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袅袅自从在医院里对何年归有了别样心思之后,开始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前何年归送到她嘴边的,她可能没在意,就直接张嘴吃了。现在她要先用手接过来,再送进嘴里。 味道确实不错,鲜香软嫩。 虽然何年归看起来像是很想得通,但其实,当他在群里看到有人发了大壮在大庭广众之下针对何袅袅的视频时,他肺都气炸了。 直接冲到村口,指着大壮的鼻子问:“你为什么针对何袅袅?” 大壮一脸无辜,摊手说:“我什么时候针对她了?刚刚我把礼物双手奉上她都不要。” “有你那么送礼物的吗?仗着自己在村里有点能耐,煽动大家排挤一个女孩子,真是不要脸。”何年归说完呸了一口。 大壮双手交叉抱臂,得意地说:“村民们就是愿意被我煽动,我也没办法啊。” “真是卑鄙!”何年归抓起大壮的领子,作势要打他。 大壮压根不慌,轻蔑地看着何年归说:“你敢打我?小心你爸村长的位置坐不住。” “怎么不敢?”何年归话音未落,拳头已经飞出去了。一拳打在大壮下巴上,大壮趔趄了两下,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村民们看情况不妙,赶紧过来阻止。 何年归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大壮,紧接着把大壮按倒在地,连着朝脸上打了几拳。等村民们把他们两个拉开的时候,大壮牙齿都掉了一颗,含着满嘴血破口大骂:“狗东西!我给你爸面子,你是村长儿子。我不给你爸面子,你就是个屁!” 何年归两只胳膊被村民们拉着,没法再去打大壮,他远远地啐了一口,喊道:“你要耍无赖是吧,那就看看以后是你耍无赖好使,还是我的拳头好使。” 大壮气得脸上横肉乱飞,挣扎着想要去打何年归,被村民们紧紧拉住。 何年归见大壮要打人,他反而冷静下来了。对拉着自己的村民说:“叔、婶,放开我吧,我不动手了。动手多不文明。” 村民不太放心地放开了何年归,何年归理了理衣服,去箱货上拎了两箱扒鸡下来,举起来向大壮示意了一下说:“谢谢大壮叔叔啊。”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轻蔑地瞥了大壮一眼,说:“顺带一提哈,我爸去年刚连任,五年内何家村的村长换不了了。你那个什么化肥厂的文件要是下来了,还得我爸同意盖章,你才能办。” 何年归微微一笑走了,只听到身后大壮咒天骂地。 何年归忙活了半天回家的时候,厨房里炖的羊肉萝卜汤刚刚好,新鲜的羊汤味道飘满了屋子。 山脚住的老刘养羊,时不时卖一只,今天这只是杀好了卖的。一大早的时候,就给何年归发消息,说今天羊肉新鲜,给他留了一块大腿肉。 何年归赶紧去拿,带回家的时候,羊肉还温热呢。 想着何袅袅胃不好,便找了根白萝卜,准备炖一锅羊肉萝卜汤。可汤刚炖到一半,何袅袅就发消息来说中午不用做饭了,还以为今天这羊汤送不进她家呢,没想到她没领着扒鸡,羊汤便派上用场了。 何年归跟何袅袅尝了尝扒鸡味道后,何年归就带来了他炖的羊汤。 羊肉跟白萝卜是绝配的,羊肉单独炖,香虽然香,但容易腻,得辅以胡椒之类的增加刺激感,萝卜单独炖,鲜是鲜,却也十分寡淡,两者结合,羊肉的鲜香会被放大,萝卜也更清甜,炖在一锅中,肉香、萝卜鲜甜、汤更鲜美,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何袅袅捧着碗先喝了一口汤,温暖味美还十分清爽。羊肉软软弹弹,有嚼劲,却很乖巧,嚼两下就碎了,这是绵羊肉独有的嫩。切了滚刀块的萝卜,吸收了羊肉的香,轻轻一咬,涌出的仿佛是肉汁。 看何袅袅吃得香,何年归说:“羊肉是村里养的,萝卜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是不是比外面的好吃?” “好吃,而且你做得也好。”何袅袅仰着头,脸埋在碗里,喝着最后一口汤。 “现在正是种菜的时候,要不要给你院子里也种点?”何年归指着空荡荡的院子说。 小时候爷爷奶奶也会在院子里种菜,不同的季节会收获不同的瓜果蔬菜,要是哪天不知道吃什么了,就让何袅袅去院子里随便摘点,随便一搭,新鲜的蔬菜都很好吃。 如今院子里是有点空荡荡,可是何袅袅懂种花,却不懂种蔬菜,他思索着说:“种点什么好呢?” 何年归想了想说:“院前可以种划分一下,种一点韭菜、生菜、四季豆什么的。屋檐旁边可以搭个架子,种点丝瓜……” “丝瓜不行。”何袅袅忙打断何年归,“我吃不来丝瓜,闻到丝瓜的味道都不行。” “你居然还有不爱吃的。”何年归调侃,“每次看你吃得那么香,以为你什么都吃呢。”其实心里默默记下来,何袅袅不吃丝瓜。 何年归继续说:“不喜欢丝瓜的话,可以种葡萄。去前邻红婶家葡萄藤上剪根枝回来扦插,今年就能爬架,明年就能结果。” “明年啊……”何袅袅感觉自己大概率待不到明年。现在是用外勤先把公司给稳住了,后面肯定还要她回去的。 “今年爬架可以遮阳啊。”何年归说,“夏天的时候太阳大,院子里没有个遮阳的东西,屋子热得很的。” “那花呢?”何袅袅说,“我还想养花,要不要分出一小块地来种花?” “养花啊……”何年归吃完最后一口,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花娇贵,种在地里不好养,我给你做一个木架子,你把花种在花盆里,摆在木架子上,好看又好打理。” “你还会做木工活儿?”何袅袅惊喜。 “这有什么难,几块木板钉一钉就好了。”何年归说。 下午何年归推着他的耕地机就来了。院子不是耕地,因为之前好多年没有翻开过,表面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硬邦邦仿若石板的土。得先用水浇一遍,等水慢慢渗下去了,再用耕地机来耕,不然会卡住耕地机。 看着别人给自己干活,何袅袅有点不好意思,又是拎水又是捡杂草的,希望能帮上点什么忙。 “姐姐,您就别忙活了,就这几米长的地,我再把你推耕地机里。”何年归推着何袅袅到屋檐下,找了一个小板凳,让她坐在上面,说:“你就当地主,看我这个长工干活,好吗?不要来捣乱。” “那我可以去地里看看花苗。”何袅袅刚坐下就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 何年归把她按回去,说:“上班女同志妇女节都放半天假,你一个外勤的,就别这么卷了。”从上次去医院,一声就叫她注意多休息,她回来后一点都没注意多休息。 “那我就稍微看一会儿吧。”何袅袅说。 何年归重新去耕地,他规规整整地把院子里耕出一块长方形的地来,撒上化肥搅拌土壤之后,分成了五块小小的地,分别把韭菜、生菜、四季豆、黄瓜和白菜的种子撒进去。 一边用锄头把种子盖进土里一边说:“你家就你一个人吃,量不用种太大,免得到时候一下子成熟了,你吃不了。品种多种一点,交替着熟,你还可以交替着吃,免得只吃一种,给吃腻了……我这些种子,还是我妈上次赶集的时候买的,我想着你院子里也能种菜,就让我妈留了个底,现在看来刚刚好。上次我去红婶家剪了几根葡萄枝,全□□家菜园子了。昨天我看都冒芽了,等我晚点挖一根,给你种到屋檐下面……” 何年归话多,干着活也说个不停。 何袅袅就静静地坐着看他,他身材高挑,皮肤是偏浅的小麦色,全身肤色均匀健康。虽然天气还冷,但他干活的时候总爱脱掉外套,无论什么天气,里面永远是一件短袖T恤。手臂上的肌肉随着用力而不时显现出完美的线条,散发着男人独有的力量感和荷尔蒙…… 何袅袅意识到自己感觉到何年归身上散发的男性荷尔蒙时,惊了一下,忙把这个想法甩掉。几年前已经辜负了他家的哥哥,以后可不能再辜负弟弟啊。 何年归瞥了一眼何袅袅,发现她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在努力摇着头,便喊道:“袅袅,你干嘛呢?” 何袅袅尴尬一笑,说:“哈哈哈,有个飞虫。我甩它呢。” 那已经萌芽的心思就像小飞虫,绕着何袅袅飞啊飞,甩也甩不掉。 “有点渴,帮我倒杯水好不好?”何年归说。何年归院子里也有一小块菜地,小时候,爸爸在院子里种菜,妈妈就屋檐下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看爸爸累了,妈妈就会给爸爸倒杯水,彼情彼景恰如此情此景,居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何年归趁着何袅袅进门倒水,忍不住嘿嘿嘿地笑起来。 何袅袅捧着倒满水的杯子出来,递给何年归,看着何年归仰头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喉结上下跃动,像是一只小手,一下下拨动着何袅袅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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