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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何必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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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烛光,映着柔和姣好的人面。

谢宛笑道:“是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服侍裳裳的。裳裳不是说过,不是谢郎似莲花,而是莲花似谢郎,怎么,如今反倒不认?”

赵裳恼他的厚脸皮,怒道:“说过又如何?我称赞过的美少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谢宛笑逐颜开,拢住少女肩头,呼吸就厮磨在她鬓角上,一吹一吹,一缕乱发就垂到耳边,衬得耳垂玉白玲珑。

“可你最喜欢平平无奇的一个。”

她秀挺的颈项软下来,依偎在他掌侧,乖顺得仿佛羊羔头顶的软毛,而本人犹自不知,硬邦邦道:“谢家公子,谁敢说你平平无奇?虚伪。”

赵裳拂落肩上硕而长的手。

人群缓缓涌入。在场的人无论是衣着,还是气度,都不逊于任何一位王侯公卿。

富贵门的客人,都有不凡之处,有的遮面,有的赤足。

谢一枝瞥见一个熟人,略为停驻,“只是有三分像罢了。”

谢宛道:“是像你那个诗社社长吧,可惜一代英俊,还没出家门,见一见大千世界,就丧命在妖魔手中。”

中途陨落的天才太多,能激起的慨叹,就这么轻轻消失在空气中,一点回响也无。

“既然如此,”赵裳微笑,“那就试试她的才华如何?可别只有长得像故人啊。”

赵裳在朝中有量才玉尺的名声,品评人物成了习惯。

谢宛看了看妹妹,笑道:“还是我去吧,一枝不想看到新人不如故人,更不忍看新人胜过故人呢。”

这次的拍卖会并不盛大,噱头却很足,在拍卖开始前,还有个小小的宴会。

众人喝着莲花白,剥着菱角,穿梭在荷影波光间。

有仆役放了萤火虫,明灯一盏盏吹灭,幽冥中摇曳的萤火落到人的衣间发间,扩散成朦胧的黑暗。

阴书儿和金桃、金包银一起剥长桌上的菱角吃。

“同学,”谢宛露出一口雪白牙齿,笑道,“你可会谈玄论道?”

金桃用手肘戳金包银:“有人来勾搭阴书儿了,长得不错。”

金包银低着头剥菱角,不敢抬头看生人。

金桃啧了一声,“真没劲。”

满室稠花乱蕊,粉霞一般,来人站在霞光里,好似从甜梦里醒来,只微微一笑,就令左右的清丽少女失色了。

阴书儿把吃了一半的菱角都塞到嘴里,“略懂,兄台有何见教?”

谢一枝和赵裳对视一眼,等着谢宛辩题开场。

“同学,你觉得人的认知心在何处,在体内还是体外?”

阴书儿苦恼地敲敲脑壳:“不就在这里面吗?”

赵裳轻笑一声,这人实力如何,她心中已经有数,接口道:“你是说认知心在体内?”

阴书儿静静点头。

谢宛朗朗笑道:“你说认知心在体内,那你在画舫中看到了什么,是先看到画舫里的人,还是画舫外的荷花。”

阴书儿不假思索:“自然是先看到你,再看到画舫外的荷花。”

谢宛循循善诱:“为什么先看到我,再看到荷花?”

“唔,因为你在舱房里,而荷花在窗外,要透过窗子才能看到。”阴书儿道。

赵裳笑道:“那你的认知心在体内,为何不能认知到身内之物,再认知身外之物,反而先看到体外的风景?就算看不到体内的心肝脾胃,总也能看到皮下的血脉流动,森森白骨吧。为何这体内的认知心认知不到体内之物?认知心真的在体内吗?”

她辩才无碍,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谢一枝微不可察地摇头。

阴书儿啊了一声,该怎么形容才好,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因为眼睛,只能接受到外面的信息啊。而且人是可以感知体内的,不然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拉屎,什么时候肚子疼要看医生?不是只有看见才叫感知的。”

她打了谢宛肚子一拳:“你感觉到疼了吗?这就是你体内的认知心感知到的,如果认知心在体外,根本不会觉得疼。”

看谢宛抱住肚子挠头,赵裳浅笑:“你是说见是其眼,心知非眼,那么心在体内哪里呢?难道是在眼根和光尘相接的地方吗?”

阴书儿慢吞吞道:“要说那里有心也没错,有条小道连接着眼睛和心,我叫它神经。”

“哦?你的说法倒是有意思,”谢宛啜了口梨花白,“可是你说的心,不过是对外界作出的回应罢了,都称不上本心,我问你,人人不变的那颗本心又在哪里?这颗本心在体内体外,是有体无体?”

赵裳给自己和谢一枝都倒了一杯:“还是说,你的心本就是随境而起,境灭心灭的轻浮心?”

“那不叫轻浮。”阴书儿指着杯中清澈的酒水,手指依次轮换,从大拇指到小指。

“这是什么意思?”谢宛眉心一跳。

“随境而起,缘境而灭的是我手指的次序,我的真心,就是手指指向的酒杯。你只能望见手指,不能望见杯中酒,是你的愚妄,我无需分辨我的真心。”

赵裳笑吟吟道:“打的好机锋!”

谢一枝开口:“就到这里吧,拍卖会要开始了。”她深深望了一眼阴书儿,倒了杯酒,递给她,含笑道:“可交换真心否?”

阴书儿一饮而尽:“求之不得。”

桌子和酒食悄悄撤去,众人姗姗回到座位上。一声罄响,澄明的光照处,走出一个男子,生得十二分美貌。长身直立,白衣如雪,容光艳绝。

金包银扯了一下金桃袖子:“这不是和阴书儿谈玄的那个男的吗?”她摸着花梨木椅上浮凸的吉祥图案,触手光润,在晦暗的影子下,令人沉甸甸的安心。阴书儿比她想得更有能量,自己之前是白为她担心了,金包银苦笑,也白白反水了。

原本是朋友反目的小事,现在,阴书儿想让她赔进去什么?金包银不敢想。

金桃搓手兴奋:“是啊,看来阴书儿面子大得很!干脆投靠她算了。”她心无挂碍,做什么都天经地义,自己放下面子当二把手,阴书儿还不倒履相迎?

她横了金包银一眼:“别以为你先来,就能骑在我头上了。”

金包银抿了一下唇:“你安静点吧。”

厚墩墩的圆木台上,亮起一方盈盈的黄光。“这是古瓷瓶。”瓷瓶在若有若无的淡金光线下,奇异地泛着玫瑰似的色泽,仿佛婴儿的面庞,一触就会软软地陷下去,再弹起来。

谢宛将瓷瓶举起,再珍爱地轻轻托着,只一个动作就让人觉得瓷瓶价值千金。

“鲜花生在这世上,是多不幸啊,负香软娇柔之质,具芳艳殊伦之色,而受太阳光至短促,不能长保其美好,然人看到花的颜色,嗅到花的香气,被它的美貌惊艳,又悲伤花朵终究会凋谢,无论怎么叹惋伤心,都无丝毫之力,可以少挽促龄而驻容色。”

他仿佛在念一首长篇的情诗,座上客都觉得悲哀了,花的生命,何其短暂!

“但是有这樽花瓶,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欣喜地托起瓷瓶。

这个瓶子,阴书儿怎么看都很普通。脱去盈盈光线笼罩,分明是铁锈颜色。

“补天地之缺憾,代造化之功用,古瓶火尽性存,能保花朵长生。”谢宛有力地收了尾,放下花瓶,悠然等座上客竞价。

阴书儿靠在椅子上,问金包银:“这场拍卖会的东西,都这么无聊?”

金包银瞥了金桃一眼,眼中略有得色,对阴书儿解释道:“这是败家子委托给富贵门尽快出手的,只求拿笔快钱堵窟窿,富贵门抽成又高,自然不会挑拍卖品的质量。”

“搞这么大排场敷衍人?真有意思。”阴书儿无聊地玩手。

“这你就不懂了,往往是这样的拍卖会,才有漏可捡呢,”金包银微微一笑,“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物品,污了宫廷贵人的眼,让人以为富贵门,就是这么干净又无聊的地方。”

阴书儿沉吟:“说得是,你倒是心细。”

金包银甜甜地笑了。

“这是一闻就能易容的鼻烟壶……”

“这是龟蛇瓦,掷江水中,可以渡江……”

后面的东西实用起来,但也实用得有限,拍卖场的客人被司仪的美貌钓着,兴致始终不减。

见场上的气氛沉闷下去,谢宛轻笑:“不如各位一起来行个酒令,有佳句的,下一件拍卖品,我双手奉上。”

阴书儿顿时坐直,金包银说得不错,确实有便宜可捡。

有道清脆娇嫩的声音响起来:“这酒令怎么行?”

谢宛但笑不语,富贵门的仆役无声地送上一筒酒筹和葡萄酒。谢宛抽了一根大的,小的由仆役分发给客人。

酒色仿佛淡紫的水晶,徐徐漾在酒杯里,温柔涌入客人的唇舌。

阴书儿细看那酒筹——刻的是“蝶恋花”三字,旁边标注了两行,以七言诗起句,第二句用词牌名,第三句用诗经,说起来是一串,规矩是嵌一个春字在内。韵不合者,罚三杯,佳妙者,共贺一杯。

真是刁钻。她看完了,把酒筹传给金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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