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桩交易想和你合作 宸兴宫内,一片繁忙之景。顾栏和谢砚之接到消息,马上赶来。两人刚到,就听到李潜在怒吼。 “都出去!你们这群庸医!救不了她,孤要你们何用,滚!” 沈青和其他太医脸色极差地退了出来,见到顾栏,沈青摇摇头,拱手告辞。 “沈太医这是何意?” “王爷,老臣无能,宸妃娘娘她怕是不行了。” 顾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外跑,被谢砚之拦住:“你去哪?” “我去找长宁公主,她去了四方馆找夷国五公主,她一定能救顾娇娇,她说过的。”顾栏说罢,用力挣开谢砚之。 “若是长宁公主能救娇娇,她早就回来了。顾栏你清醒点,长宁都无法带出五公主,又怎么会能拿到解药。” “这世上早就没有解药了。” 顾栏绝望崩溃,他就这一个妹妹,他答应过爹娘要照顾好妹妹的。 “陛下,娘娘不想看到您如此伤心的,您不要这样。”殿内传来福禄和青禾的哭声。 顾栏和谢砚之闻言,连忙赶去主殿。 他们从未见到李潜这个样子,颓败不堪,眼底猩红,他死死抱着顾娇,不让任何人碰她,而他怀里的顾娇此刻毫无生气。 顾栏见此情景,直直跪下,无声绝望,仰头望天,不让自己泪水留下,父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谢砚之强忍内心悲痛,走上前想要分开两人,却被李潜呵斥,“退下!” “陛下,她已经走了,让她安息吧。” 李潜紧紧抱着顾娇,丝毫不放手,语气喃喃:“不会的,她还有温度,她还有气息。” “陛下......” “皇兄!”门口传来李绾的呼喊,“我拿到解药了!” 顾栏闻言,连滚带爬的赶到李绾面前,从她手中接下了一个瓷瓶,打开后,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真的是解药吗?不是说美人醉无药可解吗?”顾栏攥着那个小瓷瓶,目光似是恳求地看着李绾。 “顾栏,你相信我吗?”李绾回道。 两人对视,很快顾栏拿着瓷瓶转身走向顾娇,声音响起:“我一直相信你。” 李潜接过瓷瓶,马上给顾娇喂了进去,众人都屏息等待,奢望奇迹出现。 片刻后,顾娇突然睁眼,吐出一口黑血,她死死按着胸口,用力呼吸,像是喘不过气,很快,顾娇安静下来,倒在了李潜怀里。 “沈青!”李潜喊道。 “老臣在,老臣来了。”沈青来忙为顾娇把脉,“嘿,好了,宸妃娘娘没事了!” “不知陛下从哪得到解药,可否给老臣一些,老臣想研究。” 李潜并未搭理沈青,他抱着顾娇,生怕她下一秒就又离开。 顾栏和谢砚之等人见顾娇转危为安,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是能放心了。 谢砚之走到李绾面前,向她鞠躬:“臣谢砚之,代临安谢氏向公主致谢,感谢公主设法挽救下顾娇。日后我临安王府必定重谢公主。” 李绾连忙后退,不敢受礼:“王爷言重了,顾娇是我闺中好友,又是皇兄妻子,长宁自当分忧。” 李潜安置好顾娇,看向几人,“你们先回去吧,她需要静养。”此时的李潜恢复成了以前那温文尔雅的年轻帝王,丝毫看不出他刚才情绪失控,暴虐非常。 “那我们明日再来。” 长宁宫内,李绾坐在亭中,抬头看着星空繁星点点,喃喃道:“这样的夜空看一日,便少一日了。” “出来吧。”李绾看向竹丛,“顾相怎么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武艺还是没有长进?轻易就被本宫发现。” 顾栏从阴影处走出来,来到亭中,坐在李绾身边,没有说话。 李绾扭头看着脸色难看的男人,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顾相深夜来访,不走正门,偏喜欢爬墙。来了又不说话,这是要做什么?” 顾栏伸手握住李绾的手,语气有些激动,“那解药你是如何得到的?夷国布下大局,怎么会轻易给你解药?” 李绾看向两人紧握的双手,调笑道:“怎么,怀疑我?” 顾栏上前将李绾拉到身边,“臣说过,臣一直相信公主。” “既如此,你又何必问。”李绾收回手,不再理他。 顾栏声音暗哑,说道:“公主答应他们什么了?” “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顾相放心,这场交易不损害大历利益,也不会伤及顾氏一族,这是我和夷国五公主的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公主要付出什么?” 付出什么?不过是生命和自由罢了。 “夜深了,顾相快走吧,好好休息,待顾娇好转,她一定会想见你的。” 李绾回忆起在四方馆和慕颐的对话...... 在听到慕颐所说,觉得有些荒谬,她是夷国五公主,怎么还会轮到别人助她脱身? “五公主所言,长宁不懂,外界皆传你是夷国君主最疼爱的女儿,在国内又深得民心,怎么会想到离开夷国?” 慕颐美眸轻扬,朱唇轻启:“原来我在外界,是如此得宠尊贵的公主啊,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长宁公主,你要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是有人刻意想让别人知道的。我宁愿自己只是慕颐,而不是五公主慕颐。” “你这是何意?” 慕颐唇角有意无意勾起一抹冷笑,说道:“长宁公主应该知道美人醉是无药可解的,中毒者从发狂到失神,最后沉睡而死,无一例外,无一幸免。可偏偏我没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绾像是猜到了什么,她有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慕颐,“为,为什么?” “因为那毒根本伤不到我,我可是百毒不侵。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百毒不侵吗?” 慕颐伸出手臂,拉起袖子,给她看自己的胳膊,“因为我从小就被父王囚在药池中,每日要承受百种毒物噬咬。呵,区区美人醉,算不上什么。” 李绾声音颤抖,哑声道:“你是,你是药人。” “是,也不是,” “父王从小将我囚禁在药池中,每日放毒物咬我,是本想将我制成毒物,但谁承想,我竟意外活了下来,血还能解毒,你说讽不讽刺?” 李绾看着慕颐胳膊上一道道青痕,血脉喷张,“你不是夷国五公主吗?你父王怎会如此对你?”李绾此时眼中满是怜惜,同为女子,同为公主,没想到慕颐竟过着这样的日子。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 慕颐还记得小时候,她还未被囚禁时,那时候三王兄对他很好,会教她读书写字,也会趁着父王不注意,悄悄带她溜出宫。 可后来,她被父王困在药池中,被那些毒物攻击,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三王兄救我。”可慕弃却只是嫌弃鄙夷地看着,眼睁睁看着她被毒物撕咬。 慢慢地,以前宠她的父王想要虐杀她,就连三王兄也嫌弃她肮脏下贱,再未对她有过好意。 李绾看向慕颐,问道:“所以,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慕颐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划向自己的手腕,李绾见状就想拦住,却被慕颐挡住。 慕颐拿出一旁的瓷瓶,放到流血处,待小瓷瓶装满,她拿着瓷瓶在李绾眼前晃了晃。 “这就是能救顾娇的解药,只要你答应同我的交易,我便把它给你。” “父王年迈,越发糊涂,早已没有了吞并的野心,所以才会上书请求归顺。但他不放心,担心大历会因三年前偷袭之事,早晚会灭了夷国。所以,父王要两国和亲。” “大历公主嫁到夷国,我嫁到大历。一来大历公主嫁过去实为人质,二来,若是来日开战,我可向夷国传递消息。” 李绾看着慕颐手中的瓷瓶,说道:“所以你的交易,是要我答应和亲,嫁到夷国,换你自由?你也算是心机深沉,筹谋良久,不惜把自己也搭上。” 慕颐摇头,“美人醉一事,我确实不知,不是我和王兄的主意。我来到京城后,一番打听之下,便知晓大历陛下不会让自己妹妹和亲,所以我只能另想他法。” “所以你们便把主意打到了顾娇身上?” “是,顾娇是三年前漠城一战的幸存者,还是顾氏嫡女,在顾氏族人中颇有地位,现在还深得你皇兄喜爱。若是我能拿住顾娇,便有了谈判的筹码。” 慕颐眼神阴鸷,“但我的计划都被这美人醉打乱,我擅制毒炼毒,却被人暗算,差点为别人做嫁衣。” “怎么样,想好了吗?要不要同我做交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嫁去夷国,让我留在大历,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大历之事。” “我只求能觅得一方安宁之处,了此一生,不再受人威胁,我不想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李绾伸手接过慕颐手中瓷瓶,回道:“好,我答应。” 李绾思绪神游,一旁的秀珠给她盖上披风,将她惊醒:“殿下,你也忙了一日,早点休息吧,当心夜里着凉。” “好。” 李绾在秀珠的搀扶下,慢慢走向主殿,脑中却想起了那日在御书房听到临安王所说:“要找一个不让人怀疑丞相离京的理由。” 李绾走着走着便笑了出来,真是刚瞌睡就来了枕头,她一直苦恼怎么让顾栏顺利离京,如今倒好了。 大历丞相护送嫡公主和亲,这样的离京理由,不会有人怀疑吧。 挺好的,既能救下顾娇,又能帮顾栏不受怀疑,挺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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