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 在这种满口污言秽语的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简直是奇耻大辱! 金砖怒而上前,一道有力的手却径直抓住自己的腕部,她回过头望去,齐景绍颀长的身形便站在她的身后,他眉头微蹙,似是对这狂妄之言感到不悦,可眼里示意她不要冲动。 “打草惊蛇不如在这里听个究竟。” 齐景绍话音淡淡,被他的镇定所带动,金砖也放松下来。 可墙的那一头的人却丝毫没有觉着自己的话有半分不妥,一句比一句过分,一句比一句污秽。 “梁家再了不起,不也要被劳资的头儿玩弄于股掌之间。” 金砖手握成拳,面色铁青。 眼前这番景象真是让她又羞又恼,尤其齐景绍还贴在她身后,面前是一出活春宫,身后之人如此清冷,真是冰火两重天。 “且等着吧,梁家很快便倒了,劳资看他们还能逍遥几日。” 金砖凝神起来,骨节分明的纤手不禁青筋毕露,心也不自觉揪起来。 “你可知晓,继续听下去,可能会把小命搭进去。” 齐景绍在身后默默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语气清冷。 这叫什么话? 金砖回过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只见齐景绍气质极冷,若不是自己执意留在此处,只怕他才不会在此处留下半刻。 金砖轻哼一声,“殿下若是等不及了便可以先回东宫,不用等我。” 他这般冷心冷情,怎么懂她现在的着急。 她正回过头来,继续伸着脖子听旁的关键信息,齐景绍忽然贴了上来,喷薄的热气萦绕在她的耳侧,他轻声问起来。 “有这么好听,孤的话没听见?”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她却立即脸涨得通红,手肘往后一击,颇不自在地说道:“离我远些,别耽误我干正紧事。” 齐景绍睨了她一眼,丝毫不计较她的逾矩,面上浮现着别样的意味。 他兀自坐回原位,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模样。 “孤瞧他一时半会不会消停了,坐下歇会吧。” 金砖气瞪他一眼,当她很喜欢听这些吗?若不是为了舅父早就离开了。 这些年军权落在舅父头上,也不知得了汴京多少人的记恨,多少人盼着他出岔子,如今竟有人想法子栽赃陷害给舅父一家使绊子了。 她坐回原地,闷闷不乐起来。 金砖为舅父辩解起来:“梁将军绝不会做不出大不逆之事,他们定是要蓄意陷害!” 可齐景绍却面色淡淡,也不知道将她的话听进去没有。 她依旧愁眉不展,总不能这样一直窝在这里听壁角吧? 她坐了一会,兀自说道:“不如去找红玉问一问?” 倒也是个主意,金砖转身准备出门,可身后幽幽传来地一句话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确定?” 齐景绍晦涩的眼神看着金砖心神一晃,找红玉又能怎么样,问这嫖客经常来? 她看了一旁缓缓说道:“好像不好。” 齐景绍如古潭一般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手指轻敲桌面,敲打在她心头上。 金砖只好转身回来,满眼写着忧愁,嘴里不自觉叹起来,“要不我跟踪他,看看他的头到底是谁?” 面前之人却神色促狭起来,笑着说道:“就凭你这三板斧,只怕是上门去送死。” 惯会说些她不爱听的话! 金砖瞟了一眼齐景绍,安静地涨红脸。 齐景绍扫了她一眼,语气倒是带着不同寻常的温柔,“何不找个人帮你?” 金砖恍然大悟,似是被点醒了一般,立即站起来说道:“对啊,我可以和梁叔叔一起商议此事!” 齐景绍被她的话一噎,愣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饶是你的梁管事有通天的本事,官商不得勾联,岂不是把把柄送给旁人?” 金砖默默地看向齐景绍,知晓他话里的份量,这条路已经走不通,只能瘪瘪嘴。 齐景绍却起身站了起来,在她身边绕来绕去。 本来就烦,齐景绍还要在她面前刻意晃来晃去,时而轻哼几声,也不知是做什么。 她嘟囔道:“说到官商勾连,那不如去求温予恒吧,他定会帮我这个忙!” 金砖眸光一亮,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齐景绍听到此话,脚步也不自觉一顿,转到了她面前不可置信地问道:“想了半天,你就想了个温予恒?” 金砖点点头,可又叹了口气:“对啊,只不过望安侯大人定不愿意让他掺和这趟浑水。” 现在脑海中飘过许多人选,只是都碍着现在都尴尬身份,不方便找罢了。 兜兜转转,金砖还是回到了原点。 “还是去找红玉问问先吧,总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个事!” 她下定决心朝着门边走过去,可下一瞬却撞进齐景绍宽阔的胸膛之中,齐景绍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光颇为复杂,倒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金砖有点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阻拦她! 她左躲右闪,齐景绍却似是故意捉弄她一般。 齐景绍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整个汴京你还能找出比孤更合适的人选吗?” 齐景绍要帮她? 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齐景绍自己恨不得和自己赶紧退了婚,怎么会主动帮她? 齐景绍似是看出来了她心中所想,毫不留情地否认起来,“孤想退婚和孤相信梁将军的为人并不冲突。” 齐景绍这一番话倒像是一股暖流往她的心里流过,金砖心里倒颇为感动,有这样明事理的储君,大齐的未来一定是越来越好。 金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感动说道;“殿下准备怎么做?” “你适才不是要跟踪他?” “据孤所知,这些嫖客都不会在这过夜。” * 夜色茫茫,幽暗的巷子里一望看不到尽头,一身形精瘦的男子半披着衣服,哼着小曲心情倒是颇为不错。 寂静的道路上,时不时传来小石子的声音。 男子搔了搔脖子,回过头张望起来,“谁呀!” 回音在巷子中悠然回荡,可却没得到半分回应。 他继续往前走,只道刚才是见了鬼了。 男子耳边忽然传来呼呼声,一颗如鸟蛋大小般的石子直朝着他的后颈飞来,就这一瞬,他轰然倒地。 金砖看着齐景绍面色平静,适才他这一招快准狠,手中的石子便是有灵性一般,直朝着男子的背后飞过去。 “人不会没了吧?” 她立即奔到男子的身侧,试探地摸了摸他的鼻息,还留有一口气。 齐景绍唇边带着微微笑意,轻声说道:“孤从未失手。” 地牢里。 金砖站在齐景绍身边,给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一盆冷水便浇到了座上之人头上。 适才被打昏过去的男子被冰的一激灵,立即跳着清醒过来,瞧见周围黑黢黢的环境,又看着齐景绍如同冷面阎罗一般,这里不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牢? 好端端的,怎么被拐到这里! 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求饶起来。 “太子殿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齐景绍冷冽的眼里忽然划过一丝笑意,“孤这地牢,从未有人毫发无损地离开过。” 此话说完,狱卒却忽然回过头来,金砖颇觉不好意思,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是个例外。” 那男子也是听闻近日一孤女颇得殿下青睐,眼见果然如此。 他哀嚎起来,不忘抵抗,“我老实本分,敢问殿下为何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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