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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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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的人,耳力都很好。

江池云盯着床顶上的木格花纹,听到霁司月身上衣物落下时簌簌的声音,接着是水声,然后是浴盐摩擦的沙沙声,接着又是一阵水声。

她没有用香胰。

女人不喜欢和别人共用贴身的东西。

但是他明明说了,那胰子是新的。他也确实没用过。

江池云嘴角绷起。

但是,随之而来出水后赤脚踩在石凳上的声音,又把他这份微薄的不满踩碎了。

他低沉、缓之又缓的吐出一口浊气,闭上隐约泛红的双眼。

霁司月顶着湿漉漉的额发,裹着热腾腾的清浅香味,从水房走回来。

她赤脚踩着木屐,叩击出闷声低响。

房中蜡烛熄了一半,只有桌上和榻前还各留一盏。

烛光把她的影子照在窗上,窗外又疏疏落落飘起了雪。

“还真自己吹灯就睡啊。”霁司月小声喃喃。

她坐到贵妃榻前,把随意绾起的头发散下,用手指慢慢通开。

因为刚蒸过热气,她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手指泡得软了,也在关节处微微浮着粉色,被一头乌发衬得格外诱人。

霁司月走到铜镜前,小心打量着自己。

谈不上国色天香。

也轮不到千娇百媚。

只有些秀丽姿态,眉眼舒展清亮,堪堪算得朱唇玉面。

她回到贵妃榻上,远远看了床上的江池云一眼。

男人闭着双眼,纵使没有那双勾魂摄魄瞳孔加持,依旧是玉质金相,仪表不凡。

霁司月摇摇头,让自己切不可再乱想。

样貌、身份、往后人生路,没有一样是相配的。

她鼓唇吹了榻前的蜡烛。

昏暗房中,只剩桌上一盏红烛泣泪。

外头响起遥远的爆竹声。

江池云和霁司月各自躺着,清醒着,满怀心事着。

迎来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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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二月,春莺啼柳。

出发时神采奕奕的一众人,归来时脸上无不写满了疲倦。

京城外冰消雪融,京城内更是洒着洋洋暖意,只有幼童稚子和垂垂老人还裹着冬衣。

江池云一身简单深色春装,骑在马上,不用扯腰牌,城门就已为他大开。

兵部尚书胡石就坐在城门内的茶水摊前,押了最后一口碧螺春,拍拍肚子,走到江池云面前。

“江大人,下马一起走走?”他双手对揣在袖筒中,脸上笑眯眯。

若在平日,他一定会让胡石有什么事等进了兵部再说。

但此刻,江池云看了周围一眼。

得知他今日入京的人不止胡石。戴帷帽的沽酒妇人、刨木抛光的木匠、客栈无所事事的跑堂,有影无踪的视线从暗处传来。

粘在他身上,期待他做出逾矩之事。

江池云下马,走到胡石身边,沉声道:“这里人多眼杂,胡大人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兵部再谈。”

胡石尴尬一笑:“只因,兵部里的情况也没有更好。”

矮圆的兵部尚书拉着脸,顿了顿:“魏澄在西北被鲜卑打得丢盔卸甲,皇上盛怒,给他下了军令状不说,还把兵部中和他交好为他说话的官员都贬斥了,如今和刑部吏部一样,兵部也多了好些生面孔,我呢,就是特地来告诉江大人一声,免得江大人像魏澄一样,明明是该胜的仗,也能败了。”

江池云听出胡石话中机锋,谨慎点头,然后问道:“魏将军如何,什么军令状?”

“唉,”一向乐观的胡石都叹了口气:“丢了太鄞城,一把老骨头又肩上中了一箭,只好退守关内休养了。前日里,皇上刚刚下令,限他三月内夺回太鄞,不然就按照失军罪处理。”

胡石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太鄞城易守难攻,又有白琼协助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就丢了?”江池云语气中带着怀疑。魏澄是老了,但也是曾经出生入死,刀尖上蹚出来的,不应犯下这等失误。

“你问我?”胡石哼哼两声:“我还想问你呢。本来之前魏澄在西北和拓跋军的对峙还算有来有回,但一个月前突然凶讯连连,战败的文书一连送了五封,那几天上朝我都胆寒。”

胡石和江池云在前头交谈,面色凝重。

苏景恒和霁司月则在后头远远跟着。

苏景恒身为工部侍郎,过了南街口就不再和他们顺路,自己一个人朝西往工部走。

霁司月则不停张望着南街新开的铺面,对胡石和江池云的交谈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消片刻,一行人来到兵部衙门。

江池云去交割马匹人手,霁司月则径直来到兵部库房。

她把鱼符往柜台上一拍:“支一下俸禄。”

柜台后冒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说了多少次俸禄初一到初十发放,今儿个都十五了,还是休务,早干嘛去了。”

他嘟嘟囔囔抱怨了一通:“若不是我昨晚整理账本熬了整个宵就在这睡下了,你今日可见不着我,也支不到钱。”

不过抱怨过后,一身皱巴巴官服的男人还是拿起霁司月的鱼符,对着账本翻找核算起来。

“押运使司月,年俸六百两,你有半年不曾来领了,那便是……”男人掏出算盘,敲打起来。

霁司月急得如猫挠,抢着说:“那便是三百两。”

“嗯……”

算盘的劈里啪啦还在继续。

“是三百两。”

男人慢腾腾从裤腰中一层层剥出把精巧铜钥匙,往后头库房走去,片刻后,带着三张银票出来。

他把账本上半年的数目用朱红笔划了,食指点在旁边空地上,让霁司月签字画押。

很快,霁司月怀中揣着三张崭新的银票,春风满面来到衙门正堂,和刚同胡石谈完正事的江池云迎面碰上。

她的好心情写在脸上,也显在声音里,语气轻快道:“反正今日是休务,我就先回松泉村了,明日再来兵部找将军。”

然后没有等江池云开口,就脚步带跳的往外走了。

回到京中,灵桃重新戴上帷帽,正等在衙门外等着。

霁司月牵着从马房借来的马,拉灵桃一起上马。

“也不知道老爷这半年过得怎么样。”灵桃声音中有期盼也有紧张。

霁司月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她轻踢马肚,缰绳一抖,往旁边南市走去:“咱们先去置办些东西,再回去。”

南市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

霁司月先来到钱庄,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兑换成碎银,又把这些银子分成三堆,给灵桃讲用处:“这堆小的,你去卖布那,买些时兴的好料子,给你我还有爹各做两身春装;这堆稍大的,到醉香楼买酒菜熟食,多买些肉,带回去分给乡亲们;最后这堆我拿着,给爹买张好弓。”

如此安排好,两人便分头汇入南市的人群中。

霁司月来到木匠铺子。

她还记得,自己从家里出来时背了张弓,却在桐定江上,随着货船一起被烧了。

来南市吃喝玩乐,买金银首饰的人多,看木头柜子的人却少,铺子中没什么人,木匠热情迎了上来,问明霁司月来意后,带她来到后院。

只见后院中摆着一排排木架,上头搁着或刚抛光好,或已经刷过油打过油蜡的斧钺钩叉的木柄部分,其中也不乏木弓,弩箭一类。

霁司月拿起一把红到发黑的木弓,立在眼前比划了两下,轻且稳。

“公子好眼力,这张弓我做好有一阵了,货真价实的紫衫木,韧而不脆,最适合做弓。”木匠一番夸夸跟上。

霁司月见过宝剑也摸过良弓,知道木匠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弓确实是好弓,她问道:“那怎么一直没卖出去?”

“这个嘛,”木匠嘿嘿一笑:“好东西,价高,还在等有缘人呢。”

“我看公子就颇为有缘!”他热络道:“公子要是有意买下,我再送公子上好的牛筋和鱼胶,制弓弦那是最好的!”

“怎么卖?”霁司月又摸上其余几张木弓,或还没制完,或用料不如方才那张实在,只要木匠不要狮子大开口,她愿意多花些钱来买下。

木匠神神秘秘,伸手比了个五。

“五两?”霁司月问。

木匠摇摇头。

“五十两?”霁司月语带惊讶。

木匠点头:“不多,好东西值这个价,我再送公子一个牛皮箭筒和十只上好的箭羽。”

霁司月咋舌,要知道,司良打一整天的猎,到集市上也只能卖得百文钱。五十两的弓,那得不吃不喝打猎近两年才能赚够钱。

她掂量着袖袋中的碎银,又问了余下几张木工的价钱。这些里头最贵的十两,最便宜的一两,但是霁司月摸过了方才那张紫杉木的,再看这些就总有些不入眼。

最后,她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交给木匠,买下这张紫杉木弓。

工匠眉开眼笑,把牛筋和鱼胶塞得满满的一起放在箭筒中:“好弓配好弦,这些牛筋和鱼胶都是好东西,公子收好,回去配上丝线,搓成条就能上弓了。”

少年模样的人拿着弓背着牛皮箭筒,清点着箭羽数目,头也不抬问:“丝线你有卖吗?”

木匠摇摇头:“丝线还是得去蚕庄去找,那才是最好的,种类也多。”

蚕庄在城北,从南市过去要花上半天时间,加上松泉村在城郊,一来一回,免不了要赶夜路。

霁司月面露难色。

木匠看出霁司月不想跑那么远,搓着手给他支招:“我看公子眼光甚好又出手阔绰,气质也非常人能比,想来是不差钱的贵哥儿。这丝线呢,公子也可以去旁边浮光阁看看,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制衣铺子,听说用的丝线都价值千金,应当也是顶好的东西。”

“不过我这种平头百姓可没进去过,具体咋样,还是得公子自己去看了才知道。”木匠怕霁司月找不到回头怪罪,又给自己补了一番说辞。

“浮光阁……”霁司月整理好身上的东西,自言自语道。

“对,浮光阁。”木匠送她到门口,抬手一指:“前头左转就是。”

霁司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嘴上喃喃:“算了,我还是改日到蚕庄——”她的声音骤停。

江池云的身影从拐角处闪过,深色衣袂翩跹。

“我去浮光阁看看。”霁司月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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