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宿主您好,欢迎来到系统空间。】 【首先自我介绍,我是穿书类全能系统,简称“穿书系统”,代号1982,来自时空管理局,很高兴为您服务。】 宋溪意识清醒的时候,耳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段话,她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睁开眼睛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眼皮都似压着千斤般无法睁开,那个声音仍然在继续,乍一听像是机械的电子音,源源不断的钻入她的耳膜。 【如果您愿意,我会将您送往古风言情小说《春风渡》的世界,并且帮助您完成穿书任务,届时作为奖励,时空管理局会满足您三个愿望。】 【天上地下,凡宿主所想,无所不能,无所不通。】 听到这,宋溪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她沉沉呼出一口气,四下打量,却见目中瞧见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染红了视线,头顶是漫无边际的霞光,血鸦四处纷飞,美则美矣,却平添几分诡异。 “好阴森的地方。” 宋溪下意识的感叹一句,回想起刚才听见的话,寻了一圈也没看到所谓的系统,不由困惑的大声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地狱吗?你在哪?” 系统仿佛无处不在,她话音刚落,对方的声音便响彻在四周,与此同时,她的正前方逐渐幻化出一个俊秀少年的轮廓。 【虽然你已经死了,但这里并不是地狱,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这里勉强算是我的家。】 宋溪听到“死”字时微微一怔,然后弯唇笑了笑,故作不在意看着四周的彼岸花评价:“你家可真凄凉。” 听见这话,系统歪头打量一阵,居然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耐心的跟她解释。 【系统空间映射的是宿主内心深处的世界,它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皆是因为您的到来,与我无甚关系。】 宋溪一愣,眼中难掩惊讶,可细想下来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最终只余下一阵无奈的轻笑。 他说得对,她并不是一个纯良美好的人。 宋溪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无论受到什么委屈都得咬碎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临到末了因一场天灾死无全尸。 对于这样的人生,她除了几声唏嘘之外并没有多难过,甚至唇角还挂着笑,只是眼底含了几分释然,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无奈,那是一种极其浓烈又复杂的情绪。 系统不懂人类的这些情绪,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懂。 他的模样瞧着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个子也还没长开,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神情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说起话来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吃饭喝水的小事,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 【世人以恶待您,宿主可想报复?】 听见这话,宋溪没太当回事,低头盯着这个还没她高的小家伙,颇觉好笑。 “我都死了还怎么报复?” 系统的目光无波无澜,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声音是清清冷冷的电子音,不包含任何情绪。 【与我契约,入书中完成任务,时空管理局自会助您达成所愿。】 宋溪挑眉思索半天,后知后觉的问:“你刚刚说我完成任务的话可以奖励三个愿望,真的是任何愿望都可以吗?就算我要欺负过我的人都去死也可以?” 【除毁天灭地、违逆秩序,万事皆可应诺,只是天道有序,一切因果需宿主自行承担。】 系统仿佛一个人工智能,条理清晰的回答她的问题,却也不多说一句废话。 宋溪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也就是说,你们有办法弄死他们,但我也会为此付出代价,对吗?” 系统点了点头,直白的告知:【您现在只有魂魄而无肉身,承受不起天罚,或许……会魂灰魄散。】 “那还是算了。”宋溪失落的收回目光,语气讽刺冷漠,“他们可不值得我以消失为代价的报复。” 她双手抱胸,闲聊似的问:“如果我答应你,在那本书里我会是什么身份,又需要完成什么任务?” 【《春风渡》是一本热门甜宠小说,但其作者不知因何缘由在连载期间自杀,读者惋惜之余又不免遗憾未完结的故事,这些情感促成了平行世界的诞生。因其不完整,部分人物脱离设定有了自我行为,甚至已经开始觉醒意识。】 系统解释完前因,又逐一回答她的问题。 【您在书里的身份是炮灰女配,与主线剧情关系甚微,不受书中天道控制,也无需走剧情。您的任务是拯救厌世男二,阻止他灭世,唤醒他的良知,并辅助他登基成为一位造福百姓的好皇帝。】 宋溪的关注点完全跟他不在一条线,她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道:“既然是男二,那必定是个帅哥,‘我’生的漂亮吗?” 系统:【男二的相貌自不会差,而您的身份是女主嫡妹,虽非书中第一等,但也是位远近闻名的美人。】 宋溪毫不犹豫:“我答应你!” 对于她如此草率的决定,系统并没有感到惊讶,两人一拍即合,利落的签订契约,然后各自收获了一枚契约印记。 那印记小巧精致,似火又似蝶,绽放在彼此的眉心处。 【印记不消,契约不断,你我便不会分开。】 系统没有因为她答应穿书而感到喜悦,态度依旧十分冷淡,顶着一张少年的脸,说起话来却十分老成。 【请宿主做好准备,我将送您前往书中世界。】 宋溪点了点头,“好。” 她对生前的世界毫无留恋,也不问未来将会如何,利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失去意识。 在大脑完全空白前,她听到了一句话,仿佛是一句怜悯的提醒。 【切记,虚拟世界,万物不真,勿动妄念。】 *** 平行世界。 豐国,原西山。 茂林中,圆月高悬于九天之上,照出一地斑驳的暗影。 男人接过属下递过来的长剑,垂眸望向被缚住手脚跪在地上的老头,目光中没有半分怜悯,唯有即将见血的兴奋。 “孤提醒过你,切莫出京,尚书大人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那老头已是花甲之年,身着一袭紫色官服,布料湿淋淋的贴着身体,夜色模糊,也瞧不清楚衣服上究竟是沾了血还是出了汗。 听见这话,他轻声笑了笑,没有丝毫挣扎,仿佛此行就是为了赴死而来。 “老臣贱命一条,殿下想要,拿去便是。” 谢无期眸中闪过一丝不耐,长剑对准他的眉心,“高儒,你真以为你的死能改变什么吗?” 高儒仰头,借着月光对上他的眼睛,神色间只有年长者的慈悲,全无对他剑指自己的责怪之意。 “一日为师,你终生都是我的学生;一朝为臣,亦终生不会叛主。”高儒眼眶湿润,语气难得有些无奈,却仍然坚定,“或许我真的无法改变你,但我做不到的来日总会有人能做到。” 说到这,他换了称呼,却依然执着的劝解:“太子殿下,没有人天生恶骨,您只是丢了些东西,老臣无能,没能帮您找回来。” 谢无期紧紧握着剑柄,听罢嗤笑一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孤从前不杀你,不过是因母后执意保你,如今这穷山僻壤可没人能再护着你!” 高儒点了点头,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倔强的孩子,慈祥又有耐心,“殿下既已下定决心,此刻又因何犹豫?” “谁说我在犹豫?” 谢无期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他似癫似狂,剑尖抵在高儒的胸口,一寸一寸缓慢的往血肉里推。 高儒闷哼一声,强忍的剧痛道:“殿下可敢与我做赌?我赌你,终有一日,寻自我、除暴戾、成仁君。” 谢无期宛若疯子,一剑贯穿他的胸口后又转动剑柄,嗓音阴冷入骨,“孤有何不敢?你一定会输!” 这时的他尚不知何为天命,亦不信“仁君”这两个字能名副其实的落在他身上,而非人前作戏。 他只知,有人天生恶骨,劣根难除。 欲除者,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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