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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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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池霜渐渐回过神,迅速垂下头去,闭了闭眼睛。

李临舟并未出声,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但池霜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正看着自己,眼神漠然,冷厉如刀锋。

池霜浑身发凉。

李临舟五官端正,棱角分明,身穿青色圆领窄袖麒麟暗纹长袍,身姿挺拔劲瘦,肩背宽阔,神色冷淡。

灯芯荜拨一声爆裂开来,打破了此间令人沉闷的疾阒。

静默良久,忽然一道雪白银光闪过,池霜脖颈间一凉,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就抵在她的颈间。

“你为何来此?”

李临舟沉声发问,眸光黑沉。

“殿下,这是何意?”

池霜浑身僵硬了一瞬,暗暗掐住自己的手心,片刻后又回归平静。

她的身子被迫保持不动,但还是被锋利的剑身割出一条细小的血痕,有些刺痛,她的脖子纤细,柔软,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便会被割断。

“孤一向不喜欢旁人踏足此殿,那些人都被孤给除去了,孤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此殿的?”

李临舟目光森冷,充满阴鸷,神色晦暗,暗暗握紧剑身。

“说。”

“我若是说我误打误撞进来的,殿下您信吗?”

池霜缓缓抬起头,对上对方冰冷的眼神,像是覆了一层薄霜,隐秘而又深远,眼底森森狠厉之色。

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端然而立,神情默然地打量面前的这位故人。

二人四目相对。

“竟这么巧?偌大的皇宫,你偏偏误打误撞得如此巧妙。”

李临舟注视了她几秒,冷漠的眼神里还带着几丝轻蔑,冷笑一声,“孤岂会相信?”

“殿下,您信与不信皆在您自己,只是您这待客之道似乎不妥吧。”

池霜勾起的嘴角仿佛噙着笑,但又没有丝毫亲和之感,眼底只有极致的淡然与平静,朱唇轻启:“我认为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何必见面就要如此?”

“朋友?孤和你什么时候成为了朋友?孤怎么不知晓?”

李临舟面露好奇,眉毛上扬,似是不屑。

他靠她极近,池霜感觉对方灼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脸上,清新微凉的奇楠沉香气向她涌了过来,她漆黑明澈的眸子倒映出对方俊秀冷漠的面容。

二人呼吸只在咫尺之间。

“只要您想,我随时可以成为您的朋友。”

池霜微微低头看着抵在颈间的剑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贴着自己皮肤透出来的丝丝寒意,还有若有若无的血的味道。

这令她很不喜欢。

“可惜你打错算盘了,孤不需要朋友。”

李临舟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蔑一笑,神情倨傲地看着池霜,一字一句道,“尤其是你,大燕公主。”

对于李临舟的反应,池霜也不恼,只轻笑一声: “殿下,私自带兵器入宫,等同于谋反,您就不怕我将此事捅到圣人那里去?”

“你倒是提醒孤了,毕竟只有不会开口说话的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李临舟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稍纵即逝,嘴角一勾,阴鸷的目光渗着一缕淡淡的杀气,“且你认为你落到孤的手中,还能活到那时候吗?你不怕孤现在就杀了你?”

“我当然怕死。”

池霜淡淡笑道。

“我知晓您对我早有杀心,恨之入骨。我不妨告诉您,这些年为了提防您,我早已写好一封密函,若是我死了,这封密函会直接印刷无数份,送去御史们的案头或是传入民间,届时整个大魏都将知道是您将我杀害。”

“自然了,我不过是个亡国公主,死了便死了,又有谁会替我感到惋惜。我只是不由得感叹,我若死了,昔日忠于大燕的旧臣必然不会轻拿轻放,并以此为契机,借机向圣人发难,达到削减皇权、巩固自身权利的目的。”

“且为了平息旧燕百姓们的怒气,您觉得圣人会拿谁第一个开刀以此安抚他们呢?”

池霜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感受死亡的威胁,语气也听起来十分镇定。

“你在威胁孤?孤是未来的帝王,大臣们再怎么闹腾,不过是臣子罢了,难道还能反了天不成?还有百姓,大燕早亡了,他们该清楚自己是大魏的臣民,效忠的也是大魏。”

李临舟眯了眯眼睛,冷笑道。

“自然不会,只是您也要脱层皮,不是吗?”

池霜的脸上带着笑意,眉眼弯弯,可在这沉寂阴暗的宫殿中,又平添了几分狠戾之感。

她看着李临舟,接着道:“还有那些皇子们,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们表面与您和善,实则巴不得寻到您的错处,好踩上一脚。况且您作为太子也需安抚旧臣,笼络民心,您现下杀了我,岂非得不偿失?若是我活着,我这个燕公主身份,还能为大魏,为陛下,为您效力,岂不是很好吗?”

“既如此,您又何必杀我?”

李临舟眯了眯眼睛,神色愈发冷厉,似是在思索她的话语。

良久后,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周身紧绷的杀气已经荡然无存,已是一片清明。

他缓缓将剑放了下去。

只是剑身并未收回剑鞘,剑尖指地,人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幽深的双眸如一潭静水,目光一直停留在池霜的脸上,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审视的目光将池霜整张脸都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令她感觉有些心里发毛,但依旧强作镇定与他对望。

池霜心知,这个时候不能露怯。

一片呜呜的萧瑟风声,从破窗中透进宫殿内,那盏仅燃的烛灯被风吹灭,天昏地暗,黑魆魆的,破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片刻后,李临舟似是回过神来,将剑收回剑鞘,背过身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默立了一会。

池霜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舒口气。

他掏出火折子,又将那烛案上的烛台给点亮了,他静静地看着那簇火苗肆意跳动起来,无声吞噬着蜡烛。

“你真是误入此地?未曾欺瞒孤?”

李临舟问道。

池霜那口还没舒出去的气,顿时又憋在了胸中。

她看着暖黄微弱的烛火摇曳,映照得李临舟的神色明明灭灭,她心知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实则还颇有些试探的意味,遂斟酌了一番,将自己不小心中了药,又被不怀好意的女官带走等事情隐下了,只说道:“不瞒殿下,确实是如此,我在宴会上有些喝多了,认不清路了。”

这一声毕,接着又是漫长的无言。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李临舟打破平静道。

音调不高,平淡的话语间却透露着令人无法违抗之感。

池霜求之不得,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低眉敛目,毕恭毕敬道了声是,快步离开了宫殿。

待已离开了几里地之后,她也终于舒去了胸中的那口气,靠在冰冷坚硬的廊柱,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衣衫紧紧地贴着皮肤,一阵冷飕飕的风刮过,她不由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

池霜这一觉睡得黑甜。

她是被一阵女子说话声吵醒的,她用被子蒙住耳朵,可奈何屋外的声音似是不愿放过她一般,直直地钻入她的耳中。

“……我听闻昨日宴会上九公主似是有些不适,我一直忧心至极。我本该早些时候便来探望,奈何一直抽不出空,这才一直拖在现下,九公主可莫要责怪我。只是不知,九公主如今可感觉好些了?”

忽然,一道娇笑声从外间响起。

“多谢王妃挂怀,我家公主回来歇息一觉便好了。”

是碧珠的声音。

“如此便好,我这颗心也算是落回了肚里,”温玉容挤出几滴泪,眼角微红,又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睨了一眼身后那一排打头的婢女,“翠儿--”

翠儿会意,脆声应是,指挥着婢女们放好,“你们都给我仔细些。”

几个婢女手心一应拖着菊瓣翡翠瓷盅和天青色玉匜,恭敬地依次放在桌上。

温玉若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一大早打发仆人去玉膳阁买的一些茶饮果子,都是玉膳阁最时兴的吃食,就是不知道九公主可否喜欢。”

碧珠看着桌上这些吃食,心里犯嘀咕,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楚王妃定是没安好心。温玉容心高气傲,一向看不起池霜,鲜少踏足她的院子,平时见面也不过一两句寒暄,不来找茬就谢天谢地了,自不必说为池霜买吃食了。

然,碧珠面上不显,语气恭敬道:“王妃费心买的,公主自然欢喜,婢子代公主谢王妃心意。”

玉膳阁历来备受上京达官贵族所喜,远近闻名,色香味俱全,常常人满为患。

温玉若捏着帕子捂嘴笑了笑,摆手道:“九公主既然住在王府,那便是自家姐妹,若是言谢,可不就见外了?况且我虚长她几岁,作为姐姐这是应该的。以往我这个做姐姐的有何不对的地方,妹妹可莫要给我留面子,大胆指出便是。姐妹之间,本该多多走动,妹妹可千万莫与我生分了才是。”

只是这笑并不达眼底,而这一番话也并没有什么真心。

碧珠听着温玉容这一番话,心里直翻白眼。

谁要和你做姐妹了?

“王妃这是哪里的话?我家公主心里也是记挂着您的。”

碧珠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只是竟如此不巧,既然九公主还在休息,我也不便多叨扰,这便告辞了--”

温玉若目光似是无意间瞥了一眼屏风,眸色深了些许,唇角微微一勾,微乎其微地冷哼一声,收起笑意转身带着一干婢女离开了。

碧珠送池玉若等人至院门口,见她们的身影越来越远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池霜已起身,倚靠在黑漆描金案几上,以手支额,透过赭色雕花窗柩看着那颗倚墙而生长的梧桐树。她的院子左右石阶回廊,茂盛翠绿的梧桐树枝条低垂,将这座院子的大半都笼在绿荫中,透过密匝匝的树叶,投落一地细碎光影。

她双眉微蹙,神色淡淡,乌黑清亮的杏眸似是蒙了淡淡的薄雾。

“九公主,方才王妃来过了,送了些吃食过来。”

碧珠从黄花梨方角柜中取出一件月白色兔毛披风,走到池霜身旁,为她披上并系好带子。

“现下春寒料峭,您可仔细着身子。”

池霜淡淡应了声,扶了扶额,看向碧珠,“你说你昨日是有两个脸生的宦官将你打晕了?”

“是,那女官说要带您去长公主偏殿歇息,婢子当时一直紧紧跟在您身后,片刻不敢离,可是觉得那路十分奇怪,根本不是去偏殿的路,但是婢子还未反应过来,半路忽然出现了两个宦官将婢子拦下,说长公主要婢子去花房给她搬几盆玉兰花放在偏殿。婢子虽愚笨,但那时也察觉几分不对劲,自然不肯应。”

碧珠微微一顿,她回想当时的场景,还是一阵后怕,奋力地吞了一口唾沫,“那时您已经走远了,婢子本想喊您,但下一刻便感觉脖子酸痛,就……醒来后,正好碰到王府的侍卫,与他们一起在长公主的偏殿找到了您。”

池霜一怔。

昨日她靠在廊柱下休息,药效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感到无比乏困,一阵阵困意袭来,她也就合了眼皮睡着了,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躺在姑母偏殿的床上,完好无损。

池霜也纳罕不已。

池霜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看向碧珠。碧珠自不必说,是个忠心的,况且跟了池霜这么些年,碧珠是否在说假话,她很快便能分辨出。

碧珠没有注意到池霜的神色,她越想越后怕,觉得自责不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无声落下几滴泪来,“都是婢子无用,婢子实在是太蠢笨了,若是婢子能再聪慧些……”

“这与你何干?”

池霜将碧珠扶起,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我们在明,敌在暗,别人若想害我们,我们防不胜防。索性这一次躲过了,我也无恙,你不必自责,以后小心些便是。”

“您说得对。”碧珠用力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也不知是谁要谋害您,真是心肠狠毒。”

池霜闻言,瞥向一旁温玉容送来的吃食,微微一笑。

是谁,好像已经不言而喻。

……

待回到自己院子,温玉容脸色便渐渐沉了下去,一拂袖将桌上的瓷器玉瓶全部打翻在地。

婢女们看着这一地的碎片,虽不知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又发生了何事,既不敢出声,也不敢上前收拾,只立在一旁,噤若寒蝉,冷汗涔涔。

温玉容大怒:“一群废物!都给本王妃退下!”

婢女们如获大赦,纷纷应喏退下。

翠儿倒了一杯热茶,将茶盏递给温玉容,“娘子,此次那狐媚子果真是幸运,这都能被她逃过。”

温玉容接过茶盏,润了润喉,坐在榉木玫瑰椅内,“哼,侥幸罢了。”

翠儿垂立在一旁道:“虽然九公主并未中计,但看来也没有发现是我们做得手脚。”

“知道了又如何?我不过是在命人在她的酒杯里加了点迷药而已,又收买了长公主身边的女官。且我母家煊赫,她不过是空有公主头衔。”

温玉容不以为然,揉了揉眉心。

“婢子是为您担心,若是她将此事告知阿郎,该如何?您本就与他有嫌隙,阿郎知道了,只怕会更加不愿踏足您的院子,夫妻不合,别院的那些妾室们只怕都要偷着乐,她们还巴不得如此。”

翠儿叹气道。

“我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妃,郎君就算再不喜我,也得给我几分面子,那些妾室算什么东西?一些低贱之人还能掀起什么浪来不成?”

温玉容捏紧了茶盏,娇艳的脸上蒙上一层怒气。

“可惜了,我本来已经安排好了几个精壮的汉子在那里,只消将那贱人的清白夺去,将此事捅得人尽皆知,她便再也不能威胁到我的地位。谁知那女官如此不靠谱,真是废物。”

温玉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罢了,来日方长,且待来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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