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知这是不可能的,宴辞贵为太子,怎么可能只娶她一人? 就算是宴辞同意,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除非他愿意为她对抗所有。 只是,宴辞扛得住吗? 姜棠双手撑着下巴,眼底满是纠结,她一开始答应嫁给宴辞,是因为宴辞承诺是假成婚,以后会放她自由。 这段相处下来,她慢慢沦陷,沦陷在宴辞的柔情之下,想与他共白首。 只是,她眼底容不下沙子。 一粒沙子都不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姜棠眼神渐渐明亮,做好了打算,不再管这些烦心的事,直接闭目养神。 秋菊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模样,才放下心来。 原来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从未消退。 只不过,太子殿下并不是寻常人家,注定是三宫六院。 这可如何是好? “唉……” 秋菊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小姐能够想通。 姜府。 姜棠窝在贵妃椅上看话本,正看得入迷,书却被人抽走了。 她抬眸望去,宴辞不知何时来了。 “你怎么来了?”姜棠眨眨眼。 “来看看你。”宴辞如实回答。 宴辞不紧不慢地坐下来,随手续上一杯茶:“我已经听闻早上发生的事,若是早知母后是此用意,我不该答应让你去。” 姜棠从贵妃椅上立了起来,双手托着腮帮,问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宴辞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棠棠,其实你不该打江素红一巴掌,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纳她的,所以没有必要惹祸上身。不过我已经摆平了,希望你下次别如此冲动。” 姜棠的心像被轻轻一捏,酸酸痛痛的,失落地情绪席卷全身,她低声道:“宴辞,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欺辱别人之人吗?” 宴辞张了张口,也不知说什么好,他确实觉得她不应该动手,最终道:“棠棠,若你不碰她,我便不需耗费心神的哄她,这样来来回回,与她的牵扯更加深。” 姜棠轻笑出声,她只觉宴辞口中话万分好笑,什么叫牵扯更加深,他这是不想为了她得罪权贵,她失落道:“宴辞,说到底,你是不愿意为了我得罪权贵。你不问我缘何动手,不问我是否受伤。你只会以关心的名义谴责我,何曾真的将我放在心上?”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她只觉好累好累,跟宴辞说的每一句话都费劲。 宴辞揉了揉眉心,自觉与姜棠说不通,也解释不清楚,权衡利弊之下,不动手才是最好的结果。 姜棠慢慢冷静下来,试着与宴辞沟通,她解释道:“当时江素红是想动手打我,我反击回去。” “这事我听母后说了。”宴辞微微点头,却还是责备道,“她打你之前不是被你抓住了吗?由此可见,她是伤害不了你的。你不应该意气用事,又扇一巴掌过去。” 姜棠气笑了,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以为被人欺负,不应该反击。只有等到真的被人伤害后,才能动手反击?” 宴辞摇了摇头:“姜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姜棠盯着他,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宴辞也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但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挽回什么,他只能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 姜棠抿了抿唇,看着宴辞不说话,也是跟着一句不说。 姜棠低垂着头,烦躁的情绪渐渐消退。 她想到宴辞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着,怒火又消下去了一些。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宴辞,准备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宴辞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也不看姜棠一眼,直接扔下一句话:“孤走了。” 姜棠微微张唇,欲言又止,看着宴辞头也不回的离开后,眼底皆是失落,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姜棠盯着宴辞离去的方向失神,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与宴辞待在一起便是无止境的争吵。 她如今对宴辞越来越陌生,变得越来越看不透他。 “唉……”姜棠长叹一口气,不知什么阻隔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渐渐看不清彼此,她想缓和这种关系,却也不知从何下手。 她能够感受到宴辞是在乎她,只是他是在以自己所喜欢的方式去约束她,而不是尊重她的选择。 也许,她要跟宴辞谈一谈,谈一谈她心中的想法,不是一味的生气质疑,而是要冷静下来处理这些问题。 想通以后,姜棠手枕着手臂,慢慢地闭上了眼,低沉地情绪逐渐放松,不知不觉中进入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姜棠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竹林,清风徐徐,竹林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啼叫。 “这是哪?”姜棠看向周围,只觉得十分陌生,她压根没来过这个地方。 姜棠也不知这是哪,只能警惕地向前走,观察周围的地势。 不知走了多久,姜棠停了下来,这片竹林好似没有尽头,怎么都走不出去。 “咻——” 这时一枚短箭从她的耳边飞过。 姜棠心猛然一跳。 她转过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与她擦肩而过,似乎未曾看到她。 为首的黑衣人下达命令:“快,追上去,狗太子必死无疑!” 听到黑衣人的话,姜棠猛然一跳,也顾不得其他,跟在他们身后找宴辞。 跟着跟着,前面的黑衣人猛然消失不见,姜棠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姜棠只能不断向前跑,跑着跑着,发现前面有人晕倒在地。 此人正是宴辞,他浑身都是血,躺在血泊之中,没有一丝丝活人的气息。 “阿辞!” 姜棠泪水夺眶而出,猛然冲了过去,她不断摇晃着宴辞,妄图将他摇醒,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他,她的手会穿透他的身体,根本唤不醒他。 姜棠万分烦躁地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此刻的她压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只想救下宴辞。 可悲的是,她压根无能为力。 这时,一名面纱女子款步而来。 姜棠认出了她,此人正是沈慕言。 沈慕言快步来到宴辞的跟前,拿出药箱给宴辞喂药和包扎,完成一系列的事以后,见宴辞还是醒不过来。 她咬咬牙,将宴辞背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前走。 之后,沈慕言将宴辞带到一个小木屋里精心照料。 宴辞也慢慢转醒,他逐渐依赖于沈慕言,甚至将身上的玉佩送予她当信物。 看到这一幕,姜棠心里五味杂陈,甚至有一丝丝不曾察觉到心痛。 她捂住心口,眼泪不断地往下流,难过极了。 这时,姜棠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她,越听越像是秋菊的声音。 秋菊看着床榻上不断落泪的姜棠担忧极了,不断摇晃自家小姐,急切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为何哭了?” 姜棠缓缓地睁开眼,对上秋菊担忧的目光,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只是那个梦太真太真了,如今想起来还是心痛。 秋菊察觉到小姐心情低落,赶紧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小姐,别怕,别哭,方才不过是一场梦。噩梦也不要怕,奴婢会陪着您。” 姜棠紧紧地搂住秋菊,眼底皆是慌张,她也不知在慌张什么。 她只希望这次是简单的噩梦,并不是预知梦境。 秋菊拍拍背,继续安慰:“小姐,别怕,梦都是与事实相反的。” 姜棠微微点了点头,她相信宴辞的人品,他定然不会如此,这么一想,心口松了松,不复方才的慌张。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姜棠觉得明日要去找宴辞,提醒他注意安危,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第二日。 姜棠一大早便出门了,却在门口看到宴辞。 姜棠眨眨眼,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在这?” 宴辞笑了笑,他拉起姜棠的手往自己的马车去,然后说道:“今日带你去一个地方。” 姜棠挠了挠头,有些好奇,问道:“去哪?” 宴辞微微勾唇,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唇口,温柔道:“棠棠,你到时便知道了。” “这么神秘?”姜棠挑了挑秀眉,当即有些期待,抓起宴辞的衣袖撒娇道,“哎呀,你告诉我嘛……” 宴辞不为所动,同事将人半搂在怀里,刮了刮姜棠的鼻梁,轻笑道:“棠棠,莫要着急,到了你便知。那是一个世外桃源,你去了肯定会喜欢。” 因着他这么说,姜棠更是好奇了,只觉得心里痒痒的,但是又挠不到,浑身都不舒服。 左右都套不出宴辞的话,姜棠只能作罢,心里猜想着究竟是什么。 不多时,姜棠眯了眯眼,准备睡一觉。只是当她快睡着的时候,心口能跑一跳,不知被什么惊醒。 她大口喘着气,只因她又梦到昨晚的场景,心底越发不安,她紧紧地抓住宴辞的手,甚至抖了抖。 宴辞眼底皆是担忧,赶紧让人搂住,细声细语道:“棠棠,你这是怎么了?” 姜棠眼底含着泪水:“阿辞,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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