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你这话澜风听不懂啊!”叶澜风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徐子玉脸上浮现一惯的浅笑,她左手捻诀,“醉月剑!” 霎时间,一道白光闪现,徐子玉右手化剑,剑锋直指叶澜风的脖颈,“赵千钧也是你们的人吧,你们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啊?” “师姐,这话,师弟当真是听不懂啊!”叶澜风继续狡辩道。 “那好,我且问你,你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桃花谷,还专门拖延我的步伐至长公主带兵回燕都,而且,赵千钧是如何知晓我在青江城的?徐府当时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踪迹!” 徐子玉一掌打过去,叶澜风闪身躲避,但就在同时,醉月剑出鞘,径直对准了他的脖颈,“你往哪逃啊?” “师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叶澜风的脖颈离那剑刃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浑身僵直不敢动。 “青江城,赵千钧勒住那枣红烈马,你站在我身后,丝毫没有慌张之态。”徐子玉答说。 叶澜风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光凭这一点,师姐就觉得我不是叶澜风,怕是过于武断了吧?” “可我在你身上下了浮屠咒,那咒语与镇灵兽同根同源,你若没有故意招惹桃花谷的镇灵兽,再次面临危险之时,你便会因为浮屠咒发作变得极其恐慌,但你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张之态,这说明,你故意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引我去救。” “还有,太虚宗弟子入门第一天,便会被告诫绝不允许门中弟子进入桃花谷内,并且,当时几个师兄带队下山与我的路线没有任何交叉点,你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还因为镇灵兽受了伤,实在是无法不让人生疑啊!” 徐子玉笑着看向叶澜风。 “那太虚宗的门主早就知道我是个冒牌货?”叶澜风不甘心地问道。 “对啊,师父一直将你留在山上,便是想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结果你没有丝毫动作,直到你听闻师父派几个师兄下山过来燕都祛除蛇凃阵,开始主动请缨下山,张师兄便按照师父的指示,把你留在我身边,果然如预料中一样,你在打我家的主意!”徐子玉的手心靠近叶澜风的额头,一缕黑烟不断往上冒。 “原来是只修行低下的猫妖啊,徐子盛是极阴之体,的确对你修行大有裨益,不过,你背后之人,是谁啊?” 徐子玉逼的叶澜风魂魄离体,她眼神逐渐冰冷,“师弟,告诉我,那人是谁,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叶澜风痛苦不堪,离体的魂魄嘶吼嚎叫,“我的确是只猫妖,可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当年作下的孽魂几乎能填平整个沧溟海,当了几年什么狗屁仙君,真把自己当救苦救难的大好人了,啊!” 徐子玉手上继续施法,冷言道:“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你的冤孽还在后面,人间之苦,你要历个遍,徐子玉,这就是你的福报!哈哈哈哈,老子不陪你玩了,想知道答案,那今夜就去御史中丞梁志家吧,有人会告诉你答案的!可你若是不去,李洛笙就必死无疑,哈哈哈哈哈!”那缕离体的魂魄说完这些话,就与醉月剑的剑气玉石俱焚了。 叶澜风瞬间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徐子玉给他灌了些真气,让侍卫把他重新送回了太虚宗。 被猫妖附身,修养需得些时日。 徐子玉持剑走出了别院,徐开霖一直在外面等她,见叶澜风没跟过来。 “那位小仙君呢?”徐开霖好奇问道。 “有事回太虚宗了。”徐子玉走到他身侧,看了眼他的眉心,“哥,你最近没去什么奇怪地方吧?” “怎么了?”徐开霖一时有些紧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徐子玉微微蹙眉,手上化出一抹白色灵流,贴在徐开霖额头上,冰冰凉凉,她仔细搜索着异常,几秒钟后,收回了手。 “奇怪?”徐子玉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刚刚离开的那个张师兄,他说我印堂发黑,你可瞧出来了?”徐开霖小心问道。 徐子玉点了点头,“是有点。” “那可怎么办?”徐开霖有些着急,一脸惊恐。 “你最近别去军营了,观云监的人应该还未完全把毒障清理干净,等我办完事,我会仔细给你瞧瞧,哥,你这几天,就跟子盛呆在一处吧,别乱跑。” 徐子玉说完这些话,便去了徐子清的房间。 “把门打开!”徐子玉看了眼门口的侍卫,冷冷道:“她没死吧?” “没有,只是一直不吃不喝。”侍卫答道。 “妹妹,怎么了这是,干嘛不吃东西啊?”徐子玉迈进门槛,笑着看向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的徐子清。 徐子清此时有些疯魔,她看见徐子玉进来,立刻从地上起身,伸开两个胳膊就要掐死徐子玉,“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徐子玉并不挪开徐子清放在自己颈间的手,任她掐着,“妹妹,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啊?小心孩子。” “你,你说什么?”徐子清突然松开了手。 徐子玉的视线移到徐子清的腹部,她笑着用手指了指,“里面,有孩子,你和李南初的孩子。” 徐子清用手覆着自己肚子,不可置信地喃喃重复道:“孩子。” “妹妹,我与母亲已经进宫,为你求下了这桩婚事,但太皇太后和七皇子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尤其是七皇子,家里查出来,这件事是由七皇子一手策划,祖母大寿之日,他将前院的朝廷重臣全都引来了后院厢房,想借此毁了你的名声。”徐子玉的声音不轻不重,每一句都落在了徐子清心坎上。 “不,不可能!殿下不会这么对我!你在撒谎!”徐子清面目狰狞地往后退了几步,手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可事实就是如此,姐姐一开始也不敢相信此事。”徐子玉笑着看向她。 “我与母亲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太皇太后接受这桩婚事,一开始,太皇太后是要母亲把你交给她的,对外只说你死了,母亲没有同意,后来争执不下,还是父亲去求了陛下,这才得了一桩赐婚圣旨,只不过,太皇太后和七殿下的意思是,要你做个侧妃!” “不!不行!”徐子清眼里闪着光亮,咆哮道:“我绝不做侧妃,燕都名门望族家的女儿从没有做妾室的,即便是王府的妾室也不行,更何况,我已经有了身孕,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庶子,不公平,这不公平!” “姐姐,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不想做侧妃,姐姐,我不想做侧妃啊!”徐子清跪到徐子玉脚下,哀声祈求道。 徐子玉缓缓蹲下身来,与徐子清视线平齐,用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珠,“你之前告诉我,七殿下一定会答应这桩婚事,那是什么意思,你把那里面的缘由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全力帮你。” 徐子清闻言,神色冷了下来,她微微低头,眼神躲闪,整个人颓废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当然,妹妹,你也可以不说,只不过,你做出此等丑事,实在是辱了徐家门楣,按照家规,立刻将你处死,族中众人也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徐子玉起身轻声道。 徐子清满眼绝望地抬头望向她,“姐姐!你为何要欺辱我至此啊!” 徐子玉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母亲!母亲!救救清儿!姐姐她要,她要杀了我啊!”徐子清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跪在门口的徐夫人脚下。 徐夫人不知是何时来的,徐子玉也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玉儿,你答应过我的……”徐夫人的声音在徐子玉身后响起。 徐子玉缓缓转身,看向蹲下身来搂着徐子清的徐夫人,两人一派母慈子孝的模样。 “阿娘,这件事……”徐子玉开口准备解释。 “你和你爹答应我,不会伤了清儿的性命的,她虽然做了糊涂事,可从小到大极其乖觉,你们就饶了她吧,我已经做了你们嘱咐我的所有的事,留下清儿的命,这是我的条件!”徐夫人坚决地看向徐子玉。 徐子玉微微叹了口气,只说了句“好”,她持剑走出门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隐在心底的这根刺,到底是浮了出来,无论徐子玉如何想办法忽略这一点,她始终无法做到心无芥蒂。 每每徐子玉回家,徐夫人都很护着她,也不允徐子清说她一句坏话,可就是这样无法挑剔的好,却显得有些生分。 她自小在太虚宗长大,陪在徐夫人身边的时间不敌徐子清万一,人心都是肉长的,徐夫人再怎样公正,这两个女儿摆在眼前,她还是更偏向徐子清的。 只有徐子玉的时候,徐夫人会无条件偏向她,但如果把徐子玉和徐子清放在一处,徐夫人其实会更加亲近徐子清。 即便徐子清是个养女。 “子玉!还是没问出来?”徐开霖瞧着徐子玉神色落寞。 “差一点,”徐子玉低声道。 “徐子清是舅母一手带大的,她小时候发高热,舅母守在床边,两天两夜没合眼,你是她第一个孩子,那么小就被舅父送去了太虚宗,她把徐子清当成是你,悉心养大,现在同你没那么亲近,也是正常。”徐开霖伸手抱了抱徐子玉。 “你可是仙君,不能钻牛角尖,知道吗?” 徐子玉点头,清了清嗓子,“哥,那个,长公主现在在哪啊?我有事找她。” * 北郊军营里,李洛笙一夜都没阖眼。 帐篷里,众人来来往往。 李洛笙穿着一身黑色盔甲问旁边的女官,“如何了?” “林大人暂时控制住了局面,但八营里已有五营都有将士变成了死尸模样,看样子,还在继续往外蔓延。”女官垂着眼睫低声道。 “长公主,我听闻太虚宗的仙君也来到了燕都,不然,我们派人去请他们来帮帮忙吧。” 李洛笙看着手边的文书,憔悴道:“太虚宗不涉各国政事,这是门派铁律,你去请也没用的。” “可徐仙君不是?” “子玉每次为大齐出手,都会回太虚宗受雷刑处罚,不是每个人都是她的,”李洛笙嘴唇泛白,看出来的有些精神不济。 “殿下,要不然您歇歇吧,要是您倒下了,还有哪个殿下敢过来啊,也不知道云州是什么好地方,突然有好多殿下挤破了头想去那边。” 女官话音刚落,“殿下!” 李洛笙站在桌边,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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