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无垠,浮云飘动的晴空。 对应着清澈见底,平静无波又无边无际的水面。 天与‘地’,相互交映,仿佛连成一片。 这儿除了永恒的宁静,就是沁人心脾的清爽。 赤脚踩在镜面般的水面,渺渺茫茫的分不清方向。 沢田花玲一袭红艳似乎茱萸的绣着金山茶花的长袴,如同一簇火苗落入云水间,上半身的白衣,袖口有着金纹祥云串着茱萸红珠,领口暗纹浮面回型字,胸前系着半张狐面红纹点金面具,面具两侧垂着流苏与小巧的金铃铛。 凝视着映出清晰晴空的水面,沢田花玲发现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都未因为入梦而消失。 弯腰照‘镜’,苦恼地抓着狐耳,试着将大耳朵摁下去,压下去没多久,狐耳宁折不屈的重新立起,柔软、丝滑的触感摸着像兔耳朵。 扭头看向身后的九股狐尾,毛茸茸,沉甸甸。 …… 哎。 沢田花玲放弃抵抗,双手捧起脸颊对着‘镜’面,注视着折射出的嘟起嘴的半妖少女,嘟嚷着:“要是解决不了,去找外公的话……还不如去找杀生丸身边的邪见,老头子见识广博,应该有些解决诅咒的方法吧。” 九股狐尾蓬松的像朵朵蒲公英,堆在沢田花玲身后,掩住她的身型。 不耐烦地抖了几下尾巴尖尖。 “花玲。” 伴随亲昵的称呼,两双六扣草鞋一左一右出现在身旁。 狐耳立得笔直,像小雷达一样动了动耳尖,沢田花玲欣喜地起身,不做犹豫的干脆扑向右侧的人,一把抱住他的腰,埋头在男人的胸口:“老师!!救救孩子。” 白色长袖羽织的衣摆轻缓,褐色披散短发,佩戴着一副文人气息的黑边框眼镜,男人接住扑向自己的半妖少女,眼前与鼻尖扫过几股白色夹金的狐尾,一时后退不及的连带着少女跌坐在水面。 蓝染惣右介扶着黑框镜边,撩开砸在脸上的厚重尾巴。 俊逸的面容,含着温煦的笑:“莽莽撞撞可解决不了事情。” 抛开被尾巴埋住的半妖少女,宽厚的手掌轻柔的放在她的两耳间,揉了揉乌黑浓厚的如云雾般的头发。 埋着的脑袋小鸡啄米的点了点。 沢田花玲从‘老师’蓝染惣右介的怀里直起身来,向后跪坐着,尾巴绕着身侧成了软垫,然后乖巧地向站着的‘蓝染惣右介’打招呼:“镜花水月,好。” 外壳与‘蓝染惣右介’相似的镜花水月,儒雅的颔首,淡笑着算是回应。 随后,化作水雾消散。 “老师,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猜谁是你的游戏?” 蓝染惣右介毋庸置疑,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之一! 起码在经历过恭弥叔,Reborn,江雪左文字……,能够拥有一位作风和煦如阳光,善解人意的师长,真得是种幸事。 连检讨书这样的事情,都能出手相助,且不问缘由。 沢田花玲感动哭了。 对这位常年居住在尸魂界的老师,抱有十足的敬仰与信赖。 两年前,为学习控制妖力,随着外公前往名为‘平安京’的远乡。 哪儿住着许多避世的妖怪和神明,又有足够的灵气滋养肉身,能够缓和灵魂与身体的相排斥现象。 外公先让她向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天狗学习,后在居住的地方招待了一位冷峻的大妖怪。 他长得实在过于出色,漂亮的尾巴搭在肩头,额头有着弯弯的月亮,美的她当场都呆了。 就对方那张脸丢在美色芸芸的平安京里,都算得上是拔尖儿的。 尤其是周身环绕的气质,属于高山之雪莲,冷不可攀。 金色的眸子随意一撇,能冻得她直打哆嗦。 可能是这种气势的妖怪,沢田花玲见得少,自然有些搞不定。 一段时间里,她见到对方都是绕着走,生怕见一面,就被冻成冰雕一次。 然而,外公也不知是打得什么鬼主意,硬生生的在制造她和犬妖大佬的见面机会。 还说什么‘我这不争气的外孙女,可能要麻烦杀生丸打磨一下了。’ 明明是客套话。 然而,犬妖大佬是记入心里的,所以时常见到她就会拔刀就冲来。 沢田花玲人都吓麻爪了。 当时她才在大天狗手下学了六十天的‘作妖’理论,哪见过这种架势,反射条件当然是转身选择开跑。 打不过,难道还不让跑? 对方追着追着,还爱口吐芬芳:“呵,半妖。” 身后是犬妖大佬的‘光鞭’伺候。 疯狂奔跑的沢田花玲,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纯种妖怪的歧视。 当下就不服气了。 回头吼道:“半妖吃你家大米了啊,你不也有个半妖弟弟吗!?” 也就这一句话。 把鼻子超灵,且莫得人性的犬妖大佬,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滔天袭来的妖气,一击闪光巨大的‘妖气弹’直接炸飞还在狂奔的沢田花玲。 结果,她直接磕头砸在了平安京离着的地狱界碑上。 等反应过来,沢田花玲只记得自己通过了黑漆漆的地方,然后被抛入到被称为瀞灵廷的地方。 还砸穿了瀞灵廷用杀气石建立的屏障,惹来了死神们的追缉。 好在捡到自己的,正是未来的老师蓝染惣右介。 当初的蓝染惣右介是真央灵术学院的老师,将沢田花玲藏在了自己的住所,两人这才有了来往,逐渐发展成了师生。 “因为……。” 蓝染惣右介托起半妖少女的手,目含柔光似潺潺溪水的清澈,说:“每一次,花玲都能认出我。” 这有什么。 沢田花玲觉得自己当然能够认出蓝染,在她眼中老师就是老师,镜花水月就是镜花水月,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见蓝染惣右介神色认真,想来自有道理,就没有追问下去。 余光观察着蓝染身上穿着的羽织,越看越眼‘热’。 放在每次看着羽织,尾巴就反射条件的犯疼。 前任五番队队长,还有身后是[一]的老头子以及披着[八]的吊儿郎当大叔,差点把误入瀞灵廷的沢田花玲给做成狐狸烤肉串,每每看着羽织都有些许不适。 顿了顿,她朝着一旁叹了声气。 扭捏到眼神都飘忽起来不敢直视蓝染,难得的在胸前玩起了‘对手指’。 “怎么了。” 难得看到沢田花玲这幅模样,蓝染惣右介放缓声音,先扶着她站起来。 坐在对话总是不方便的,挥手从水面升起两个相对的椅子,还贴心将一个设为圆形没有背靠的凳子,方便沢田花玲的尾巴搁放。 “……。” 怎么看都有些难以启齿,她垂着头,坐在圆凳上抱着尾巴像抱抱枕,拔着狐狸毛。 蓝染惣右介不会催问,他很有耐心。 如他外表展现的随和与温柔,棕色双瞳里全是专注,关切的意思。 整件事是沢田花玲觉得难以启齿的程度,默默地抱着尾巴往上挡住脸,仅仅露出光明灿烂的眼睛,闷着声将自己不小心触碰家族诅咒的事,模模糊糊地表述一遍。 省略掉关于‘初吻’的部分,只说了家族里流传着与人类接触会变成狐狸的诅咒。 蓝染惣右介意外的重复道:“诅咒?” 低垂眼眸有些难为,轻皱眉头,细细思索过后又说:“真是奇怪的诅咒,这种诅咒缘何而起,花玲是否知晓。” 银白月色下,苍蓝色的眼瞳熠熠闪光。 沢田花玲有些后知后觉的难为情,尤其是依然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双唇的温热,被甜丝丝的味道环绕着,一向对甜食需求不高的一反常态,竟想试试草莓、奶油味的大福。 五条先生。 身上的味道……。 陷入奇怪思维中,沢田花玲认定她只是一时对食物兴起。 未得到回复,蓝染惣右介抬头看去,发现少女抱着尾巴的动作拘束又不安,正一个劲的薅着自己的狐狸毛。 她脸颊浮现出仿佛涂了胭脂的粉,这实在是扎眼了。 他的目色不禁幽暗起来,询问的语调有所压低:“花玲?” “嗯!老师。” “刚才在想什么” 沢田花玲不加思索的回复道:“大福。” 蓝染惣右介,面露疑惑:“大福?” 一个劲地猛点头。 对上蓝染关切的眼神,脸颊的温度有些下降,沢田花玲轻咳着转移话题,“老师之前是在说什么……。” 果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看来诅咒的事情应该还有内情。 蓝染惣右介微笑着摇头,像是拿她没有办法似的,眼神与语气里皆是对少女的宠溺:“自然是关于你说的诅咒,一般来说诅咒必会有起源以及发动条件。” 他先是端详一阵沢田花玲如今的样貌。 “记得之前你落入瀞灵廷被十三番队通缉,闯入真央灵术学院,仅有一股尾巴,如今这幅模样是受到诅咒影响?” 听蓝染提起真央灵术学院,自己的吃喝住都是靠着对方。 回忆起那段艰难的日子,老师日日吃豆腐类制品,将富有营养的鸡蛋全部让给她。 沢田花玲内疚啊。 老师如此关怀于我,她却扭扭捏捏的不成样。 尽管亲吻诅咒,说起来是有些羞涩。 但来寻蓝染就是打着能解除诅咒的想法,外公的路暂时不能走,能信赖又有希望的就只剩他了。 摒除不知从何而起,在心里角落里‘噗噗噗’直冒的奇怪情绪。 沢田花玲:“诅咒叫做[亲吻诅咒],至于具体缘何而起……好像跟家族长辈的风流债有关,长辈们对这件事都闭口不谈。只说不能和纯洁的人类有亲密接触,一旦触碰到这个戒条就会被诅咒。” “纯洁的人类?” 在蓝染惣右介,迷茫且单纯不解的目光中。 细弱蚊命的解释:“就……没有伴侣,单身,童子身的男女。” “……。” 揉着额角发出声意味深长地叹息,里面夹杂着长辈对不争气后背的无奈,蓝染惣右介开口询问:“亲密接触,不会是……。” “不是!” 莫名其妙懂了的沢田花玲,大声打断的说:“只是接吻!” 晴空万里,一望无边的世界里回荡着被拉长的回音。 沢田花玲(哭):哪怕是面对一个人,这也是种社死现场啊! 尴尬到脚趾都扣紧,恨不得干脆把自己埋在镜花水月里算了。 蓝染惣右介,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见少女脸色爆红,不是羞涩的粉红,而是熟透了的番茄红,知道她此刻一定很想挖坑把自己埋掉。 “噗。” 先是一声轻不可闻的笑,紧接着是无法克制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捂着笑得肚子疼的腹部,蓝染惣右介眯起眼偏过头,连肩膀都因为大笑而抖动起来。 “老师!!” “哈哈哈哈哈……好,好了。” 尽笑声已久,但蓝染惣右介见好就收,特别是怕她想不开把自己的尾巴给薅秃了,“对方是人类?” 不开心的点头。 “和你一样的年龄?” 摇头,沢田花玲苦着脸:“他28岁了,是一所学校做老师。” “听起来你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啊。” 蓝染惣右介故作思考,一手抱胸,一手撑在下颚处,略显担忧地说:“28岁年龄有些偏大,不会是什么骗子吧。” “不是的,现在我也在那所学校读书,虽然他人有些肆意而为,总是笑嘻嘻的,感觉不像是个会认真做事的人,但对自己的学生是很负责任的。” 这种性格‘油滑’人像泥鳅一样难以琢磨,可起码在虎杖悠仁的事上能够看出,五条先生是位内心正直的人。 对沢田花玲像是特意为对方辩解的话。 蓝染惣右介,幽幽的说了句:“28岁还是单纯的男人,会不会他并不喜欢女性?” “诶!?” 万万没有想过的事情,沢田花玲懵逼了。 “毕竟,28岁对人类而言已经不是个小数。” 善解人意,蓝染惣右介热心的替沢田花玲分析:“或许对方有无法忘怀的初恋,如此情况下花玲还是尽早解决诅咒为好。” 不喜欢女性。 或者有无法忘怀的初恋。 瞳孔地震,沢田花玲心里,才生出的一点点儿的扭捏被两句话扫平。 她干巴巴地开口,“这……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真是这样。 放下尾巴,沢田花玲恐惧的捂住双唇。 那自己岂不是——伤害了守身如玉,坚贞不移的五条老师!玷污了对方的清白。 看似潇洒不羁的五条先生。 竟是一位情种!或许就是如老师说得那样,对方只是在用这样的态度来遮盖心中的伤痕。 卧槽。 沢田花玲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磕到了。 蓝染惣右介很满意半妖少女的反应,只要没有脱离他的掌握便好。 柔声安慰着:“不要内疚,终归你也不是刻意为之,接触诅咒以后保持距离即可,莫要让人为难。” 沢田花玲点头。 她保证以后会远远的磕着这‘倾城绝世’的恋情。 “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解决诅咒的方法。” “老师!” 欣喜若狂,沢田花玲眼里闪现着希望之光:“您果然博学多才,连解除诅咒的方法都有所涉及。” 嘴角勾起一抹浅不可见的笑。 蓝染惣右介身体前倾,宽厚的手掌缓缓放在少女的肩上,似有蛊惑的说:“最快捷的方法,处理掉导致你触发诅咒的人,就能永远解决。” 僵硬着脖子,沢田花玲卡顿般地扭过头。 看着依然温柔敦厚的老师,弯着如月牙的双眼,听他不像开玩笑的话。 磕绊半响,她缩了缩脖子:“那个,我、我可能打不过。” 蓝染惣右介:……。 》》 清晨美好的阳光落入庭院间,染亮了室内。 乐滋滋地摸着怀里的狐狸脑袋,难得睡了一场好觉。 五条悟很喜欢盖在身上,暖烘烘的九股狐尾,想要获得一只可可爱爱的九尾的念头越发坚定! 思考着,等会儿要是花花子醒来改变主意。 他要不要顺势从了? 虽遗憾狐耳娘可能见不着了,也没有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当被子。 可,不能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弃美好的未来。 就在五条悟发散着思维,‘图摸不轨’时。 怀中原本睡得安稳的沢田花玲,开始猛蹬腿,像是陷入噩梦中,发出轻轻的呓语。 “呦(打不过,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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