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知晓男女之事后喜欢的姑娘。 李潜此时看着顾娇,心里只觉一阵柔软,恨不得把她揉入怀里。 如今得偿所愿,成功将顾娇留在身边。但随着他们慢慢相处,李潜发现自己想要的更多了。 但他也明白顾娇心有郁结,所以不会强求,他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渴望,徐徐图之。 片刻后,李潜起身,扶起身子瘫软的顾娇,见她脸红的躲在自己怀里,李潜心里一阵柔软,只觉心里被填满。 顾娇推开男人的手,自己坐在一旁轻吐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因为她从未感到自己的心跳竟能如此之快。 “陛下此举不是君子所为,陛下是个登徒子。”顾娇愤懑地轻声抱怨。 李潜此时感觉心满意足,舒缓自在,他抬起手,轻抚过顾娇的唇角,“顾娇娇,你我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你我之间亲昵是寻常事,再说了,你入宫三月有余,你我还未尝到敦伦之乐,何来登徒子?” 顾娇手一挥打掉了李潜的手,她马上起身躲到一边,抱着柱子:“李潜,你就是登徒子。若是我哥哥知道,定要将你的牙打掉。” 李潜闻言一乐,“他现在可管不了,你我是夫妻。况且,他若是把我的牙打掉,你不会心疼我吗?” “我,我才不会!” 李潜见顾娇躲在一边,心里暗自遗憾,知道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他整理好衣衫,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过来,我不欺负你了。”李潜招手示意顾娇过来。 顾娇扭捏着,觉得他这像是在逗小狗,“陛下有什么事?” 李潜拿起案上的名册,语气漫不经心地问道:“看过名单了吗?可有异议?” 顾娇走到李潜面前,坐在旁边,她目光注视着男人,思考一会后,“臣妾没有异议,正如陛下所言,一切以公主喜好为先。” 她微微一叹,想起在长宁宫的谈话,心里不由得为自家哥哥捏了把冷汗。 “陛下,我今日去找公主了。” 李潜看着顾娇有些懊恼的神情,柔声询问:“怎么?不高兴了?” 顾娇心里有些迷茫,她本想促成哥哥和公主的好事,但如今看两人,似乎与以前大不相同。 “公主介怀当年之事,对我哥哥失望至极,恐怕不愿再续前缘。而我哥哥满心扑在顾家大事上,不打算考虑儿女情长。” “陛下,我怎么觉得,这一番折腾下来,倒像是我一厢情愿。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生我的气?”顾娇有些气馁。 不过,确实如此,她自己的情况还没弄明白,她还插手别人的事情,真是在宫里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竟让她生出了一些闲心。 李潜轻笑,他知道顾娇向来是只考虑亲人,不曾为自己着想。 他向顾娇伸出手,温柔绻眷地看着她:“你是我养大的,我知道你的品行,他们不会怪你。再说了,若是他们不领情,你大可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 “我会珍惜你的心意。” 顾娇呜咽一声,扑在了李潜的怀里,全然忘了刚才两人之间的暧昧亲昵。 李潜看出顾娇的犹豫,安慰道:“你不用顾忌太多,三年前,我刚登基,根基不稳,无法护你周全。” “但如今我已登基三年,朝堂在我掌控之中。我既然要你入宫,就能保证护你周全。”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护着你,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一一揪出,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不只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顾将军和临安郡主,还有我父皇和漠城战死的数万将士。” 顾娇点头,“好,让我再想想。” 李潜起身,将顾娇拉起来,带她到窗旁,今晚月亮铮亮,黑暗夜空之中,没有一丝乌云。 “顾娇娇,乌云终会散去。” 顾娇语气略带哭声,美目泛红,“陛下,我真的怕了,这些年只要和我顾家牵扯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先前顾栏说起,觉得她年纪小,很多事情就不告诉她。但那些她都知道,谁能瞒得了她呢? 她顾娇可是素有“女中诸葛”之称的临安郡主之女,她受母亲教导,自是聪慧,只是不显于人前。 “陛下,你知道吗?我与你断绝联系的这三年里,我虽在府中未曾出门,但我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一直在朝堂之中为哥哥说话辩解的张大人,在府中被人暗杀。素来为我调理身体的女医苏拂意外‘落水’而亡。” 顾娇一一细数着,这三年来她身边的人,是如何一个个“意外离世”的。 李潜知道顾家处境艰难,却未料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顾娇如何强撑着,想必这些事也是她示意顾栏不要告诉自己的。 李潜此时正在闭目养神,昨晚顾娇因着能出宫见亲人,喜悦之情难以掩饰,破天荒地拉着他畅谈儿时趣事。 比如她刚到漠城时,因梦魇不得安眠,她二叔便带着去爬树摘果,上蹿下跳,四处探秘寻宝。 有一次还误入荒山野地,迷了路。 直到第二日,她和二叔被找到时,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把众人逗得一乐。 顾娇二叔,顾长思,顾长平亲弟弟,为人洒脱恣意,面容清俊斯文。顾栏这肆意的性子便是学了他二叔。 顾长思也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好儿郎,只可惜,顾长思尚未娶妻,便战死沙场,连一子一女都未留下。 顾娇一直说着,直到感觉口渴,身后的李潜给她倒来一杯茶,顾娇喝下后,将杯子递给了李潜,两人四目对视。 片刻后,顾娇轻声问道:“陛下,这几年你有梦到过我吗?” 李潜清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红,像是不敢相信般问道:“你说的是哪种梦?刚才那种吗?” 顾娇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说的“刚才那种梦”,顾娇顿时觉得脸红心跳,“陛下!你在想什么!” 李潜嗤嗤的笑出来,很快笑声止不住,声音越来越大。顾娇被他气的面色橙红,像是打了两层胭脂。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确实梦到过相似的。”李潜说道。 “什么样的?”顾娇一时来了兴致,粘着他问。 李潜低头看向自己被顾娇环抱住的身子,想起曾经梦到的,不由得心思神游。 ...... “李潜哥哥!李潜哥哥!你不要再看书了,那书有我好看吗?你快来陪我玩!” 是谁在叫他?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讳,胆子真大。李潜循着声音,走到一处宫殿前,此处正是他做太子时住的东宫。 “李潜哥哥?” “李潜哥哥!你再不来找我,我就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李潜听着女子一直在叫自己,心里有些困惑,他看向四周,他不是应该在御书房看奏折吗?怎么会突然来到东宫? 此时,一小姑娘从东宫走出来,那姑娘看着年约十岁,还是少女模样。她走向李潜,伸出手拉起他走进东宫。 李潜此时不知怎的,没有反抗,任由这小女孩带自己进去。 恍惚间,小女孩突然消失,李潜心中一慌,他焦急地四处查看东宫,都没有找到小女孩的身影。 “李潜哥哥,你说在这里种一棵杏树好不好?”小女孩突然出现在荷花池那,她旁边有一少年正在宠溺地看着她。 李潜越发觉得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少年轻抚着小女孩的秀发,眼中满是疼爱,“好,你说种什么就种什么,一切都听你的。” 李潜慢慢走到两人身后,只见那少年突然转头看向他,那少年正是他李潜! 小女孩问少年:“那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李潜此时心慌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小女孩揪着他的衣角:“李潜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都忘了我是谁?” 此时李潜焦急不安,她喜欢吃什么?她是谁? 小女孩生气极了,甩开李潜的衣角,“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李潜好似恍若隔世,他连忙起身去追,小女孩的身影一眨眼便消失了。 李潜呆立在原地,头痛欲裂,他抱紧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突然,天空轰隆之声响起,天色骤变,雷鸣交加。李潜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府邸前,匾额上写着“顾府”。 李潜似是知道自己陷入梦魇之中,他刚想抬步走向顾府大门,就见“自己”身着一身黑衣进去了。 李潜赶忙跟上,到了前厅,梁上悬着一条条白布,一个个白幡挂在两侧。一位容貌娇媚,脸色却苍白如纸的女子正跪在灵前,无声垂泪。 他看着这女子哀伤的模样,心痛极了,不由得想要上前安慰。 “小姐,陛下登门,说来祭奠将军和夫人。” 那女子闻言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白衣,便向外走去。 李潜马上跟过去,他见到了“自己”,这是成年称帝后的他。 “他”伸手拂去女子脸上的泪水,面露痛苦地说:“我是来祭奠顾将军和临安郡主的。” 女子上前挡在前面,“承蒙陛下厚爱,顾府上下感激涕零,先父先母位卑,不敢劳烦陛下亲奠。” “他”站在那女子旁边,“你我真的要如此生分吗?我不是故意来迟的,抱歉,没有救到你父母。” 女子回道:“臣女不敢,臣女父母为国战死,乃是莫大殊荣。只是,臣女只是普通人,做不到心怀大义。臣女意欲与君诀别,自此不再相见。” 梦中情景突然一转...... 梦中,他从梦魇中挣扎清醒过来,他抬头看向福禄,看着福禄跪在面前,满头大汗。 “发生了何事?”李潜此时还心有余惊,他梦到了顾娇。 福禄看着李潜的脸色,提了一口气回道,“前方来报,漠城失守,娘娘下落不明!” ...... “陛下?陛下?你在想什么呢?”顾娇看着出神的李潜,有些担心。 李潜从听到顾娇的呼唤,猛然间从思绪中清醒过来,那两场梦是他以前经常会梦到的情景,每次梦醒,他都深感痛心绝望。 还好,如今顾娇在他身边,他不会放手让顾娇离开自己。 生生世世,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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