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略微迟疑了下，然后又拍了拍脑袋，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转身回到西瓜摊，拿了一块西瓜装进食品专用袋，提到林子义摊前，“那我送你们一点儿西瓜吃！” 林子义见王明这样也只好答应，只是又多装了两个鲜肉包给他。 王明接过包子并没有回摊上，而是拿出包子蹲到一旁，直接吃了起来。 他两口一个，两分钟不到就把包子解决完了。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走到林默默面前，认真对她道，“你家的包子叔叔觉得挺好吃的。” “是吗？谢谢叔叔！”林默默咧了下嘴。 她当然知道自家的包子很好吃，让她这个不爱肉包的都叛变了。 包子卖不出去，问题肯定不在味道上。 这只是想送王明包子的借口罢了。 不过她确实也因包子销量不好犯了愁。 今天打折卖了后，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包子，157个。 而现在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卖完的可能性极低。 如果后面几天一直需要像今天这样打折来吸引顾客，那他们的生意肯定做不下去。 他们必须想个办法，提高包子销量。 林默默正想着，王明和林子义交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听王明道，“小弟，你们第一天摆摊，能卖出去那么多不错了。顾客都是慢慢攒起来的，特别是你们这种餐饮相关的。” “开始的时候大家不知道你家的味道，肯定不敢贸然尝试。” “你的包子挺好吃的，等大家吃过了，尝到味道了，一定会来买的。” 说完拍了拍林子义的肩膀，“小弟我先回摊上去了，有啥事叫我就成。” “好的，谢谢大哥。” 林默默听到王明说的话，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没抓住。 王明走后，林默默和林子义继续卖包子。 中间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顾客，一直持续到十点，包子还剩下54个，林子义开始收摊。 林默默见状觉得不解，“爸爸，我们不卖了吗？”还没卖完呢！ 林子义手上动作没停，抽空回答她道，“后面不会有人买了，大家都快准备午饭了，回家准备明天的包子吧。” 本来他是计划卖到九点就回家的，现在已经延长了一个小时。 林默默恍然醒悟。 两人一起收拾完东西，和王明打了个招呼，就开着三轮车回家了。 …… 林子义回到家后，先将包子装了30个，送到周奶奶手上。 周奶奶这才知道林子义他们已经开始卖包子了。 她问了一下林子义卖包子的地点，并提出要帮林子义包包子。 林子义拒绝了。 但到了下午四点过的时候，周奶奶还是来了，带着范凯乐一起来的。 范凯乐就是周奶奶的孙子，林默默上次已经知道了他的基本信息。 大名叫范凯乐，小名叫乐乐，是个五岁的小胖墩。 周奶奶和范凯乐到的时候是林默默去开的门，那时候林子义正忙着包包子。 林默默才刚刚将门打开一条缝儿，就感觉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冲进了客厅。 她急忙转身进到客厅一看—— 是范凯乐。 林默默盯着范凯乐在地板上留下的一溜串儿脚印，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她和林子义每天回家都会换鞋，地面的瓷砖虽已微微发黄，但一直都是整洁干净的。 而且她今天才和林子义拖完地。 时间还没过去两小时，就被踩上了连串的脚印！ 林默默忍不住给范凯乐贴上了“熊孩子”的标签，想开口炮轰他。 “乐乐，快回来换鞋。”还没等她讲话，门口就响起了周奶奶温和的声音。 周奶奶也是知道林子义有多爱干净的。 自从林子义到了五岁能够自己拖地后，他们家就在入户门处摆了鞋柜，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换鞋。 “我不要！”范凯乐坐到沙发上，屁股凹进沙发垫里，双手抱胸拒绝道。 “你不换鞋子那就回家和爷爷玩。”周奶奶的语气变得严厉。 “那你把鞋拿进来！”范凯乐才不想回去。 林默默站在旁边握住拳头，眼睛死死瞪着范凯乐。 真的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她现在百分百确定，这个范凯乐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周奶奶大概看见了林默默想要“杀人”的目光，她拿着一双小拖鞋走进来，对林默默道歉，“不好意思啊默默，等会周奶奶把地拖一下。” “周奶奶等会我拖就是，您不用管。”林子义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周奶奶听了林子义这话，没有客气，“那成。我还是先帮你包包子吧！”这才是她过来的主要目的。 林默默看着对话的两个大人，暗自把心中的那团火憋了回去—— 有周奶奶和林子义在，她不可能真的冲上去打范凯乐一顿。 只能安慰自己，我真实年龄比范凯乐大多了，不和他计较！ 随后周奶奶帮范凯乐换上鞋子，让范凯乐和林默默一起玩，还警告范凯乐不要欺负妹妹。 虽然按照林子义的称呼，范凯乐应该喊林默默侄女儿。但两家又不是真的亲戚，也不用计较那么多。 范凯乐听了周奶奶的话，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噔噔地跑到林默默身边，拉起她的手一起去坐到沙发上。 周奶奶望见他们两相处和谐，放下了心，去厨房和林子义一起包包子了。 客厅只剩下林默默和范凯乐。 林默默刚才装木头，现在“大人”离开视线，她马上甩开了范凯乐的手。 她才不要在这里和一个五岁的熊孩子玩！ 林默默看范凯乐被自己的动作惊得呆住，直接把茶几上的遥控器塞到范凯乐手上。“喏，你自己看动画片吧！” 范凯乐拿到遥控器，整个人立马恢复过来，高高兴兴地看起了动画。 林默默见用电视吸引住了范凯乐，她悄悄去搬了自己的专用小板凳，跑到厨房去加入包包子的行列。 林子义一眼就瞥见了鬼鬼祟祟的她，问了她一句，“乐乐呢？你不和乐乐一起玩吗？”他还以为林默默今天要和范凯乐玩。 林默默快速答道，“他在看动画，我想包包子。” 林子义知道林默默现在对赚钱兴趣浓厚，没有阻止她。 他帮林默默分了一些鲜肉馅，拿了一个新的蒸笼到她旁边。 林默默也开始包包子。 “默默也会包包子？”大概是看见了林默默包包子熟稔的模样，周奶奶的语气显得非常惊讶。 “嗯。她昨天包了一笼，今天全部卖光了。”这是林子义在说话。 “默默那么厉害？”自从林默默开始包包子，周奶奶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现在连自己包包子的动作都停下了。 林默默被夸了，小脸上透露出一丝得意，言不由衷道，“那是因为我的包子卖得比爸爸的便宜，所以卖完啦！” “那默默也很厉害啊，这么小就学会包包子啦。”周奶奶说完还不忘拉踩自己的孙子，瞟了一眼在客厅看动画的范凯乐，“你看乐乐比你还大，什么都不会。” 话音才落，就听到客厅传来范凯乐的声音，“会包包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会太空步！” 他跟有千里耳似的，看着电视还能听到周奶奶的话。 范凯乐嚷完还不算，他直接跑到厨房的玻璃门外，当场表演了起来。 林默默一边包包子，一边抽空看了眼范凯乐像在抽搐一般的舞步。 额…… 她满头黑线，欲言又止。 幼儿园小朋友的世界她不懂。 整个屋子里三个观众，只有周奶奶被范凯乐吸引了，逗得她呵呵直笑，捧场道，“乐乐真棒！咱们乐乐以后肯定是个舞蹈家。” 老人并不知道舞蹈有分类，也不知道孙子跳的什么。 范凯乐信以为真，“我以后一定要当舞蹈家！”。 接着他像是被周奶奶鼓舞到了，凑到林默默面前，趾高气昂，“我以后可是舞蹈家！你会包包子算什么？” 林默默无语。 他这样在幼儿园真的没人打他吗？ 她懒得理小屁孩，直接无视范凯乐，转过身背着他继续包包子。 范凯乐本来觉得林默默长得比他们幼儿园所有的小女孩都要可爱，想和林默默和平相处，到时候去幼儿园和他的小伙伴炫耀。 但他才到林默默家呆了没多久，就被林默默翻白眼，甩开手。 现在更是直接不理他。 他简直忍无可忍，直接伸出胖手，对着林默默一推。 林默默毫无防备，噗的一声跌到地上，摔了个大马哈。 林子义见此顾不得擦手上的面粉，一个大跨步过去，弯腰把林默默扶起来，“疼不疼？” 林默默被林子义扶起来还处于懵逼状态，没有回答。 林子义看林默默呆呆的，心里泛起了一股怒气。 他以前和范凯乐相处就知道是个调皮捣蛋的，但是他以前经常被周奶奶照顾，而且他也年长那么多，没和范凯乐计较。 但是今天范凯乐居然直接对一个三岁小孩出手，还是在有他人在场的情况。 周奶奶也在范凯乐推了林默默之后，赶紧拉开了范凯乐，长满皱纹的手啪啪地拍到他身上，“我不是让你不要欺负妹妹吗？你在做什么？” “哇……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范凯乐被打得哇哇直哭。 林默默被范凯乐的哭声唤回了神。 她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孩推倒了？ 而且她作为被推的没哭，推人的那个还哭了？ 林默默悄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也开始哭了起来，“呜呜呜……爸爸我的手好疼！” “哇哇哇……” “呜呜呜……”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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