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是混沌的真身,整个盘古大泽都由混沌衍生,他的本源可感知万物灵识。 那日,帝江像以往去凡间鲁国公府去寻颛顼,经过庭院的梨树旁时,发现梨树不知何时竟有了灵识,但此时她的灵识太过孱弱,承受不了混沌河畔至纯的灵力,他便心中盘算着,时不时教她一些修行的心决,助她修行,好让她早日化成人身,也许能从她那里探寻到茴熵的踪迹。 彼时的他,虽有着颛顼的心性,却没有他所受的苦难,他自知自己是天生地养,唯一亲近之人就是颛顼,可颛顼总是懒得理睬他。所以他终日懒散,与天界众神打成一片。 这日如往常一样,他与月老孟婆在月老的姻缘树下小酌。月老酒至半酣,小声的嘀咕道: “我这石头从来没有出过错,为何在颛顼这里就跟失灵了一般,他何故对凡间那个小娘子用情至此呀?” “什么石头?”帝江好奇的询问。 “不可说,不可说。”他一边挥手一边掩住自己的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孟婆叹气道:“你说颛顼神君凡间的小娘子?我料定,他此生恐再难寻到她来。” “何出此言?”一旁的帝江,听着两人言语,不免满心疑惑。 “来来来,听我给你说。”神秘嘻嘻的趴到他的耳边。 “你可知怎么才可让凡人的亡灵消失在这三界之内,入不得轮回?需得杀人诛心!只有在死前经历过焚心之痛的亡灵,心中不留一丝牵挂,方会魂飞魄散。颛顼何等神通,如此这般寻觅一个凡人,竟查不出一丝痕迹,此番,定是神界中的人所为,可若是神界中的人有意让其消失,又怎么会不知道用这个方法?” 凡间魂魄,经世轮回,逝去的亡灵,都经了凡间七苦,徒留牵绊和执念,飘忽而坚韧,魂归忘川,入六道。 他看是浪荡不羁,实则心细如尘,听孟婆这般说,心中已经笃定,若真如孟婆所言,那在这世间,唯一可能知道茴熵踪迹的就只有那颗小梨树了。 他再顾不得其他,随即去到混沌河畔,用琉璃瓶装了些许的灵力,让梨树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得了人形,而小梨树因此也被灵力蚕食了经脉,此生再不可能有大的修为了。 待到小梨数化成人形,如实相告,果真如孟婆所料,茴熵是被一位天神掳走了,可是究竟是何人,她也没有见过诸天神佛,自是不知的。 他怕如此这般唐突的把她带到颛顼面前,却又说不清究竟是何人,他定要把神界搅个天翻地覆。不得以,他只能把她带到神界,终日把这个要报恩的小丫头带在身旁,认便诸天神佛。 从此,天真烂漫的仙娥追着放荡不羁的神君非要以身相许,成了神界一道靓丽的风景。 那日,少昊寿诞,众神膜拜,她认出了蠡园,帝江把这一消息告知颛顼。 “你且要有心理准备,孟婆说,杀人诛心,凡人方不可再入轮回,想必,南海小神君也是只道的。” 颛顼提剑而来,当蠡园不甘的眸子对上他殷红的双眼,她明白,她不会再如父亲所言,成为他的妻子,她如此这般疯狂的爱恋,与他而言,却是厌恶至极,那一刻,她心中再没了畏惧,疯癫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可知,我用尽手段折麽了她近一年,她有多少次跪在地上求我,杀了她。” “可我怎么舍得杀了她?她放不下对你的牵绊,必再入轮回,在这天地之间,终究还存在着一个你颛顼神界甘愿娶的人。” “世人皆知你我婚约是我仗着父君奢求而来,她的存在是对我最大的羞辱,就算让她万世轮回,旁人也会道,她是得到过你颛顼神君的人。” “你知道吗?我先是毁了她的脸,但是我想,这不及我万分之一的凡胎俗物,你定不是看上的她的脸,然后,我又毁了她的声音,手脚,最后呀,她就像是用血肉揉成的烂泥滩在那里,可她,还是放不下你。” “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放下你的吗?哈哈哈!想知道呀,你就娶我,我,慢慢告诉你。” 随着她的话语,颛顼的双眼变的唳红,身体微颤,双手额间布满青筋,他不该就那让放任的留她在凡尘,往日的惬意让他忘记,她与众神而言,是碾一下手指就会被摧毁的凡人。 南帝带着少昊赶来之时,南海千军万马,皆已被颛顼斩于剑下,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一步步的走近蠡园。 蠡园看着杀红了眼的颛顼,知道纵使天地共主亲临,他也不会放过她。今日她死,或能平息他的怒火,南海免于危难之中,她看着赶来的南帝和少昊,迎上了他挥来的神剑。 少昊看着斩杀过蠡园的颛顼,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南海一众神将连连后退,他却步步紧逼,他只得赶紧挡在他的面前。 “你冷静点!切莫滥杀无辜。” 南帝抱起奄奄一息的蠡园,悲痛万分。 “父君莫要悲伤,是女儿不争气,那日那凡人看到藤黎,念了句,你就是他穷奇所有也要寻回之人之后,焚心而亡,我便知晓,我被她人利用,做了杀人的利刃,但因心存侥幸,和不愿放下的贪念,铸成如此大错。” “今日,我死,挽回南海太平,就当是我赎罪了。” 她死了,死在了倾心爱慕之人的剑下。 少昊看着如今局面,懊悔万分,无奈的规劝着几乎疯魔的颛顼: “是我不该为天下苍生,四海安定,罔顾你的心意,可你三生石上赫然写着藤黎的名字,如今却为那凡人如此痴狂!真要就此颠覆众生吗?” “你说什么?” “你在凡尘成婚那日,月老发现你三生石上赫然写着藤黎的名字,你是否还没有察觉自己对藤黎的心意?” 月老的三生石,是不会有错的,他即倾慕藤黎,为何又为那凡人癫狂至此? 少昊的话犹如无数钢针戳入了他的胸膛,窒息感让他一时站不稳身型,他再顾不得其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找到月老,要回了三生石。 “帝江收复之际,北海野心勃勃,南海步步紧逼,少昊也是没有办法,才让我把这石头先藏了起来。”月老自顾自的解释着。 而此刻的颛顼,已经听不到他的言语,他手捧着写着藤黎名字的三生石,视若珍宝,暗自垂泪。往昔种种,皆浮现在眼前,上天竟然以这种方式把她送回到他身边,可又让她消失的了无踪迹,一颗心脏几欲炸裂,喉咙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只留嘴唇微颤。 那这么说来,藤黎既不是凡人,就不会如凡间魂魄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还是能把她寻回来的,对吗?。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那石头,周身戾气,来到了“藤黎”的槿欢殿内,这是“藤黎”回来之后居住在此的这近万年中,他第一次踏足于此。 星历满心欢喜的迎向前来,却被他一掌击落到了殿内,一众仙娥匐跪在地。不明所以的星历还没有从震惊中晃过神来,他的剑已经低在了她的心头之上。 “茴熵!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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