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化刚是个好办法 书房里,顾娇还乖乖坐在李潜身上,丝毫没看出男人眼中的危险,她想从李潜口中获知消息,便想起嬷嬷所说:“以柔化刚。” 为了自家哥哥,顾娇决定试试,“陛下您在想什么?臣妾在问您话呢。” 李潜逐渐冷静下来,他察觉出顾娇的意图,于是慢条斯理的回答:“等母后回宫,你自己去问。” 顾娇不满意李潜的回答,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臣妾不过是陛下的妃嫔,岂敢指摘嫡公主的婚事。” 李潜被顾娇气笑了,伸手捏住她的脸,“妃嫔?你不想想你是如何成为妃嫔的?孤给你机会选择了,你自己不要。” 顾娇伸手扯开李潜的手,她那时候怎么会相信李潜是真的有意封她为后。 可是,真奇怪,她现在居然有些相信李潜。 顾娇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对李潜已经亲近许多了。或许是因为她幼时,李潜陪她长大,她下意识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亲近李潜。 李潜把玩着顾娇白嫩的小手,“就算你现在是宸妃,是妃嫔。但你是孤唯一的妻子,你是长宁的嫂嫂,当然能过问长宁的婚事。” 顾娇逐渐放软了身子,李潜的怀抱过于安心,让她暂时放下了戒备。 年少相知,虽误会重重,但难敌真心相许。 李潜看着顾娇若有所思的神情,悄悄抱紧了怀中的顾娇,宸妃又如何,只要她想,她就是皇后,大历的国母迟早是她。 “陛下,奴婢有事禀报。”福公公在门外等候传召。 顾娇听到,立马从李潜身上下来,动作快得李潜都没反应过来。 “进。” 福禄进来后,看着宸妃娘娘站在一旁,低头磨墨,而陛下脸色极差。 李潜脸色当然不会好,怀抱美人的滋味他还未尝够,若福禄所言不如意,他定会把福禄赶去扫宫道。 福禄看着李潜的脸色,战兢兢的回道:“太后娘娘传信,明日即可抵京。” 顾娇瞧着李潜面色不虞,而底下的福禄也不敢起来,想到入宫后福禄对她还算照顾,便想着为他圆场。 “陛下,我想吃杏仁酪了。” 李潜闻言看向一旁的顾娇,知道她这是为福禄解围,笑了笑,“去,多拿几盘来。” 福禄松了一口气,眼神感激的看向顾娇,悄声告退。 顾娇有些不解,早上才听消息说太后回京的消息,没成想这么快,也不知太后回宫是否会引起波澜。 虽说当年太后对她极好,但如今她父母不在,顾家也不如往日辉煌,处处受人暗害。 李潜看出顾娇的不安,轻声安慰:“不要想太多,自封你为宸妃,我便已告知母后,想来,母后是想见儿媳妇了。” 顾娇轻声询问:“那臣妾要做些什么?” 李潜还是自三年后,第一次见到手足无措的顾娇,“你在紧张?不用多虑,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说出这句话,李潜想到了自己的父皇。顾娇看出李潜的心思,便装作生气般:“陛下才丑,我好看极了。” 说完后,顾娇便甩了甩袖子,走出书房。 承合殿外,顾娇有些担忧的看向书房。于她而言,三年前,她失去了父母,但李潜也失去了父皇。 她吩咐在旁等候的青禾,让她带人修整慈安宫和长宁殿。她现在主后宫事宜,自然要把一切安排妥帖,只是想来,太后回宫后,自己是要把封印上交的。 书房内,李潜看着顾娇跑出去,也没叫住她,他此时心情不好,不想吓到顾娇。 一旁的福禄上前回话:“启禀陛下,宸妃娘娘罚宫女一事,奴婢已查明,是那宫女胆大包天,竟在私下编排顾丞相,所以,娘娘一时不忿,才罚了那人。” 李潜嗤笑,一个宫女也敢编排一国丞相,哪来的胆子。 “福禄,安排下去,清查后宫,所有形迹可疑之人,一律拿下。” 顾娇娇啊,你还是不相信孤,不敢对孤说实话。 傍晚时分,忙碌了几个时辰的顾娇终于能歇口气。 太后和公主回宫可是大事,她如今是这后宫的暂时主人,若是没能安排好,不仅后宫的宫人们会轻视她,只怕前朝也会有人拿来大做文章,说她不敬婆母,苛待小姑子。 青禾上前给她揉肩,“娘娘,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您陪陛下用晚膳吧。” 顾娇有些不解:“晚膳,这个时辰了,陛下还没用膳吗?” “听福禄公公说,自您离开后,陛下就没出过书房,到现在也没用膳。” 顾娇闻言随口回道:“哦,那就让宫人安排膳食给陛下即可,我过去做什么。” 青禾真是被自家娘娘的迟钝气到了,陛下是天子,若没有陛下暗中示意,福公公怎么敢随意透露陛下行踪,告知给她,要知道她不过是一介小小宫女。 这摆明了就是陛下在等娘娘一起用膳,陛下自己不好意思言明而已。 自家娘娘早慧,又是个学什么都极快的姑娘,小时候住在东宫时,她不过几岁,便能听懂太傅所讲治国之道。 只是可惜,娘娘把聪明都长在了大事上,对于情爱之事懵懂无知。 青禾不顾自家娘娘所言,把顾娇捞起来,轻声哄着:“娘娘啊,你就听奴婢的准没错,您现在去承合殿陪陛下一起用膳,陛下定会高兴的。” “说不定,您要什么,陛下都会答应的。” 顾娇虽有些迟疑,不太理解,但青禾是随她一起长大的,不会害她,于是便听青禾的话,前往承合殿。 承合殿内,福禄站在一旁,他已经三次提醒陛下用膳了,就差跪着求陛下了,但李潜始终不为所动,他现在就等着宸妃娘娘来救命了。 “宸妃娘娘到。” 福禄闻言,马上抬头看向陛下,“陛下,要传娘娘进来吗?” 李潜抬头瞪了他一眼,福禄脸上堆着笑,“瞧奴婢这话说的,当然得请娘娘进来。” 说罢,福禄转身去请顾娇进来,但余光瞟到陛下唇角微微勾起,一脸得意的样子。 “娘娘,你可算来了,陛下到现在还没用膳,老奴实在是没办法。”福禄一脸为难,想说又不敢继续说。 顾娇在来的路上,品出了些许意味,她暗自哂笑,“去传膳吧。” 进屋后,顾娇看到李潜还在看奏折,心想着,这奏折是看不完了吗?她走的时候,这人在看,现在她回来了,他还在看。 怎么,这是能看出花来吗?这翻来覆去的看,这不还是早上那几本吗? 顾娇上前禀报:“臣妾给陛下请安,臣妾已安排人手将慈安宫和长宁殿收拾妥当,并亲自去验收过,明日太后和公主可安稳入住。” “孤知道了。” 顾娇看着李潜略有些冷漠的回答,眉毛一挑,并没在意,便坐在了她平时喜欢的小榻上。 过了一会儿,福禄带人摆好膳食和碗筷,顾娇一人坐在桌前,开始吃东西,全然不在意李潜。 福禄等人看着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在陛下面前如此嚣张。 李潜眼见顾娇自顾自的吃着,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的气,愈发强烈。 “咳”的一声,福禄听到后,连忙上前,“陛下是不舒服吗?” 李潜气急:“你们下去吧。” 顾娇听到后,偷偷笑了笑,她倒要看看陛下能撑到几时。 福禄带人退下后,李潜便放肆的盯着顾娇看,那眼神带着一丝哀怨,倒看着有些可怜。 “顾娇娇,你就自己吃,不管孤吗?你这样是否有些放肆呢”李潜还是按捺不住顾娇的漠视,率先开口。 顾娇放下手中的碗筷,“臣妾就算是放肆,那也是陛下默许的,难道不是吗?” “臣妾听福禄说了,陛下你不饿不想吃,那臣妾怎么会逼您呢?毕竟是您自己说不吃的。” 李潜面子有些挂不住,他不总能说,他是生气顾娇半天不来见他吧,他可是一国之君。 他看向顾娇,此刻她脸上满是调笑之意,李潜意识到他被顾娇戏耍了。 顾娇看着强装的李潜,没忍住笑了出来,还没笑够,就见男人快步走来,夺过她面前的碗筷,自己吃了起来。 顾娇一愣,看着男人低头吃饭,耳朵却异常通红。 “陛下!那是我的碗筷,我已经用过了!”顾娇回过神来,就想上去抢回碗筷。 李潜躲开,不让顾娇抢走,语气闷闷的:“那又如何,就连你都是孤的,更何况你用过的碗筷。” 两人用过晚膳,顾娇有些犯困,坐在小榻旁昏昏欲睡,今日起得早了,真是格外的难受。 顾娇刚要睡着时,就听到李潜问她:“你为何睡不好,便会性情大变?” 顾娇闻言惊醒,看样子,李潜是知道她罚宫女的真正缘由了,“陛下这是何意?” 李潜凝视顾娇,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答案,“孤了解你,你本性纯良,不是喜怒无常之人,亦不会对他人严苛。就算那宫女谈及顾栏,你也不会对她施以刑罚。” 顾娇叹气,心中酸涩,“陛下,我已经不是当年住在您东宫的顾娇了,我们数年未见,我脾性早已变了。” 李潜不信顾娇的说辞,“就算几年未见,但你是孤养大的小兔子,孤怎会不知你的本性。” 顾娇起身,走到窗旁,此时夜已深,像极了当年那个晚上。 “陛下可曾见过,数十人头颅,悬于你面前?” 顾娇回忆起当初父母远赴漠城守卫国疆,而兄长顾栏也在学成后去了漠城。她孤身一人在京城,幸得太子李潜庇护,入住东宫。 后来,父母不忍与她分离,便上书请求陛下,允顾娇去漠城团聚。先帝仁慈,同意了顾长平的请求。 顾家便派来五十顾家军来接她,虽道路难行,但她一路上开心不已,护卫她的顾家军念及她年幼,总会想着各种逗孩子的办法,哄她高兴。 那日晚上,他们已到达漠城边界,但顾娇想早日见到父母,便催促军士前行。 她丝毫不顾军首所言,“前方似有异动,为稳妥,不如暂休整一晚,等候将军接应”。 顾娇虽年纪尚小,但她是顾家嫡系,那些军士便听从她的命令,继续前进。 但没想到,就是顾娇的这一次任性,竟害得五十军士命丧黄泉。 李潜看着顾娇往日明媚的脸上,此刻满是懊悔与愧疚。 “那天晚上,顾家军军首听从我令,在经过山岭时,意外遇伏,我们被敌军包围,五十军士,分三路,带我撤退。”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敌人残忍杀害,剩下的人还奋不顾身挡在我面前,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生死。” “他们之中,有的是从离京后,便一直说故事哄我睡觉的,也有的是会摘花给我的,还有用草编蚂蚱给我玩的。” 李潜不忍看到顾娇伤心,便想着让她不要说了。是自己不好,不该揭开她的伤口。 “我们就这样逃了一晚,直到天蒙亮,爹爹来接应我。那五十军士,只剩下了一人。” 后来,顾娇也还记得,第二日,她在将军府内醒来,就听闻城门外,有人竟敢悬挂头颅挑衅,她心里隐约猜到,不管顾栏的阻拦,登上了城楼。 她认出了那些被挂于高处的头颅,是护卫她来漠城的顾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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