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到胃镜检查后,说何袅袅的胃穿孔有所好转,只不过,还需要好好吃饭静养,注意不要有太大压力,不要太忙碌。注意按时吃饭,不要吃辛辣生冷。 何袅袅点了点头,说:“有好转就行。” 何年归却把注意事项全记在心里。后面做饭可不能因为何袅袅想吃,而有求必应了。 门诊医生给何袅袅开完药,就午休了——何时归也到了午休时间。他来看了看药单,说:“我去帮你取药。” “不用,取药的人也不多。”何年归还在暗暗较劲。 何时归这次可没管他,他医生的身份总归要发挥点作用的——他直接拿着药单进了药房,直接就把药给取出来了。 何年归有点不开心,因为在他心里,跟哥哥的比分变成了1:1。 不过还好,至少是平手。等出了医院,这场暗中的较量也就结束了。 没想到何时归说:“趁着午休,我送你们回去吧。打车去村里不好打的。” 比分生生给拉成了1:2。 “爸妈,我也要考驾照!”何年归回到家的第一句。 …… 为了防止被化肥厂为难,何袅袅事先在网上买了化肥,这样就不用跟化肥厂产生交集,发生冲突了。 自从上次小米的事情过了之后,大壮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动静了,不知道他在憋什么大招,还是压根不看好何袅袅的种植。 不过何袅袅也没有太多心思想这些,她种植的花苗全部成活,三月份天气变暖,正是小苗们茁壮成长的时候。何袅袅从村民手里收了些动物粪便,在试验田找了块空地,做粪肥。 村里的动物粪便几乎没有人收,大家都是直接掺点麦麸撒地里做肥料。可何袅袅种的花比较娇嫩,得把粪肥提前发酵好,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效用。 她把麦麸、发酵剂和动物粪便用铁锹搅拌在一起,在地里堆成一堆,等它们慢慢发酵,一个多星期差不多就能用了。 刚摘菜回来的燕子挺着大肚子,捂着鼻子经过,她皱着眉说:“袅袅,你不嫌臭啊?” “还行吧,闻一会儿就习惯了哈哈哈。”何袅袅把手套摘下来,手心里都是汗。 “想不到你从城里回来,却一点都不娇气,比咱们村的妇女都能干。”燕子真心夸赞。 “我哪能算能干啊。”何袅袅笑笑。 “你听说没?”燕子姐把重重的菜篮子放在脚边说,“村口在发妇女节礼物,只要家里有14周岁以上的女人,都能领一份。” “还有这种好事?发的什么啊?”何袅袅提起兴趣,没想到这村里的福利待遇还蛮好嘛。 “不知道,听说是吃的。”燕子说着拎起来菜篮子,“我要赶紧去领了,不然一会儿没了。” 何袅袅也把铁锹扛上肩膀,准备去村口一探究竟,如果运气好,她和何年归的午饭就能解决了。何年归最近学习任务重,一直赖着他做饭也实在不好意思。 村口停了一辆小箱货,拉着横幅,写着:“永强镇妇女节大福利”。小箱货周围围满了村民,多数是妇女。 何袅袅放下铁锹,也往里挤了挤,只见箱货前放着一张桌子,两个年轻人坐在桌子后面,看着面生,应该是镇上拍过来的。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在做登记,一个戴着黑色毛线帽的在发放礼品。礼品是德州扒鸡,一箱两只,一户限领一份。 住在山脚的老光棍石头兴冲冲来到桌前,说:“我也想要扒鸡。” 石头智力上有点问题,五十多岁了,没有妻子孩子,一个人住在山脚下的破烂屋子里。是何家村的“守村人”。 “大叔,我们这个扒鸡是给妇女们的礼物,你家就你一个大男人,不能给你啊。”络腮胡登记员说。 “我也是妇女。”石头说完,往耳朵上别了一朵花,一扭一扭地在络腮胡登记员面前走起来,喊着:“我是大姑娘。大姑娘!” 搞怪的动作和姿态引得人群中一阵哄笑。 “行行行,给你一份。”络腮胡登记员记下他的名字,在后面做了个简单的标记,让黑毛线帽男人给了石头一箱扒鸡。 石头拿了扒鸡,迫不及待地打开,撕开其中一个真空包装,当街吃了起来。 德州扒鸡是热菜冷吃,开袋即食,鸡肉和鸡骨都酥软入味,小骨头可以就着肉一起吃了,还别有一番味道。 看石头狼吞虎咽,把嘴巴胡子都吃的油油的,大家也对这扒鸡更加期待。纷纷让登记员快点。 “别都围在这里,排成队!”络腮胡登记号喊着。 村民们排成队,何袅袅也跟着一起排,想着一会儿就有扒鸡吃了,赶紧给何年归发消息,让他今天不用做菜了,有扒鸡吃了。 何袅袅咽着口水,终于到她了。她急忙报上自己的姓名,说:“何袅袅,炊烟袅袅的袅袅。” “你是何袅袅?”络腮胡登记员停了笔,抬头看何袅袅。 何袅袅点点头。 “不好意思,今天这扒鸡没有你的份。”络腮胡登记员一歪头,看着何袅袅后面的人,喊:“下一位。” “为什么没有我的?”何袅袅生气,“这不是镇上发的福利吗?” “是镇上发的福利,但规定就是这么规定的,没有你的份。”络腮胡登记员头也不抬。 “为什么?是我有哪条不符合你们的要求吗?”何袅袅指着旁边的牌子说,“上面写着,14周岁以上妇女,每户一份。” “你要是挡在这里,我们可就不发了。”黑毛线帽男人说着就要把箱货的门给关上。 “我可以不要,但至少得有个理由吧?”何袅袅可不吃这哑巴亏。 “你得罪了谁,心里没点B数吗?”黑毛线帽男人说。何袅袅明白,这是大壮跟他们通了气,为难她来了。 络腮胡登记员对着后面的村民喊:“这个何袅袅在这里挡路,我们就不发了啊,后面大家就都没了。” “别不发了啊。”后面一个妇女喊道,“车上不是还多得很吗?” “福利怎么能因为一个人就不发了呢?”有人吆喝。 “袅袅啊,你也别硬刚了,后面大家都还等着呢。”有人劝。 “好狗不挡道啊!”有人骂。 何袅袅从小就是集体的宠儿,无论有什么福利,她都能拿最好的那个,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咬咬牙忍住泪水,说:“你们是镇上派来送福利的,不是何允壮派来的,拿着公家的钱,行着济私的事,小心我投诉你们。” “为难人?谁敢在我们何家村为难人?”大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挤开黑毛线帽男人,打开箱货的门,拎了一箱扒鸡,递向何袅袅说:“所有妇女都有,咱们要种花带全村致富的袅袅怎么能没有呢?” 看着递到眼前的礼盒,何袅袅又恨又气,迟迟不接。 身后已经有人在不满了…… “刚刚不给非要,这会儿送眼前了,又不收,什么人啊。” “姑娘不大,脾气不小。” “不管要不要,走了别影响大家领啊。” 何袅袅瞪着伪善微笑的大壮,愤愤地说:“在这种小事上为难我,算什么本事?” “小事?”大壮不屑一笑,瞥了一眼围在箱货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在何袅袅耳边说,“你觉得被全村人排挤,是小事吗?”——公开用这个小礼物针对何袅袅,只是他让全村人排挤她的第一步。 “无论你怎么做,三个月之后,赢的都是我!”何袅袅咬着牙说。 “是吗”大壮不以为然,“就算你赢了又怎样呢?村里人不支持你,你要一个人在村里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做全村的首富吗?哼哼……”大壮从鼻子笑出声。 “走着瞧吧。”何袅袅说罢转身就走。 大壮在后面语气愉快,喊道:“怎么了?妇女节礼物不要了吗?” 何袅袅头也不回地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何袅袅越想越气,觉得大壮太卑鄙了,本来是两个人的打赌,他用却这种影响全村的方法来搞她。 可是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大壮所具备的何袅袅没有的能力。如果一个打败别人的方法信手拈来,何袅袅也会用的。 当下要做的是见招拆招,而不是骂别人卑鄙。 没一会儿,何年归拎着两箱德州扒鸡过来了。何袅袅看到那扒鸡就来气,怒道:“你拎那东西过来干嘛?” 村子里没有秘密,何年归作为村里的人气王,更是能第一个知道最新消息。他一边拆扒鸡一边说:“你知道吗?这扒鸡不是镇政府发的,是他大壮自掏腰包买的。” “所以呢?”何袅袅看到何年归开始拆,更生气了。 “所以啊……”何年归把拆出来的肉放进盘子里说,“不管他愿不愿意,我们就要他出血。你怎么都不要才输了呢。我们不仅要赢他,还要吃他的东西,气死他!” 何袅袅被何年归这么一说,气消了大半。 “跟这种坏人怄气,只会遂了他们的心意。他送礼物,我不仅要,还要耍无赖要两箱。让他亏死!”何年归说着吃了一口鸡肉,赞叹道:“香得很。” 何年归捏着一块送到何袅袅嘴边,说:“来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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