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艾普尔按下心中那股类似伤感的情绪,“按照你的理论,你没有被篡改记忆,所以说,你认为你从来没有偏移过。然后呢?这和修正大家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在解释这个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向大家说明。我没有被篡改记忆,但我也没有重启的记忆。所以我认为,重启之后,我的记忆会刷新。” “等下。”娜塔莎打断了布鲁斯的话,“很抱歉我前期没太能跟进你们的作战会议,但是……重启是指?游戏重新读卡吗?这可不是个适合拿来开玩笑的事。” “很遗憾,根据我们从维多利亚和古一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个世界已经被重启过多次了。古一暂时未向我们说明每一次是否有什么特点或者巨大的不同之处,关于这个我们以后会去弄清楚的。”布鲁斯并不对娜塔莎的打断感到不快,相同的,他也不觉得让娜塔莎信息滞后是一件值得他反省或内疚的事。 一旁的史蒂夫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突然提起这个,是想为可能的重启作准备么?” 艾普尔闻言,心头一跳。 “是有这方面的计划。”布鲁斯坦率地承认了,“我们必须意识到,这个系统和我们以前遇见的所有敌人都不一样,我不能确定我们百分之百可以获得胜利。但我们得想办法获得最终的胜利。” 克拉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艾普尔。她只是端着那杯咖啡,傻乎乎地看着布鲁斯。一副还没理解这一切的模样。 克拉克心下有点纠结,他忍不住开口道:“我以为我们现在在讨论你所说的修正方法,而不是失败后我们怎么做。” 布鲁斯微微点了一下头,将话题自然地带了回来:“正如我所说的,我的记忆没有被篡改。所以我记得我的过去,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蝙蝠侠。我曾有段时间确实对维多利亚抱有一种没来由的好感,但那种好感并未动摇我成为蝙蝠侠的缘由。” 艾普尔眨了眨眼,努力琢磨布鲁斯的话,试图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同样修正度100%的戴安娜,又看了看最接近100%的史蒂夫。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在脑海里慢慢成型。 身为复仇者的娜塔莎和艾普尔显然不是一个段位的。她很快就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维多利亚出现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不,不到十年。她应该是史塔克战甲问世没多久就出现了。我还记得洛基带着外星人来进攻纽约时,还是维多利亚想办法从洛基那里骗来了魔方。”娜塔莎说到这儿,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她远比我们自己更了解我们。” “那个……我还是……不太明白。”艾普尔接话接得小心翼翼。 “布鲁斯和娜塔莎的意思是,我们经历的一切成就了现在的我们。维多利亚了解我们,她了解每一个成就现在的我们的关键事件。加以干涉、加以利用。这就是她让所有人偏离的手段。不是什么魔法,也不是系统的特殊能力。她确实是凭借她自己的本事改变了大家。”戴安娜说到最后,语调慢慢地落了下去。即使是艾普尔也察觉到了气氛的沉重。 “我也不是想杠。”艾普尔试图打破这种沉重的气氛,“但我知道有位非常了不起的智者,他就说过‘决定我们是谁的不是我们的出生,而是我们的选择。’” “智者?”娜塔莎下意识看向艾普尔。 “嗯。邓布利多。说不定他也在这个世界,只是我们还没遇见他。” “即使是选择,也是你基于过去的经历和教训而做出的。好了,哲学暂时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布鲁斯轻巧地拉回了话题,“所以,在我看来,要修正大家,就要让大家经历那些本应该经历的事情,至少得明白那些事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关于这个,恐怕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维多利亚。” 艾普尔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超英们本应经历的一切,要么黑暗,要么惨烈。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命也越苦。 布鲁斯这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啊。这是要她去当恶人啊! 让超英和超反们都去经历悲惨的事件,这他妈……是不要她活了的节奏。 艾普尔开始抠脑壳。 戴安娜平静地接过话:“我觉得布鲁斯的理论是成立的。至少我的修正也能印证这一点。让我决定走出天堂岛的事件发生在维多利亚出现以前,所以我很容易接受了布鲁斯的说法,也很快被认定为完全修正。” 娜塔莎突然笑出了声:“至于我,我的故事就不必拿出来说了。按照蝙蝠侠的理论,维多利亚是通过左右某个事件改变的大家,那么在她出现之前已经发生的事就不用再讨论了。所以,小可爱。我那些黑暗的过去你可以略过了。说说我不知道的事吧。” 艾普尔抠脑袋的幅度更大了。 黑寡妇经历的事……啊,让她想想……除了那些黑暗的过去,值得一提的大事件…… “啊!我想起来了!你背叛了神盾局。你和队长发现神盾局是九头蛇总部,然后神盾局通缉队长,你帮着队长跑路,你们还接吻来着!”艾普尔满脑子都是电影中寡姐回身的那句“吻我”。 史蒂夫的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 娜塔莎忍不住笑着瞥了一眼史蒂夫:“没想到我还干过这种事。可是,小可爱,神盾局已经没有了,维多利亚已经揭示过这个真相了。他们甚至来不及通缉队长。或许我亲自经历一切可能会对我心境有影响,但是我不认为那会让我同现在有太大的不同。还有其他的事吗?” “还有就是你……” 艾普尔住了嘴。“死了”两个字被她生生掐断了。 娜塔莎挑着眉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下文,她猜到了艾普尔没有说出口的话。但很奇怪,她并不对此感到太多的意外。死亡是每一个人的归宿,能被艾普尔记住,至少说明她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甚至还很有可能是该死地像一个英雄那样死去。 娜塔莎突然有点想笑。她很渴望平静的生活,但又不能完全适应平静的生活。她总是在普通人和特工之间摇摆不定。她没法像史蒂夫那样,坚定地成为一个独行者,也没法像托尼或者克林特那样恋爱结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有时候她甚至心里心底暗暗地期望这个世界如以前一样出点小乱子,如果世界需要……好像失去生命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但每当这种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娜塔莎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叛徒,一个和平的叛徒。 一直沉思的史蒂夫开口道:“那么,我偏离的原因也和没有亲身经历神盾局事件有关?老实说,如果是我从神盾局里揪出九头蛇,这件事确实会对我很不一样。维多利亚揪出九头蛇的时候,让我有一种……这个世界已经变好许多的感觉。” “那个,除了神盾局,还有件事我觉得对队长你来说可能也会有些影响。” 史蒂夫闻言,看向了艾普尔。 艾普尔略微思索了一下,将她知道的和冬兵有关的一切告诉了史蒂夫。 “这不就联系上了。”娜塔莎听完艾普尔的叙述后拍了拍手,“神盾局事件影响了队长和冬兵。我开始还很好奇,为什么冬兵和维多利亚没有什么交集。以我对冬兵的了解,他的能力和外形,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会被,那个词叫什么?玛丽苏?会被玛丽苏盯上的对象。现在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神盾局事件,维多利亚让大家偏移了,但未必是她最理想的状态。” “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很可能是维多利亚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状态。”布鲁斯开口反驳道。 “什么意思?”克拉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字面意思。大家别忘记了,世界是被重启过的。既然是重启,开始的时间点就一定在过去。我们没有重启记忆不代表维多利亚也没有。我们都不知道过去的一切是不是和现在一样,世界又是因为什么重启。按照上一次维多利亚和艾普尔交涉的内容来看,过去的修正者都失败了。既然都失败了,为什么世界还会重启?” “两种可能。”克拉克冷静地分析道,“其一,那个所谓的系统故意让世界循环。第二种就是,维多利亚也存在任务,而且她失败了?” “或者说,出了什么岔子,让世界不得不重启。又或者……”布鲁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是有系统之外的力量让世界重启了。” 艾普尔忍不住举起手道:“我觉得应该是第一种情况。维多利亚曾经问过我感觉商场里的物价水平如何。有一说一,很贵。这一点布鲁斯也知道。但是我赚取点数的条件却很苛刻。维多利亚曾经说过,她觉得这就是系统的把戏。改变世界又修正世界。” “我知道,你想重申我们原有的推论。系统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取某种能量,赚取差价。”布鲁斯看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这正是我想说的,如果我是系统,或者我是系统的设计者。点数表示某种能量,而整个系统运作的目的在于赚取点数。那么最基本的设计逻辑是……改变世界,完全修正世界,重启,然后重新来过。并且,我会选择新的改变者和修正者。或者,完全抹去改变者的所有数据。新手……可比经验丰富的老手好控制。” “所以,回到开始的话题。你说这是维多利亚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状态是指……她在反复试错?试图达到她的任务目的?”戴安娜说完这话,不由得神色一凛。 “如果你希望现在与过去不同,请研究过去。”布鲁斯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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