道。 虽然当时提出水力发电的是知青们，但是画出图纸的却是顾楠清。 所以每次有事族长还是来找她。 顾楠清背着小林子、和李中华、陈知青、族长一起爬到了山上。 只见水渠是从以前他们打野鸭的那个水塘开始，用石头砌成一条长长的渠沟，穿过树林，引水到半山坡上，又从以前小溪处引一些溪水和这条沟渠汇合，让水源更大了一些。 “太好了。这样的话，本来只能用300KW左右的斜击式水轮发电机，现在可以带动500KW的发电机了。” “这个意思是我们全村用电都没问题吗？”哈尼族长吧嗒吧嗒吸着旱烟，目光落在山顶修好的那条渠沟上。 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300KW做鱼的发电机只勉强带得动大家的电灯。 “肯定没问题，我们寨子一共才两百多户人家，500KW的斜击式水轮发电机不仅仅够用，还可以带动小的家电。以后我们寨子也可以用上广播了。如果没计算错误的话，还可以拉一条线去瓦通寨，瓦通寨也能用上电。只是功率没那么大，也总比煤油灯强。还有寨子还可以在发电站下面修一个水磨房。”顾楠清笑着说道。 这倒是好事哦，不知道瓦通寨愿意不愿意用电灯，到时候再收他们的电费又是一笔收入。 “我再去找找李老师。”哈尼族长想了想，又往神庙走去。 李文礼和刘景山都反复再次计算了一番，认为顾楠清的推算是正确的。 哈尼族长面带喜色去找李队长去了。 现在他们要在冬天就把水渠从山上修到山下，这相当于给村口的小溪改了道，这可是大事。人们习惯用溪水洗东西，所以他们才会想办法从半山的湖水引过来，再从溪水引小部分过来，这样的话，门口的小溪依然还有水用，发电也能有水用。 修好水渠后，就等卖了甘蔗还了铁牛的贷款，加上今年在顾楠清和知青的坚持下，寨子周围开垦了不少荒田，种植了很多果树、花椒林。都卖了后花几千块买个发电机，应该不是难事。 石门寨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哈尼族长和李队长走路都带劲多了，知青们觉得更有盼头了，大家对顾楠清更加客气。又知道顾楠清有钱亲戚给她们找了城里读书。 顾楠清现在是时不时就进城去读书，实际是去看她在县里的房子修葺情况以及做制糖机去了。 顾楠清把这套图纸卖给了机械厂。而机械厂正好接了一个糖厂扩张的任务，需要图纸。 顾楠清不仅仅在车间和师傅们研讨怎么去制作制糖机，还会和厂里的工程师们沟通，不同制糖厂要根据大小不同对制糖机如何进行改造。而这些机械可以全部连起来变成一系列的流水线，这在当时的种花家可是比较先进的技术。 而她自己的制糖系统因为空间大小不一样，是不一样的。如果再加入电脑和机械手控制，就能全自动流程化。可惜现在还达不到她的要求。 她打算从石门寨和附近的寨子里收大家做好的土砖糖来制作白糖，所以她自己的那套系统就省略了碎蔗料和过滤甘蔗料的系统，直接从快速沉降系统开始做制糖系统。 这样的好处就是省略了前面最庞大的碎蔗机、分离过滤机、第一次的加热和沉降器。 毕竟她就三个房间四十来个平米大小。 没买房子之前，本来她是打算在神庙做糖，准备用种花家最古老的制糖方法泥水分离法或者用石炭吸附方法来分离红糖里的杂质和颜色。 但是现在她直接使用亚硫酸法或者碳化法来过滤糖浆，经过多次加热、过滤、蒸发得到白糖的糖浆，加上分离器，就可以得到白糖了。 而这一切只需要用一套快速沉降系统就可以了，她手把手教师傅们分别制作了加热器、亚硝酸槽、沉降过滤器、蒸发器、真空锅、离心机等机器，然后乘天刚亮人少的时候，用机械厂的车拉回自己的房子里，全部组装在一起就成了快速沉降系统。 而她又是在居民房里制作，还加了减震器、消音装备等，让这一套系统的噪音达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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