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之国,我国的这个代称,已是往日云烟。过去武士们曾心驰神往的蓝天,已经布满了异乡的飞船,武士们曾威风凛凛走过的街道,现在被外国人大摇大摆地踏着,这就是我们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的城市。 “都说了傻子,不是那个,是那里!那里!”因为他的冒失,被惹怒的店长大声喝斥他的声音传的整个店铺都听得见。 “混小子,如今黑猩猩都会干这个!亏你还是个人呢!都在这儿干了一年了为啥还不会啊!”伴随着店长尖锐话语的,是那即将要戳到他太阳穴的指尖。默默忍受着滔滔不绝的口水喷射,他弱弱的反驳了一句,“对…对不起,我只学过剑术…” 而在他这么说了以后,立马便被店长铁拳修理了,“你小子,还惦记什么剑不剑的!” “武士跟剑早就亡了!你小子打算自称武士到什么时候?啊?”店长双手叉腰,嘴里吐出恶毒的讽刺话语,字字戳在他心窝里。 他单手撑起上半身、抬手擦了擦嘴角的伤痕,随即听见店里的客人语气轻飘飘地劝说,“喂喂!差不多算了吧,店长。” 是天人。 “喂,少年!”抽着烟的豹子模样天人隔着老远在喊他,“不用你收银了,给我来杯牛奶。” 他闻言应声,“啊,是!这就来!” 在他离开后,店长在后面说道:“老爷,您这么惯着他我很难办啊…” “没,看到最近的武士感觉有点可怜。”说着他…它?抽了口烟,“我们刚来这的时候,不管什么事武士们都要找点事。这下子,就像少了吵架的伴儿,挺寂寞的。” 新八端着牛奶送过去,却没想到被那豹子天人绊倒,他猝不及防摔在后面的餐桌上后牛奶洒了他满脸,随后因惯性倒在了地上,背后是那些天人的嘲笑声,“就忍不住想多管闲事了。” 在那些嘲笑声中,志村新八爬了起来,扶了扶眼镜。 20年前,突然降临到江户的外国人,天人。因他们势力崛起,武士就逐渐衰弱,剑跟地位都被夺走,我们丢弃了荣耀和一切。不,不光是武士,只要是住在这个国家的人,肯定已经… “喂。” 随着店长被揍飞为开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道白底蓝花和服的背影上。 武士?! “你小子搞什么,废刀令之下还敢佩戴着木刀!”那些天人大声斥责着。 “叽叽喳喳地,吵死了。发情期吗?你们这帮混蛋。”他举起手中的杯子,“睁大眼睛看着,你们这一闹把我的巧克力芭菲…” 银发武士愤怒的一木刀砍在了最前头的那天人头顶,“都给打翻了!” “你小子,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大夫说我啊,血糖值太高了。被我家老婆管束着,我一周只能…吃一次芭菲啊!”话落,银发武士冲了过去将那些还站着的豹子天人全部砍翻。 这男人,说是武士太粗暴。说是小流氓…眼神又太正直。 “跟店长说一声,芭菲味道还不错。” 目送对方骑着小电瓶车离店而去,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诶?等等… 那家伙是不是把麻烦都丢给他了? 另一边—— “啊,果然不行。没摄取足够的糖分就感觉心烦…好不容易找了个帮忙买菜的借口出门,要是被家里那婆娘知道了……真恐怖。为什么阿银我想偷偷吃点甜食都那么难?”骑着小电瓶独自嘀咕的坂田银时听到身后极速接近的声音,侧头。 “喂喂!”志村新八奋力在他身后追赶着,手里握着染血的木刀,“居然让我背黑锅!你这家伙!都怪你,害得我这里一团糟!” “你这小孩真老实,来还我木刀的?不用了,反正是修学旅行一时兴起买的。” “才不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警察那儿脱身的!”新八愤怒吐槽。 “都说不是我了,因为是武士就没人听我讲话。搞到最后,连店长都说是我干的。” 银时抠鼻,“被炒了吧,这是…” “不会用收银机的店员,就像不会做炒饭的老妈一样没用。”银时这话,新吧唧立马吐槽了,“你把母亲当什么了啊!” “打工被炒了而已有啥好吵的。”银时无所谓道。 新八嚷嚷着挥起洞爷湖向银时砍去,“如今没有地方再雇武士了啊!我明天起要怎么活下去啊!混蛋!” 银时一个后翘刹车,新吧唧被致命打鸡了。 银时将电瓶车调头,“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死眼镜。别以为世上只有你不幸,这世上啊,也有把纸箱当家住的武士,你就不能活得积极点吗?” 捂着自己的受损部位,新吧唧艰难说道:“我才想问你知道什么叫积极吗!” “知道了就被缠着我了。我还要去买菜呢,再不买菜回去,死得就是阿银我了。”银时说完,就再次骑上了电瓶车正要离去。 便利店的叮咚声响起,“啊呀,阿新?” 听到身后的声音,新吧唧回头,“嗯?” “你在这干什么呢?没上班吗?”温柔的微笑,令人背脊发凉的话语。 新吧唧惊吓脸,“呃!姐姐!” 银时回头打招呼,“啊?你好。” 刚刚还一脸温柔微笑的女子瞬间变脸,一脚踹在了自己弟弟脸上。“不去上班在这儿逛荡什么呢!呆子!” 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人肉疼,“你知道这个月情况有多危急吗!咱家需要你那点鼻屎大的工资啊!” 新吧唧拿手挡脸,“别打了,姐姐!” 银时偷偷溜走…… “会搞成这样都怪那个男的…啊!站住!”志村妙听言,顺着自己弟弟的叫喊跟着往身后望去。 银时回头道别,“抱歉,我还要去买菜呢,再不回去……”然而他回头的时候,他后座不知何时坐上了人。 志村妙抬起头,对他扬起名核善地微笑。 银时:“……”嘴角抽搐。 恒道馆道场 银时鼻青脸肿的正跪在道场空地上,“不…这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也是那个…初次登场嘛,就闹得有点过了…” “我太得意忘形了,对不起!”士下座,标准九十度弯腰。 志村妙扬起名温柔的笑容,“要是道歉就能了事,这世上就不存在切腹了。”举起手中的刀刃,“托你的福,我们家道场都要开不下去了。”刀刃‘叮’地一声,反射出冷冽的寒芒。 解除锁国后这20年来,天人们从各个星球过来,江户发展得都快让人认不出了。另一方面,武士和剑…曾经有权有势的人家,如今正在接二连三地灭亡。 “我们家道场也是。在废刀令的煽动之下,门生走得一干二净,如今就靠我们姐弟俩打工,勉强维持着。”说着,抹去眼角的泪,“即便如此,我们也一直拼命努力至今,想守住父亲留下的这家道场。”语落,志村妙拔.刀就向银时砍去,“都怪你这呆子,现在一切都完了!” 新吧唧连忙拦住激动的姐姐,“冷静点,姐姐!” 银时:“你的姐姐,是被大猩猩养大的吗?” 志村妙:(▼皿▼#) ! 她连连向银时挥刀,吓得银时往后缩。 “且慢且慢,冷静点!虽说不能切腹吧,我还是会负责的。”银时递出一张名片。 “这是啥,名片?” 志村妙和志村新八都看了过去。 「万事屋 坂田银时」 下面还有一串联系电话。 “这世道,还挑啥工作啊。我这生意,只要有人委托就什么都做。”起身拍了拍自己和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是万事屋的阿银。有什么麻烦我都会帮你解决…” 然后银时便被姐弟俩混合双打了。 “是你给我们找的麻烦!给我介绍工作!工作!” “冷静点!工作我介绍不了!但我有个让你面试不紧张的咒语…” “不需要!”×2 “啊——” ↑阿银的惨叫声。 被修理了一顿的银时被姐弟俩丢弃在一旁,这时空荡荡的道场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志村新八看向倒地的银时方向,“电话?” 这是他特地给自家老婆设置的指定电话铃声!满脸鼻血的坂田银时猛得睁眼,垂死病中惊坐起,这利落的动作吓了新八一跳。这家伙还能动么?! 从和服的衣领处掏出手机,接起电话额角沁出冷汗来,“那…那个…对不起,亲爱的~我路上出了点点意外,看来要晚点回去了。啊?什么意外?就是出了个小车祸。受伤?呃……”他摸摸自己鼻青脸肿的脸,“就是一点擦伤,没事。不要担心……” 亲爱的? 新吧唧才注意到坂田银时接电话的那只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说起来这家伙之前在店里的时候就提过自己有老婆……话说这种家伙还有老婆?!他还以为是无业游民的废柴大叔……那他刚刚说的「万事屋」也是正经事业?不是框他的? “喂!” 道场口传来的声音将姐弟俩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今天可该还钱了。我已经忍不了了!”哥布林模样的天人走进这家道场,“烦死了!” 看来是催债的。 银时额角蹦出井字,微笑着与电话对面的老婆说,“阿心~你稍等我一下……” 随即银时脸色一变一脚将哥布林天人踹飞,“呀卡吗洗,没看到别人在打电话么,要保持安静啊,混蛋!” 轰—— “社长——!!”被带来的小弟大喊。 世界安静下来,银时他继续打电话。“没有没有~你也太操心了,真的没有受重伤。嗯?刚刚?就是拍走了个苍蝇。啊…嗨嗨~我会把菜买回来了,不会再忘了的。我会早点回来的,不用担心。嗯嗯,挂了,拜拜~” 志村新八吐槽道:“踹飞了什么人你都不知道,还若无其事接着打电话?!” 银时挂断电话望去,“你说什么呢。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毕竟是自己当时玩命追到的女人,不宠着惯着,还算男人么?” 志村妙觉得这话很是理,“你也不是什么一无是处嘛,是个好男人。” 银时抠鼻,“那当然了,我的老婆可和你这猩猩养大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温柔美丽又贤惠端庄的大美人,当年可是人见人爱的校园女神级别的人物,我可是拼了浑身解数才从一帮饿狼里追到手的。” 被叫作猩猩养大的志村妙额角青筋暴起,她举起手中的刀刃,“想死么?” “我才想说你们想死嘛!”被踹飞的哥布林天人被手下扶起,捂着鼻子的位置咬牙切齿道。“欠债不说,还打催债人!你们今天必须给我还钱!卖掉这道场也得给我还钱!” “请…等等!” “烦死了!”哥布林天人怒道,“我从你们老爸那一代等起!都要等秃了!” “已经够了吧,对这种欠了一屁股债就翘辫子的老爹,还讲什么道义。这种破道场,就撒手吧…”然后他的脸再次被妙姐揍了一拳,正好与银时踹了一脚的那边对称。 之后志村妙和新八便被哥布林天人的手下控制住了。 新吧唧:“姐姐!” “混账,别以为是女的我就不敢动手了!”哥布林天人恼怒起身擦了擦自己的脸,握拳向志村妙挥出—— “What''''s?” 他握拳的手被抓住了,往后看,是刚刚那个踹他的银发武士。 “差不多就算了吧,虽说是大猩猩养大的,毕竟也是女人。”银时板正着脸道。 哥布林天人扯了扯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动不了。“搞、搞什么啊?这家道场还有门生啊!” “一个二个的真是……算了,道场就算了!”银时主动放手举起,他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下们放开了志村姐弟俩人,他向志村妙走去,“话虽如此,你得把这钱给我赚回来。” “我啊,最近开了一摊新生意。”他举起一张宣传单,“叫高叉泳装涮涮天国。” 新吧唧瞪眼,声音都变调了,“高、高叉泳装?!为、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高叉泳装了。”哥布林天人道,“这个嘛,简单来说,就是空中游廊。如今江户不是不让开吗,但在天上开,那帮官差就管不着了,爱怎么搞都行。”说着他还挺得意的,“一边拜见高叉泳装一般涮涮涮…从刺激的角度来抓住客人的心。” 哥布林天人幻想着那些黄色废料的事情,一边眼睛瞟向志村妙,“我已经从各种星球找了许多美人了,如果你来的话,我可是相当欢迎哦!” “嘛~换句话说,卖道场还是卖自己。你要选哪个?”他这句话刚落,新吧唧立马恼了。“开什么玩笑!姐姐怎么可能跟你走…” “我明白了,走吧。” 瞬间被自家姐姐背刺的新吧唧:“欸——?!” 哥布林天人笑了,“哟,还真是个孝顺的闺女啊!” 新吧唧:“这…姐姐!为什么要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吧!喂,姐姐——!” 志村妙:“阿新,你说的没错。守护这家道场,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痛苦。可是,丢掉它也很痛苦,已经不能再挽回的东西,不管是拿着还是丢掉都很痛苦。” 想到父亲还在的时光,她与弟弟的剑术比试,她微笑着回头,“反正都会痛苦,我想为了守护它而痛苦。” 志村妙跟着那哥布林天人离开了。 目送姐姐离开,新吧唧在回到道场后才发现—— “话说,你还没走啊?!” “而且还在人家家里动真格地做起蛋糕来了!” 银时:“没,我这人得定期吃甜食。家里老婆管得严,我只能到外面自己偷偷吃。” 新吧唧:“那好歹做个简单点的啊!” 吃完大蛋糕的银时问坐在走廊发呆的新吧唧,“你不去追你姐姐吗?” 新吧唧回神,“我才不管她呢,她自己决定要去的。” “姐姐果然是父亲的女儿,俩人一模一样。”他忆起父亲病在床的情景,“父亲也是个把道义、人情,成天挂在嘴边的老好人。人家就利用他这点,让他背了一身债死了。” “怎么就这么笨啊?”他抿了抿嘴,“搞完表面功夫就死了,我真受够了。” “现在这世道,留着这种东西只会碍事。”他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我要活得更聪明点。” 银时:“是吗。不过啊…” “在我看来,可一点儿都看不出你聪明啊。” 新吧唧背对着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银时起身,拿上自己的木刀洞爷湖,“武士出手,不需要什么理由。” 新吧唧闻言,望向身后的银时。 “有想守护的东西,拔剑就好。” 银时问新八,“你喜欢你姐姐的吧?” 新八沉默的点头,泪无声的流下。 * “完蛋了……” 银时望着远处那染成一片橘红的海平线,脸色渐渐变得不好。 “菜还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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