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 “救命啊,救命啊。”年轻女人满身血的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奔跑。 惊恐的表情下一瞬间定格在脸上,纤细的躯体软倒在脏污的水坑里。 “哒哒哒……”皮鞋碰地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明显。 “主人。”寸头尖锐的手指从女人的胸口抽出来,还抓着一颗依旧在跳动的心脏,鲜血淋漓,低落在地。 没一会儿水坑就被鲜血染成红色。 被寸头称为主人的男人接过新鲜的心低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树皮一般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一颗心脏吃下去,已然看不出几分钟前这个人还是一副老人模样。 二人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女人死不瞑目的尸体留在原地。 野猫循着血腥味而来,发出尖锐刺耳的猫叫。 机场。 公孙黎抱胸站在一旁等着池沼安检行李箱,旁边有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互相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把,想要搭讪,可又被她清冷的气质阻止了脚步,不敢主动出击。 池沼一手推着一只行李箱,扬眉揶揄道:“你就这么随便往这一站,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走吧。”公孙黎对这些眼神没有任何想法,跟不存在似的。 池沼低头笑着摇头。 坐车来到了池沼在市区的别墅。 推开门,公孙黎环顾四周,简单大气的装修风格,和池沼这个人一样。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去把行李箱放好。”即使池沼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回来了,钟点工会每周来两次,所以家里依旧干净。 公孙黎在客厅看了一圈,没有看见一张女人的照片,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池沼尚显青涩的青年模样,大概是大学时代。 “怎么样,很帅吧。我可是校草,很受欢迎的。”池沼出来时就看见公孙黎正拿着他的相框看着。 放下相框,公孙黎问他:“和你一起拍照的人是谁?” 池沼:“他是我大学室友,铁哥们,也是我的合伙人,叫高阔。” “高阔?我要见他。”公孙黎道。 池沼愣了:“你要见高阔?为什么?” 公孙黎视线落在照片上的那个叫高阔的人的脸上,意思不言而喻。 池沼不安起来,不确定的问:“你认识他?不可能啊,他年纪和我一样,今年二十八,而你一百年前就已经被封印了,你怎么可能认识他呢?” 公孙黎:“见到人就清楚了。” 池沼试探的问道:“那如果他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你怎么做?” “如果是,那他几十年前就应该死了,你说对吗?”公孙黎看着池沼,脸上一副“你要是敢阻拦,就连你也杀了”的表情。 池沼移开视线,只能盼着是长得像,不是同一个人。 公孙黎:“现在就约他见面。” 池沼只能掏出手机,播了号。 响了几声,接通。 “阔啊,公司怎么样,忙吗?我?我很好啊,嗨,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对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那行,一个小时后在公司对面的私房菜馆见啊,订个包厢,我请客。” 池沼靠坐在沙发上,道:“我本想着带你去买几件衣服,你现在衣服太少了,就那么几件来回穿。” 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的瞥了她一眼,可惜公孙黎没给他什么反应。 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公孙黎静坐沙发上,闭着眼道:“若不是他,我自然不会做什么,若是他,你也做不了什么。” 她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每月的钻心剜骨的剧痛,只会令她报仇的决心愈加强烈。 接下来的时间池沼是屁.股长针,坐立难安。 时间差不多了,开车开到预订好的的地方。 到的时候高阔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一进来,池沼就盯着高阔的脸看,见他看见公孙黎没有什么不该有的表情,只是揶揄的对他挤了挤眼睛,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又看向公孙黎,可惜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高阔用胳膊撞了下池沼,一副“你小子厉害啊”的眼神,冲他笑的欠揍。 “池沼啊,还不介绍介绍,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一位大美人。”说着他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你好,我连高阔,是池沼的好兄弟,现在和他合伙经营一家公司。” “公孙黎。” 她一看见这个高阔就知道,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只不过,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吗? 高阔招呼着:“来来来,快坐。池沼这小子,也没跟我说公孙小姐你来,点的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池沼为公孙黎拉开椅子,对她说道:“要是不喜欢咱们再点。” 高阔笑了笑,眼神微妙带着几分调侃。 菜上来后高阔说了好些池沼的糗事,池沼感受着公孙黎的眼神是坐立难安,脚趾扣出一座比青松观还要豪华的道观。 眼看着再不阻止,这脸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好了好了,兄弟,给我留条底裤吧。” 别看高阔说的热情,其实到了这时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了,这个女人也太冷淡了吧,好歹来吃饭,多少也得热情点吧。 公孙黎:“你这张脸是天生的?” 高阔眉头紧皱,顿时脸就耷拉下来了,靠着椅背,冲着池沼开口就道:“池沼这就是你新找的女朋友?就这么不会做人的样子,和落君可没法比。” 池沼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扭头就向公孙黎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兄弟什么都不知道,公孙黎,你就原谅他一次?” 公孙黎看着高阔,高阔眼神虚幻,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池沼,气急:“池沼,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这个女人从一进来就没给我一个笑脸。” “行,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热情相待,可是她呢,这样羞辱我,你不仅不怪,反而低三下四的道歉。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被一个女人拿捏住了。” 池沼头疼:“兄弟,话不能乱说,公孙黎她就是那样的性格,没有别的意思。” 高阔听了,更加气了,就差跳起来掐住池沼的脖子,问他是不是吃了迷魂药了。 公孙黎手指动了动,绞天丝飞快的如利箭飞向高阔。 池沼阻拦不及,本以为高阔一定躲不开,不曾想他迅速拿起椅子扔向公孙黎的同时一个侧飞躲过了公孙黎的攻击。 池沼惊讶极了,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绞天丝劈开了飞过来的椅子,转变方向,刺了过去。 高阔眼神锐利,动作迅速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即使是被甩飞撞到墙上,也只不过痛了一瞬,利落反击。 “你究竟是什么人?”高阔擦干嘴角的血迹,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公孙黎。 公孙黎:“我倒是更想知道是谁给了你这样一张脸。” 下一秒漫天飞舞的绞天丝逼的高阔无处可躲,狼狈被捆。 池沼心情复杂的看着高阔,没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身份也不简单。 公孙黎坐在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整理了一下裙摆,一副高贵典雅的模样。 “看在你和池沼相熟的份上,我可以不适用一些手段。回答我的问题。” 高阔“呸”了一下,倨傲不逊,冷笑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公孙黎并不生气,微笑道:“看来你的确知道些什么。” “这张脸是谁给你的?” “你潜伏在池沼的身边有什么目的?” “高阔,你是有目的的和我做兄弟的?”池沼不可置信的质问。 高阔神情不变,唯有眼神泄露出几分不自在与心虚。 “池沼,抱歉。你是个好人,和你做兄弟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 说罢他又怨毒的指责公孙黎:“我本想和你做一辈子兄弟,没想到被这个女人毁了,如果不是她,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的。” 池沼听不下去了,道:“你错了,我感谢公孙黎戳穿了你的骗局,让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的团团转。” “我这个人最恨别人欺骗我,从今以后,你我再也不是兄弟了。” “好,也好。”高阔笑了笑,透出几分的失落,却表现的不在乎。 公孙黎攥紧绞天丝:“说完了,就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贺情给你的这张脸?” 高阔瞪大眼睛:“你怎么,不,我不认识什么贺情。” 公孙黎:“你回去告诉他,公孙黎回来了。” 池沼沉默的看着高阔被放开,看着他走出包厢。 下一秒仿佛全身力气都没了,坐在椅子上,红了眼眶。 事情的发展太快了,完全超出了他的设想。 谜团越来越多。 过了一会儿,池沼问公孙黎:“高阔故意接近我,究竟想做什么?” 他十分不解。 自从认识以来,高阔帮他良多,对亲兄弟也就这样了,所以究竟图他什么呢? 公孙黎:“这个问题,或许你的前女友知道。” “你是说落君?”池沼回想了一下,似乎落君和高阔确实非常熟悉,不过见了几面,却很信任她。 “我怎么觉得我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池沼苦笑不已。 “活了二十八年,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现在看来我还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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