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度过疲惫的一天之后,缪芝懿先哄着安安睡着,同样等到孩子进入安稳的睡眠状态才出来,迎面撞进正好把安安的玩具收拾完毕的江任舟怀里。 她一边躲着他细碎的吻,一边拍他:“我有事跟你说,要紧事。” 江任舟把她打横放在沙发上,回应得多少有点敷衍:“你说。” 缪芝懿简直无奈,考虑到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实在恐怖,也没想真的一脚踹开他,只是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胳膊。 “能不能听我讲话?” 虽然没多痛,但江任舟还是很快恢复了正经,懵懵地看着她:“怎么了?” 缪芝懿直接坐了起来,盘腿坐好,和他面对面,一脸严肃。 江任舟被她这个样子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跟着坐好,莫名有些不安。 “过几天是安安的生日,我打算在这里给她搞个简单的生日派对,礼物我已经选好了,这两天会从山下送上来。但是蛋糕我搞不定,度假村里倒是有蛋糕坊,我打算趁她睡觉的时候自己去做一个。你什么想法?” 他的心霎时落回原处,凑过去亲了她一口:“知道你想着安安的生日,我很早就在准备孩子的生日礼物了,派对的布置材料我也准备好了,明天就会有人从山下帮忙送上来。至于蛋糕......这个我确实没想好,毕竟现在天热,蛋糕不能保存很久,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做?” 缪芝懿不满地拍他:“怎么不早告诉我?” 江任舟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们两个是同频共振的,心里顿时甜丝丝的,干脆蹬鼻子上脸,把她整个人端进怀里。 “正所谓生日惊喜生日惊喜,要是早就告诉你了,那还能是惊喜吗?” “我跟你一起弄生日派对,你跟我隐瞒什么惊喜?搞笑呢?”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在缪芝懿面前可以说是毫无用武之地,本着不想浪费时间的心,利落地认了栽,重新按住她,嘴上倒是诚恳地道了歉。 “这不是一开始没想到吗,我的错。” 缪芝懿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她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她就不能给江任舟得寸进尺的机会,不然这人能在她这划出个一亩三分地。 既然三两句话就达成了一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两个人这几天忙得很,除了陪安安玩之外,不是在筹备派对就是在研究蛋糕的路上,有的时候还得忙点工作上的事情。 但一旦闲下来了,必然会黏在一块,也算是相当疲惫。 任川似乎有新案子过来,是江任舟的学生接手的,时不时还会发个邮件过来更新进展,江任舟也不会怠慢,只要看到了邮件,几乎都会第一时间回复; 缪芝懿虽然事情不多,但文字工作量还是不小,且几乎都是耗时耗力的脑力工作,尽管她现在在休假,偶尔还是需要敲敲键盘或者看看pad。 在一方开始忙碌的时候,另一方会自觉承担起陪安安的责任,这是他们现有的最强大的默契。 万幸的是,一切事务都在安安生日之前处理完了。 那天晚上,把安安哄睡之后,两个人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客厅。 因为已经很迟了,他们不想打扰工作人员,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做的,等到忙完,已经快到凌晨了。 有缪芝懿这么个细节狂魔在,负责体力活的江任舟自然要吃点苦头,等到所有装饰都布置好,他的澡也算是白洗了。 看他那副带点嫌弃的小表情,缪芝懿偷笑两声,转身准备回卧室去。 刚迈开没两步,她就被人捞了起来,直接打横抱起,一同进了卫生间。 说实话,这几天下来,缪芝懿算是对他受伤之后的体能恢复程度有了深层次的了解,成天被他折磨得叫苦不迭,考虑到第二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这回还是想及时打住。 那时她才刚被放在洗手台上,一手抵住江任舟:“明天事情很多,我需要保存体力,还得带安安去玩卡丁车和摘蘑菇呢。” “有我在,你不需要那么多体力。” 缪芝懿顿时无语。 想到自己做好的那些计划,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软,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由着他去。 放纵吧,也就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累过头了,江任舟反而醒得比前几天早了些,睁眼就看见缪芝懿还缩在他怀里,脸上瞬间有了笑意。 虽然一开始是安安邀请他一块来度假,但缪芝懿并没有提出但对意见,甚至最终还促成了他和缪芝懿的关系好转,以至于他这些天都过得晕晕乎乎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在这其中做出了哪些努力,但目前得到的一切都让他甘之如饴,他也愿意用尽一切来守护。 缪芝懿睡醒的时候,江任舟已经盯着她看很久了。 她还没完全醒瞌睡,就结结实实地接下了一个早安吻。 在晨间这番磨人的折腾中,江任舟总算把今天的第一句“生日快乐”送给了她。 只是,缪芝懿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者说压根没听见他说的这句话,全程都只是闭眼享受。 他丝毫不恼,依旧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朵漂亮的白玫瑰。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跟过去和解。 不喜欢生日没关系,没听清也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好的未来。 缪芝懿洗了澡出来,正好安安也醒了,小家伙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立刻就被客厅里的布置震惊得大喊一声。 那时候江任舟正在厨房做早饭,听见安安的喊声,也没急着转身出去,依旧笑盈盈地准备大家的早餐,还特意往缪芝懿那份里多加了点蔬菜。 等他端着早饭出去,他才把今天的第二句“生日快乐”送给了已经换上崭新的公主裙的安安。 “宝宝,生日蛋糕已经在冰箱里了,想现在吃还是中午吃呢?晚上我们去吃生日大餐,到时候还会有一个蛋糕哦。” 小朋友的快乐和兴奋早已溢于言表,吃饭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说要把礼物都带回家,听得坐在两边的大人都乐得不行。 他们做这些就是为了让孩子开心,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甚至效果好得不得了。 缪芝懿顺手擦掉孩子嘴角的酸奶渍:“安安,今天我们去玩卡丁车,好不好?我们安安来做小司机,看看能开多远。” “好!安全最重要!妈妈,我们幼儿园之前也有卡丁车,我可以开弯道!” “这么厉害?”江任舟给小朋友的吐司细致地抹好果酱。“那到时候安安载着叔叔,好不好?” 小家伙笑嘻嘻地点头。 结束早餐,三个人先在客厅拍了些照片。 江任舟拍了不少缪芝懿和安安的合影,私心作祟,他特地拍了几张三个人的合影。 缪芝懿临时有个电话,在她去书房打电话的空档,江任舟带着小朋友在玄关处等着,随时准备出门。 听着电话那头的安排和嘱咐,站在窗边的缪芝懿只是两眼无神地盯着远处的山景。 等到对方说完,她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这都是我该做的,没什么麻烦不麻烦。” “好,那先这样,到时候联系。” 电话那头的律师也稍微轻松了些:“好的,你随时给我电话就好。哦对了,生日快乐。” 在缪芝懿片刻的怔愣中,电话被挂断。 她没立刻就出去,而是安安静静地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 窗外的鸟鸣声和蝉鸣声,门外的嬉笑声和交谈声,就这样混杂在一起,莫名让她耳鸣。 一如她自己慢慢熬过来的这些年,嘈杂又纷乱。 半晌,她总算从沉思中回过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被晒得有些打蔫儿的树叶,收起手机,转身出去。 江任舟几乎立刻就捕捉到了她的异常,虽然疑惑,但没立刻问出口,把那些问号都暂时埋在心里。 卡丁车道有两条,一条是室内的固定车道,一条是室外的休闲车道。 安安也很久没开卡丁车了,打算先在室内的车道里试试手。 缪芝懿给她戴好了安全帽,嘱咐了些安全事项,这才放心地目送小家伙一溜烟开远。 手随后被牵住,另一只手的手指蛮横地钻进她的指缝间,随后紧握在一起。 江任舟把她往怀里带了些,多少有些担心:“怎么了?雅言出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你好像很疲惫。” 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叹了口气:“我说江律,这个问题就没必要问了,这几天哪天不疲惫?” 这话可以说是极大程度地满足了男人的自尊心,江任舟在她面前自认俗人,自然也被涵盖其中。 所以他顿时乐了,这回干脆大大方方地把她揽进怀里,视线倒是还落在远处的安安身上,嘴上丝毫不认输:“辛苦了辛苦了,我会试着收敛些的。” “没指望过。” 说来好笑,第一天晚上,她硬逼着他给她看了那些伤疤,因为实在难看和恐怖,她在那之后都十分小心,生怕扯到伤口导致伤到他。 想想也是后怕,都这么久了还没完全恢复,可见当初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甚至他还在术后没几天就剧烈运动了一次,也难怪他当初直接当着她的面痛晕过去。 只是,她的小心谨慎反而让他很是不爽,这几天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自己确实恢复得不错。 正是因为不想她太担心,他这些天的放肆行为多少还有些刻意的成分在。 江任舟笑着轻吻她的额角:“那就不指望了,随心发展就好。” 缪芝懿嘁了他一声。 安安顺利开了两圈回来,已经出了一额头的细汗,缪芝懿本想让她休息一会儿,却没想到安安先一步提出要立刻去户外的车道。 江任舟一向希望孩子能大方自在些,听到她这么要求,脸上的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满心欢喜地抱起小朋友,径直往另一条车道的方向去,边走还边狠狠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我们安安宝宝真棒,咱们现在就出发!” 捏着湿巾的缪芝懿在原地无语地摇头,没多想,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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