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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南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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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是天气渐暖的春季,然而随着一路北进,霁司月身上的衣服却越加越厚。

她紧了紧身上的冬衣,抽鞭跑在最前头。

自从知道了魏澄在西北负伤目前正退守迁南山休整之事,她便坐卧难安,每天除了必须的吃睡就是催着众人赶路。

原本从京城到禾塞关快马也需要三天两夜的路程,他们两日半便走完了,在禾塞关简单休息后又重新上路,往迁南山奔去。

越靠近迁南山,路上的流民越多,这些难民看到穿着戎装身骑大马的人便躲得远远的,让霁司月想抓个人问问前方情况都费了不少功夫,最后还是拿着干粮做好处,才换来些情报。

那个人捏着饼子,先呜咽吞了两口,然后才磕磕绊绊说,前头迁南山又打起来了,守城的将军让他们都往禾塞关去,到关内躲着。

“鲜卑人已经在外头连续打了三天,墙外尸首快堆成山,听说城破应该就在这两日了。”衣衫褴褛的流民扔下这句话,继续随着其他百姓踩着漫漫黄沙朝禾塞关走。

一行人没有说话,默默加快了赶路速度,他们从相互的神色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又是从日落飞驰到黑夜,白天有阳光晒着还能忍受,到了夜间行路时,寒风如针带着湿冷就往人骨子里钻,霁司月眼睫上凝了一层白霜,多日的疲惫让她向来透亮的眼睛蒙了一层雾蒙蒙的灰,正在她身影晃动之际,一只手在她胳膊上轻托,留下稍纵即逝的温热触感后便离开。

终于,迁南山的城墙头在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下露出一角,守城卫兵的身影在城墙上影影绰绰,站成一排黑色雕像,幽暗沉寂。

在霁司月一行人靠近的瞬间,城墙上的人也察觉发现有人逆着流民往城中走,牛角号随即发出低沉而宏朗的声音,意在警告。

高大城门旁守着两排士兵立刻拔刀,迎面走到他们马前。

“你们是何人?”其中领头一士兵高声阔问。

江池云来到前头,出示官印和鱼符,那士兵便仔细查验起来。

“怎么他们不认识咱们将军吗?”陈小九在后面奇怪道。

“他们看着像是魏家军。”霁司月小声为他解释,魏家军多为步兵,穿最常见的明光铠;至于江池云所领的北骑军,为了便于马上作战则都穿细鳞小甲两裆铠。

霁司月记得在魏府的日子,除了练武就是读兵书,她嫌阵法枯燥,密密麻麻的字看不进心里,倒是把书中各种兵种的戎装甲胄都记得清楚。

士兵看过江池云的鱼符后开路放行,霁司月轻踢马肚跟上,谁知道又被拦了下来。

“他的查好了,你的呢?”士兵依旧目光审慎。

霁司月搓搓手,等发僵的指关节揉松软了些,去解下腰间的平安穗和其上的官印和鱼符。

“啧,查的真严。”廖飞发了句牢骚,武亮则默默在一旁提前准备好自己的身份文书。

就在众人或低头翻找或等待盘查的时候,一道声音雄浑男声响起:“你们这些没眼力见儿的,还不快放江大人进去!”

只见一个高眉深目、蓄着络腮胡的粗壮汉子阔步从门内走了出来,他胸前的铠甲还上留有干涸的血痕,混放不羁中带着股狠劲儿。是北骑军的人。

霁司月注意到这人头盔上还缀有掺了金丝的红缨,应当来头不小。

周围的士兵自动分开为其让路,只留下带头的那个还站在原地。

“逢人必查是魏将军的命令,江大人见谅,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带头的士兵不卑不亢,朝江池云解释道,并未理会那个汉子。

江池云点头,对魏澄严加查看的方式没有异议,但是那个被无视的汉子却显然是十分的不爽。

“哼,你们魏将军城池守不住,功夫全花在查自己人身上了。”他嘁了一声,面露凶光,要直接上去拉开这个士兵。

江池云出手拦下他:“白琼,让他查就是。”

原来他就是江池云的副将,白琼。早在榕州的时候,霁司月就听苏景恒提过此人凶猛剽悍又忠心耿耿,当初江池云被拓跋擎困在太鄞城外,就是白琼带兵把江池云从死人堆中扒了出来。

但是这个白琼似乎对魏澄和整个魏家军都颇有微词。

霁司月从士兵手中收回平安穗,也来到城门前,她刚御马停在江池云身边,就遭来白琼深深一眼。

想到日后都是同僚,少不了要和这人合作的,霁司月率先示好:“在下司月,是江大人新任的参将,见过白副将。”

白琼目光并没有友善下来:“司参将应当下马后再拜见我。”

霁司月:“……”参将在官职上确实低了副将半头,白琼说的没什么问题,但是她总有种被刁难的感觉。

好在后头的人也都来到门前,江池云调转马身斜挡在她和白琼之间,为她解了围:“有什么进城后再说。”

厚实的铁门从里头打开,像巨大的黑色天幕裂开一条工整的缝,他们便从这一线缝隙走进去。

甫一进城,便彻头彻尾换了一番天地,到处都是灰扑扑的人和尘土,士兵们相互之间大声喊着搬些石头来修补城墙、需要干净的水等等,路边躺倒的伤者或在痛苦□□,或垂着头打呼噜睡上片刻,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比夏日蝉鸣还要悲烈。

白琼走在最前头,和江池云说着迁南山的情况,原来,前头夜里鲜卑人带兵在北门处攻了一整晚,这会儿刚消停下去。

“北骑军知道将军这两天就会到,摒足了最后一口气撑了下来,暂时把鲜卑人挡在了外头。”白琼站在江池云左侧,为他挡开迎头奔忙的人。

“魏澄呢,我听说他在太鄞城的时候就受了伤,现在情况如何?”江池云的步子很快。

“……不太好,”白琼面色一沉:“先前的肩伤还没完全愈合,这些天的仗打下来又添了几处刀伤在身上。”

霁司月悄悄凑了上去,跟在江池云右边,好听清楚他们的交谈。

“可有性命危险?”江池云问出她心中所想。

“暂时没有,只不过肯定不能再亲自带阵了,”白琼摇摇头:“要我说,他一把年纪了,就不应该再披挂冲锋,咱们的人在前头杀敌,打起来了没得还要担心他这个老人家。”

霁司月默默看了白琼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说的话看似公允,但又都暗中透露着不善。

江池云也侧头,示意白琼言多了。

迁南山只有京城一半大,他们很快从城南来到城北,到达迁南卫的屋前。

屋门大开着,有人从里头捧了一把血迹斑斑的布带出来,吸满血水的布条坠坠晃晃垂下一角,在灰蒙蒙的世界里拖拉出一条红色。

屋里头,魏澄正坐在床边上身半裸,一个也穿着戎装的士兵正在给他换药,那士兵看着不是专门做这个的,动作不慎熟练,多次牵拉到伤口,引得手下的老者眉头深蹙。

霁司月和江池云一起迈入屋内,在闻到屋内血腥气的同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就算着,你该到了。”

魏澄抬起低垂的头,花白的胡子上沾了血,跟着嘴巴开合而抖动,又因伤口的牵拉倒抽着气。

他的目光锐利,错开霁司月,正落在江池云身上。

霁司月眼睛盯着魏澄身上黑红的箭洞刀口,黄白相间的药粉洒在血肉上,看起来分外可怖,她随即让纪粟之和陈小九上去帮忙。

江池云默许了她的举动,来到魏澄面前:“这些时日辛苦魏大人替我看守西北。”

魏澄轻笑:“可惜老了,力不从心,没能守住太鄞城。不过眼下你来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能歇歇咯。”他自嘲道,然后收起笑容,抬起右手指了指旁边一叠竹简:“这些天的战书,你且看看,按照他们之前集结兵力的时间,快的话今晚天一黑,鲜卑就会再次攻过来。”

江池云抄起竹简,没有和魏澄过多寒暄,二人很快就迁南山目前的兵力商讨起来。

霁司月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纪粟之和陈小九给魏澄包扎。

一旁的白琼对她直勾勾的眼神有些纳闷,也暗中揣摩着。

霁司月发现了白琼在观察她,但是她并没有分给白琼半寸目光,眼神彻头彻尾黏在魏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对比霁司月记忆中,魏澄苍瘦了许多,背也更加佝偻,从前温柔和蔼的眉眼垂了下来,带上了不近人情的凌厉。

不过看起来精气神倒是还可以,虽然身负有伤,但与江池云谈到对敌之策依旧声色矍铄。

另一头,魏澄注意到有人在盯着他看,顺着目光转过头,与霁司月对视:“这位是?”

“下官司月,是江大人手下的参将,魏将军日后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找我。”霁司月连忙道。

“司月……”魏澄沉吟,认真打量着这个清秀少年:“今年多大了?”

霁司月低着头,怕被看出异样:“过了年刚刚十八。”

“年轻伢子呵,跟着你们将军日后肯定大有作为。”魏澄感叹一声,便移开目光继续和江池讨论战事。

霁司月缓缓吐出憋在胸口的气,立在一旁静静听着。

等到魏澄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江池云也带着人出了房间。

战时无闲人,陈小九和纪粟之随即融入迁南山的诸将士中协助救治伤员。

霁司月本来要跟着江池云和白琼一起,但是江池云看出白琼似乎有话想单独和他说,便让霁司月先跟着武亮和廖飞一起到兵营中,快速熟悉起由北骑兵和魏家军组成的新编队。

江池云则和白琼一起走上城墙。

日光微凉打在他们身上,白琼似乎有许多话卡在喉头,欲言又止,江池云转过身,直面太阳:“我知道你是要说太鄞城之事。”

白琼脸上肌肉颤抖着,对江池云的背影直直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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