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见宋辰泽一直站在原地不肯说话,还以为他是不想原谅自己,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她想要抽回手,可就在她的手快要离开时,宋辰泽却及时抓住了她的手。 “下不为例。” 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这句话也让两个人从此解开了心里的一层枷锁。 江知渺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对这句话的赞同。 回去的路上,江知渺摸着那三个小娃娃,心里十分感激,有些兴奋,开口说道,“这些是你从外面专门买过来的吗?” 宋辰泽摇头。 不是宋辰泽买的? 江知渺亦是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些东西是宋辰泽专门寻人买的,可是目前来看的东西并不是买的。 她再次猜测,莫非这些娃娃都是宋辰泽亲手雕刻的? “这些都是你亲手雕刻的吗?” 宋辰泽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这也表明这些东西确实是他亲手所做。 江知渺此刻心里满是感动,没想到宋辰泽为了送她这些东西,还专门带她来这个地方。 突然一下子,她这个心情就好起来了。 “那我收下啦!” 江知渺十分珍惜将盒子抱在怀里,十分认真对待,她此刻心里竟然有些得意,很想把这个礼物拿出来炫耀一番,可又觉得这种行为过于招摇。 她这种纠结的小表情全部都落入了宋辰泽的眼中,惹的他微微一笑,在一旁心情也十分愉悦。 - 宫内。 长宁公主躺在宽阔的拔步床上,独自望着头顶上的杏色床帘发呆。 “公主,御膳房送了羹汤过来,还请您用膳。” 侍女等了许久都不见长宁公主回话,不由得有些惊愕,忙上前询问。“公主?” 长宁公主此刻哪有功夫考虑用膳的问题,她此刻脑海里都是当时的场景。 长宁公主回过神,看见宫人还等在床边,不由得烦躁起来。 “父皇呢?今日父皇不设宴了?” 侍女在一旁恭敬回答,“回公主的话,陛下已经交代过了,公主昨日受惊了,特许您今夜不必出席宴会。” “哦。”长宁反正也不想去那种人众多的场合,只不过她想起昨夜的经历心绪再次低落起来。 恐怕,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长宁起了床,从门口看过去,在她自己的寝宫处竟然能够听见不远处的鼓乐之声,欢庆之余更显得她此刻的孤寂与凄凉。 “公主,您要出门吗?” 侍女瞧见长宁一直望向门外,还以为她想出门。 长宁公主摇了摇头,并未开口。 “过了今夜,明日就是新的一年了,是吗?” 宫人虽然不理解公主的话,却还是乖巧回答。“回公主,是。” 长宁公主忽然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有些无力望向天空,天空此刻漆黑一片,压根看不见半分光亮。 “也许,那样的生活压根不适合本公主。”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公主想静一静。” 长宁屏退了所有宫人,将自己独自落在寝殿中,仔细回想着那日的情景。 她原本偷偷跑出海悦楼是为了跟在兰清晏周围,可她跟着跟着就发现兰清晏竟然真的上了青楼。 虽然传闻中兰清晏的确喜欢留恋青楼,可她一直都是不信的,毕竟兰清晏外表清雅端正,出身兰家名门,再怎么胡来也不会真的如此行径。 她不信此事,自己偷偷跟了上去,可路过一条巷子时,却不巧被人从背后给打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就看见兰清晏同好几位女子在一个房间内喝酒调/情,她从前那么费劲为他搜罗了诗集画册,都得不到兰清晏的一句两句话,如今这些阁楼里的低俗女子竟然能够环侍其左右。 令她心痛,更让她有些嫉妒。 她被人抬进去的时候,浑身酸痛没有力气,只能隔着屏风看向后面的兰清晏,就这样在她面前一场交易成功,她也被那些人送给了兰清晏。 直到晚上兰清晏解开袋子时,才发现是她,虽然后来那些人解释是一场误会,可为了避免事情张扬,她的身份并未公布。 可她始终记得,那天兰清晏打开袋子看见她时,那副震惊的样子。 她也见识到了兰清晏并非她心中所想的良人。 可自从她在宫中见到兰清晏开始,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总是风度翩翩救她于危难中。 她自小贪玩,时常在宫中迷路,偶尔遇上进宫的兰清晏与宋辰泽,宋辰泽冷酷无情,经常说要将她送到父皇面前,可兰清晏总是温柔替她说话,甚至让宋辰泽帮自己遮掩一二。 她对兰清晏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他是一个君子的印象中。 她亲眼所见兰清晏的形象破碎,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那肯定不是真的。 所以回来的那天,她特意去问过兰清晏,是不是逢场作戏。 可兰清晏只回了她两句话。 “不是。” “公主,请放过在下。” 长宁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一直都是如此。 - 马车缓缓行走在街道上,周遭一切都是那样的热闹。 江知渺抱着木盒,听完宋辰泽的描述,不禁哀叹。 “公主真的要被嫁去草原吗?” “对。”宋辰泽点点头。 “海陵如今丝业不兴,唯有与草原部落联姻,方可振兴丝业,也为了防止周围的草原部落冲突,加固两国的利益。” 利益。 这国家之间果然只有永恒的利益。 “那长宁公主当真是惨了。” 宋辰泽听完这句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好了,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件事暂且还未定下来,只不过是我们这边从草原内部得来的消息,只听说草原首领喜欢长宁公主,想要迎娶她当王妃。” 江知渺再次低了头,“只一个谣言就可以要一个女子的后半生了,生为皇室中人看来也不是事事都能顺利的。” 宋辰泽安慰她,“人生哪有一帆风顺呢,只不过有时候遇到了风浪,咱们一起抵抗,就可以再次柳暗花明了。” “对了,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宋辰泽面色有些严肃,让江知渺心里有些紧张。 “何事?” “李沄被放出去了。” 江知渺当即皱起了眉,“他怎么会被放出来?” 当时这件事后,宋辰泽还告诉她李沄被关在衙门里,很快就会被送去东宫交由太子处置。 可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能够被放出来? “为何?难道他犯的错不至于关入大牢吗?” 宋辰泽朝着江知渺坐了近些,宽慰她的情绪,“你不必急躁,听我仔细给你解释。” 江知渺这时的注意力全在这件事上,压根没在意此刻二人几乎是相拥而坐,甚是亲密。 “那梁王派人去打点了所有的人,除了你被关在暗道里这件事李沄承认了之外,那景明寺的女尸他丝毫不认,后来刑部也以他是刑部主簿为由,打了板子就送回了李府,如今太子虽然做主东宫,可到底梁王还是他的皇叔,太子殿下也不能拿他如何。” 江知渺听完解释,心里也有了考量。“投鼠忌器,这个道理我明白的。” 宋辰泽点点头,“嗯,昭昭,你放心这个仇我会记在心里的,只不过如今还不是最佳时机,待日后我寻了机会,一定替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江知渺忧心看向他,“不必,如此看来那个人背后的势力比太子殿下还要大,你不要为我涉险。” “我知道。”宋辰泽手掌紧紧握住了江知渺的手,心中暖意融融,“我明白你的担心,我会小心的。” “公子,到了。” 马车外,一群人恭敬等候在府门口。 江知渺下车时,看见这场景都有些惊了。 “这……” 宋辰泽也有些不解。 很快,那门口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赵氏笑意盎然迎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啊,快一块进去吃饭。” “没冻着吧?” 赵氏忙着让人替江知渺拿手炉,一边又扶着她进去里面,还十分兴奋说着。 “厨房这次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不过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张猜测的,要是有你不吃的东西,你尽管告诉我,我让他们撤下去重做。” 江知渺扭头去看宋辰泽,希望他能够快点解救自己。 宋辰泽赶紧跟了上去,却被赵氏给推到了一边。 “他这个傻小子,大冷天还带你出门,真是够呆的。你放心啊,以后在这个家里,你就说了算,你不爱去的地方直接不听,别那么听那个傻小子的话,知道吗?” 江知渺有些诧异,赵氏竟然全然不似从前那样反对她们的事情。 “宋夫人……” “什么宋夫人,这陛下都赐婚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叫这么见外干嘛?” 说完,赵氏直接拉着江知渺进了屋内。 “快一块坐下来。” 江知渺明显有些拘束,宋辰泽也被赵氏一块拉着坐了下来,“你靠着渺渺坐,怎么没点眼力价呢。” 宋辰泽尴尬坐了下来。 桌位上,宋太师正一脸严肃看向一旁,江知渺这下更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渺渺啊,目前啊,你就先称呼咱们为伯父伯母,等你跟泽儿成亲后,咱们再改称呼啊。” 江知渺点点头,“好的,宋伯母。” 赵氏暼了一眼宋辰泽,开口笑道:“真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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