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康斯坦丁逃走了，但那并不意味着这个夜晚的事情已全然终结。 如果说这次的“穿越”之旅让艾普尔对超英们的生活有什么新理解的话，那一定是“并不是拥有正义的心和拳头就能当超英”。 至少，在艾普尔看来，超英还得懂得如何收拾乱糟糟的战场。要知道，并非每一次的烂摊子都有后勤人员来收拾。 对钢铁侠那样高调的超级英雄还好说，但对于蝙蝠侠这种秉承“低调行事”的人来讲，只要战斗发生在可能暴露他身份的地点，收拾残局这件事往往都得他亲力亲为。毕竟只依靠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尔弗雷德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 自打穿越过来之后，艾普尔虽然跟着布鲁斯吃了不少香也喝了不少辣，但其实她并非白吃白喝，至少在打扫战场这一件事上，她还是出了不少力。 出于习惯，艾普尔在康斯坦丁逃走后的第一时间，开始捡蝙蝠洞里散落的战场垃圾。好在康斯坦丁是个魔法师，除了她和康斯坦丁被法阵弹开是撞到的东西外，其他没什么可收拾的。 布鲁斯在艾普尔弯腰捡起第二件物品时，出声制止了她：“回头我会收拾的。” 艾普尔头也没抬：“没事，就这几件东西。” “戴安娜他们还在宅子里等着。” 艾普尔这才想起来，除了康斯坦丁外，还有一个绿皮的伊特莱根。 “那个绿油油的还在么？” “大概率已经不在了。”布鲁斯抬脚往宅子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布鲁斯每一次对局势的判断都精准得可怕。他说伊特莱根大概率已经不在了，艾普尔还真就没见着伊特莱根的影子。宅子里只有戴安娜和已经恢复了自由的克拉克。 见布鲁斯和艾普尔回来了，戴安娜很是自然地从布鲁斯手中接过了她的真言索套：“没出什么意外吧？” “让康斯坦丁溜走了。”布鲁斯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仿佛整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不过是单纯地向大家报道一下实际情况罢了。 克拉克锐利的视线落到布鲁斯的身上：“恐怕不是‘溜’了，而是你让他离开了吧。” “没错。我不希望和康斯坦丁把关系搞僵。我认为让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布鲁斯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正如戴安娜用放走伊特莱根为条件，让你恢复自由一样。这中间没什么阴谋论，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我和戴安娜都只是做了最有利于团队的选择罢了。” 克拉克显然不想放过布鲁斯，他盯着布鲁斯沉声道：“伊特莱根的事我有责任。但布鲁斯，你让康斯坦丁离开的原因难道只是不想和他把关系弄僵么？难道不是因为你碰了不该……” “克拉克！”戴安娜厉声打断克拉克话。 然而克拉克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把戴安娜的提醒放在心上，他略微放缓了一些语速，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难道不是因为你破坏了约定，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么？” 约定…… 这个词已经是艾普尔今夜从第二个人的嘴里听到了。这样看来，布鲁斯确实是和康斯坦丁有过约定。不止这样……如果连克拉克都知道的话，这个约定很有可能不仅仅是局限在布鲁斯和康斯坦丁两人之间的。 艾普尔偷偷看了一眼沉默的布鲁斯。虽然布鲁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艾普尔敏感地察觉到布鲁斯心里并不畅快。 换做谁，在这样的氛围下都不会畅快的。不能因为布鲁斯承受能力高于常人，就理所应当地让他承受这些坏情绪。尽管艾普尔这会儿也很想搞清楚布鲁斯和康斯坦丁之间的约定，但她还是选择走向了不远处的那堆垃圾。 她和克拉克从半空中跌到地面上时撞到了厅内的装饰花瓶，加上戴安娜他们与伊特莱根过招时打坏的东西……眼前一楼到二楼的这块公共区域已经是一品狼藉了。 艾普尔弯腰捡起一块断裂的木头：“这玩意儿还挺沉。我说，你们能不能先收拾屋子，剩下的事明天再讨论行不？我还想早点弄完去睡个回笼觉呢！” 戴安娜最先加入艾普尔：“同意。今晚大家都不轻松。收拾一下屋子就去休息吧。行动计划什么的，明天再讨论都来得及。” 艾普尔感激地冲戴安娜笑了笑，然后在戴安娜的示意下，乖乖地放下手里那块沉重的木头，转而俯身去收拾旁边的小块垃圾。 刚捡了两块花瓶碎片，艾普尔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抬头一看，布鲁斯正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心里还记着自己还指望着布鲁斯给她再造一个镯子，艾普尔说话的声音有点发虚：“怎么了？” 布鲁斯动作轻柔地从艾普尔手里接过花瓶碎片：“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会处理。” 艾普尔有点茫然地看了看戴安娜和克拉克，一时半会儿没搞清楚状况。 戴安娜只是不在意地看了看两人，然后冲着艾普尔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而另一旁正在处理大块垃圾的克拉克则面色难看地假装他并没有注意到布鲁斯和艾普尔之间的互动一般。 正联三巨头之间的气氛太过奇怪，艾普尔很是不知所措。 布鲁斯见状，语气又柔和了不少，柔和到……艾普尔不知道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是花花公子布鲁斯还是坚毅孤独的蝙蝠侠。 “去吧，早点休息。如果害怕，你可以开着卧室门。有什么异动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末了，布鲁斯还轻轻拍了拍艾普尔的手臂。 比起恋爱中的男友，布鲁斯现在就差给她一个安慰的拥吻了。 艾普尔被自己脑子里闪过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布鲁斯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意外。他只是抬眼，轻轻地扫了一眼艾普尔傻乎乎的那张脸。接着回身去收拾残局。 艾普尔呆呆地立了两秒钟，然后像是逃一般，慌慌张张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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