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官邸门口,大眼对小眼,好半天,宋辞也未曾说有何事。 官邸门口来来往往,领着宋辞去了最近的茶馆,要了一个包厢。 “宋大人所谓何事?” 宋辞沉默片刻,突地在江父面前行了一个晚辈礼。 “江大人,你看在下如何。” 嗯,很有能力,自宋辞上任以来,大理寺处理案子的速度快上不少。 江父夸奖:“国之栋梁。” 房间又陷入沉默,江父后知后觉缓过味来。 坏心思一起,“陛下果然眼光出众,让贤弟你的能力彻底发挥出来。” 宋辞被这么调侃,还摆着一张冷脸,神色变也未变。 “不敢当,不知江大人爱女可曾婚配?” 宋辞就这么说出来了,江父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僵住。 他从没见过有人顶着一张讨债脸来提亲。 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江父认为宋辞除了为人处事有些迂腐之外,对他还算得上满意。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应许宋辞。 他早早答应过灵韵。 灵韵发誓不嫁人,立志同明月居居士一般不婚时,就央着房夫人与江父,又是撒娇,又是哭闹的。 只要房夫人一提起婚事,便满脸愁容,眼带泪水,成功让房夫人松口,拿到了自己婚事的一部分自主权。 江父当时被磨的不行,加之也疼爱女儿,便答应了下来。 所以在江家,灵韵的婚事是她自己说了算。 人品家世出众还不行,须得让灵韵喜欢。 江父也不故意与宋辞维持同辈礼了。 “小女还未曾婚配。” “江大人看在下如何?” “宋公子心意老夫已经知晓,恕我无法答应。” “宋公子可知晓小女的心意?”江父挑剔的看着宋辞。 “夫妻之间定要两情相悦才好,若小女无意,宋公子不必强求。” 江父这些日子也曾试探灵韵的态度,但一提起来,灵韵就瞪眼睛装哭,一副他要把灵韵扔出去的样子,就连房夫人也没法问。 因此江父并不知道灵韵对宋辞的态度如何。 “宋公子此番心意,可曾与小女诉说?若灵韵同意,再来与老夫说罢。” 宋辞得了江父准话,当下便告辞。 气得江父狠狠的灌了一壶茶,心中怒骂,这不懂礼数的愣头青。若真成了我家女婿,定要好好教教他。 房夫人将江府的湖填平,尤觉不够,还要拉着灵韵一起去烧香拜佛,说是要为灵韵去去晦气。 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鸿文自然作为两位女眷的护卫,一同前往寺庙。 同样也是全家唯一一个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宋辞对灵韵心思的人。 他毫无防备的将江家的行程告诉了宋辞。 宋辞当下提出与鸿文一同前往寺庙,鸿文思觉小事一桩,便答应了下来。 丝毫不知道为了与江府一同出门,宋辞还要向官邸告假。 鸿文把宋辞要去的消息禀告给房夫人,成功得到房夫人饿一枚白眼。 鸿文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叔父又惹到房夫人了,他糟了无妄之灾。 而宋辞将要同行的消息,谁也没想起来要告诉灵韵。 当灵韵在寺庙看见宋辞时,第一时间移开目光,抓着丫鬟就要离开,去了另一间禅院。 殊不知房夫人能让他一个人在寺院内玩耍,就是为两人创造独处环境, 灵韵躲了一次,躲两次,终有被拦住的时候。 跑到兄长鸿文那里,正巧鸿文为灵韵求了一个平安符。 亲自为灵韵戴上,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些日子多灾多难的,戴上它散散霉气。” 那边宋辞跟了过来,拱手对好友鸿文道:“江兄,我与令妹有事相谈,不知可否回避一二?” 鸿文看看宋辞,在看看灵韵,嘴巴微张,显然震惊至极。 看向宋辞的目光彻底变了,原来你是这样的,回想,一下,皆有迹可循。 灵韵心想,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早早有个了断为好。 冲着鸿文点点头。 鸿文欲言又止,为两人留出交谈空间,临走前瞪了好兄弟宋辞一眼。 灵韵等了半天,宋辞也未曾开口,忍不住先出声。 明知故问道:“多谢昔日宋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寻我有何事?” 宋辞一时不敢看灵韵的眼睛,递给灵韵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这……”瞧着像是卷宗,“这是何物?” “是简化的《户婚律》”灵韵顿时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让宋公子有了喜欢读书的错觉了? 紧张的心情稍缓,对拒绝宋辞再无顾虑。 “多谢公子,不过无功不受禄,多次受您恩惠,怎好收您的东西?” 一番送礼不成,两人又陷入沉默。 “敢问江姑娘可有意中人?” 灵韵心想来了。 “并无。” “姑娘看在下如何?” 将准备好的拒绝的话语说出:“多谢公子厚爱,小女子更喜欢独身一人,所求便是如明月居士那般逍遥。” “是在下冒昧了。” 明明宋辞还是一副瞧不出心里想什么的表情,但灵韵却觉得其眼中的光都黯淡了。 宋辞并未多说什么,反而温和有礼,进退有度,离开的身影仍旧那么挺直。 灵韵对宋辞好感是有的,但却不足以把自己交给宋辞,前世她奋不顾身,如今早已失去了对天下男人的信任。 灵韵双手合十叩拜菩萨,愿父母安康,阖家顺利,诚心的的磕了三个,犹豫片刻,未曾起身,在心里为宋辞祈福,愿宋公子寻到良人。 在睁开眼,屋内只剩下房夫人母女二人。 她问:“你如何做想?”灵韵马上十六了。 大梁女子十四不婚者,年缴六百钱。 于江家是小钱,但灵韵长久不婚,她与江父在时,能护着灵韵,但若是不在了呢? 灵韵望着房夫人,将自己的心思说了。 “明月居士也曾有过未婚夫,她一生未婚,对外还要宣称为早夭的未婚夫守节。” 见房夫人并未提出反对,灵韵心下欢喜。 丝毫不知房夫人年轻时,也曾像灵韵一般,不想嫁给旁人,最后不还是看上了江父,孩子都大了。 房夫人只当未曾出现让灵韵心动男子,半点不担心,还与灵韵一起筹划如何不婚,还能独户。 一路说说笑笑,母女两个氛围和谐极了,旁边鸿文抓耳挠腮,满肚子疑问。 一回家,房夫人就将事情和江父说了。 瞪着江父,一双巧目写着,都是让你给惯得。 江父安抚好房夫人,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不在意的挥挥手,“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总有一个能让灵韵看得上眼。” 灵韵正在练字,却突然觉得耳朵发痒,摸着自己的耳朵心想,谁在念叨她。 鸿文将房夫人与灵韵送回家,立马去寻宋辞,准备好好了解一下两人的情况。 在宋府坐立不安,宋辞丝毫情绪未曾外露,咬牙还是问了。 “你瞧上灵韵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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