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 真是笑话,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她爹都不管她,眼前这个人又有什么资格管? 似乎读懂了任烟行眼中的含义,何坚的表情愈发不善,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任烟行被勒得透不过气,可瞧着他的那双眸子气势分毫未消减。 “何坚,你搞我铺子算是怎么回事?” “有本事冲我人来!” 听到任烟行这话,何坚的怒意都冲淡了几分。 “唔,这不就冲着人来了吗?”何坚轻笑着又吻上她嘟起的嘴。 任烟行翻了个大白眼,她算是见识到此人脸皮是有多厚了。 等何坚吻了半天自个儿抬起头,任烟行才接着问他:“我今日都来了,能放过那家奶茶铺子了吧?你至少澄清一下这些都是误会,不然我没法继续做生意。” 何坚望向她,眼带精光,“唔,那得看你今日的表现了。” 任烟行重重叹了口气,她最近开店就够累的了,实在不想干体力活。可是何坚这性子……不顺他的意这事儿便不能善了。 她直接躺床上摆烂,何坚却一点儿都不介意,兴奋得像个许久不吃肉的大狼狗。 待风停雨歇,任烟行像一滩烂泥一样腰都直不起来,却还是奋力用了个“鲤鱼打挺”这才坐起身。 “还不够累?”何坚懒洋洋地拄着头歪在被褥上,还抬起手扯住她。 呵呵,怎么可能不累。 可夜不归宿也不是个事儿,若是在何府睡下,明天老头子就得疯了似的找她。 “我还黄花大闺女呢,必定不能在外留宿,恐伤了名声。”任烟行边说边系着衣裳的袋子,只是手有点儿脱力使不上劲儿,系得着实有些慢。 何坚听罢竟然笑出声来。 任烟行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笑起来竟然露了颗小虎牙。 这小虎牙和他可不相配,人家长虎牙都是可爱的,他长这个……唔,笑得时候还真略有萌点。 这回,任烟行穿上鞋袜,他也没有阻拦。 只是静静看着她还特意整理了一下发鬓,在铜镜中检查了下,穿戴整齐才推门出去。 任烟行走出何府大门,竟然看见了穆公子坐在和府台阶上。 看到任烟行出来,穆公子的眼神说不出的委屈。 “都半个多时辰了,你怎么才出来?” 任烟行下意识摸了摸发髻,虽然知道没乱,可因着方才做的事还是有点儿心慌。 “这何府人太难缠了些,我好说歹说又许了些银钱,那些人才松口。”她解释道。 穆公子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太晚了。”说完站起身拍了拍粘上灰的裤子。 任烟行跟在他旁边两人离开了。 管家将门口的一切报给何坚时,何坚微阖的双眼倏地睁开,内里闪过危险的光。 “那个姓穆的,除了。”何坚淡淡吩咐了句,双眸又阖上。 “是。”管家弓着身退出门去,又轻轻将门掩上。 何坚闻着满室荼蘼味道,才安稳下来的心绪,又重新鼓噪起来。 …… “你之前嫁的人家,就是何家对吧?” 回去的路上,穆公子忽然问她。 任烟行略心虚地点点头,没想到老头子竟然什么都告诉他了。 穆公子问:“是和离时闹不愉快了吗?之前的夫家还找上门来诬陷你。” 任烟行打了个哈哈,“嗯,是啊。何家宠妾灭妻,我不过是和离而已,他们可能觉着我丢了何家的面子吧。” 穆公子听了,却像是暗自发誓般,说道:“若我成亲,决计不会纳妾的。” “哦?”任烟行新奇地看着他,“男子大多都希望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怎么你却不喜欢?” 穆公子的眸子黯淡下来,“说了怕你笑话,实在是家丑。” 正在任烟行认为他不会说出来的时候,穆公子又一次开口,这次却是艳羡的语气。 “穆家不似任小姐家那般和睦,家中人丁虽兴旺,但也人多事杂。” “父亲除了母亲以外,姨娘也多得很,过几年就会抬进来一个。每每看见母亲垂泪,在下也觉着万分痛心。” “且府中庶务中,许多姨娘仗着宠爱便挥霍银钱,还让账房做假账,父亲却一律不管,家中财务也愈发不堪。” “所以穆某宁愿娶一贤妻相濡以沫,也不愿抬进来美妾与我虚与委蛇贪些银钱。”说着,穆公子若有所指地看向她。 任烟行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住穆公子得偿所愿了。”任烟行说。 …… 翌日。 何家并没有报官,但也没来人解释一番。 因为昨天闹了那一场,客人着实走了许多,即便有孩子馋嘴拽着自家大人过来,大人也只是瞥了一眼拽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烟行想到了现代“开放透明式厨房”的办法,直接将后厨的墙打通,将做奶茶的整个流程全都展示在客人面前。 从煮茶滤茶,到放奶放糖放蜜,一概展示在众人面前。 除此之外还做了芋圆芋泥麻薯等甜食免费品尝。 客人在旁边观看半天,又有免费甜食诱、惑,这才回复些人流量。 “东家,这流程都放出来了,若是有人学了去可怎么办?”掌柜的若有所指地望向对面的茶楼。 对面茶馆的老板正伸着脖子往这边瞧,甚至还有对面茶馆的小厮穿着寻常衣服混在人群中近距离观看制作过程。 任烟行笑笑,“知道又如何?时间火候还有配比方式,这些便是差上一点儿味道都不同。他们尽管抄去,若是比我们铺子的好喝,我便服了他们。” 任烟行很感谢之前兼职过奶茶店,把那里面的配比表背得已经滚瓜烂熟了,也知道配比一个不对味道就会变化。 果然,没过一天,对面茶馆就出了奶茶,卖的价钱还比任烟行铺子里低,客人也被吸引去一些。 茶馆老板隔一会儿就会耀武扬威地冲这边挤眉弄眼。 任烟行一概不理,也没压价,继续做着自己的品类,甚至还出了红糖珍珠,可以放到奶茶里提甜风味。 过了几日,对面茶馆里抢过去的顾客又回来了。 见到任烟行还说:“老板娘,还是你们家做的好喝啊!对面搁的糖齁甜,味儿也不如这边的好,看来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任烟行笑笑,又递给那人一叠甜点,说是回馈旧顾客。 那顾客挖了一勺,放到嘴里眼前一亮。 “再来一叠,这回付钱。” 任烟行笑容更盛,好忙又端了一碟出来。 正忙着,就见铺子门口站着一人。 “任小姐。” 任烟行抬起头,不出所料,果然是穆公子。 “哎呦,瞧我这记性,之前说要请你喝奶茶的。”任烟行赶紧把人请到座位上,“你来的正好,我们铺子又新出了甜品,都送上来给你尝尝。” 穆公子推脱不了,也只得乖乖坐着。 不过他似乎不大喜欢吃甜食,只喝了一口便不动了,那甜品也只看了一眼并不下口。 “穆公子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吗?”任烟行问。 “明日便是殿试了,若是这殿试得中,穆某想向任家提亲求娶任小姐。”穆公子说罢,脸彻底红了,像是煮熟的虾蟹。 任烟行只是笑笑,道:“抱歉,穆公子,招婿这事是我家老爷子一人糊涂行为。” “我这才和离,如今也不想许配人家也不想招婿进门,只想自己一个人开开店挣些银钱。” “至于男女之事,现下不想考虑。” “我也并非良配,穆公子值得更好的名门贵女。” 任烟行拒绝得很干脆。 穆公子脸上的红却一寸一寸褪了下来,褪到最后竟还隐隐发青。 “任小姐,若你现在不想嫁也没事的,我还可以等,我……” 穆公子还要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 “这位公子是在觊觎我的女人吗?”来人声音清冷,出口的话满含威胁。 任烟行抬眸望去,来人还穿着那身青色书生大氅,一阵风飘过宽大的衣袖翻飞而是,若忽略他眉眼间的戾气,倒真像个从天上下来的谪仙人。 奶茶铺子里的客人瞧见,有人顿时认出来了他。 “何家二少爷,何坚!” “啊?就是母亲死了把哥哥自家赶出去那个何家二少爷?” “可不是嘛!不过……你们听见这何家二少爷说什么了吗?” “好像说的是‘我的女人’?” “妈耶,这任家女不是何寿的前妻嘛?怎么会成小叔子的女人?” “不会这任氏水性杨花,早就和这小叔子勾搭到一起去了吧?” “很有可能,要不怎么何家大郎和她和离了呢?还有何家二少爷竟然不顾情面将何家大郎赶了出去。” 奶茶铺子里的客人就像是瓜田里的猹,此刻冲入瓜田疯狂啃瓜。 他们吃瓜倒是吃得香甜,任烟行脸色却要黑成锅底了。 她咬着后槽牙看着来人。 这何坚是故意的吧?故意当众给她难堪,还故意说她是他的。玛德,这是不把她送去浸猪笼就不甘心是吧? 坐在位子上的穆公子脸色却越来越白,看看何坚又看看任烟行,一副脆弱得不行的样子。 任烟行现在没空管任何人,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前小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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