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卿晚有些雀跃。 这是同意她为他做这些事了! 她对他有用,就可以得到他的保护。 云卿晚也知道,这些事情她会做,自然也有别人会做,说不定人家做得比她做的还要好。她并非是无可替代的。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么开心?”裴凌觉得好笑,又伸出手捏捏小姑娘的脸。 他的力道不重,云卿晚并不觉得难受。他要捏,她也就任他捏了。 “我累了。你随便念一页给我听吧。”裴凌随便抽了本书给她。 话音刚落,裴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问:“识字吗?” 云卿晚捧着书,道:“会一点,一点点。” 裴凌道:“哪一点?” 云卿晚说了“人”、“天”等几个很简单的字。 那还真是一点点。 念书是不成了。 云卿晚有些窘迫地偷偷看裴凌。 裴凌没什么表情。 云卿晚偷偷想,王爷不高兴了吗?因为她不认字,没法给他念书,所以不高兴了? 她赶紧道:“奴婢可以学的……” 裴凌起了几分兴致:“过来,把你认识的字写出来给我看看。” 云卿晚心中一跳,王爷竟然是要亲自教她吗? 她不敢耽搁,赶紧走到桌前,去拿毛笔。 但指尖刚碰到笔身,她就犯了难。 怎么握笔,她不会。 裴凌见状,干脆伸手过来,握着小姑娘的手教她握笔。 云卿晚由他带着,一点点纠正姿势。 裴凌的手骨节分明,煞是白皙好看。两人手交叠,带来一丝异样感觉。 云卿晚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怎么走神了?” 裴凌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带着几分温热气息。 云卿晚悄悄红了耳尖。 走神这事确实不好抵赖,云卿晚只好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 裴凌站在她身后,一低头恰好就能看见她脖颈处嫩白的肌肤。 什么痕迹都没有。 裴凌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问:“谢长景,碰过你吗?” 云卿晚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拿不准如何回答。 前世自然是碰过的,这一世倒还没有。 谢长景身患隐疾,不能和女子欢好。日子久了,他整个人就不太对劲起来。他和女子在房中时,靠鞭打和各种折辱人的手段来发泄。 不过初相识时他不会露出真面目,他会对猎物十分体贴,而且承诺有了正式名分后再碰她。 这种承诺会让女子卸下防备,更倾心于他,显得他是个负责任的好人。 事实上,谢长景是觉得过了门,女子会更难以摆脱侯府。届时他原形毕露也没关系。 所以这一世,他还没有动过云卿晚。 云卿晚稍作沉默,还是决定道:“牵过手,抱过……没有别的了。” 裴凌眼神中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危险。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起谢长景跟小姑娘有过接触,他就难受。 很想把谢长景拖出来打一顿。 这么白这么可爱的小白菜,怎么能让猪拱? 云卿晚总觉得裴凌似乎不太对劲,站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她小心翼翼道:“王爷……” 裴凌回了神。 “既然会握笔了,就写几个字给我看看。”裴凌道。 云卿晚开始认真写字。 裴凌站在她身后看。 只看她写了一个字,他便道:“停,我教你。” 说完,他便如同方才一般,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 雪球趴在书桌上,百无聊赖地看两个人类写字。 喵……又困了。 *** 云卿晚的日子很是规律。 吃饭,睡觉,看猫,跟着猫进书房,然后伺候王爷,等王爷有空了,就会教她读书写字。 到了第五日,就要再加上一件——学规矩。 初入王府,按照惯例要学上一段时间的规矩。 教规矩的是个看着严厉的老嬷嬷,姓桂。 桂嬷嬷手里总是拿着一根戒尺,谁的手脚位置不对,就会被桂嬷嬷一顿教训。 戒尺一落就是十多下,直打得皮肤紫红。 云卿晚被她吓住了,学起来自然尽心尽力。 但有的时候也免不了被打几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第一日来时,桂嬷嬷对她只是比较冷淡。越往后面,桂嬷嬷似乎越来越讨厌她。 到了第七日,云卿晚一来,就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怪。 桂嬷嬷的脸冷得吓人,有好几个小丫鬟时不时看她一眼,眼神也都不大友好。 今天先学端茶。 桂嬷嬷给每人都分了一杯茶,让她们仔细端好。 云卿晚的注意力都放在茶上,生怕出差错。 但是,云卿晚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下。 力道不大,但足以让茶水洒出来了。 好在她站第一排,前面没有人,所以没有烫到谁。 但茶水洒了,桂嬷嬷怎么会放过她? 云卿晚陡然紧张起来。 虽然之前也受过桂嬷嬷的教训,但那只是姿势有细微不对,桂嬷嬷都是随手打了一两下,算不得正式惩罚。 这下糟了。 云卿晚有些想哭,她回过头去看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出谁有异常。 她们都规规矩矩端着茶水呢。 桂嬷嬷的脸色果真很冷。她走到云卿晚面前,道:“伸出手来。” 云卿晚辩解道:“嬷嬷,方才有人推我。” “推你?谁推你?”桂嬷嬷板着脸道。 “谁看见有人推她了?”桂嬷嬷扫了一眼屋内的所有婢女,高声问道。 没人答话。 桂嬷嬷训人的声音更冷了:“犯了错,不肯接受教训,还妄图污蔑他人,推卸责任!” 云卿晚的眼泪落下来了。 分明是有人推她! 可是没人出来承认,也没人出来指认罪魁祸首。 云卿晚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气氛如此怪异。 很可能是那几个眼神不善的小丫鬟故意害她。 可她与她们无冤无仇,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云卿晚把茶水放在地上,看了一圈,想把最有可能推她的人拉出来。 桂嬷嬷见状,喝道:“磨蹭什么?!” 桂嬷嬷随便指使了两个小丫鬟,叫她们把云卿晚按在地上。 “犯了错还不服管教,罪加一等,原本只罚你十下,现在翻倍,罚你二十戒尺!”桂嬷嬷宣布。 云卿晚还没把人找出来,就已经被两个小丫鬟压着跪在地上。 桂嬷嬷一戒尺拍在她腿上:“伸出手来!” 云卿晚不情愿。 “在场的诸位都没有看到有人推你。你做错了,所以要受罚。这事儿就算是闹到王爷跟前,你也不占理。”桂嬷嬷道,“不过,王爷日理万机,怎么会管这么一点小事?” 云卿晚咬着牙。 王爷……如果她去跟王爷说,王爷会不会愿意为她伸冤? 可是,她没有证据。 而且王爷这几日更忙一些,他真的愿意管这些小事吗? 他会不会嫌弃她麻烦? 她不想惹他厌烦。 不过是二十戒尺,也没什么。 从前她挨过的打,比这重多了。 只是过了几日安生日子,突然就……觉得这些东西这么难挨。 云卿晚忍着眼泪,把手伸了出去。 啪! 第一下戒尺几乎破风而来,在云卿晚手上留下一道红色痕迹。 才第一下,她就已经想哭了! “端茶的时候手要稳,知不知道?!”桂嬷嬷冷着脸挥戒尺。 云卿晚生生挨了五下。 桂嬷嬷打人的技术很好,这五下打在手心,只肿起一道板印。 第六下,终于换了个位置。 奈何手心就那么大,这一下还是与先前那道痕迹重叠上了。 云卿晚疼得一抖。 十下挨完,手上已经没一块好地方了。 云卿晚看着自己手心伤痕,总觉得别人挨十下,伤势没有她的重。 是桂嬷嬷故意针对她吗? 为什么?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桂嬷嬷见云卿晚一副可怜样子,心中冷笑。 就这?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入了王爷的眼? 虽说王爷名声不好听,但他终究身份尊贵。那些高门贵女不愿意亲近他,但有不少底下的小婢女们惦记着他。 为了摆脱为人奴仆的命运,她们愿意放手一搏。 桂嬷嬷就替人搭过线。 若是能成,自然少不了桂嬷嬷的好处。 可惜一个也没成。 桂嬷嬷实在不知道,裴凌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她精心挑选了好几个,故意安排她们和王爷偶遇,结果王爷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们。 不过,她的人没成,别人也没有成的,王爷这么多年,身边一直没有人。 一想到这一条,桂嬷嬷的挫败感便少了很多,心里舒服一些。 但云卿晚却突然冒了出来。 她竟然当街冲撞王爷,但王爷不仅不恼,还把她带回王府好生安置。甚至这几日让她贴身侍候。 桂嬷嬷不禁咬牙,心道这小东西估计就快成王府侍妾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牙根痒痒,不舒服得很。桂嬷嬷总想着怎么公报私仇,教训一下云卿晚,出出气。 原本桂嬷嬷是有顾虑的,怕这小东西是个有心机的。 但几日相处下来,她断定这小东西心无城府,单纯可欺,嘴皮子功夫也不厉害。 于是桂嬷嬷找了几个也看云卿晚不顺眼的小丫鬟,决定一起教训一下她。 她们几个串通一气,顺便威逼利诱,堵上别的小丫鬟的嘴。她们推了云卿晚,但云卿晚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云卿晚就没有办法。 就算这事儿闹到王爷那里,一来云卿晚没有证据,二来她不信王爷真会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兴师动众! 再退一步,就算推人的小丫鬟真被抓了,她桂嬷嬷也是无辜的呀。 她方才就问过众人,问有没有人看到云卿晚被推,没人答话嘛。 她也不知道云卿晚是真的被人推了。 到时候处置一下推人的小丫鬟,事情也就过去了。 就算推人的小丫鬟出卖她,那也只是一面之词,没有证据。 桂嬷嬷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她目露凶光,又是啪得一下打在云卿晚手上。 云卿晚痛得放下了手,费力挣扎起来。 不行,若是真的打坏了,她还怎么写字,怎么给王爷做手帕呢? 前几日王爷给她布置的功课还没做完,再过一两日,就要给他看了…… 手打成这样,肯定写不完了。 做不完功课,会不会惹王爷厌烦? 云卿晚无助地又落下两行泪来。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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