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施粥锻炼身体 立了大功的灵韵彻底闲下来。 ——这是跟灵韵重生后的生活比较。 她仿佛又回到前世,整日不出府门,院子便是所有。 赵燕玥因着沈环游突然‘发癫’,也跟着闭门谢客。 灵韵初来乍到,忙着诓骗沈环游,还只认得她一个,有心出府也寻不到人。 而且外面正乱,鸿道已经再三对着她强调在府内安坐了。 与灵韵的悠闲不一样,他被安排了许多事情,整日忙的不见人影。 见不到兄长,府外发生什么全然不知,灵韵惊觉自己失了一只眼睛。 与前世只知看话本子不同,灵韵打开《律令疏议》,研究起其中对话背后条例。 槐序语:“小姐真是跟之前大不相同呢。” 灵韵又翻开一页,头也不抬:“当然要找一门营生,小姐我不嫁人,难不成要带你们和西北风去?” “就算有爹娘补贴也不能坐吃山空。” 槐序:“小姐是要当状师?” 灵韵停了一下,就当她现在要当状师吧,点点头。 谁能想到有一日,女子能入朝为官呢,不是后宫女官,是真正的入朝拜相。 那她也当从现在准备起,不奢望穿上紫袍,至少要位列朝堂。 “你也来看看书,哪天也能给我打个下手。”槐序是灵韵的大丫鬟,幼时曾和灵韵一起识字。 “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先抄写一遍就好。”省的问东问西。 同是江府,后院比江父复杂不少,因此有许多规矩。 晨昏定省是不能少的,灵韵完美的融入进去,仿佛本身就是府内三小姐。 ——前世她身子那样不好,还是一样侍候过现在的英国公夫人。 戳戳系统,自从上次让灵韵梦到未来一角之后,它就再没了动静。 松广府那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任务出现,回想几次任务出现时的,任务出现规律没摸清,反倒是觉得神灵大人不那么聪明。 灵韵赶紧在内心忏悔了一番,定然是她愚笨,领悟不了系统的意图。 转而寻了一本为城隍写的民俗书籍来看。 看着看着不自觉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素商进来,看见灵韵表情,还以为灵韵心情正不好,小心翼翼唤灵韵。 “小姐,二少爷回府了。”灵韵特意吩咐过,若是瞧见鸿文回来,第一时间禀报。 灵韵迫不及待把书合上,有关神仙的事情实在不是她该看的——神乎其神,常人难以理解。 立马跑去寻鸿文,可算有时间了,也该好好算算这坑妹的利息了。 鸿文还记得他撇下灵韵任由大哥唠叨的事情,瞧她的表情就知道来着不善,不等灵韵发难,先说她最关心的事情转移目标,“京里来人了!” 这话一出,灵韵就顾不上算账了。 灵韵算算时间,几乎是曲端一到,京城就出了反应,速度之快,十分罕见。 “奉使三人,前日到达松广府,其中一人是原松广府巡抚使汪巡抚汪大人。”巡抚使,朝廷派遣下来巡察地方的,在职权上督理税粮、总理河道、抚治流民等有极大的自主权。 身为巡抚使他真的没有察觉松广府异状吗?换句话说,这次派遣下来调查松广府一切事宜的奉使很有可能有一位是钱谷粮的人。 “三人谁为主谁为副?” 鸿文:“不必担心,汪巡抚是副使,另外一位副使你我也认得。” 安慰好灵韵,鸿文倒还卖起关子来。 灵韵对朝中事宜本也算不上熟悉,但瞧见鸿文那副得意的样子,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人选。 撑着下巴反问:“另一位副使莫不是姓宋?” 鸿文点头。 “正使是刑部温尚书。” 灵韵听了微微皱眉,说实话许是因着温曦的原因,她总觉得温尚书不靠谱。 “兄长温尚书风评如何?” 鸿文摸摸下巴,温尚书是江父的顶头上司,按理说不该背后谈论是非,屋里都是自家人,不会被泄露出去,鸿文也就说了,“温大人行事虽然保守迂腐,但也不为外物动摇,你放心,温大人能当上刑部尚书就是因着他谁的面子也不给,那么多证据在,钱谷粮和他的一众党羽定然无法逃脱。” 鸿文的话,让灵韵内心稍安,还是盯着鸿文,期待他说出更多细节。 鸿文:“咳,三位奉使现在正在查看府库,应当是带着曲端献上的账本来的。” 灵韵还是目光如炬的看着鸿文,他摊着手,表示:“奉使刚来,只有这么多消息了。” “一收到消息,我就回来告诉你了。” 灵韵有些忧郁,“兄长,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么多?”鸿道明显是想让她待在家中,可灵韵的心神总是被松广府事情吸引。 灵韵已经大了,鸿文很少再摸她的脑袋。 这会忍不住伸手安慰灵韵:“你这是走正路,行好事,就是要让天下如你一样的有志之士盯着,才能让官吏不无法无天。”鸿道确实有意将两个喜欢一起搞事情的兄妹分开。 鸿文并非刻意躲着灵韵,而是这些日子就在庄子上统计粮食,忙了好久。 想着灵韵在青州只他一个亲近人,江府旁的人虽说血脉相连,也只是初见,两人突然分开,灵韵见不到他,又没有旁的事情分心,这些日子心里应当不好受。 灵韵心思细腻,闷在府内,心事无法抒发。 他还记得魏大夫的诊断——肝火旺盛,早夭之相。 心中凛然,面上不显。 笑眯眯地说:“青州有了能救济流民的文书,咱家施粥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为兄还要温书准备秋闱,正好让你去施粥,盯着下面的人,省的他们瞒上欺下。”给你找个活,也省得你偷摸瞎想。 灵韵:“欸?” 鸿文:“就这样说定了,我去与大哥说。” 就这样,江家三个未出阁的姑娘被支出江府,到城外设粥摊施粥去了。 三位小姐,一人一个粥摊,说是粥摊,实则是一个露天灶,灶上摆着一口大锅,为了让流民吃上热乎的饭,粥都是现做的。 锅刚摆出来,就有流民过来等待,很快就排成了长长一队。 江家虽然施粥,但却无法发放盛粥的碗——一个好碗值上不少钱,流民会偷藏,也有投机者从江家进货。 在灵韵提出疑问时,粥摊的管事是这么说的,每年冬日,江家都会设粥摊,为无家可归或者一时窘迫的百姓提供一顿饭。 管事深谙流民想法,救苦救急,但不能让其只会依赖江家。 灵韵知道管事说的对,但每每看见穿的破破烂烂的流民,拿着一块带弧度,瞧不出原来样子的瓷片,就心生不忍。 撸起袖子,在流民捧着的瓷片倾倒粥。 流民不住鞠躬道谢,磕磕巴巴的说着好话,小心翼翼捧着手中瓷片,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 灵韵明显看到流民身子瑟缩,下意识想跑,有顾忌周围江家的家丁。 灵韵用自己最温柔和蔼的声音说:“我家一人给一瓢粥,”她扬扬手里粥勺,“这里还有大半。” 流民喉咙微动。 “你先把碗中粥喝了,我再给你盛。”为了防止城中百姓哄抢,粥的分量极稀,一勺粥的分量刚刚够成年男子填肚子,不至于饿死。 瓷片小,只盛了一小半,他们一天只施粥一次,流民手里那点粥,根本不足够支撑一天。 听了灵韵的话,流民迫不及待喝下手中粥,又将瓷片递了过来。 在灵韵这里排队的流民,每人都能喝上一勺粥。 只是这样施粥,速度要慢上不少,两个时辰能施完的粥,往往会拖成四个时辰。 施粥可是一个力气活,虽然只有一个动作,灵韵为了保证一人一勺的公平,往往要端着粥勺等待流民喝粥。 她本就体弱,一趟下来,胳膊酸软不已。 每次她都是姐妹中最慢的。 灵韵捏着酸软的胳膊,登上江家准备的马车,江府另两位小姐早就等候多时了。 须珠一点也不在意形象,在榻上瘫着,见灵韵进来抬了抬眼睛。 阙诗对着灵韵见礼,口称姐姐。 她年岁比灵韵小两岁,身量还未长开,一副幼童模样,虽是庶女,在江家也是娇生惯养,干了一番力气活,瞧着也是累的很,还强撑着不肯失了端庄。 灵韵点头算作回应,三姐妹都累坏了,谁也没说话,都在歇着。 “哪个天杀的,提出让咱们出来施粥?真真是要了我的命。” 须珠一声抱怨,抬头看向灵韵,期待道:“灵韵妹妹,我明日不想来了,你呢?” 这便是寻求同盟了。 灵韵也累,身体就跟散架了一样,但她明日还是想来。 她已经摸清须珠的性子,当下就拒绝:“我明日还是要来的,与那些百姓约好了,明日后日接着给他们施粥。” 须珠被直白拒绝,只得悻悻,还在可怜灵韵要去施粥:“瞧不出来妹妹你还是个重诺的,只要不再许诺,也就两天,挨挨就过去了。” 灵韵:假笑。 须珠施舍般问阙诗:“你呢?” 阙诗小声回答:“我同三姐姐一起。” 她的回答,换来须珠一声冷哼。 “学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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