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转眼又是百年。 某日,帝无邑给了灼光一柄通身金色的长剑,龙纹剑柄上透着淡淡的寒光,点剑而起时,破空的金色光晕笼罩四身,如游龙穿梭,骤如闪电,耀如金乌。 那剑似是为她而生,与她十分契合,她为之取名曰:灼日。 瑶池盛宴那日,灼光本不欲赴宴,听闻天后已备下千年佳酿,这才应邀前往。 只仅此一回,便撞上了传闻中桀骜不羁的天帝次子——帝骏。 若非因他乃是月尧上神胞弟,她必定不会出手教训他,乃至招惹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头。 自那以后,彤华府大门每日都会有一番刀光剑影,那守门的天将自是打不过这修为上千年的帝子,每每抵死相拦,便总要激得帝子砸匾毁门。 灼光初始也并非将其拒之门外,只是她自认为,她并非是月尧上神那般温润性子,对待一个修为差之甚远的小辈,又是爱侣之胞弟,自是要留几分颜面。 于是,在某次将帝骏揍得鼻青脸肿后,她便借着闭关的由头,接连数日闭门不见客。 白日里,随帝无邑训练天将,夜里便一同回云清府,与他耳鬓厮磨。 帝骏在天宫养了几日伤,这日便又心痒难耐,非要去寻灼光战出个胜负。 天后瞧着次子近日修为精进了许多,甚是欣慰,又心疼他一身青紫,这日亦未曾拦得住他,便来寻天帝说此事。 “天帝,俊儿近日去那彤华府闹得着实勤了些。” 天后面上难掩忧思,自小便属他惹是生非,不似长子稳重有礼,天界诸仙卿,亦是会时常递上折子,状告帝子行为不端,偏偏每回天帝惩戒完他,没几日又变得无法无天。 便说近的,历劫一回,竟罔顾天规,私自带回凡界女子。 天帝自是知她心中所思,缓声道:“依吾之见,这天界,除了无邑,便也只有彤华府那位上神能治他了,只是,无邑与那位上神,又似已暗生情愫,只望这小子莫要妄生他念。” 要说这天界帝王家,与凡界亦无太大差别,若是兄弟阋墙,对这天界而言,亦会是灭顶之灾。 这厢,帝骏腾云来到彤华府门前,却又被府中天将告知,上神几日未归。 他这几日亦是寝食难安,眼前总会出现与灼光上神斗法时,不经意在她白皙秀颀的玉颈之下,瞥见的一抹暧昧而刺目的红痕。 若非是隔得近,他又素来眼尖心细,倒还不一定能在那般隐秘之处有所发觉。 神思恍惚地回府后,他细细寻思着,那分明不是打斗能留下的痕迹,更似是他在凡界历劫之时,身处寻花问柳之地的女子身上才能得见。 此事就好似扎在心底的一根刺,他竟开始辗转反侧起来,一面劝说自己眼见为虚,或是自己一时眼花,一面又止不住指责女子的放浪形骸,身为上神,竟在私底下与不知名的男仙勾搭。 不过任凭他百般纠结,还是任由自己来到了彤华府寻她。 心火难消,他非要入府一探究竟,便在一怒之下,将守门天将击倒在地。 入府寻了一圈,确无她踪影,又未曾寻到男子的物什,这才腾云而去。 回天宫路上,他又忽地灵光一现,想起长兄与她是多年同袍,定是知她与旁的男子有何亲密举止,便又打道去云清府。 云清府中,一对鸳鸯正在书案旁交颈。 平日里,能随意出入云清府的唯是月尧上神,后来又多了一个灼光上神,只是,众天将皆知,月尧上神疼爱胞弟,便也不会强行将他阻拦在外。 入了府,他便凝神屏息,匿去身形,欲在暗处行偷袭之事,令兄长大吃一惊。 不料行至正殿廊檐下,却听闻一阵娇莺应和,楚天云雨。 透过什锦花窗的一条细缝,隐隐可窥得书案旁的春色。 美人微醺衣半敞,一头柔顺青丝倾泻而下,将大半的玉背遮了去,只余两只雪白细腻的藕臂垂露在两侧,外头披着的一件轻纱慵懒地挂在两侧手肘处,遮去了些许风光。 只消一个背影,便可知女子是何等倾城之姿。 而女子正坐在兄长腿上,那不堪一握的杨柳细腰被他掌控在手心。 只见兄长在她唇间寻香,喉间反复低吟“青兰”二字。 他心跳不已,面上亦是滚烫,正寻思着“青兰”是哪位女仙,便见兄长从女子颈间抬首,那抹意乱情迷之色还未褪去,只眸光似刀如剑,冷冷地朝他掠来。 还来不及心惊,便被一道寒风卷起,随后重重地甩在云清府门前。 忍住周身疼痛狼狈起身,再想入府,却发觉府内已施下禁制。 那两位天将见此情状,自是知帝子定然得罪了上神,便也无论如何不准他在府门前闹事,一天将好言相劝道:“上神定是在修炼,还望帝子勿扰了上神,早早回宫。” 帝骏闻言,险些气笑,正欲将所见男女之事说出口,却发现自己已被施了禁言术。 如施下此种仙术,若法力不能敌,便无论如何也是解不开的,现下哪怕是帝子,也只得有苦难言,毕竟此般待他者,既是上神又是兄长,便是闹到天帝那,也定是自己受罚。 于是,帝骏只得气势汹汹打道回府。 回了天宫,帝骏又是一番惴惴不安,他瞧着那女仙背影甚是眼熟,似是某个总是令他心烦意乱的女子。 那厢云消雨歇,便也安适如常地谈论起了这位百无禁忌的帝子。 帝骏所见,实乃是为了修行,只是在青天白日里,确是有几分不妥,灼光却无畏所谓的世俗天规,只道是发乎于情,情难自控罢了。 她软了身子,如一只娇小的灵宠,倦怠地趴在他怀中。 只见他施了个法术,周身便齐整洁净如初。 “方才来的可是帝骏?”她似有所觉,嗓音却是一贯的娇柔而懒散。 他轻轻应了一声,便吻上她一头披散的青丝,尾音勾人,“若是被他察觉我与你互许终身,我便向天帝天后奏请你我结契之事,可好?” 她听出其中诱哄之意味,起身后,佯怒道:“帝无邑,你可是存心的?” 背对着他走了几步,嘴角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连眉眼都是弯的,便听他似有不悦,低声唤道:“青澜……” 一言未尽,便又被他圈禁在他温热的怀中,他怀中有他和她混合着的气息,似是三月里桂馥兰香。 “我怎会让他觊觎你,你只能是我的……” 后头他说的话她并未听清,她嗅着这道沁人心脾的香气,早已在他怀中沉沉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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