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姜银砚和两名同事在学校外面随便吃了晚饭。 其中一个同事和她顺路,两人像往常那样一起步行去公交站。 站台旁有一间彩票店,路过店门口时,同行的同事忽然提议:“姜老师,走,咱们去买注彩票碰碰运气,反正两块钱也买不了吃亏上当。” “好啊。”姜银砚欣然同意。 姜银砚先付了钱,店主打出一张彩票给她。 同事后付钱,店主在打第二张彩票时,同事突然接了一通电话,说是有急事,连彩票都顾不得拿就匆忙离去。 姜银砚只好帮她一起拿着。 两张彩票一并被揣到包里,而姜银砚转眼便忘了这一茬。 晚上十一点半,姜银砚打算睡觉时,突然想起下班后买的彩票。 店主说过今晚开奖,她连忙把两张彩票翻出来。 核对开奖号码时,姜银砚惊讶地发现同事买的那张彩票竟然中了最高奖,奖金五百万,而自己的那张彩票精准地避开每一个号。 她没有犹豫,立马从通讯录翻出同事的电话,按下拨号键。 “嘟……嘟……” 同事没有接电话。 姜银砚不死心地又拨了几次,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直到第六通电话,对面终于接起:“喂,姜老师。” 听到同事声音的那一刻,姜银砚激动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张老师,你中奖了,特等奖,五百万,明天请我吃大餐啊。” 张老师也很激动地说:“没问题,请你吃七天流水席。你这会儿方便吗?我想现在就过来拿彩票。” “方便,我太方便了,你赶紧来拿,不然我就卷彩票潜逃了。”姜银砚跟她开玩笑。 挂断电话的二十分钟后,张老师出现在门外。 姜银砚赶紧打开门把人拉进来,第一时间把那张中奖的彩票塞到张老师手里,“你再核对核对,反正我核对了好几遍,一个数字都没有错。” 张老师果真当着姜银砚的面核对起来。 核对完毕,张老师面带微笑,“恭喜你!” “哈哈,张老师。”姜银砚笑道:“恭喜我做什么?中奖的是你啊。” 姜银砚还沉浸在替同事高兴的情绪中,周围的景象骤然变幻。 张老师和一屋子家具全都消失不见,贴碎花墙纸的客厅霍然变成空荡荡的木屋。 原本的记忆如海水倒灌般涌进脑中,姜银砚当即夺门而出。 然后就看到霍闻川一脸严肃地站在她的屋前,像是在等她出来。 “闻川。”姜银砚两步跑到他身边,左右看了看,“他们都还没出来吗?” 霍闻川脸上寒冰乍破,温温而笑,“你是第二个出来的。” 姜银砚心有余悸地说:“好狡猾的幻境,进去之后,记忆像是被重新洗过,根本意识不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霍闻川安慰道:“现在没事了。” 姜银砚退后一步,狐疑地打量霍闻川,“这位同志,你是真的吗?” 霍闻川神态自若,“阿砚觉得呢?” 姜银砚伸出一根手指,“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来判断。” 霍闻川:“阿砚请问。” 姜银砚负手在背,“玩卡丁车那次,你为什么突然走了?要老实回答哦。” 这件事一直被姜银砚放在心里,她总觉得霍闻川自那以后身体状况便不如从前,即便他已经勠力强撑,但因气血亏损而导致的虚弱却是根本掩饰不住的。 先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眼下倒正好借机一问。 霍闻川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姜银砚在这种时刻问的却是那天的事,眼角噙笑,“时间太久,忘记了。” 姜银砚半信半疑,“没骗我吗?” “我……”霍闻川刚要回答,蓦然被两个冲出木屋的人打断。 张晴和、傅平湘同时从里面出来,两人脸上表情各异。 “嗐。”傅平湘叹气,“白激动半天。” 言语中满是惋惜。 张晴和却毫无波澜,“你很遗憾?” “这咋能不遗憾?我帮好哥们儿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他答应送我一张3090的显卡。我正激动呢,他莫名其妙跟我说恭喜我。我还没问他恭喜我啥,就出来了。天知道我多么想要一张3090的显卡。”一提起在幻境中遇到的事,傅平湘说话就跟连珠炮似的没个间歇。 没让傅平湘继续哀嚎,霍闻川出声问姜银砚:“阿砚,你遇到的是什么?” 姜银砚指指傅平湘,“和他一样,同事中了五百万,答应请我吃七天流水席。” 霍闻川神情微动,“第一次听到阿砚喜欢流水席。” “开玩笑啦,哈哈哈哈……”姜银砚平静下来后被自己笑到,赶忙转移话题:“闻川,你呢?你遇到什么了?” 霍闻川:“我进去不到三秒钟就出来了。” 除他之外,最早出来的姜银砚在里面都待了有半小时。 “这么快。”傅平湘诧异,“没遇到个五百万啥的?” 霍闻川摇头,“什么都没有遇到。” 傅平湘转头又问张晴和:“晴和,你也遇到中五百万?” 张晴和轻描淡写地说:“我在花园挖出一件价值连城的文物,交给了国家。” 说话间,高茴和宋翔一前一后从各自的木屋出来。 前者在大街上捡了一麻袋钱,最后送到了警局。 后者是邻居的三岁小孩把父母买来的投资金条送给他,最后被他如数还了回去。 目前出来的六个人,除了霍闻川,其他人的共同点都是不昧他人财物。 咂摸咂摸,傅平湘好像明白了什么,“该不会是贺海生在考验我们吧?” “我认为是的,我们要是能够通过考验就可以找到那箱瓷器,反之则不能。”宋翔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事实就是如此。 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的经历,张晴和若有所思,“贺海生的确是光明磊落的人。” 霍闻川看着满地的死鱼死虾,“我们进入这件案子的第一天,也到过一片全是海类生物尸体的沙滩。” 听到这里,高茴像是福尔摩斯上身,当即断定:“破案了,那口箱子一定是被他埋在那片沙滩下面。” 傅平湘仿佛久梦乍回,“难怪我当时看到那片沙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大夏天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姜银砚感慨道:“为了不让人找到箱子,贺海生真的是煞费苦心。” 等了好几分钟,还不见lulu和胡杨出来。 傅平湘走到lulu的木屋前,“lulu和胡哥怎么还没出来?” 高茴猜测:“可能他们的幻境比我们更复杂。” 又过了两分钟,胡杨屋前的白灯笼忽然熄灭,血红的名字也缓缓消失。 众人愕然。 “胡哥。”姜银砚神色惊惶地跑到胡杨的木屋外,直接捏拳头捶门,“胡哥,能听到吗?” 傅平湘和高茴也跟着一起喊,但胡杨的木屋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胡杨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自明。 来不及悲伤,大伙儿又看向lulu的木屋,外面的白灯笼尚未熄灭,也就意味着lulu目前还活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焦急难耐,心几乎快要提到嗓子眼儿,霍地一下,lulu从木屋里摔出来。 大伙儿当时一喜,等在外面的三人赶紧把lulu扶起来。 她开口第一句便是问:“结束了吗?” 姜银砚:“快了,我们已经猜到箱子在哪里了,回去就立马找。” lulu问:“在哪里?” 傅平湘:“就那个到处都是死鱼的沙滩,我们怀疑贺海生把箱子埋在那下面了。” 姜银砚又关心lulu的身体:“你腿还好吗?” lulu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还能坚持。” 高茴好奇地问:“你的幻境是什么?” “有人转错账,把一百万误转到了我的卡上,我去银行鼓捣好半天才给他退回去。” 言讫,lulu扫视一圈,没发现胡杨,“胡哥呢?他还没有出来吗?” 宋翔抬臂指向胡杨木屋的白灯笼,“灯笼熄了。” lulu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熄了是……什么意思?” “胡哥他……”姜银砚垂眸,声音低低的:“没能出来。” lulu崩溃大哭。 绕岛的雾气在不觉然间悄然消散,露出狭长又幽深的峡谷。 返程时,姜银砚和lulu一起上了二号船。 打头的依然是四号船,霍闻川独自立在船头,遥望前方,心事满腹。 来与回的用时一样,都是两个小时。 七人回到陆地已经五点,天边隐泛鱼肚白。 虽然累了一晚上,但灵探组的人并没有睡觉的打算,一致决定去找箱子,只有找到箱子才能安心。 lulu的腿伤又严重不少,大家便让她留在船上休息。 下船后,他们见杜玉英的房子亮着灯。 傅平湘懒声懒气地说:“不眠之夜啊。” 霍闻川:“正好把箱子的事告诉她。” 六人走到粉房子外,透过未拉严的窗户看到客厅里没人,后面通向凉棚的门却是开着。 姜银砚眼睛离开窗户,“在凉棚。” 六人又绕到屋后,果然看到杜玉英坐在已经盛满水的鱼缸前,呆呆地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几尾金红色的小鱼。 他们晚上回来挖渔叉时,鱼缸都还是干的,这几尾鱼想必是杜玉英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买的。 “英子姐。”姜银砚轻声唤她。 杜玉英面含浅笑,像讲故事一般娓娓而道:“他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养鱼。每天早上啊……” 六人在旁边默不作声,耐心地听她讲。 最后,杜玉英把手伸到水里逗了逗小鱼,“鱼缸原来是放在屋里的,雷大来了就把它搬到了外面,里面的鱼也都被他干净丢了。” 高茴唾骂道:“这雷大真不是东西。” “英子姐,有一个消息我们要告诉你。”姜银砚说:“我们或许能找到你丈夫当时带走的那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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