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银时骑着他的小电驴在路上行驶,“前两天我刚下定决心,要从《JUMP》毕业了的。我怎么又去买了啊喂!” 随即他又自问自答,“嘛…毕竟周刊连载总是抻着你,这一抻就忍不住想看下一卷。而且漏掉一话后面就看不明白了。” “不对,正因为如此,我才应该戒掉的啊。真是造孽啊《少年JUM…?”忽然从转角窜出了辆汽车,银时一时没刹住车,嘭的一声撞了上去。 医院。 有跑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随即是声音。“大家——!怎么样了!” 神乐抬头,“新八。” 新八赶了过来,“银桑,银桑他没事吧!” 登势环胸大声道,“你在医院里吵吵什么啊,蠢货!” 神乐侧头也大声道,“你也是啊,老婆子!” 凯瑟琳更大声道,“你也是啊,死小丫头!而且我也一样!” 语心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抚上肉眼可见凸起的肚子,头顶井字,“你们给我闭嘴!” 登势想抽烟,但见到一旁的语心便放弃了,轻哼了声,“哼,不用担心。你们以为他是撞个车就能死得了的?” 神乐举起手中的《JUMP》,“他好像是去买《JUMP》的时候撞车的,老大不小了还读这种玩意儿,所以才会倒这种霉的。” 凯瑟琳:“希望这次机会,能让他稍微成熟点啊!” 登势:“就是啊。况且语心还怀着身孕,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哎呀~你们能这样说,我这个当事人心里也能觉得好过点,真是非常抱歉。”看上去便吊儿郎当的人,很敷衍的前来道歉,“我正聊着电话呢,没仔细看就过去了。”这态度立马惹怒了众人。 神乐一脚踹过去,“就是你啊,你这混蛋!银桑要是死了,我就用你的尸体当手机挂坠!” 登势补脚,“欧拉!你给我躺下!” 就在新八额后滴汗时,他转头看到一旁的语心缓缓抬起她的伞,上膛的声响‘咔哒’响起。 语心一脸看死人的表情,伞尖指向那个危险驾驶的司机,“西内——!!下地狱忏悔去吧!” 新八慌忙拦住她,“喂喂!!语心姐你冷静点!” 病房门‘哗’的被拉开,护士的怒吼传了出来,“吵死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闭上嘴!” 里面的医生:“不,你也很吵。” 银时醒了,正愣愣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被撞懵了,还是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乖巧了很多。 登势:“什么啊,这不是挺好的吗?” 神乐:“害人担心,以后可不会让你去买什么鬼《JUMP》了。” 新八:“我真的吓坏了啊,银桑。你真是够倒霉的啊!” 凯瑟琳:“孩子还未出世,爹就没了什么的……你不会那么过分的吧!” 语心盯着银时,总感觉他不对劲,“阿银,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银时缓缓抬头看向他们,“谁?” 众人:“嗯?” 银时:“你们到底是谁啊?是我的熟人吗?” 五人呼吸一窒,心脏骤停。 语心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在银时问她是谁的时候,大脑空白了几秒,随即是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与银时相处的那几十年间的片段在脑海里快速闪过。 难以言喻的难过与酸涩从心底蔓延,胸口堵塞涨的难受,眼前阵阵发黑。 语心摇晃了下,身旁的新八立马扶住了她,“语心姐?!你没事吧!医生…!”语心连忙拦住他,“我没事…”这句话她说的疲惫不已。 “事故前后短时间的记忆消失倒是常有的事,不过他这好像是把自己是谁都忘了,这就有点麻烦了啊。人的记忆就像树枝一样,交错复杂,摇动其中一根树枝,其他树枝也会跟着晃起来的。” 语心垂目盯着银时的脸。失去记忆,总比失去他来的好。 医生道:“好了,不要心急,先慢慢养着吧。” 站在万事屋的楼下,银时仰头念出二楼门牌上的字,“万事屋阿银…这里就是我的家吗?” 新八:“是的,银桑就是在这里经营万事屋的。” 银时:“万事屋…不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新八和神乐担忧的望了眼一旁的语心,从银时出院起,她便什么也没说。 神乐道:“当然,虽然是叫万事屋,其实是万事没有事,你就是个无业游民阿鲁。” 银时:“无业游民?这个岁数还是无业游民?!” 神乐:“而且你的眼睛一年到头都是死鱼眼,你就是一个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样的男人。” 登势:“是连房租都不付的人。” 凯瑟琳:“而且还抢过登势婆婆的钱。” 登势一巴掌拍上凯瑟琳的后脑勺,“那分明是你干的!” “那个……” 瞳孔涣散的语心回神,目光焦距在了一起后撇过头,见银时迟疑的看着她,“你是孕妇吧?一直陪我们走来走去,你不累么?” 身边四人的呼吸都停顿了片刻,但语心就跟没有察觉一样。听银时这么说,她盯着他那双看陌生人的眼眸,弯下了眉抿唇,“我…”她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盯着银时半晌她垂下了眼帘,眼角微微泛红。 登势终于还是看不下了,替她道,“她是你的妻子,你连自己老婆都忘了么!” 银时听到登势这么说张大了嘴,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我的?我这个无业游民居然还有妻子么!”欸?! 新八:“你还知道啊…” 语心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是想瞒着你…只是……就是心情有点低落。” 此生最爱的人反而以陌生人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银时见此,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徒劳的抬手想搭上语心的肩膀,又想这应该不妥后垂下,视线瞥去一旁又转了回来,嘴唇翕动,“……”可张口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语心知道自己在孕期不能情绪起伏过大,深呼吸了几次平缓下心。最后她才对银时道,“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想起什么来呢?” “这里是银桑的家,有没有回了家的感觉?”新八拉开门后,领着银时参观了番屋子。 神乐:“就是啊!你平时就是坐在这个沙发上挖着鼻屎发牢骚!” 银时看了圈屋子,垂下了眼眸摇头,“……” 神乐从里屋搬出了定春,“看啊,银桑!这是定春,接着!” 银时吓了一跳,一侧身躲开了袭来的定春,“好、好大!” 见定春自己爬了起来,银时才站直了身体,“喂了什么才会长得这么大啊!” 神乐走了过来,“银桑一直很疼定春的!” 银时听言,朝定春走了几步,“我很疼这样一只异乎寻常的狗?”他朝定春伸出了手,随即被定春一口咬住了头。 银时:“…啊!我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啊!这莫非是我的心灵在下意识地封印某段记忆?” 新八:“不…不是那样的。你只是被狗咬了,很正常。” 银时:“话说,我意识怎么越来越模糊了…” 新八抬眼,见银时的脑袋下都流血了:“!!” 新八:“喂!神乐酱,出血了!不要说记忆,他连意识都要没了!你别光看着了啊!” 一旁的登势:“唉…” 新八和神乐在背后推着银时,推着他来到沙发上坐着的语心面前,对他说,“你看银桑,这是你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你要不摸摸感受一下,或许能回想起来什么呢?” 银时闻言在语心面前单膝跪下,目光与她对上,“这是我的…孩子?” 语心低眉注视着她,浅浅地笑了起来,“嗯…说来,你还说过想再等孩子大一点就去检查是男胎还是女胎呢…你说自己不擅长取名,就想早一点为孩子想名字。” 银时小心的探手,手掌极轻的搭上语心的肚子,“这是我的孩子…”这么幼小的生命,在这副脆弱的身体里。 柔软的心情忽得涌上心头,如此的…惹人怜爱。 但是他还是…… 语心的手盖在了银时的手背上,隔着一掌的距离感受着体内生命的存在,“阿银…” 银时抬眼看她,语心说:“你要不要听听宝宝的心音?现在已经能够听到胎心了喔!” 银时怔了怔,新八已经从他们房间里取来了听诊器,“我拿听诊器过来了!银桑,你听一下吧!” 银时面色复杂的接过听诊器,“我…可以吗?” 语心疑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银时垂下头,“可是我……什么也没想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位丈夫,不知道自己还是为父亲。总觉得这样的我……很失格。” 语心凝视着银时那张过于纯良的脸,再次感受到了难受的心情,那种言语无法描述的难过心情…… “没事的…”她压下那想哭的冲动,“或许忘记对你来说更好……忘记了也没关系。”她俯身抱住了半跪在她面前的银时,“想忘就忘吧……重新开始也没有关系。” “阿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新八和神乐失落的带着银时离开了。他们俩人带着银时出去逛逛,毕竟整个江户有很多人都是他们的熟人,或许某个契机能唤醒银时的记忆也说不定。 之后他们遇到了桂。 桂:“什么?失忆了?!这是真的吗?详细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银时!” 新八:“所以我都说了,他没有记忆了…” 桂在这么说了以后,比起关心失忆的银时,反而是立马想到语心可能会很难过,“语心怎么说?没有情绪起伏过大吧?”他记得孕妇情绪起伏过大,是会影响胎儿的。 新八打量了番桂的打扮,“语心姐没有事…话说,桂先生你在干什么啊?” 桂被转移了话题,一问便乖巧回答了,“要救国也好,要做其他事也一样,首先需要钱。”说完便对路过的路人吆喝,“那边那位小哥,来看看吧!” 桂转向银时,“对了,银时,你也进去看看吧,这里有很多漂亮小姐…就像你以前和高杉去逛花街那样,瞒着语心…” 新八O□O:“——!!桂先生,你一脸平静的爆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啊!” 神乐握拳╬:“你是想死嘛!你是想死就直说!” 桂一脸天然无辜样,“嗯?我没说错啊?因为银时你们擅离职守将任务都扔给了我和坂本…我便借着酒劲故意在语心面前‘说漏了’你们的消息……不是,是坂本说的。”这欲盖弥彰的…你已经说漏嘴了啊喂! 银时一脸懵的看着桂,“总感觉你…好过分啊。之后我既然没被老婆打死嘛?” 桂:“你巧舌如簧的将所有过错都推给了高杉,然后在下次的任务里高杉负责穿女装…不是,是去扮演女人,咳…演员。” 新八&神乐:“总感觉你们都好过分啊…” 难怪高杉要单干…不是,果然没良心才是银时啊!(bushi) 银时喃喃自语,“这是我会干的事嘛…” 桂好奇的看向银时,“其实我比较奇怪,当时你和高杉为什么会去逛花街?那时候的你们俩应该已经对语心……” “桂——!!” 路过的真选组巡警车发现了攘夷党的头目桂的存在,直接一个油门冲撞了过来打断了桂未尽的话语。 土方:“干掉了?” 冲田垂头一愣,“咦?” 拉杆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圆球体,上面还在倒计时。 “咱们是带着这玩意儿出来的?” 土方偏头盯着冲田举起的球,“……” “总悟…快逃。” “啊?” 从原地跳起离开的桂,没有回头看爆炸,“哼,乡下武士。你们还是回家拿木刀瞎打着玩吧!” 土方和总悟从浓烟里跳了出来,“不!今天得请你陪我们玩玩,桂!” 桂退后几步,转身便逃,“哼,有两下子。我们逃,伊丽莎白!” 两人追着桂跑走,远远地还能听到土方的大喊,“你们给我站住!” “不好意思…你们为了我想方设法,结果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见新八和神乐回头看着他,银时撇过了脸。 “请不要这样说啊,这不是银桑的作风。就算有百分之九十是自己的不对,也会拼尽全力硬抓着剩下的百分之十。”新八努力扬起笑脸。 神乐也不仅强颜欢笑起来,“慢慢想就是了,语心姐和我们都会等你的。” 新八:“今天先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神乐:“对啊,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残阳如血,夕阳的霞光映的她面容一片赤红。 语心俯瞰着披上了一层金纱的歌舞伎町,慢慢地将头靠在了万事屋门前的木质栏杆上。 刺眼的光忽的在她眼前晃过,在语心下意识闭眼之际,空中隐约传来破空的声响,她本能的侧身—— 她刚刚站的位置的木质栏杆塌了下去,二楼的走廊半边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 寒毛竖起,语心猛得睁眼! ——锋利的刀尖直指她的眉心! “锵——” 一柄大约二尺四寸的打刀挡在了她的面前,击开了刺向她的刀刃,雪白的斗篷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她在其中瞥见了那身黑红的装束。 谁? 从屋顶翻落敏捷着跳下的白斗篷,一刀将漆黑的敌人劈成两半,敌人化作黑色的‘烟灰’散去。 在雪色的斗篷尚未落下前,语心窥见了那其下的橙暖色。 心跳好像漏跳了一拍,她瞳孔紧缩,像是有什么将从嗓子眼喊出,却又被堵塞住。 温温涨涨,令她移不开看向那道背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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