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看着乍然出现在眼前的齐景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缓缓说出一句,“殿下怎么在这?” 齐景绍的目光越过她,径直落在不远处的三皇子身上,一贯冷清的脸上凝起怒意。 “三弟适才说了什么,不妨当着孤的面再说一次?” 她心坠入谷底,回忆自己适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看着齐景绍面若寒蝉,心里只道不好,不会刚才的话都被齐景绍听了去吧? 下一瞬,齐景绍将愣在原地的她拉在身后,金砖的视线完全被遮掩住了,唯独手中那冰冷的触觉让她心底生寒。 齐景绍幽深的目光划过她,就这一眼,金砖便觉得等会不好交代了。 “三弟有事找孤即可,找吾妇何意?” 金砖听着齐景绍口中的吾妇,心中的担忧倒是消了一些,愧疚却多了一些。 三皇子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立即扬声说道:“吾妇?皇兄,你怕是被这女人迷了心窍吧?” 齐景绍今日颇为不耐烦:“有何不可?” 金砖站在身后扯了扯齐景绍的衣角,小声说道:“殿下,三殿下并没为难我,我们不如回去吧?” 齐景绍可不能和三皇子这个祸害呆在一处,她已经三皇子惹怒,若是三皇子直说她便是萧奕时,虽不能一下认定,可也会让齐景绍心中生疑。 齐景绍却没懂她的意思,睨了她一眼,轻嗤道:“你倒是挺为他说话的?” 冤枉啊! 金砖看向三皇子的眼神立即充满鄙视意味,恨不得与他撇清干系一般向齐景绍表忠心。 “天地良心,有殿下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为他说话?” 三皇子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你胡说什么呢,本殿难道很差吗?” 金砖着急说道:“难道不是吗?我劝三皇子还是本分些,有殿下这样的人在我身边,就不要打些歪主意了。” 三皇子虽然是存了些心思,如今也被金砖无情地指出来,在齐景绍面前原形毕露了。 金砖看着三皇子的面色风云变幻,趁着他还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便紧握齐景绍的手朝着楼下就走。 齐景绍虽然随着她的步伐,可下楼过程却不言不语,仿佛她抓住的是个冰块。 施娉和李若正在光锦楼门口等候已久,金砖一抬眼,只是看着她们面如土色难看的很,便紧张地回头看去。 齐景绍锐利的黑眸中一丝温度也没有,看了她一瞬立刻上了马车,独留她一人留在原地。 莽夫这次不好哄。 金砖立即跟在齐景绍的后头,可齐景绍却是生气了,她靠近一步便退一步,半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整个马车透着异样的安静,她似是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莫不是他信了自己在齐景修面前承认身份的事情,眼下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 金砖紧张地说道:“殿下,我真的不是萧小姐,对三皇子说的都不作数的!” 齐景绍闷声说道:“形势所迫,孤怎么会不懂?” 不是为了这事? 金砖心松动不少,不是为了此事就好办了。 她凑上前去,声音发嗲,“殿下怎么知晓我在光锦楼?” “孤来坏了你的好事?” 齐景绍这一句堵得她无话可说,金砖回想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莽夫升起的点。 “殿下是害怕我站在三皇子那头了?” 看着齐景绍沉默不语,金砖便道是了,立即表明立场起来,“殿下是什么人中龙凤,三皇子又是什么歪瓜裂枣?谁好谁劣,我难道看不出来吗?” 齐景绍面容松动了不少,可却还是板着个脸不开腔。 金砖无法,只好使用起了杀手锏。 她停顿一瞬,凑上前捧住齐景绍的脸,郑重地说道:“殿下放一万个心,我这辈子认定殿下了。” “殿下也听好了,我不是黎夕云。” “殿下只是我的唯一选择,我绝不会因为旁人三言两语而有所改变。” 金砖目光澄澈,便这么静静地看着齐景绍,满眼期盼。 她细细地观察着齐景绍的神情,却发现齐景绍脸上并未有阴郁之色,反而闷声笑起来了。 “殿下根本没生气?!” 竟然是骗她的! 金砖佯装使劲锤了几下齐景绍的胸膛,分明不在意却还要板着个脸,就是想听她说些好听的话。 “殿下每次都这样!” 齐景绍却顺势将她搂在怀中,“孤不这样,怎知晓在你心中的地位?” 金砖窝在齐景绍的怀中,心里却是异样的感动。 “孤听说你在这时,心里确实不爽快,不过并没有你担心的缘故。” “三弟心思重,你不要与他过多接触。” 齐景绍是如此相信她,丝毫不担心她的叛逃,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言语的力度无以为报。 温存的气氛还未存留片刻,齐景绍忽然将她压在身下,整个马车内一下子便变了味。 金砖看着齐景绍的脸庞越来越近,害羞地压低声音说道:“外面还有人呢,殿下就不能忍忍?” 齐景绍笑着揉捻她的耳垂,“孤瞧你平日胆子比谁都大,一到这种时候便和个鹌鹑一样。” 她的脸皮又不是铜墙铁壁,自然会害羞的! 回到东宫,待一切结束之后,天幕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齐景绍将她抱进浴桶后,便唤施娉进来服侍。 浴桶中氤氲的热气将她的身形隐去,似露非露,惹人遐想。 齐景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却又不清不楚起来。 金砖回想起那让人承受不住的刺激感觉,及时驱走齐景绍。 “殿下还有公务要忙,赶紧走吧,这里还有施娉呢!” 好不容易齐景绍恋恋不舍地离开,金砖长呼了口气,神色肃穆起来,对着施娉说道:“药呢?” 施娉颇为为难,“吩咐小厨房在煎了。” 金砖点点头,继续交代道:“隐秘点,莫让人发现了。” 施娉还是担忧,“姑娘,若是被殿下发现了,怕是要生气。” 她的手下滑至平坦的小腹,心里虽然有担心,可如此形势下,根本不能有孩子。 已经够麻烦了,万不可有孕! 金砖思忖片刻,还是坚决地说道:“去端来。” * 城外道观。 黎夕云起了个大早,身边兰芝伺候她梳妆打扮。 在城外祈福的这些时日,日日青灯古佛作伴,她便只用一根木钗绾起秀发,身着素衣,没有半分皇子妃做派。 可今日不同了,她要好好打扮一番,回到汴京。 黎夕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隐隐浮现一丝期待。 待兰芝将发髻绾好,黎夕云摸了摸鬓边,扶着她往外走。 刚一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她的夫君齐景修。 她讶异地抬起头,竟没想到齐景修会亲自接她回去,就连兰芝脸上都忍不住地浮现喜色。 可下一瞬,齐景修的话却打消了她的期待,“本殿为了金砖一事而来。” 黎夕云自嘲地笑了笑,也是,这桩婚事是她求来的,俩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 “你今天妆造不错。” 黎夕云又扬起头,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光华。 待上了马车后,黎夕云知晓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脸上的冷意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主动开口问道:“既然萧奕时不识抬举,那就不用给她机会了。” 齐景修问道:“你便那么肯定金砖就是萧奕时?” 黎夕云目光一瞬间狠厉起来,点了点头。 绝对是她! 齐景修目光幽深,“本殿信你一回。” 黎夕云心中感动,继续说道:“殿下既然信我,夕云确实有一法子。” “素闻萧奕时与丞相的妾氏不睦,不若从这妾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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