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烛那小子回来了,又在纠缠人家小姑娘?”沈青现在还揪着王沛的衣领,恨不得甩得人家口吐白沫。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神愈发凶狠。 “……青哥,他不会又在纠缠心心吧。” 沈晚吟有些顾虑地瞅了一眼人群中心,很显然,他们三人是想到了同一处。 “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吧,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晚舟向来话少,人刚迈出去没几步,就被沈青给叫住了。 “舟儿等等,我们一同去。”沈青随手将王沛扔到了李清婉的旁边,也就只朝人家母亲道了一句“对不住,但是他的错”扭头就走了。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还未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就先听到了李烛要死不活的惨叫声。 人群中央,哪怕好几个小厮围着,也都没能压制住躺在木椅上疼得翻来覆去乱喊的李烛,只能围在一旁手忙脚乱。 沈青看了一眼,发现他的手青筋暴起地捂着自己的双腿。但很显然,他这双腿骨头都已经碎了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是谁做的?”他沈青佩服,这种死手和功夫,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吧,李烛这回也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像他这么欠打之人,遇到了正义之人就地处决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哥,他们说是乔云鹤做的。” 沈晚吟一说完,沈青就愣住了。站在原地环顾了四周一圈,除了黑压压的人群外,并未能发现半点乔云鹤和沈栀心的影子。 那看来李烛这家伙是真的又找了心心麻烦。 要不是看眼下这么多人,他又已经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他也上去给他两脚。 沈青愤然地想完,又思索了一下,觉着……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啊。 “我妹子遇到麻烦,他乔云鹤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沈青带着沈晚吟和沈晚舟二人,这回倒好了,不只是要找一下心心,还要找乔云鹤那个麻烦精。 不过估摸着两个人也在一处,好找,他也比较放心。 沈晚吟听到了沈青的喃喃自语,忍不住抬起眼皮瞅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沈青。 然后就瞧见他一拍掌心,恍然大悟,泪从中来:“悟了,我悟了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看在我们俩多年交情的份儿上,竟是对我的妹子照顾至此,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乔云鹤——你快出来吧,老子今天要请你吃一顿香满楼!” “阿姊,你怎么了?”沈晚舟看着沈青狂笑着向前走去,又瞅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沈晚吟,看她好似有些沉默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发现咱们青哥好像或多或少有些自恋在身上罢了。”沈晚吟也跟了上去。 她虽说不知晓为什么乔云鹤会对心心那般照顾,但总归看得出心是好的,也能看得出这番好是同他沈青没什么关系的。 沈晚舟木讷地点点头,微微诧异了一番撒子竟然会说青哥自恋。 离去前,沈晚舟向前走了不过两步,便是忽然听到了身后的草丛里传来几声簌簌轻响。 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去,但除了感受到了阵阵清凉的微风外,什么也没能看到。 - “·唔。” 怦怦、怦怦。 绿叶清新的气息就笼在沈栀心的四周将她环绕。分明此刻因为树荫还称得上是阴凉,但偏偏被一个人捉住了摁在怀里动弹不得,她只觉着听着林中的蝉鸣声,又燥又热。 正是在方才沈晚舟回头看去的方向,乔云鹤紧紧锁着沈栀心娇小的身躯,揉入怀中。手掌覆在她柔软的唇上,不给她分毫逃跑的机会。 沈栀心其实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她亲眼瞧着乔云鹤徒手拧断了李烛的腿骨,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可是周围那些人的惊叫声更是令她心烦到恼火。 ——她还是头一回对乔云鹤生这么大气。 “你不该在这种时候动他的!”沈栀心三两步上前捉住他的袖子,乔云鹤垂下眼来去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眼眸里不经意地划过了一丝茫然。 “……你为了他凶我?” 沈栀心快要气笑了,她恨得牙痒痒直接抬腿踢了乔云鹤一脚,结果他更委屈了。 “你还为了他打我。” 沈栀心恨不得直接咬死他算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种情况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打残了,以后你的名声要怎么办呀?这么多人,根本就不消几日你的名声就会遗臭万年?”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回去如果告知了李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就完蛋了?你会被打进地牢的!” 沈栀心越说越急,随着那番想象,她仿佛都已经看见了乔云鹤遭受牢狱之灾的可怜模样。 她急忙回头,去拭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 每每总是这样,遇到了同他乔云鹤相关的事情,她就会变得如此情绪化。 到时候若他真的要给李烛偿命怎么办?沈家虽说确实不缺银两,但他李家也不缺啊,甚至地位要比沈家高多了。 “……哥哥,你还是快跑吧。”沈栀心一咬牙,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来。 但乔云鹤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哥哥?你可有在听我说话?"沈栀心抬眸去看他,一双氤氲着的湿漉漉的瞳仁落在乔云鹤的眼里,却是那般惹人怜爱。 他好似听进去了沈栀心的话,但也完全没听进去。 乔云鹤深切地凝着她,然后直接牵住了她的手—— “你要带我去哪儿?”沈栀心完全不明白乔云鹤在想些什么,他竟是直接握紧了她的手,滚烫的热度令她忍不住战栗。 在走向花园深处时,他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将沈栀心紧紧地拥入怀中。 腰间上的手指摩挲着,令沈栀心忍不住低呼一声反而更缩进了乔云鹤的怀里,贴得更近了些。只听那人一声低笑,热气落在她的颈肩,又痒又挠人心肝。 “……你放开我。”沈栀心现在烦着呢,她才不想和他靠这般近。 而且先前她的问题他也不好生回答,现在又同她好似很亲密似的,沈栀心越想越委屈。可无论她怎么扭捏,乔云鹤都不肯松手。 “心心,你再动下去,我可就没法保证让你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了。” 沈栀心没太明白乔云鹤的意思,但他的声音喑哑,落在耳垂烧起了她的热度。只不过是怔然抬眸看了他一眼,乔云鹤竟是直接将她压到了树干上,叼住她柔软的唇瓣,手指顺势抵进她双手指缝,任凭她低声呜咽。 这回,她便立马明白了乔云鹤方才那话的意思。 精心挑选的藕色衣裙被他的大掌揉得皱巴,发髻上的银簪也是随着松散的乌发摇晃,要掉不掉。 沈栀心的意识再次回笼时,是因为听到了一连串熟悉的脚步声自不远处响起,紧接着的是沈青说话的声音。 沈栀心的脸色顿时煞白,挣扎着抬手就想要推开乔云鹤。 暧昧的渍响和彼此的喘息听得人面红耳赤,哪怕她都说了声“青哥来了”,结果乔云鹤的眼神压根就没往旁的地方挪上哪怕一下。 那勾人的狐狸眸染上欲色地勾着她,都快要牵出丝来。 沈栀心直觉不妙,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锁着她的眼色便倏然一暗,复倾身又吻住了她,比方才更烈。 乔云鹤心想,这不能苛责他。 心尖尖上的宝贝站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地说都是为了他在着急的时候,乔云鹤觉着自己的理智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消磨殆尽,将她狠狠地吻哭已经颇为不易了。 至于沈青什么的,早就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心心,别怕我。”乔云鹤的声音好似有些许微颤,听得沈栀心发愣。 尽管他的语气轻飘飘到似乎只不过随风便能散落,李烛的那句乔云鹤是孤儿也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没能没忍住抽痛了一下。 她忽然间响起她在公斋内同任雁儿一同看话本子时,她曾同她说过的话来—— “心心你可知晓?心疼男子,便是不幸之始!” 听她义正言辞,那时候沈栀心还只觉着好笑,便是问了句为何。 任雁儿坚定地回答:“那你心疼他了,你可不就完蛋了吗!” 当下,沈栀心不由得想起了任雁儿的这番话来,也是忍不住在心中一声喟叹。 看来呀,她怕真是要完蛋了。 在如何去说,乔云鹤也是为了自己才会如此行径的。硬要说的话,也是她害了他。 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她就同爹娘说一声,大不了就卷笔银两带他远走高飞便是。 沈栀心还正在这般想着念着呢,结果乔云鹤不满地直身,看出了她的走神。 “不准想旁的。”这种时刻他竟是极其霸道的。 乔云鹤抬手捂住了沈栀心的樱唇,正当她瞪大了眼有些茫然地看向他时,他却是将她锢得更紧了些,膝深抵在两腿间,生怕她跑了似的。 这回,他灼热的温度落在了她的锁骨、脖颈处流连,最后含住了她发烫的耳垂。 沈栀心顿时感到两腿一软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没忍住发出一声呜咽,直接瘫软在了乔云鹤身上。紧接着便瞧见了本来都已经走远的沈晚舟倏然回眸,惊得她心跳骤停。 但乔云鹤却就是不给她分毫喘息的机会。 就好似这世间全然没有任何值得他关注分神之事,满心都挂在了她的身上。 “此生唯你,心乎爱矣。”意识朦胧间,沈栀心仅仰着头瞧见了遮天蔽日的绿荫,和耳边他温柔的低语。 一滴发涩的泪自眼角滑落,被他极轻地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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